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亲自送李密大军离开之后,二他身旁的一个年轻人望着渐渐远去的李密大军,谨慎地问道:“李密此人心思缜密,父亲如此防备李密,他必然已经猜到父亲的用意,如此此人还肯用心为父亲办事吗?”
安禄山呵呵一笑道:“轻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李密是聪明人,如今若是不肯用心,那只能是便宜了左魁。他若想能在军中树立威信,必然要立下大功才行。前番破了桂阳,大败太史慈,算是一功,只不过还远远不够。我这样安排,也是让他明白,我安禄山,可不是洪明新。他要是敢有任何异动,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桂阳县。
从李密离开已经过去了快十日,这十日邴元真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觉,他每天派出探子,日夜探听郴县方向的消息,但是好像却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放下心来。
正在邴元真一个人在城中喝着闷酒的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士卒,高声喊道:“报邴将军,城外发现小股敌军兵马出现,请将军拿主意,是否出城剿灭!”
邴元真将手中的酒具向着那人猛然丢了过去,酒杯中的酒洒了那士卒一身,紧接着邴元真大喝道:“剿灭?你是想让我死的快点嘛?这明显是敌人的诱敌之计,我要是出城,哪里还会有命活着回来?传令下去,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任何人都不得轻出桂阳,也不能提出城一战,违者格杀勿论!”
邴元真说完,还有些不放心,准备亲自先上城墙上查探一番。刚爬上城墙,邴元真远远望去,城外五里处,确实是有一支小股部队,看上去只有一两百人。然而邴元真却不相信,那只有一两百人。
过了一会,只见那支部队身后,慢慢又走出来一股部队,人数还是在一两百人的样子,这仿佛更加印证了邴元真的心里所想,他冷笑一声,暗道: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想骗我出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本事就直接杀进来。
邴元真又看了一会,那队伍从两支进而变成了三支、五支、进而到了十支,这个时候,邴元真心中一紧,他能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应付。
等到城外敌军的部队变到二十支,一字排列开时,上面的旗号不但有林、鲁,还有“太史”和“朱”字旗号,不用说,邴元真也知道这些旗号说明的意义。
然而,这些仿佛还没有停止,队伍好像还在越来越多,摆在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望不到边,邴元真体会到了一种境界: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邴元真有些窒息的感觉,他连忙下令,让将士好生看着城外的变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去禀报。而他自己则快速走下城墙,想逃离这样一个令他窒息的环境。
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邴元真自然是不敢睡着的,他在府中焦急的等着消息——派出去的探子也有几天了,终于从苍梧郡的探子回来了。
“李将军的大军已经开赴南海,至今还不知道到了哪里。”
探子的消息好像是给邴元真宣布了最后的死刑,他虽然知道不现实,可是还是想李密能想到自己这里危险的情况,早点派援军过来,可是如今的情况来看,自己还是想多了。
“报将军,敌人的部队已经增加到快四十支。”
邴元真脸色越来越难看,正在这时,忽然巨大的号角之声冲天而起,紧接着城墙之上的擂鼓也紧促地敲了起来。而无数的喊杀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邴元真此时脸色惨白,他明白了,敌人一定是现在发起了进攻。
“将军,我等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守城将士此时的心理和邴元真一般,面对着这样的压力,他们的心比邴元真更加慌乱。这样的时候邴元真应该拿起武器,鼓舞士气,给麾下的将士树立信心,可是他此时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勇气。
“敌人太多,我等守也守不住,传令下去,大军立刻弃城撤走,不得有误!”
600、李密欲斩邴元真 廖立怒怼左宗棠()
邴元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此时他什么也已经顾不上了,在生死和命令之间,他果断选择了逃生。况且李密的命令,也不是让他死守,打不过自然是要跑的,现在的情况,邴元真已经确认自己是守不住的。
邴元真率领五千大军一路向苍梧郡退去,连续走了好几日,直到退到了苍梧郡的中部,邴元真这才停下来,他才觉得自己的小命算是存了下来。
没多久,邴元真再次听到大军整齐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吓得他连忙大声喊道:“快,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没一会,探马便已经回来报道:“是李将军率大军前来支援了!”
邴元真一听,终于转忧为喜,立刻翻身上马,向着李密大军赶了过去。
这时,李密看到邴元真的出现,不由得眉头皱了皱,他虽然知道邴元真可能守不住桂阳,可是他没想到邴元真溃败的如此迅速,在他的预计之中,邴元真至少能坚守半个月,最好能守住一个月,等到自己援军。
“元真,莫非是敌人攻势太猛,抵挡不住,你才拼死杀出,逃到这里?”
李密连忙也走过去,十分关切地问道。
邴元真不敢如实相告,只是点了点头。
李密看了看邴元真麾下的兵马,紧接着脸色一变,大喝一声道:“邴元真!你好大的胆子!”
李密这一声,立刻吓得邴元真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末将守城不利,溃败如此,请将军责罚!”
李密抽出佩剑,指向邴元真道:“你若是真的守城不利,我决计不会怪你!可是看看你手下的兵,一个个的除了疲惫之色,哪里有一个像是经过恶战的,而且,大军规模和之前的也没什么差别。你一定是见敌人强大,不敢守城,所以才会弃城逃走,来到此地!我就说为何你会败的如此迅速!”
邴元真眼看李密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问题,不由得冷汗直流,连连磕头认罪道:“将军饶命,只是敌人实在太多,末将决计挡不住,为了保存实力,属下才选择暂时撤退,还请将军明鉴!”
李密此时已经气得圆目怒睁,大喝道:“匹夫!汝不听命令,擅自撤兵,让我苦苦打下的桂阳旦夕陷入敌手,实在是不可饶恕,来人,把邴元真给我拉下去斩了!”
听到李密的话,邴元真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李密竟然会如此绝情,他心里以为虽然自己没有守住桂阳,但是却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损失,况且自己手下的那些兵根本守不住。
“将军饶命!”
邴元真急忙喊道,这时王伯当也十分着急,走了出来,为邴元真求情,可是李密竟像铁了心一般,一点都不松口。
“李将军,此时正在用人之处,邴元真虽然没有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但是也看在他跟将军那么久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让他戴罪立功,胜过杀了他!”
蔡希德呵呵一笑,走过去劝了劝李密,李密这才犹豫了一下,厉声呵斥道:“若不是蔡将军为你求情,今日必不能轻饶!还不赶紧给我下去!”
邴元真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这时候蔡希德继续问道:“李将军,如今桂阳得而复失,我等当如何采取行动?我看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趁机夜袭,或许还能成功。”
李密呵呵一笑道:“既然蔡将军如此说,那便依蔡将军之言!兵贵神速,我等迎率大军连夜启程,这样才有机会夺回桂阳。”
桂阳县。
重新夺回桂阳之后,太史慈、林冲等人自然都高兴无比,太史慈来到廖立面前,行了一礼道:“廖太守果然智谋过人,用了区区小计,便让李密撤军离开;再用计吓跑邴元真,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回了桂阳,太史慈佩服!”
这一切就是廖立的计策,李密一时间没有识破,再加上安禄山对李密的怀疑,才使得计策成功。
“子义将军不必多礼,区区小计,不足挂齿!只是虽然暂时夺回了桂阳县,李密大军却没有什么损失,我想不久之后,李密一定会卷土重来。诸位将军还是要同心协力,小心防范为上。”
这时,朱桓上前几步,对着廖立拱手说道:“廖太守,左将军的书信,不知廖太守是否观看?”
廖立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宗棠将军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但是他的建议,廖立暂时不能听从,想要我将桂阳拱手让给李密,这我做不到。左将军若是想破敌立功,就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岂能让我桂阳郡平白无故遭此大难。”
朱桓一听,愣了一下,继而着急说道:“左将军此计也是为了击破安禄山,还望廖太守以大局为重!”
听到这里,廖立脸色一变,冷笑一声道:“朱桓!此处我最大,还不需要他人指点,若是左将军有主公之命,让我听他的调遣,我自然无话可说。否则,即便左将军亲自到此,我也绝不退让。”
太史慈和林冲等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左宗棠的信只给了廖立一个人看,但是看到朱桓和廖立如此针锋相对的样子,众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廖太守,朱都尉,我们都是为了主公效力,一切都是为了消灭贼寇,我等应当齐心协力,有什么事情大可一起商量,如此争吵,岂不是伤了和气?”
太史慈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还是上前好言相劝道。
“诸位将军,左将军一直深得主公信赖,此次会稽击败山越大小贼寇几十处,其中还包括张士诚、祖郎等大寇,左将军献此计,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朱桓继续辩解道,只不过廖立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他,“偏他左魁有本事,能打仗?我略施小计,还不是一样将那安禄山、李密等人耍的团团转,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回桂阳?左魁能做到吗?”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传了进来,“左魁确实做不到,廖太守智谋过人,实在是我辈的典范!”
601、左宗棠反目廖立 蔡希德夜袭桂阳()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齐刷刷转头向门外望了过去,朱桓更是面上一喜,大步走了出去,这时只见从门外缓缓走进来几个人,为首一人便正是左宗棠。
“末将参见将军!”
朱桓首先对着左宗棠行了一个礼,这时其他人才知道眼前的人便是左宗棠。太史慈因为受到朱桓的救命之恩,朱桓又是左宗棠派出来的,所以他也对左宗棠行了一礼道:“一直听闻左将军大名,今日有幸一见,风采不凡。前番承蒙左将军相救,慈和麾下的兄弟尽皆十分感激。”
左宗棠也拱手还了一礼,“子义将军忠义无双,左某早有耳闻,失敬失敬!”
只有廖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众人对左宗棠有些过于亲热的反应,眼神中尽是不屑。
左宗棠这时来到了廖立面前,也对他行了一礼,“左魁见过廖太守!廖太守略施小计,便能大破李密重新夺回桂阳,实在让左魁敬服!”
廖立不动声色,淡淡地答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但是左将军信中所言,廖某确实不能从命,还望左将军体谅廖某的苦衷。主公既然将这桂阳一郡交到廖立的手中,廖立自然会拼死守护;谁若是敢动桂阳郡的主意,那也要先过我这一关。”
“廖太守何必如此,我等尽皆是为主公效力,我这样做,自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已经和主公汇报过了,主公也一定会理解的,还望廖太守以大局为重,助我破贼!”左宗棠满脸堆笑,继续说道。
“哎呀,巧了,左将军,廖某也已经和主公汇报了,可是主公至今还没有让下达让我整个桂阳郡听你调遣的指令,让左将军失望了!左将军若是以为只有自己懂得大局,那请左将军带领麾下出门左转,恕廖某不送!”
廖立的话丝毫没有给左宗棠留点情面,左宗棠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看上去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而左宗棠身后的黄忠,眼看廖立如此刻薄,忍不住上前一步,大喝道:“廖立安敢如此!”
廖立看了一眼黄忠,浑然不惧,反倒是看着左宗棠道:“左将军麾下果然个个是骁勇之辈啊!呵呵呵!”
廖立的话明显是讥讽黄忠有勇无谋,黄忠也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此刻他脸色憋得通红,手中大刀抓的紧紧的,怒目看着了廖立,太史慈生怕黄忠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连忙走过去几步,虎视眈眈盯着黄忠。
“汉升,不得无礼!退下!”
黄忠一拂衣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左宗棠摇了摇头道:“廖太守,我好话说尽,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汝为何如此固执?我若是就此率部离开,桂阳恐怕旦夕就会落入贼寇之手!到时候若是主公问罪起来,休怪左某据实以奏!”
太史慈看到左宗棠的架势,知道他可能真的要走,连忙劝道:“左将军,廖太守!还请以大局为重!”
“哈哈哈,左魁,你尽管走!若是我丢了桂阳一寸之地,就算我输!不要以为你兵将多了点,就能成事!”
廖立的话,让太史慈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无法再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如今大敌当前,太史慈心中焦急万分。
左宗棠一甩袖子,就离开了,朱桓紧跟着走了出去,而太史慈、林冲、鲁智深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诸位将军,左魁如此轻视我等,以为没有他,我们就守不住桂阳,你们愿意这样被人轻视吗?”
望着离开的左宗棠,廖立大喝一声,立刻让在场众人如梦方醒,他们一起拱手答道:“愿与桂阳共存亡!”
“好,林冲,你带人小心巡视城门,谨防奸细细作;鲁达,汝令人继续修缮城防,准备各种守城之物;子义将军,汝负责统筹全局,若是有任何异动,切记查探清楚!”
众人如今对廖立也颇为敬服,所以他的命令,太史慈等人也是心甘情愿听从,虽然刚刚廖立和左宗棠大吵了一场,但是他们还是依然对廖立十分有信心。
“谨遵将令!”
桂阳城外二十里外,李密大军正在等候着探子传来消息。
“启奏将军!城中传来最新消息,左魁大军不知为何忽然撤出桂阳。”
听到探子的回报,李密有些疑惑,连忙问道:“那左魁可留下任何将领或者兵马?”
“回将军,没有,包括朱桓的三千鹰隼军,都已经在一个时辰之前撤离。”
听完探子的汇报,蔡希德连忙说道:“看来今日是攻城良机!想必左魁一定是以为我军不会那么快赶回,李将军,赶紧下令,发兵桂阳吧!”
李密摇了摇头,“事出反常,我看其中定然有诈!蔡将军,还是谨慎点好。”
蔡希德哈哈一笑,“李将军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我愿领兵五千,夜袭桂阳,若是不能胜之,甘当军令!”
“既然蔡将军如此自信,那李密便在此预祝蔡将军马到功成!”
李密不愿意和蔡希德因此事不愉快,况且如果蔡希德真的败了,也让他长点教训,省的以后在重大决定上拖自己的后退。况且他还有另一方面的顾虑:若是这是左宗棠的诱敌之计,那就让蔡希德先去当这个炮灰。
蔡希德分兵五千,小心翼翼地向着桂阳杀去;而王伯当望着渐渐远去的蔡希德,问向李密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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