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凌晓躺进去的时候也有点略忐忑,因为不知道最近总掉链子的系统这次到底靠不靠普。
很快,金属制的平板自动移动,将凌晓带入了检测口中。
下一秒,她只感觉有奇怪的光线扫过了自己的身体。普通人是感觉不到这一点的,然而随着修习者实力的增强,对于这种明显带有“窥视”意味的事物自然而然就有了灵敏的感知。
如此进行了三四分钟后,光线消失,与此同时,几根金属制的“触手”缠绕住了凌晓的脑袋,她的手指颤了下,差点没控制住把它们拍飞。
这些“触手”一样的东西是引导器,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出检测者的精神力,并就此判断潜能。
毫不夸张的说,在人类的历史上,检测器的发明绝对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片刻后,检测终于结束。
而机器也开始播放出最终结果——
“精神潜能超出最高设定值,无法检测,建议更换设置。”
“身体潜能为a。”
然后,就是一片死了般的沉默。
凌晓才刚随着平板从检测器中滑出,就被凌渊一把抓住了衣领。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罕见地露出了近乎激|烈的表情,他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说,你到底透支了多少生命力?”
凌晓张开嘴……
然后打了个喷嚏,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凌渊:“……”
凌晓伸出手来擦了把嘴,顺带扯开对方的手臂——她原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的,没成想居然很轻松。用句流行的话说——他的内心此时应该几乎是崩溃的。
不过看在这还算多少有些关心原主的份上,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落井下石的风凉话。
她的身体潜能原本只是c,在那颗星球上时提升到了b,经过系统的洗礼又更进一步。
至于精神潜能,之前是s,现在……
一般机器设定的最高值就是s,既然超出了,那么就说明系统那家伙没说假话,真的帮她又提升了一些。
如果说原主原本的身体素质只是普通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无疑算是正式进|入了“天才”的阵营。怎么说呢?“逆袭”的感觉还真是蛮爽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
她跳下机器,没再搭理脸沉如水的凌渊,转而离开。
才走到拐角处,凌晓后退半步,躲开了那只抓向自己的手,皱眉说道:“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你真的不要命了?”相较于凌渊,凌佑晨很是直接地问了出来,“你到底用了多少禁药?”他原本以为她至多是提高到双b的标准——勉强可以达到星盟军校“战略指挥系”的入门标准。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要命”,硬是把潜能推到这个地步。联想到他曾经看过的那些案例,他有种“她可能下一秒就会死”的不祥预感。
“这和你没多大关系。”
“……就算不是未婚夫,我也是你哥哥!”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她最终也只是敷衍性质地一摊手,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凌佑晨深吸了口气,终于没忍住,抬起手一拳就砸在身侧的墙上——
“可恶!”
回去的路上,凌晓抬起头挠了挠脸颊,这一下好像把原主的家人刺激地有点凶。不过,这事儿她也是真的没法解释。
“啾!”
才一进屋,包工头就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来回蹭个不停。
凌晓低头注视了它片刻,恍然大悟:“你到发情期了?”
包工头:“……”
谜之沉默了片刻后,它发出了一声恼羞成怒的大叫。
“啾!!!”
蓝后,它奔跑着跳出窗户,一去不复返……是不可能的。它最近总是一个人跑出去玩,这座“天空之城”里的人都知道它是她的宠物,压根不会欺负它什么的。而它脸皮也厚,仗着自己长得可爱,时不时就能混到“投喂”。不过,比起自己出去,它似乎也蛮想和她一起出去的,所以时不时会像刚才那样撒娇。
凌晓走到窗边,注视着正可劲在花园中撒泼的青白色“松鼠”,眼神柔和了些许。
认真说,在这里的日子她虽说过的不算憋屈,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一种发自心中的压抑感,相较而言,在外面的日子虽说要自己工作赚钱,却比在这里要好太多了。
好在,离开的日子不算远了。
凌渊果然妥协了,然而,他妥协的方式却又与凌晓想的略有些不同,因为他有附加条件——
“你可以去,但在那之前,你必须订婚。哪怕不是佑晨,其他你看得上的人也可以。……那个诺特除外,他太老了,不适合你。”
“……你在逗我?”
“这是我的条件,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凌渊语气冷淡地说道,“打断你手脚将你留下这种事,不要以为我真的做不出。”
“……”
“既然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爱惜。”
最终的结果是——没谈妥。
凌晓很不愉快,但这件事的主动权的确不在她的身上。星盟军校三月初开学——并且,会对新生进行入学测试。她如今所在的这个国家距离星盟非常近,乘坐飞船的话只有三天的路程。虽说时间算不上紧,但只要有时限,害怕被拖时间的人就不是凌渊,而是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凌渊一定要如此,却也绝对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她开始试图弄到这座宅子的内部构造图。
可惜,事情的结果却比她所想的还要糟糕,因为清楚知道这座宅邸内情的人,居然只有凌渊一个。
这就意味着,想弄到图纸,她必须从凌渊身上下手。但是,如若她能做到这一点,又何必弄图纸?
简直是个死循环!
而且,她也相当不明白凌渊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好像如果她不订婚,出去就会死一样。在暴力无法解决这件事时,只能求诸于别的方法。而如果不知道原因,这简直是无解之局。
于是,凌晓找到了凌佑晨,很是开门见山地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凌佑晨的回答却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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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如果说这句话不出乎凌晓意料的话,那么下一句话无疑就让她很是惊讶了。
“……但我觉得,父亲在害怕什么。”
“害怕?”凌晓觉得这个词和凌渊放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不和|谐。
凌佑晨的表情有点犹豫,凌晓想,如果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大约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想了想后,说道:“晓晓,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奇怪?”
“没错,再怎么说你也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可是外面的人却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
“‘唯一’的女儿啊。”凌晓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在理。就算再讨厌,也不至于会这样吧?更别提,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小时候是相当受宠的。
“不仅如此,”凌佑晨接着说道,“小时候的事情你可能不太记得了,但是,印象中父亲带你出去,哪怕是度假,通常也都会选择无人或者人少的地方。简直就好像……”
他的话没说完,似乎也没打算说完,但凌晓已经知道了下面的内容——简直就好像在躲着什么人。
然而,又有什么人能让他躲着呢?
不,他是让她躲。
“而且……”
“而且?”
“……不。”
凌晓挑眉:“你再吞吞吐吐,小心我揍你。”
凌佑晨很实在地说:“你打不过我。”
“你还打算还手?”她还真不信他在这里敢还手,反正披着原主的壳子,且让她再无耻上一次。
凌佑晨:“……”他苦笑,“我不会。”而后,他想了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说,“父亲那个时候……让我和你订婚,也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他让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那又如何?”
“就好像笃定你一定会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凌晓皱了下眉,从这个角度看……她与凌佑晨不同,对凌渊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所以怀疑程度要更深。
不过,凌渊到底是原主的父亲,再怎样也不至于会坑她。也就是说……
相较而言,订婚也许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必须的。
凌晓有点纠结。
如果让她本人来选,她死都不会和一个压根不喜欢的人订婚,头儿也肯定不会同意——他八成会一巴掌把她拍清醒,说什么“拿婚姻换命?还不如我亲自送你去死一死”之类的话。
然而,这是原主的身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万一给她留下一个烂摊子……她到底和她不同,到时候的结局八成会是个悲剧。
她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凌佑晨犹豫着问:“……晓晓,你很讨厌我吗?”
“嗯,讨厌。”
“……”
“是你自己问的,就别嫌我的回答太实在。”
凌佑晨再次露出苦笑,而后表情认真地说:“我明白了。但是,晓晓,如果你目前并没有喜欢的或者说合适的订婚对象,不如先姑且和我订立婚约。放心,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将来你如果找到喜欢的人,并且对方愿意和你订婚,我这边可以随时跟你解除婚约。这样也并不妨碍什么,对吧?”
凌晓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凌佑晨,成功地在他的头上找到了一定若隐若现的绿帽子。她觉得如果上面写了字,那八成是——这绿帽王,我当定了!
他的眼神很是诚恳,她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抱着手臂说:“那要是你中途结婚了呢?”她还要临时再去找个人“背黑锅”?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呵呵。”说的好像他没做过一样。
“……我不知道凌暮对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对我存在着什么误会,但至少这件事——请你相信我。”青年近乎诚恳地看着她,说道,“父亲姑且不说,母亲……她曾经让我好好保护我,我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
凌晓没有在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任何有关于欺骗的意味,也知道就目前这扑朔迷|离的情况而言,这个选择的确是最好的。只是——到底意难平。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她直奔凌渊的书房。
她原以为对方会勃然大怒,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并且,这个总是高姿态的男子此刻看起来很是疲惫,好像一|夜之间被什么东西压塌了一样,却依旧强撑着不肯倒下。
看见她进去,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决定订婚对象了吗?”
凌晓很是直接地问道:“你到底在躲避什么?”
凌渊的眼神微凝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常,语气淡淡地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没思考好的话,就回去继续想。”
“你是不是和谁做了什么有关于‘我’的交易?”
凌晓很是直接地把自己的猜测丢了出来,然后,她成功地让凌渊失态了。
“住口!”凌渊站起身,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震动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心存偏见,总觉得他有点可疑的心虚。
而她才几乎这么一想,凌渊似乎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神色疲惫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并没有这回事。你回去继续想想吧。”
“不用想了,凌佑晨他说愿意和我订立虚假婚约。”
看来,她没得选。
就算逃出去,与凌渊有关的“旧账”也可能分分钟找上门。而比起已知的危险,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相较而言,分分钟能甩掉的凌佑晨反倒不那么烦人了。
“虚假婚约……这也可以。”凌渊点头,“今晚就在家里随意办个小型仪式,再交换一下信物吧。”
这所谓的“仪式”仓促地过分,好像真的在躲避着些什么一样。
不过,倒正如凌晓所想,因为她的确没什么心情陪这对父子一起“大操大办”。
当晚,身穿休闲服的她就这样与衣着正式的凌佑晨并且当着凌渊的面订立了婚约并交换了戒指。凌佑晨给她的依旧是那枚可以戴在无名指上的空间纽戒指,而她给他的戒指是凌渊帮忙准备的,事先她看都没看上一眼。
仪式刚一结束,她就取下手上的戒指,挂在了脖上的破晓项链上。封存着破晓花的晶体吊坠坚|硬异常,普通的碰撞根本不可能带来伤害,空间纽也同样如此。
凌佑晨倒是好好地把那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并没有取下来的意思。
不过,这和她没多大关系。
之后,凌渊好像彻底放开了对她的限制,并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并且给了他和凌佑晨一张请帖,表示他们可以去参加一下。
凌晓原本对此毫无兴趣的,不过之后又听说,参加这个宴会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其中更有正在星盟军校就读或者从其中毕业的军校生。一想到可能能见到未来的“同学”,她又提起了些许兴趣。
于是,宴会当天,她穿上了凌渊派人送来的礼服。
这是一件纯白色的礼服——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这位父亲,好像都认为这种颜色非常适合“凌晓”。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过,现在的她倒是更加喜欢红色或者黑色。
礼服的款式较为保守,只露出了些许脖颈和手臂,式样和搭配品也都极其简单——一件浅粉色的毛皮披肩,一双白色皮鞋,镶嵌着珍珠的项链和耳钉,以及一顶小巧可爱的装饰性珍珠王冠。
女仆也只简单地将凌晓的发尾稍微弄卷曲,其中一小部分盘在了头上,以王冠固定住,剩余的则尽数散落在她散发着淡淡光泽的脖上。
认真说,原主的年纪还太小了,也的确不需要太过繁冗的打扮,青春和她“原生态的美貌”就是最好的装饰品。
凌晓见过沈雨泽的照片和录像,毫不夸张地说,她是一个美丽到了极致的女人。而原主长得和她很像,并且也继承了凌渊身上的部分优点,虽说如今还能稚嫩,却也已经足够漂亮。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美也会一点点地更加显露出来。
凌晓没戴那条珍珠项链,而是继续戴着老板送的那条。唯一麻烦的是,穿礼服出门就不好把戒指挂在项链了——容易让其他人在意。凌晓轻啧了声,取下戒指戴在手指上,又找了双薄纱齐臂手套戴好。
“啾!”
包工头绕着凌晓的腿转了几个圈,然后跳到了她的肩头,成功地弄乱了她披肩上的毛。
女仆张了张口,却看到凌晓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于是也没说什么。
凌晓觉得它还真是傻大胆,明明自己就是个毛皮动物,却对其他动物的毛皮一点没排斥性。之前在那颗星球时也是,直接就跳到了黑白熊皮做的包里,简直是缺心眼。
她抓住它的尾巴,将它从自己的肩头提了下来:“今晚你自己在家里待着吧。”
“啾啾!”
“不行。”
“啾啾啾!”
“不行就是不行,不能带你去。”
“啾……”
“那里有很多人喜欢吃兽肉,尤其是鼠类的肉,你确定要去?”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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