杰克苏你好,杰克苏债贱!
明一湄倚着椅背看他。
阳光落在他发梢、肩头,缓缓勾出一道朦胧的光边。
美好得不真实。
从铂林捧回的那个奖杯,摆在书房一角,静静散发着夺目光彩。
看着那座奖杯,明一湄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座横空出世的影帝奖杯,注定了司怀安这个名字绝不会泯然大众,成为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他会成为最亮的那枚星子,照亮一隅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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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盛世》热播,明一湄和司怀安人气暴涨。
微博上,明一湄的粉丝数量直逼五十万大关。
司怀安没有公开微博账号,神秘低调的作风并不能阻止粉丝对他的爱。
一个叫做珉唐cp的民间组织悄然兴起。
她们是一群坚决拥护谢珉与唐一凡在一起的粉丝,又称cp饭。
珉唐cp的支持者迅速团结发展壮大。
开贴吧,在微博产出同人文和同人画作,各种动图发得遍地都是,b站几个视频剪辑播放量高达数十万,长期停在首页。
bestill:itisa
anddullofsorrr /》
ugh
andibr /》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不在这山河岁月里。
远隔万里满怀哀恸,仿佛你已死去。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然足够。
而我会幸福,幸福却不真实。
这是一位同人大手撰写的谢珉&唐一凡同人文的卷首语,摘自聂鲁达的情诗。
虐得粉丝和路人心肝儿绞痛,哭湿了一堆纸巾。
有人刷起了微博话题#司怀安明一湄在一起#,而话题的两位当事人,正在摄影棚拍摄杂志封面。
靳寻快步走过来,帮明一湄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绣了暗纹刺绣的红色短裙。
“有厂商请你们代言拍广告,给的价格非常不错。拍广告事少钱多,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司怀安,明一湄含笑顺着往下问:“是什么产品的广告?”
“一个是情人节准备上市的对戒广告,一个是某快餐的广告……”
“后面那个推了,”司怀安站得笔直,让造型师整理衣摆,他音量并不大,淡淡瞥了一眼靳寻,“以后这种没有营养的广告不用拿到我们面前来。”
明一湄尴尬地看着两人,想找话圆场。
“对司先生而言,多一个广告少一个广告不打紧。但我们一湄正是上升期,”靳寻没生气,她压低声音:“趁着电视剧风靡全国观众,接几个广告保持曝光率,既能挣钱又能圈粉,何乐而不为?资源本来就有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司怀安没做声。
拍完广告,明一湄跟他前后走去停车场。
“广告的事情,我知道你眼光高,不愁没资源,”明一湄轻声说,“我不能跟你比,我是普通人,就得比别人更努力抓住每一个送到跟前的机会,才能往上走。”
司怀安脚步停了下来。
“以后……”咬了下唇,明一湄坚持把话说完,“要不要接通告,还是让我自己决定吧。”
回头看了她一眼,司怀安点头。
“好,我知道了。”
那之后,司怀安没有再多说什么,明一湄却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识好歹,司怀安本意并没有错。
但她就是莫名有些憋屈。
她可以很轻松,把什么都交给他,不愿意去想的那些问题就不去想。
但那不是她渴望拥有的关系。
完全失去自我意识,成为一株依附他生长的菟丝花,想到那种情景都会让明一湄恐惧得无法呼吸。
两人照常忙碌,话却渐渐少了,似乎都别着一股劲儿,等着对方先低头。
年前明一湄跟节目组跑了一趟沈阳,拍春节特辑外景。
下飞机后小杜接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她抱歉地看了一眼明一湄,拦了出租往家赶。
明一湄推着行李走在空空荡荡的通道,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广播里放着某天王演唱的歌曲。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的哥跟着节奏敲打方向盘,往后视镜看了看这位戴着墨镜格外安静的女乘客。
“准备回家吃年夜饭吧?”的哥随口问,“你这也是挺不容易的,都三十儿了才放假,在外地工作呢?”
明一湄笑了下,没说话。
“哎,送完你这一趟我也得往家赶了,你瞧这城里,平时这个点儿走哪儿都堵,这家伙,现在都空城了,跑一宿也拉不到多少活儿,我老婆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饺子,她手艺好,每回我都能吃四十多个……”
听着的哥热情地唠着家长里短,明一湄望着窗外,红色灯笼渐次亮起,点亮了整座城市。
到了小区门口,明一湄谢过的哥,朝他祝了一句春节快乐,转身慢慢往里走。
正好遇上司怀安和助理从楼里走出来,一辆红旗停在楼前。
看了看助理手里拎着的红彤彤礼盒,明一湄微怔,往旁边让了让。
停下脚步,司怀安示意助理先去放东西,他站在明一湄面前深深看着她。
“刚回来?”
“嗯。”明一湄垂眼,不知道该在脸上摆出什么表情,努力找话说,“你要回家啊?”
说完,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这说的什么废话。
都年三十了,不回家难道还去走亲戚?
司怀安慢条斯理带上手套,轻缓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是啊,我爷爷奶奶回大院这边老房子过年,一早就打电话催我过去了。”
“是吗?”明一湄咬了下唇,“那就……那你快去吧,别让老人家等你。对了,祝你……春节快乐,也祝你家里人快乐。”
这谈话太难了,没法继续下去。
说完,明一湄扭头就往里进。
轻声叹了口气,司怀安从后面抓住她手腕。
明一湄惶然回头。
“一湄,”司怀安指尖从她手腕内侧轻轻拂过,“去我家过年吧,别一个人呆在冷冷清清的房间里。”
眼眶发热,明一湄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把酸涩的感觉往下压了压。
她小声嗫嚅:“那多不好,你们一家人过年呆在一块儿,我一个外人……”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家就那么几个人,多你一个还热闹些。”司怀安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抓着她的手往车那边走。
助理见状忙小跑着过来,帮忙把明一湄的行李也放到车上。
红旗缓缓驶入大院。
院子里大部分都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修建的建筑,方方正正坐南朝北的格局。
司怀安领着明一湄下车,他绕到后备箱把备好的粮油拿下来。
“你拿着这个。”
交到明一湄手里的是两盒稻香村。
老宅一楼后院辟出一块地,栽上了一些蔬菜瓜果。
由于刚下过雪,几个年轻人蹲在院子里扯着塑料布做保温措施。听见脚步声,他们朝司怀安看过来,立刻停下动作唰地站得笔直。
为首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司怀安,扭头冲门里喊:“老政委,你家宝贝孙子回来了!”
奶奶手里拿着锅铲就冲了出来,跟司怀安抱个满怀。
“哎哟,可把你给盼回来了,让奶奶好好瞧瞧瘦了没有。”
爷爷手里转着两个磁铁球慢慢踱了出来。
“瘦了,我上回帮你看过。”
奶奶嗔怪地在爷爷胳膊上甩了一下:“谁问你了?去看你的电视去,我要跟怀安好好说会儿话。”
爷爷好脾气地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锅铲:“那我帮你去厨房看着。”
明一湄局促地站在一旁,手里攥着的带子紧紧勒着手指,有些疼。
从下车进了这个小院子之后,司怀安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跟他平时疏离又清冷的模样截然不同。
像是整个人活了过来似的。
司怀安贴在奶奶耳畔说了一句什么,他直起身指了指身后:“奶奶,我擅做主张,带了个客人回来,咱们今晚准备的菜够不够啊?”
正满脸心疼在大孙子身上捏来捏去的奶奶,目光移到明一湄身上,眼睛登时就亮了。
微微红了脸,明一湄忍着害羞,落落大方地冲老人展颜一笑,递上手里的东西。
“打扰您了,奶奶,过年好。”
“哎过年好过年好,”奶奶瞬间把司怀安推开,接了东西往后一塞,拉着明一湄的手上下打量,“这姑娘长得可真俊,我看着有点眼熟。怀安啊,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让人小姑娘带东西上门,好意思吗你?”
司怀安愧疚地笑了下,他站在奶奶背后,冲明一湄挤挤眼。
脸红得更厉害了,明一湄手足无措地被奶奶拉进了屋。
奶奶把司怀安指使的团团转,让他烧水、泡茶、递果盘,热情款待明一湄。
“你叫明一湄啊?”奶奶拍拍她手背,语气温和,“那我叫你明明吧,这孩子真招人喜欢。我和你爷爷两人住这宅子,平时冷冷清清的。你能来做客,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你坐这儿看会儿电视,我让怀安陪你说话,我得去厨房盯着那老头儿,别把我的鱼给炖过了火候。”
奶奶快言快语地交代了一番,起身去了厨房。
明一湄这才缓过劲儿来,她抬眼含羞带怯地瞪着司怀安。
脱去大衣,只穿着一件浅灰色高领针织衫,司怀安眼里满是笑地走过来,在她鼻尖上轻轻拧了下。
“干嘛这样瞅着我?”
明一湄朝厨房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吼到:“你……你二话不说把我带过来,把我整得特尴尬,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来吃顿饭而已,”揉了揉她脑袋,司怀安把电视声音调大,“要什么准备?放轻松,自然一点儿就行。”
把他手从脑袋上抓下来,明一湄嘟嘴:“我轻松不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奶奶人真好,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司怀安扬了扬眉,笑着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几个红包:“喏,你先拿着,吃过饭可能会有人来串门,到时候你只管给小孩子发就行。”
明一湄从沙发里蹦起来,紧张地往外看了看:“等、等会儿还有别人要来?”
“就四五个人吧,”司怀安把她按回沙发里,塞了糖盒给她,“你就当陪我演一出戏,哄老人家开心。拿出你的演技来,别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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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挺热闹的,饭菜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食材,大部分是二老从南山别院带回来的,家常便饭的味道勾起明一湄许多回忆,那种亲切的安心感非常暖心,淡淡的紧张不安逐渐消弭。
吃过了饭,在客厅里摆了两桌麻将,一桌老人,一桌中年人。
小孩子们在桌椅板凳中间来回嬉闹。
来的人还带了各自的勤务兵,他们动作麻利地吃了饭就卷起袖子把屋子给收拾了。
现在正挺直了腰板坐在椅子上。
不知怎么的,明一湄看着这一幕,脑海里浮现一句话: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司怀安跟爷爷的几位老战友和下属聊了一会儿,坐到明一湄身旁。
他伸长了腿,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明一湄。
“怎么样,红包都派出去了吗?”
明一湄咬了咬牙,顾忌着人多才没有上手揪着他衣领喝问。
“你骗我!”她压着嗓子指了指他鼻尖,“不是说就三四个吗?这都坐了一屋子人!”
司怀安眉眼弯弯,他舒了口气,抬手扯领带,扯了两下没扯开。
实在是看不过去,明一湄按住他胳膊,凑近了帮他先把领带环给摘下来。
“这么贵的东西你直接上手扯,弄坏了怎么办。”
“再买一个呗。”司怀安轻佻地往她脸上吹了口气,陪爷爷他们喝了点酒,此刻他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被暖黄的灯光一照,温润如玉中又带了几分风情。
明一湄耳根微红,手绕到他颈后翻起衣领。
“我真没骗你,”司怀安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我爷爷那一辈的兄弟姐妹就剩下他一个。以往过年就我们几个人,没想到这次他的老战友和部下都来陪他过年。”
她没好气地说:“我不信你说的话了,司怀安,你就是个骗子。”
苦笑了一下,司怀安配合她的动作让她把领带摘下。
“早知道要来那么多人,不方便跟你说话,我就不带你回来了。”
奶奶正坐在爷爷身旁帮他看牌,老伴儿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脾气又倔不服输。
她一抬眼正好看见司怀安和明一湄暧昧的神态,忙暗地里捅了下老伴。
“哎,老纪你瞧——”
爷爷跟着看过去,眼底跃起笑意,频频点头。
“上回怀安过来陪我吃饭,”他凑到奶奶耳边小声说,“他支支吾吾憋了半天,跟我说看上了一个姑娘。我看啊,八成就是这个小丫头。”
“这丫头不错,我看着就喜欢,眼神儿干净通透。”奶奶也是半个文艺工作者,又经历了部队的淬炼,看人眼光很准,“比之前那个强。”
“好了好了,你可别说漏了嘴。怀安头一回带人上门来,别把人给吓着。”
奶奶嗔他一眼:“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哎!等等,快吃杠,八条!”
看屋子里大人小孩看电视的看电视,打牌的打牌,司怀安往外走,站在台阶上对明一湄做个手势。
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明一湄喝口茶冷静了一下,轻手轻脚跟着走出去。
站在屋檐下,司怀安抱着胳膊搓了搓,轻轻跺脚。
“今儿真冷,怕是夜里有雪。”
明一湄看着他叹气:“你之前穿那件羊毛衫挺好的,偏要跑上楼换成这一身。”
司怀安往墙上靠了靠,笑着说:“这是礼节,跟家里人在一块儿可以随意,有外人来了就得稍微正式点儿。”
“真能讲究,我看着都替你累。”明一湄轻声说,嘴角往上翘了翘,往他身旁挪了挪,轻轻抱住他胳膊,“分一点温暖给你吧。”
司怀安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牌子。”
“你还记得啊。”明一湄笑着剥掉包装纸,把糖扔进嘴里。
捏着她下巴吻上去,司怀安灵巧地从她口腔里卷走那粒糖果,末了,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好甜,有点不过瘾。”
明一湄红着脸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低声笑了一会儿,司怀安歪头靠在她肩上,冲她耳根吹了口气。
“怎么样,这个年夜饭吃得开心吗?”
缩缩脖子,明一湄被他撩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她清清嗓子轻声说:“开心,谢谢你。”
两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明一湄看着地上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可惜男神没来,不然就圆满了。”
司怀安眉毛动了动。
“不过这是你的家务事,”明一湄低头跟他尾指勾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爷爷和奶奶朝门外看了好几回,我觉得他们可能在等人……”
司怀安没做声,捉住她指尖捏了捏。
“对了,我听他们叫你爷爷纪政委,”明一湄好奇地看他,“你为什么没跟他们姓?”
“冻死我了,”被风吹得受不了了,司怀安拉着她往后门绕,“先进屋再说。”
关上后门,司怀安拍了拍衣服上蹭的墙灰:“我本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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