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莎拉发间的清香,卡尔握着她的手,轻轻捻动她发丝,脸颊轻贴着她,闭眼享受这一刻。
莎拉绽开甜蜜的笑。
明一湄叹息:“真好,他们都暗恋着对方,终于在这次舞会上心靠在了一起。”
司怀安捏捏她后腰,把她按到怀里。
“我也想跟你跳舞,”他抱怨,像要不到糖吃的小男孩,“你却只顾着看电影,牵挂着电影里那些人的悲欢喜乐。”
明一湄嘻嘻笑,抬头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还带响儿的。
“你看,电影里都说了,圣诞就是要跟爱的人在一起。”举起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明一湄晃了晃,十指相扣,“我和你,我们在一起。”
开车送莎拉回家,卡尔与莎拉难舍难分,两人无法克制地吻在一起,然后莎拉邀请卡尔上楼,两人站在房间两端对视,奔向对方,紧紧拥吻,迫不及待地脱去身上的束缚。
明一湄惊讶地眨眨眼:“哇喔!”
下巴被捏着提起,司怀安吻住她。
半晌,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不用羡慕别人,”司怀安摸摸她长发,低喘为他声线染上一丝情|色,“我也可以……我是说我们也能像他们那样……”
明一湄不耐烦地哼了声,压着他脖子往下拉,渴切地追逐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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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进沙发里,司怀安调整了一下,让她可以趴在自己身上。
明一湄用力捧着他脸与他深吻。
透明的津液被翻搅、挤压成银丝,连在他们之间,顺着嘴角滴落。
捧着她腰臀的大掌来回摩挲,沿着她脊椎一节一节往上,徘徊在蝴蝶骨之间的凹陷,寻找那恼人的小巧拉锁。
明一湄在他唇间轻笑,拉起他左手放在肩头:“傻瓜,有肩带啊。”
“唔……”司怀安半仰起头追着她的唇,声音喑哑含混,“原谅我,我不太懂女人衣裙的复杂结构。”
“脱多了就懂了。”明一湄的唇从他嘴角一路延伸至耳下,舌尖在他耳廓轻轻舔动。
司怀安身体一震,动作更加急切。
正要把那条衬的她腰肢纤细、高耸饱满的裙子脱下来,司怀安吃力地抬起胳膊。
一阵剧痛。
明一湄看见了刺眼的白色绷带。
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电影中激烈纠缠的两人,因为一通不断打进来的电话分开。
明一湄先笑出了声,司怀安无奈地扯动嘴角,把她拉进怀里。
“好了,让我抱抱,”他勉强抬了抬右臂,“条件不允许,今天不能办了你。”
明一湄头枕着他胸膛,听着他未曾平复的激烈心跳,笑得眯起眼。
戳戳他胳膊,她小心地抓着吹了吹:“好啦,痛痛都飞走。等你好了,下一次过节的时候再……来,我们接着往下看。”
电影依然温情脉脉,于细微处动人。
只是两个人都有些没滋没味,你时不时瞟我一眼,我时不时眼尾偷偷瞥你一下。
心跳加速,体温上升。
如同回到了校园的白衣少年与白裙少女。
手偷偷背在身后,在对方手心里轻轻挠划。
于心湖掠过一抹涟漪。
荡漾的幸福因禁忌而更令人期待。
午夜钟声响起。
夜空腾起一蓬烟火。
灿烂照亮了天穹。
明一湄抬头看看司怀安,与他交换一个吻。
天亮起来,整座城市到处是打着哈欠,眼底残留兴奋的行人。
明一湄给司怀安煮了粥,下楼洗澡换衣服后就跟小杜赶去派出所。
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姓盛,他领着明一湄往里走:“方少一早就过来了,他打过招呼,我们在案情查明之前不会对外通报,你可以放心。”
明一湄有些紧张,她按照程序作了笔录,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她犹豫了一下。
“盛警官,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见见嫌疑人?”
郝婷穿着橙色的囚服被带了进来。
隔着铁栅栏,与明一湄四目相对,她颓然的表情中犹带着几分不甘。
“你——”
明一湄起身打断她:“我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论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关心。”
郝婷愣住。
“我只是来看看,”明一湄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栅栏,摘下墨镜,深深看了一眼郝婷,“你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怎样的代价。”
郝婷愤怒吼道:“贱人!你得意什么?你只是比我运气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护着你,替你出头!我哪里比不上你?凭什么我过得不如意,你却越过越好?”
守在她后面的警员立刻上前把郝婷按回了椅子里,低声警告。
明一湄笑了笑:“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跟我运气不一样?”
“对!如果我也有贵人帮我,我也能红,不用去陪那些秃顶啤酒肚的臭男人……”
“这跟运气没关系,”明一湄摇摇头,“从你选择找干爹走捷径,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挤走你的对手的时候起,你就输了。你的心思全放在如何踩着别人往上爬,如何抹黑别人上面。”
“没有实力就要努力,不努力只能认命。不然你抬头看看,苍天饶过谁?”
郝婷在明一湄瞳孔的倒影里,看见了一个头发蓬乱面色狰狞的女人。
那是谁?
那是她自己!
绝望和悔恨淹没了郝婷,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啊……啊啊……啊!”
走出派出所,明一湄心情有些复杂。
方念找人查了郝婷,她这才知道从自己签约出道以来,每次在网上被黑,几乎都少不了郝婷在背后动手脚。
她以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但郝婷让她不得不信。
撑着头翻了翻那本案卷,明一湄直起头,扔到一旁。
小杜转身看着她,小心地问:“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明一湄戴上墨镜,“开车吧。”
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街景渐渐模糊,明一湄感觉自己心底某处柔软,渐渐冰冻坚硬。
丛林法则,胜者为王。
容不下慈悲和圣母,她不想被人打倒,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受伤。
她只有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泛黄记忆中那个咬着唇不敢大声哭泣的小胖妹,她曾经历的那些伤害,某种程度上让明一湄有些愤世嫉俗。
害怕再度受伤,想要相信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却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天真可笑。
一年的娱乐圈生活,改变了明一湄。
她眼神依旧清亮,却不再全无阴霾。
与圈子里的人相处来往,明一湄始终小心翼翼,怕说错话做错事,招了别人的眼。不敢随意相信别人,不敢露怯。
唯有用笑容和淡定武装,穿上全副铠甲,面对流言蜚语。
跟方念合作的电影杀青了。
方念再度邀请整个剧组聚餐,明一湄没有拒绝,她随大流和其他人一块儿去了ktv,笑着拿起话筒唱了好几首曲子。
隔着人群,方念一直看着她。
看她轻吟浅唱,看她含笑阖目,身体随节奏轻轻摇摆。
方念表现得很明显,剧组的人都是人精,他们配合地拿着酒瓶互相找人拼酒合唱,渐渐的,明一湄跟方念被挤到了角落。
“你唱得真好,”方念局促地对她举了举杯,“可惜这部片子不是轻松浪漫爱情电影,不然主题曲一定找你来唱。”
明一湄笑了笑,没往下接话茬,她低头含了一口饮料。
沉默了一会儿,方念努力找话。
“对了,我听说那个案子查得差不多了,等公诉结果出来应该会判小十年。”
抬了抬眉,明一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与方念碰了下杯:“谢谢你啊,这件事多亏你帮忙打招呼。如果被狗仔知道,又得闹得腥风血雨。”
“狗仔就喜欢编一些特别狗血的故事图噱头,”方念安慰她,“你是入行时间短,等再过上几年就好了。你看我,还有你师兄纪远,我们两人没什么交集,媒体硬要瞎掰,说我们不合。这都什么鬼!”
明一湄被逗乐了。
见状,方念更来劲了:“拍戏要宣传,媒体写什么我们就当帮着增加曝光率了。但是别的事儿吧,有时候真挺无奈的。比方说纪远,他一直没有女朋友,狗仔跟了好几年没什么可以写的,现在又开始传小道消息,在网上说他可能喜欢男的……我倒是交过几个女朋友,大家成年人好聚好散,媒体非要给我冠个称谓,说我是风流浪子、少女杀手。”
捂着嘴一阵乐,明一湄斜睇他:“你是说媒体冤枉了咱们方大少?”
一声方大少叫得方念浑身都酥了,他连忙摆手。
“我不是这意思,我想说啊,当明星就一个字:累!你有女朋友吧,他们说你花心;你不谈对象呢,他们又怀疑你有问题。越红压力越大,粉丝对你有期待,你必须符合他们心目中完美偶像该有的样子。媒体对你严苛挑剔,一点儿小事都被放大,非给你挑出毛病来。”
明一湄轻叹,晃了晃杯子,冰块一阵咣当碰撞。
“是啊,有时候想想,当艺人挺没劲的。我就想赶紧努力,拍出让观众认可的作品。这样……他们再说什么也不能影响到我,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活在人们的目光里,太累了。”
听得方念一怔。
从ktv出来,剧组还打算去续摊,上簋街吃麻辣小龙虾。
明一湄推说吃不得辣,故意忽略方念殷切的视线,上了小杜开过来的车。
下车后顶着老北风往楼里跑,明一湄脸都被冻僵了。
电梯到了,门开后,李特助走出来。
他看见明一湄,停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帮忙按着电梯目送她上楼。
明一湄敲了敲门,司怀安一边开门一边说:“……刚才已经都交代清楚了,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办,跟法院那边打个招呼……”
晃了晃手,明一湄笑着往里走:“是我,不是你那位精明沉稳的助理。”
司怀安笑着跟进去,手在她腰上摸了摸:“我以为他落了东西又折回来,嗯,你喝酒了?”
把他脑袋从自己面前推开,明一湄摘下围巾,低头闻了闻:“有味儿啊?”
司怀安抱了她一下:“有一点儿,快去洗洗。”
“我回楼下吧,”明一湄犹豫了一下,把大衣重新穿上,“你明天记得去医院换药,千万别忘了,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儿。”
“我有家庭医生,”撑着墙,司怀安低头亲了亲她眉心,“跑医院挂号又排队的,我懒得折腾。都说了让你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肯定会上心。”
“我知道了,”明一湄轻咬他下巴,“你嫌我啰嗦是不是?”
“啰嗦啊,是有一点,”司怀安眷恋地亲她唇角,“不过我喜欢,没关系,欢迎你尽情啰嗦。”
明一湄笑着摸摸他脸颊:“好了,跟你说正经的,上次泼硫酸伤着你的那人,快要判了。我怕你不知道,赶紧来告诉你。”
司怀安的吻顿了一下,站直了静静看着她。
“……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不然一天结果没下来,我这心总悬着,就怕又出什么幺蛾子。总觉得特别对不起你……希望你这伤别留疤,否则拍戏拍广告都受影响。虽然你看着完全没有艺人的自觉,成天懒洋洋地宅在家里,就拍了一部戏还全程保密……”
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司怀安用右手搂了她一下。
“差不多全好了,保证不留疤。我们之间还用说什么对不对得起?小心眼儿,道歉还趁机拐着弯儿损我不务正业。”
推了他一把,明一湄抿了唇笑:“好,我错了,不该损你。那你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忙这个。”司怀安从玄关旁柜子上摸了一本东西递给她,“你拿回去看看,感兴趣的话给我回个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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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爱情剧《社交网络》,一部剧情紧凑的职场浪漫喜剧。
“……男主一角已定下,由司怀安出演。一湄,你对女主角感兴趣?”靳寻敲了敲桌,“报价是1 明一湄被靳寻看得有些心虚,她垂眼嗯了一声。
“剧本我看过了,写得蛮有趣的,题材也新颖,符合当下的潮流,我想演,靳姐。”
“行吧,”靳寻颔首,伸手按下通话键,“叫法务部的人过来一趟,签了约早点进组。”
这就是同意了,明一湄心头大石落下。
之前靳寻给了她很多剧本,暗示她接另一部戏,是一部主旋律的作品,由某台注资打造,群星云集。
明一湄知道靳寻安排的机会很难得,但她不想一直当大腕的陪衬,她需要自己的主演作品,否则一辈子都是配角的命,出头之日遥遥无期。
又聊了点别的,明一湄生怕被靳寻看出什么来,起身告辞。
“前段时间同时轧戏太拼了,”靳寻拍拍她肩,“最近我也不给你安排太多行程,以休息为主。有个广告要去新西兰拍一个礼拜,再来就是朱丽丽那边,她主持的综艺邀你去当嘉宾,到年前就没什么别的事儿了。”
两人边说边朝外走。
迎面,司怀安与李特助一行人匆匆行来,他身后跟了几张熟面孔。
有知名导演也有金牌编剧,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男子。
“批文什么时候下来有没有具体消息?”
“不急,”司怀安穿着手工西服三件套,暗蓝碎星纹的领带用一枚纤细的镶金红宝石领带环固定。他神色清冷,语气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张总,再过几天,等会开完,肯定会有好消息,你只管安排电视台那边把档期空出来……”
抬眼看见了靳寻和明一湄,司怀安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他朝她们打个招呼,目光在明一湄身上打了个转。
明一湄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跳不已,又担心被人觉察到异样,微红着脸移开目光。
“张总、范导,还有蔡大编剧,”靳寻很熟稔地与他们寒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姓蔡的编剧是个爽利的性子,她笑着跟靳寻拥抱了一下。
“我们到司先生的工作室来谈年后要开机的新剧,”蔡编剧解释道,“你们办公大楼装修得真漂亮。”
司怀安冷淡地对靳寻点了下头,领着张总率先往里走。
靠走廊另一头的练歌房门打开来,助理小胖追在纪远后面出来。
两兄弟目光碰到一块儿。
脚步不停,司怀安面不改色,侧头听张总抱怨春节院线冷清。
纪远脚步顿了下,低头啧了一声,往靳寻办公室这边走来。
无奈地撇撇嘴,明一湄把办公室让给纪远。
他肯定会跟靳寻好好吐一番苦水,自己没必要参合。
明一湄飞去新西兰拍广告,司怀安的怨念透过短信追到了南半球。
拍摄间隙,明一湄踩着松软的沙滩,笑眯眯地回短信。
你才做了微创祛疤手术,不能见光更不能沾水,现在南半球是夏天,不适合你。
司怀安:最近天气很冷,孤枕难眠。
明一湄:我上网给你买个充气娃娃,带发热的那种。
司怀安:好啊,记得找厂家定做跟你真人比例的。
明一湄:'手动拜拜'你最近太流氓了,我得离你远一点儿。
司怀安:'微笑'筹备新戏,每天一帮大老爷们在我面前晃,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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