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垂下眼眸,对,“喜欢”。最初他欣喜若狂,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不满足了,就渴望能从她这里得到更多回应。说到底,贪心不足啊。而当这种“贪心”得不到满足又看到她类似于“厌倦”的反应后,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所以今天的这场争吵,原因从来都不止是她,他也有错。
凌晓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好人。”
林麒:“”
他又要一脸血了。
他把她的脸从肩上扒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一脸无奈地说:“算我求你,这种时候能别发好人卡吗?”
凌晓“哧哧”地笑出声:“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
“但也是一个‘混’蛋。”
“”
林麒觉得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才刚发了好人卡,就给他发坏人卡,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算了,不管是什么意思,总之不是“咱们再见”的意思就成,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听着。
“还是个心机狗!”凌晓的“指控”在继续着,她用双手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双颊,“总是对我这么好,一好就是这么多年——真是太会哄人了!说!苦练这一手打算骗多少‘女’人?”哼,居然被他这样轻而易举地骗到手,想想也是不甘心呐不甘心!
林麒双眼柔和地看着她:“只骗你。”
“哼,信你才怪。”凌晓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收了你那是替天行道,这是在为世界做贡献。”
“是是,你说得对。”他还能说啥?
“但你真的是对我太好了。”
林麒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严肃的意味,有些不解地问:“这样不好吗?”他没法把心中的那些“贪念”宣泄于口,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从她这里得到回应,所以只能这样。
“不是说不好,”凌晓‘露’出略烦恼的表情,“事实上我很享受。但是,你这样也会让我担心——也许有一天你就无法忍受我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林麒:“”
他当然懂。
她把他的这种举动看成是“忍让”,而世界上的任何忍让,都是有尽头的。
他很想说“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也很想说“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无‘私’,我是有所求的”,但最终,只是喃喃低语:“原来我们都犯了错误。”
他自以为好的举动,居然也让她觉察到了不安。这可真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但反过来说,她会担心他有朝一日再也不能忍受她,这件事本身不就意味着
“你说的没错。”凌晓垂下眼,但又很快抬眸,直视着他说,“我想,我是你的。”她说这话的声音近乎叹息,尤其是最中央的那个关键字符,让人几乎听不真切。但林麒的耳朵何时好使,他当然听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爆炸了的喜悦填充满他的整颗心,他绽开灿烂笑颜的同时,又开始“得寸进尺”——
“我没听清楚。”
“喂。”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耳朵好使!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他低声恳求着,“再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凌晓后退出他的怀抱,站起身“啪”的一下把林麒提溜起来背对着自己给按墙上了,顺带一手撕掉他上衣,恶狠狠地咬在他肩胛骨上——虽说她不靠吸血为生,但是,他的鲜血他的味道不,他这个人本身对她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的眼神一点点暗沉,手如他刚才一样,顺着脖子一点点下滑,指尖经过之处燃起一片意味深长的小火‘花’。在手停住的瞬间,她听着他发出的一声暗哑闷哼,微踮起脚咬住他耳朵:“刚才你玩的游戏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介意角‘色’互换再玩次吗?”
这些年来被凌晓影响的林麒节‘操’那也必须是一片一片地掉,他深吸了口气,平息着急促不定的呼吸,嗓音低沉地说道:“只要你再说一遍,什么都听你的。”
凌晓哼了声:“我要不说呢?”
不说?
当然是反抗!
于是一场给予与被给予、攻击与反攻击、征服与被征服的“战争”开始了。
都说久别胜新婚,更别提这俩自从产生矛盾后几乎就没酣畅淋漓地做过这回事,眼下|身体、内心与灵魂积聚的火气总算是找到了合理的宣泄口,战况‘激’|烈那简直是必须的。
总之,等两人差不多都冷静下来,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也差不多该重新装修了。瞧那一道道有艺术感的裂纹、一个个如星球表面的坑‘洞’掉渣的天‘花’板,碎裂的地板,落了一地的家具杂物只能说,高武力值夫妻的破坏力真是可怕!
最大的受害者——‘床’君,也彻底被毁了。它整个地塌陷下去,而这一切地始作俑者——夫妻俩正窝在凌‘乱’的被褥堆中,表情看来嗯,相当惬意。
凌晓靠躺在软乎乎的被子上,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细长巧克力‘棒’,“嘎吱嘎吱”地吃着,嗯,补充消耗能量,顺带消消嘴里的其他味道。
与她想贴而靠的林麒微侧过头,想要从她口中咬下一截。凌晓却躲过去,一手将剩余的巧克力‘棒’‘揉’入口中,眼神挑衅地说:“之前是谁说在‘床’上吃东西不好?”
林麒直接‘吻’上她的‘唇’,“厚颜无耻”地从她口中抢走了一半食物后,才回答说:“我们现在不算在‘床’上。”因为‘床’君它已经被他们俩合起来杀了啊!
凌晓哧哧一笑,心想这家伙节‘操’君也真是死得好惨,就感觉到他伸出双手抱住了自己。她翻了个白眼,抬起手就给了他可怜的肾君一下,一语双关地说:“年轻人,总这么拼命小心肾亏啊。”
林麒无语地看着她:“我就是想抱抱你。”
“你一个小时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林麒的脸红了下,轻咳了声:“这回是真的。”
“呵呵,‘死’了的‘床’也是‘床’。”凌晓鄙视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床’上说的话姑娘我从不信!
他无奈了,却依旧坚定地抱着她,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刚才说了。”
“什么?”
“你爱我。”
凌晓的脸也红了下,她轻咳了声,心想这家伙真打定主意“‘逼’供”,那必须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哼,也是她这些年太松懈,让他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自己的全部“弱点”,才会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被他‘逼’供成功。但是,她才不会承认这件事!于是她很是拔哔——无情地回答说:“‘女’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么?”呵呵,真是太天真了!
林麒:“”
不知道熬了多少年才苦尽甘来的林蓝‘毛’表示自己不甘心,于是翻过身,再次将她压下,本着研究态度问:“一次不能信,多说几次就能信了吧?”
凌晓差点没被口里的事物给呛到,鄙视道:“说好的只是‘抱一抱’呢?”
“你也说了‘床’上的话不能信。”
“”啧,居然被他反将一军。
能认输吗?
必须不能!
于是,再来战!
“等等!那天找你的那妹子到底是谁?你答应她什么了?还不从实招来!”
“她是你的粉。”
“哈?”
“找我求你的签名,我答应了——不是你说‘如果遇到我的粉丝,一定要把夸我的话带回来’么?”
“”
凌晓‘欲’哭无泪,所以她到底折腾个啥啊!人家妹纸爱的是她啊!是她啊!
次日清晨。
餐桌边。
神清气爽的林小麒穿着自己的蓝围裙态度虔诚地做着早饭,同样神清气爽的凌小晓则坐在桌边看新闻——一切都一如往日。
比如说依旧可口的早餐。
比如说依旧香甜的果汁。
比如说
凌晓扒拉开三明治,开始往里面倒辣椒粉。
一下,两下,三
“差不多了。”林麒一把从她手中拿过辣椒粉瓶,放到桌子的另一边,“再多吃又要上火了。”
“不吃辣的没味道。”凌晓抗议。
“现在已经足够有味道了。”林麒坚持。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凌晓撇了撇嘴:“再让我加一点,就一点。”
“不行。”林麒态度坚定地摇了摇头,顺带将新出锅的煎蛋放入她盘中,“快吃,不许剩。”
凌晓眯了眯眸,心想:好你个林蓝‘毛’,有人疼就是任‘性’是吧?我算了,不和这家伙计较了。哼,出‘门’的时候在他脸上咬个牙印出来,看他怎么有脸出现在人前。
想到此,她轻哼了声,开始老老实实地吃早餐。
林麒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眼中柔意更甚。
他知道她有多喜欢自由,所以自然也更清楚,自己能管她,是因为她愿意被他管。
仅此而已。
所以,这一次,即使她不用语言来表达,他也很清楚——
她爱他。
就像他爱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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