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长叹一声,眼神忽然盯着刘协看了过去,仿佛射出了寒芒,让刘协不由得发抖,他连连应道:“丞相放心,朕自会亲自去劝伊籍,绝不会让乱臣贼子祸害朕的江山!”
“天子若是对曹操不满,但可明言;若是私下耍什么心计,天子是九五之尊上天庇佑,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天子身边的人,可就不会那么走运了!”曹操说完,哈哈一笑,转身就带着将士离开了,剩下刘协好像终于送走了阎王一般,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陛下,丞相一心为国,手段或许有些极端,但是念在其忠心耿耿,还望陛下不要怪罪丞相!”魏忠贤上前扶起刘协慌忙说道。
“哎,丞相如此强势,朕,朕也无可奈何啊!”
虽然如今身边只有魏忠贤和曹化淳两人,可是刘协也不敢稍微表达对曹操的不满,因为伏完曾经提醒过他,要小心身边的太监,特别是曹化淳。曹化淳此人,和曹操同姓,伏完怀疑,曹化淳是曹操安排在刘协身边的卧底。刘协对魏忠贤倒是十分信任,但是对曹化淳却一直防备着。
“曹内侍,你去准备一下,我准备前往天牢去看看伊什么籍的。”
曹化淳拱手应了一声,敏锐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魏忠贤,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曹化淳远去,刘协看着魏忠贤,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快去请屯骑校尉伏完,就说有机密要事相商,今夜让他务必想办法来一趟皇宫。”
魏忠贤点了点头,“陛下小心,一切都以保重龙体为上!无论伏国舅是否能够成功,臣都希望陛下能够以大汉江山社稷为重!”
刘协亲自出马,伊籍自然答应了,曹操把伊籍放出来之后,又加封伊籍为左中郎将,令他领着天子诏书前往长安,劝阻马腾出兵。
当日夜,刘协在宫中和伏皇后待在一起,显然他们都没有一点睡意,他让魏忠贤去接应伏完进宫。过了一会儿,刘协就听到宫殿外,有“吱吱吱”的老鼠叫声,刘协面色一喜,对董贵妃说道:“伏国舅来了!”
刘协连忙来到偏门,轻轻打开门,只见魏忠贤身边跟着另一个宦官,魏忠贤小声说道:“陛下赶快进去,莫要着凉了!”
那个宦官抬起头,刘协一看,不是伏完又是何人,连忙拉着他走到宫殿之中,而魏忠贤依然在殿外伺候着。
“国舅,如今天下诸侯都收到朕的诏书,纷纷起兵伐曹;特别是吴铭,和曹操之间水火不容,这次,想必曹操真是遇到大麻烦了,听闻他已经将许多绝大多数人马都调动起来了,到时候,国舅只要将朝中汉臣联络起来,趁机起事,将曹贼逐出许都指日可待!”
伏完点了点头,“陛下,臣为了汉室宵衣旰食,不敢有所懈怠;如今曹操大势已去,正是陛下一举夺权之时。只是此事干系甚大,为了以防意外,陛下切记什么话都不要说,无论对任何人,包括皇后。就让臣一人去做便可,只是臣希望陛下再给臣一份密诏,那样臣就能名正言顺地召集忠臣义士共同起事!”
刘协大喜,连忙找到一份细小的绢帛,他再次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了几个大字:诛杀曹贼,还朕江山!
伏完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感慨万分,“伏完一定不会辜负陛下重托……”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宫殿外人影幢幢,脚步声紧接而来,火把顿时把殿外照亮的如白昼一般。刘协脸色一变,失声说道:“不好,国舅快走!”
伏完自然也是吓得脸色大变,可是他却没有和刘协一样乱了方寸,“臣暂且躲在陛下寝宫,若是有人问及陛下,陛下只推不知,切记切记!”
正说话间,只听得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董承急忙找董贵妃找地方藏身。刘协则赶忙走过去,正看到曹操一脸怒容带着一队甲士冲了进来。
刘协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也故作镇定地问道:“曹操!你深更半夜,领甲士闯朕的寝宫,意图不轨吗?”
曹操此时一点都不想和刘协多费唇舌,高声问道:“伏完小儿在哪?”
刘协一听,顿时就乱了方寸,支支吾吾说道:“国舅,国舅自然是在国舅府上,丞相若是想找国舅议事,为何不去国舅府去寻?”
“哈哈,伏完一家老小都一家被我拿下,却不曾看到国舅,我想,国舅大概是来和皇后叙父女之情了!来人,给我搜!”
说完,曹操大手一挥,手下将士变开始在刘协宫中翻腾气来,刘协想要自己去阻挡,可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将士哪个会听他的话,曹操拔出佩剑,在刘协面前晃了一晃,哈哈一笑道:“臣请陛下稍等片刻,若是伏国舅真的不在这里,操自会向陛下赔罪!若是在了,那恐怕今日陛下这寝宫会有血光之灾了!”
这时魏忠贤和曹化淳也都听到风声跑了进来,两人看到曹操竟然在刘协面前拔剑,耀武扬威,曹化淳大喝一声道:“无父无君之徒,安敢如此欺辱天子!”
640、曹操羞辱伏皇后 朱温舍弃蒋玄晖()
曹操眼神一冷,转身就看到了曹化淳和魏忠贤,他手中长剑向着曹化淳劈了过去,曹化淳纵身一跃,连忙躲开了去,刘协看到曹操动手,慌忙哀求道:“丞相手下留情!”
“哼,我暂时没有时间和你们多费唇舌,等我抓到伏完,再将你们一并问罪!”
正在这时,夏侯惇走了过来,回报道:“丞相,没有发现!”
“都搜完了吗?”曹操皱了皱眉问道。
“除了天子的龙榻还不曾搜。”夏侯惇迟疑了下答道。
“为何不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曹操大吼一声。
“皇后此时,此时已经就寝,末将不敢打扰!”
曹操哈哈一笑,亲自仗剑向龙床走去,刘协慌忙跟过去,冲到曹操面前,拦着曹操,“曹操你想干嘛?皇后是一国之母,岂容你如此羞辱?”
曹操冷笑一声,“昔日董卓为恶,祸乱宫廷,日日夜宿皇宫,淫辱妃嫔,也不见天子如此阻拦!今日天子莫非以为我曹操好欺吗?给我让开!”
说完,曹操一把推开刘协,曹化淳怒视着曹操,可是看到曹操身旁的夏侯惇等人,他还是忍着怒火将刘协拉开了。
曹操来到龙榻之前,看着伏皇后此时颤巍巍地望着自己,而被褥之下,显然不是伏皇后一个人的身体,曹操微微一笑道:“皇后,这龙榻之上到底还藏着什么乾坤?”
伏皇后此时比刘协更是害怕,“丞…相,就妾身一人,只是最近饮食没有节制,所以身材臃肿。妾身衣衫不整,不能起身给丞相请安,还望丞相万勿怪罪!”
曹操摇了摇头,“我观皇后,身材不应如此。操不信皇后之言,那我就亲自试试皇后的身子是否真的和你说的一般!”
说完,曹操一把抓向了伏皇后香肩,顺势向下摸索过去,继而抓住伏皇后的胳膊,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伏皇后提了起来,此时伏皇后只穿着亵衣,被曹操这样一提,顿时尖叫起来,曹操一把把她揽在自己怀里,手中长剑将被褥一挑,穿着宦官服的伏完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曹操,你大胆!”曹化淳此时忽然怒喝道,紧接着只见他忽然夺过身旁一武士的大刀,猛地刺向了曹操,而夏侯惇早就一刀挥过去,直接将曹化淳砍翻在地。
刘协望着地上的曹化淳,他不停地发抖,曹化淳勉强说道:“陛下,我尽力了!”紧接着他再次看向曹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骂向曹操:“我就是死也要化作厉鬼喝曹贼之血,啖曹贼之肉!”
“给我拖下去,乱刀分尸,拉出去喂狗!”
曹操很好说道,他再看向床上的伏完,又将怀中的伏皇后向地上一丢,“陛下,皇后与其父竟然在龙榻之上相偎而眠,有碍人伦大防,实在有伤皇室颜面,臣建议,废除伏后之后位,再行诛杀,以绝后患!”
伏完这时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望着曹操,破口大骂道:“曹贼!你欺君罔上,竟敢意图谋杀皇后,不得好死!”
这时早有甲士上前,将伏完拿住,浑身上下搜查起来,那张密诏一会儿就被呈给了曹操。
“天子啊天子!我曹操何曾亏待过你,你竟然如此恨我!陛下是君,我是臣,臣不敢说什么,但是伏完小儿,撺掇天子谋害忠臣,当灭九族!来人,将伏完拉出去,五马分尸,一家老小明日全部斩首!至于这伏后,后位就此废黜,立刻缢死!”
刘协再次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而伏皇后听到这里,立刻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口中不停喊着:“陛下快救我!陛下救我啊!”
刘协爬到了曹操面前,哀求道:“此事伏后一概不知,还望丞相能看在我那两个皇儿的面子上,能饶她一命!”
“哈哈,我饶她一命,谁又能饶过我的命!陛下,请你好自为之,若是以后再有类似事情,那休怪我不讲君臣之义了!动手!”
曹操杀了伏完一家老小之后,又开始着手调查和伏完有过往来的人,全部下狱,自此许都再次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伏后之死,更是让曹操如同众矢之的。
“丞相,斩草除根,如今伏后已死,但是伏后还有两子,若是等他们长大成人,一定会记得母亲之仇,不如也一并诛杀,以绝后患!”
郭嘉的话,让曹操点了点头,“但是诛杀国之储君,其罪不小,如今操已经让天下人唾骂,此事当让何人去做?”
“此事决不能让丞相亲信去做,而之前曹子孝将军收降的山贼朱温,正科去做此事,若是天下人怪罪,丞相就可以将所有罪名都推在他的身上,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朱温是山贼出身,曹操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让他去做这种事情,到时候让他当这个替罪羊,也无关紧要,曹操听闻甚是高兴,立刻让人将朱温请过来。
曹操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朱温之后,朱温想了想,拱手说道:“丞相,非末将不愿意替主公分忧,只是末将不在宫中当差,若是带兵进宫,必然会让人怀疑是丞相默许的。臣有一个人选,可以更加胜任此事。”
曹操呵呵一笑,问道:“朱将军所言是谁?”
“正是末将的亲信蒋玄晖,此人现在正在宫中御林军担当百夫长,若是其忽然起歹心,不小心谋杀了皇子,也是在情理之中,不知丞相钧意如何?”
朱温哪里不知道曹操的主意,若是他答应了去杀太子,那到时候自己一定会被当成替罪羊;所以他只好舍卒保车,将他的亲信蒋玄晖推出去。如此既能不忤逆曹操的意思,还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朱将军好谋划,只不过若是我知道你敢有半分其他心思,我定然让你人头不保!”
朱温慌忙跪下,拱手说道:“末将只想留有用之身,为丞相效命,绝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还请丞相明鉴!”
“哼,谅你也不敢!明日你便先领军去汝阴,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回许都来!”
641、曹孟德再辞相位 袁本初兵发官渡()
曹操的话,让朱温心神一凛,拱手应道:“末将领命!”
没多久,蒋玄晖杀了刘协和伏皇后的两个儿子,天下震动,曹操更是一怒之下,将参与此事的蒋玄晖和他手下的百余人御林军全部处以极刑,同时自己向献帝认罪,自动辞去恢复没多久的丞相之位,保留辅国将军的称号,而和蒋玄晖关系非同一般的朱温,因为已经带兵去汝阴,被判定与此事无关,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与此同时,伊籍赶往长安,劝说马腾,马腾思虑再说,最终听从了伊籍的建议,暂时持观望状态,想等曹操和吴铭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
而袁绍,先是接到了吴铭的消息,共同伐曹,因为被吴铭尊为天下诸侯之首,他便十分兴奋,想要立刻发兵,大有和吴立仁一起会师许都的打算;大军到达官渡之后,许攸建议袁绍坐收渔利,又让袁绍犹豫起来。
“主公可知,吴铭为何能从区区一个幕僚取得今天的成就?”
审配在大帐之中,循循善诱地问道。
袁绍想了想,皱了皱眉答道:“吴铭小儿,或许是上天保佑他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文臣武将甘心为其卖命,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审配哈哈一笑道:“主公此言差矣!文臣武将虽然重要,但是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吴铭每次征伐之时,都必借天子之名,如此便是顺应天下大势;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不行。吴铭恰恰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世人都以为他是忠君爱国之辈,所以天下贤才愿意跟随其左右。而如今,曹操在许都倒行逆施,前后杀害了伏皇后和董贵妃,甚至连天子的儿子也都被他派人谋杀。曹操早已经成为天下诸侯的众矢之的。如今主公奉天子衣带诏,挥兵伐曹,本是顺天应人之事,为何大军到此却驻足不前?若是这次功劳再被吴铭独得,则之后必然会有更多贤才前往投奔,这便是大势所趋。主公为何甘心将这样的机会让给吴铭?授实在为主公所不取也!”
审配的话,让袁绍楞了好一会儿,他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一点,当许攸说可以渔翁得利之时,他便认为坐山观虎斗才是自己目前应该做的,毕竟损失可以降到最低。但是审配却是从另一方面考虑,放任吴立仁和曹操争斗,万一曹操不给力,被吴铭完败,到时候胜利果实可就全算吴立仁的了。
“审先生之言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子远的话,听起来,也没错,哎,好生让人为难啊!”
袁绍的话让审配十分无奈,然而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劝道:“主公!许攸之言虽然不差,但是那也只是寻常时机;而今若是如此做,便是目光短线之辈。之前主公错过了和曹操一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现在不能再将这个机会让给吴铭了。何况许攸和曹操曾是故交,主公也是知道的。他如此竭心尽力劝主公不要发兵,必然是曹操暗中贿赂于他,请主公明断啊!”
这时刘备走了进来,袁绍大喜,连忙喊道:“玄德来的正好!如今大军在此,许攸劝我暂时按兵不动,左手渔翁之利;而审先生又劝我速战速决,攻下许都,迎回天子。绍只觉得两人说法都很有道理,一时间实在拿不定主意,不知玄德有何高见?”
刘备对袁绍拱手行了一礼,继而看了看审配,他呵呵一笑道:“这就要看主公到底是要成霍光那种兴汉之功臣还是我朝高祖那种开国之伟业了!”
袁绍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玄德公教我!若是要成为霍光那种应当如何选择?若是要……”
虽然袁绍没有说下去,但是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刘备也不遮掩,毕竟这里只有审配和袁绍。
“若是要成兴汉之功臣,自然要和吴铭一般,竭心尽力,为了不让他捷足先登,主公当立刻进军,若是能将天子救出,则主公必然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若是要开创新朝,那主公自然要以许攸先生之计为上。曹操和吴铭只要互相消耗,主公最后再能倾巢而出,即便吴铭能击败曹操,那剩下的兵力也必然不是主公的对手。”
袁绍听完,哈哈一笑道:“玄德公之言果然是字字珠玑,让绍茅塞顿开。就依许先生之言,暂时按兵不动,等到曹操和吴铭两败俱伤之时,我定然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诸侯之首!”
刘备离开之后,审配一脸不悦,袁绍连忙好生劝慰道:“审先生不必如此,虽然如今并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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