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村长说:“哪里来的野丫头,也配在这里说话?我家儿媳妇是你们二姨做主嫁的,收了我家二十万聘礼,怎么?你们想耍赖,可以,二十万还我。”
我转身走进去,一手一个,拖着他们出了门,扔在文村长面前:“收钱的是他们,跟我们根本没关系。还有,她不是我们二姨,是人贩子,我妹妹是被她拐来的,你们有什么就找他们。”
文村长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别在这里演双簧,我看你们是一伙的,都是骗子。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要人不要钱,人不交出来,我们绝对不走。”
“对,绝对不走。”文村长身边的一个壮汉喊。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喊。陈所长有些怕了,要是酿成什么群体事件,可就麻烦了。
我冷笑了两声:“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关我屁事。”文村长说。
我看着他的背后:“做咱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能看见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文村长,你背后那个女人是谁?”
文村长一愣:“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可不是吓大的。”
我歪着脑袋,听了听:“什么?你说什么?你叫张梅华,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文从平的媳妇?”
文村长旁边的那个壮汉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继续听:“你是怎么死的啊?什么?你说你死得好惨,你不是自己失足掉水里的?那你是怎么死的?啊?什么?你说你那天从地里回来,路上遇到了文村长,文村长要强迫你?真是禽兽啊!你抵死不从,和文村长抓扯,然后被他给推到河里去了?”
第48章 学画符箓
文村长脸色煞白:“住口!住口!你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从平啊,你大伯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她是在诬陷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从来都没去过你们村,怎么可能对你们村的事情这么熟悉?我告诉你啊,那个叫张梅华的女鬼现在骑在你脖子上呢,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脖子很重?肩椎有问题?”
文村长脸色更白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又说:“那个女鬼说了,她在你身上留了证据。你们抓扯的时候,她抓伤了你的胸口,你要是真的清白。敢不敢把衣服脱了?”
他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衣服,文从平看着他,说:“大伯,我也不相信她说的,你还是把衣服脱了,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文村长一时间有些慌了:“我,我堂堂一个村长,你们喊脱我就脱?”
文从平脸色变了,冲上来一把扯开他的衬衣,露出胸膛。果然有四道还没完全好的抓痕。
“禽兽,我杀了你!”文从平扑了上去,村民们顿时全乱了,陈所长连忙叫人把他们给拉开。
司徒凌在后面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有些小得意,看向文村长脖子上骑着的那个女鬼,她朝我露出感激的笑容。
只是好几个警察对我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我估计汇龙村的人现在也不敢来找我和瑶瑶的麻烦,我便带着瑶瑶回了家。
瑶瑶受了惊吓,又受了点皮外伤,本来应该住两天院观察一下,但她害怕二姨又来找她麻烦,要回南京,我又给了她一些钱,给她买了飞机票。亲自送她上了飞机,才算放心。
司徒凌打电话跟我说,市里成立了专案组,调查回龙村事件,他最近会非常忙。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今天打算早点关门,却有个道士走了过来,上下打量我:“小姑娘,你最近见鬼了吧?”
我愣了一下,也开始打量他,他的一身道袍特别脏,脏得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清,头发绾在头顶,插着一根树枝,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油得跟擦了头油一般,脸上也黑漆漆的,留着长胡须,看起来特别邋遢。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道士很没有好感。
“做我们这一行的。遇到点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是常事。”我笑着说,“敬鬼神而远之,反正我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就行了。”
道士忽然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小姑娘,我看你这面相,是被一个男鬼给缠上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就算那男鬼长得再好,也不过是幻象,沉溺其中,必然会精气受损,被他所害。”
我心想,和周禹浩在一起,我不仅没有被吸走精气,反而越来越精神,耳聪目明,连力气都大了很多。
我都怀疑是我在吸他的精气了。
我勉强朝他笑了笑,说:“道长,天已经晚了,我还要休息,就不跟你闲聊了。”
说完,直接拉下了卷帘门。
“唉。”门外传来一声轻叹,“又是一个被鬼迷住的痴人。”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果是一两个月之前,这位道士出现。我一定会将他当成我的救世主,但现在我反而有点惧怕他们。
之前我在回龙村里所遇到的事情,并不是做梦,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的额头吸收了一个厉鬼。
从那之后,我也见过一些鬼,街上的鬼还是挺多的,但额头再也没有那种火烧一样地反应。
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增加了,“雷势”我现在能够使用三次。每一次的力量都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之前帮了那个叫文绣的女鬼,她化为灵气进入我的体内报答我,难道我的额头将杜春花也化为了灵气,强行吸收了吗?
我有些担心,或许周禹浩选中我,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什么怪物。
我现在连寺庙都不敢进了。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日子总得过,我必须尽快变强,不然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会非常危险。
我从杂物间里找出了奶奶留下的那本《符箓秘籍》。
翻开秘籍,我发现这本书里记载的符箓非常多,非常全,可以说包罗万象。
书里对绘制符箓的笔、纸和朱砂都有要求,外面卖的符纸也不是没用,只是画起符来,成功率特别的低,就算成功了,效果也不是特别理想。
要想画出好符,这些东西,都必须要自己制作。
这符纸必须用青竹、蚕茧、桑皮和几种药材制成,而画符的颜料也不是单纯的朱砂,而是以朱砂为主料,辅以二十多味药材熬制而成。
好在奶奶也给我留了些东西,那个箱子里有一个纸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根毛笔,笔身是用上好的竹子做的,上面还雕刻着云雾。
这是一支狼毫笔,所谓的狼毫,就是黄鼠狼尾巴上的毛,黄鼠狼在东北,被称为黄皮大仙,是有灵性的东西。
奶奶在笔记里说,她年轻的时候,曾受托去东北,捉一只害人的黄皮大仙。
那黄皮大仙非常厉害,据说是二十多年前与这户人家有仇,现在回来报仇。把一家十三口全都困在宅子里,要一个一个害死。
奶奶跟那只黄皮大仙斗了三天三夜,最后将它击杀,取了这黄皮大仙的尾巴,做了这只狼毫笔。
这可是宝贝。
奶奶并没有留下符纸。山城市是个雾都,这里湿气重,符纸存不了多久,必须现做。
她留下了详细的制作方法。
我去中药店将所有材料都买了一些,现在的中药都不便宜。这么些东西,居然花去了我五六千块。
我一回到家就开始鼓捣。
先是制作符纸,我将中草药全都捣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捣烂的粘液匀在帘网框架上,放在阳台上晾干,然后用重物压住,累得满身大汗。
而颜料的制作更加复杂,每一个程序都不能出错,当我终于将一大锅猩红猩红的水,熬制成一小盘浓稠的汁液时,天已大亮了。
我居然在厨房鼓捣了一夜。
我找来以前用完的老百雀羚盒子,将汁液倒进去,等凝固之后妥善保存,需要使用时取一小块用水化开就可以了。
而那些符纸还需要几天晾晒才能成型,我又到木材市场去买了点桃木。
最好是百年的桃树,可惜现在哪有那么好的东西,有个十来年就不错了。
桃木木质细腻,木体清香,但并不适合做家具,木材市场里都是用来做工艺品的,我挑了一块,倒也不贵,一千二一立方米。
我找了个木工,让他帮我把桃木切成巴掌大小的一块块,然后拿回家。开始画符。
我选了一个最简单的驱鬼咒,将图形牢牢记在心中,又在脑中过了一遍。
确定程序无一遗漏,我定了定神,拿起毛笔。沾了一点颜料,闭上眼,感觉到身体里那一股“气”。
在我小时候,奶奶教过我导气的方法,但我一直都没能感觉到“气”,一直把它当成气功之类。
但是,自从和周禹浩那啥之后,我竟然偶尔能感觉到“气”的存在了。
那天我吸收了厉鬼杜春花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清楚。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将那股‘气’引导着在体内运行了一圈,然后透过手指传到笔尖,在桃木上画起来。
猩红的线条在桃木上疾走,一路畅通无阻,眼看着就要完成,可就在最后一笔的时候,体内的‘气’忽然断了。
第49章 恐怖航班
就像唱歌的时候,结尾需要拖一个长长的尾音,可是唱到一半,肺里的气就用光了一样。
我手一松,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诡异的是那块桃木居然剧烈地震动起来,然后轰地一声,居然烧了起来。
我连忙到厨房端来一盆水。将火浇灭。
没想到画符失败居然会有这种效果,我得小心点,别引起火灾。
我休息了一下,又拿了一块桃木来。
这次我积蓄了体内全部的灵气,又将符箓仔细地看了几遍,然后快速下笔。
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快了很多,我放空脑袋,跟着自己的感觉。一路下来非常的顺,当我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桃木牌上的符咒明显地亮了一下。
虽然只亮了不到一秒,但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心头暗喜,看着手中的木符,这可以说是我自己完成的第一个符箓。
我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下,等灵气有积蓄了一点。开始画第二块。
第二块居然也成功了。
但我累得筋疲力尽,看来一天最多画三张。
我将木符收好,算算时间,又到了周禹浩回来的时候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有了点小期待。
当然,我自己是不肯承认的。
夜幕降临,我关好了门窗,一转身,就看见他躺在床上。
还没穿衣服。
我得承认,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好得让人流口水。
他摆成这样,是在用美男计诱惑我吗?
我才不会上当。
但是,我的身体比我城市,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摸到他的胸了。
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看来你对我的身材很满意。”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拉长了脸说:“还不错,一晚上多少钱?”
他一下子将我扑倒,凑到我面前,说:“你把我当鸭子?”
我胆大包天地在他身上乱摸:“你这样的姿色,要是去夜场上班。保证能当上‘夜王’。”
他笑了:“几天不见,长胆量了。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夜王的厉害。”
后面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说。
总之是颠鸾倒凤、胡天胡地了一通。
完了事,我发现原本消耗一空的灵气,居然又恢复了。
我把他甩在床上,急匆匆地找来桃木牌,又画了两张符,他沉默地看着,见我一连两张都画成功了,露出极为惊讶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符的?”他问我。
“今天。”我头都不抬地说。
他顿时就不说话了。
“可惜第一张没成功。”我又说。
我感觉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你想用这个来对付我?”他问。
我一喜:“有用吗?”
他眼神危险:“你可以试试。”
我扯了扯嘴角:“说说而已。”
他看着我,目光温柔下来,忽然说:“想不想去州杭一趟?”
我奇怪地看着他:“去州杭干什么?”
“去找江珊珊报仇。”他说。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当年高考的时候,江珊珊换了我的画,害得我差点落榜,而她却利用我那幅画考上了国家美院,现在毕业了,又在国家美院里当起了辅导员。
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正好这七天,我可以陪你。”他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肩膀,“我说过,谁伤害了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如果我要动手,她早就已经下场凄惨了,但还是你亲自动手的好,不然这口气。始终卡在你的心头。”
我心头微微发暖,他居然也有这么温柔贴心的时候。
“也好。”我说,“反正我也想出去散散心。”
这次周禹浩没让郑叔动手,而是自己上网订了一张明天一早飞州杭的飞机票。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坐上了飞往州杭的飞机。
周禹浩没有现形,附在那块写有他名字的牌子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景色,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是第一次?”旁边一个人笑着问。
我侧过头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很温和,穿着举止也很得体,是那种事业有成的暖男。
我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他的搭讪。他也没有自找没趣,不再说话。
“看来我应该买头等舱的票。”周禹浩在铭牌里说,“免得有些不长眼睛的东西觊觎你。”
他的话当然只有我能听到,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这是,坐在我前面的一对小夫妻说:“老公,我听说了,这飞机上装着一具尸体。”
“飞机上怎么会装尸体?”
“真的,我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那几个空姐说的,他们说那是个有钱人,在山城开会的时候突然猝死了。他的家人来把他带回去,尸体装在棺材里,就放在下面的行李箱。”
“握草,一想到我们的行李和死人在一起放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恶心。”
“唉,有什么办法,咱们还能去把那棺材掀了啊。真是晦气,这飞机别出什么事吧?”
“别乌鸦嘴!”
还有两个多小时飞机才到。我闭上眼睛打算小眯一下,周禹浩忽然说:“这架飞机有些古怪。”
我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
“我感觉到了一股阴气。”周禹浩说,“你小心一点。”
我无语了,连坐个飞机都要遇到灵异事件。我这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吧。
我索性不管了,只要飞机不掉下去,就不关我的事。
没一会儿,前面那对小夫妻的妻子起身去上厕所。我的位置在机舱后部,离厕所比较近,那位妻子进去之后,迟迟没有出来。
她的丈夫等急了,去敲了敲门:“晓丽啊,好了没有?我这儿还有点内急呢。”
里面没有反应。
她丈夫敲了半天,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叫来了空姐,空姐也敲了一阵,怀疑她可能是昏倒了,就叫来一位男空乘人员,将厕所门给打开。
那位男空乘人员用钥匙打开了门,奇怪的是,厕所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啊。”那位丈夫说,“她明明说了来上厕所的啊。”
“你别着急。”空姐说,“我们帮您找找。”
我也很疑惑。刚才我明明看见那个女人进了厕所,并没有看见她出来,难道她还能人间蒸发了?
不过,不关我事,我继续闭目养神。
空姐和那个丈夫将飞机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个叫晓丽的女人。
那个丈夫急了:“不是还有头等舱没有找吗?”
空姐解释:“先生,头等舱被人包了,您妻子不会进去的。”
“怎么不会。晓丽说不定是被人绑架了,你们不让我去找,是不是心里有鬼?”
“先生,头等舱的人怎么会绑架您的妻子呢,请您冷静一下好吗?”
这位丈夫似乎很爱自己的妻子,一把推开空姐,几步就跑上了楼上的头等舱。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沿着楼梯滚了下来,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的壮汉站在楼梯口,面色严肃地瞪着他。
“你,你敢打我?”那个丈夫从地上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喊,“有钱人了不起啊?有钱人就能纵容保镖行凶?”
原来那壮汉是保镖,他冷冷地瞪着那个丈夫,那个丈夫只敢说几句硬话,并不敢再冲上去,只得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空姐很尽职地过来安抚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