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吴立仁带着貂蝉返回了吴府。过了一会,貂蝉换好衣裙,款款向吴立仁走了过来,吴立仁看的出来,貂蝉是有话想说,于是静静等着。
“先生,妾身以为,耽于嬉戏游乐,非英雄所为,今番瑞雪新降,来年百姓必定丰收有望,此乃天佑先生。妾身听闻为人主者,需常加恩泽于其臣,则臣愿效其死;今番虽大雪连天,想那王军师陈主簿未必得片刻清闲,先生当访之以结其心,以明先生之意。”
这番话将吴立仁彻底雷到了,他原以为貂蝉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哪想到竟然是一番劝谏之词,这让吴立仁心中对貂蝉更加多了一番敬爱怜惜之情。
“滴!系统检测到貂蝉隐藏技能金玉良言触发——当其对心仪之人劝谏之时,若是对方接受劝谏,则有机会增加对方任意一点属性点。该技能一个月之内只能触发一次,若是被劝谏之人累积增加十次属性点,则其自身四维属性永久+10,并且对心仪之人的亲密度永不降低。”
“滴!恭喜宿主,受调貂蝉金玉良言技能影响,智力+1,宿主当前基础智力值提升为71。”
貂蝉女神真是神了,这技能虽然不是最神的,但是对我,确实最最最合适的,吴立仁心中狂喜着。
貂蝉看着吴立仁忽然看着自己痴痴的笑了,不禁眉头一蹙,“先生何故如此?”
吴立仁轻轻抓起貂蝉的手,深情地说道:“此生若得妻如卿,夫复何求!”
貂蝉忽然神色一变,“先生切莫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中,岂不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若是先生再如此,妾身宁愿一死成先生之大业!”
貂蝉的话让吴立仁吓了一跳,吴立仁连忙退后一步,向貂蝉鞠了一躬,“天下女子何其多,貂蝉女中豪杰,闺中丈夫,实在令铭汗颜!”
虽然貂蝉用着十分严厉的语气和吴立仁说着,吴立仁却没有一丝的压抑,他知道貂蝉对自己的心思,她真心为自己考虑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说,“我去找老周烧一壶酒,来一个雪夜访良臣!”
貂蝉看着吴立仁的背影,忽然低下头,羞答答地笑了起来。
吴立仁让老周烫了一壶酒,再做了几个小菜,提起来便先到了隔壁王守仁的府上。他来到王府大门前,看着依然立在门前的大鼓,心中不免感慨起来:当年的三鼓王府,四论天下至今历历在目,悠忽之间,竟然已经过了两年。
他再次拿起鼓槌,而今的他的气力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他了,轻轻敲了几声,便惊出来了王府的小厮。
那小厮一打开门,竟然发现是吴立仁,连忙跪下行礼,“小的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到来,小的该死。”
“起身回话,不必拘礼。阳明可在家?吾来寻他小酌一杯。”
“回主公的话,主人此时应该还在陈主簿府上议事。”那小厮小心翼翼回道。
吴立仁心中感慨不已,“大雪漫天,百兽伏于林,百姓归于家,阳明却殚精竭虑,谋事于外。用心如此,铭何以报之!贤哉,忠哉!”
50、吴铭雪夜访群贤 福安除夕闹夜宴()
陈近南的府邸离王守仁府约也不是很远,约七八里,吴立仁访王守仁不遇,紧接着便径直向陈近南家中走去。吴守仁心中热血荡漾,不禁脚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过了好一会,终于走到了陈近南的府上。
敲开门后,那小厮见到是吴立仁,有些吃惊,慌忙说要去禀告,吴立仁阻止了他,只是让那小厮带着自己走到了陈近南正在议事的房间中。
那房间门半掩着,吴立仁在门外站定,听着里面激烈的讨论声。
“有教无类,凡我百姓者,皆当从教化;虽然太学之制已全,可是限制过多。若以官办学,令其有意习文者皆能受教,则天下必定贤才之士尽皆为我主所用,庶国有贤士,邦本自固,而世运日昌矣。”
说话的正是陈近南,他本是徐州大家族,却一心为了吴立仁着想,甚至没有考虑自己家族的利益是否会受到影响,陈近南的忠心,此时恐怕也已经是近于死忠了。
“近南此言大善。世之以儒学为尊,欲兴学校,先立圣庙,以孔孟之言教之,再因材施教,诸子百家,任尔选之,循序渐进,是为根本。”
这次是王守仁,听完陈近南的话,补充了一些。
“军师此言,甚合吾意。那学校之事,我自主持,圣庙一事,军师由你操劳如何?”
“非也,吾所学实杂,孔孟儒学之事,非施文贤不可胜任也!”
施世纶原本只是旁听,未曾想到王守仁将如此事情直接交给自己,他和陈近南王守仁接触时间长了,就感觉到自己受益匪浅,此时被王守仁点名,施世纶顿时觉得有些惶恐,“军师,此事非同小可,虽世纶却想为军师分忧,怕才疏学浅是会误了主公的大事。”
正在这时,吴立仁推门而入,笑呵呵说道:“文贤不必谦让,此事就由你来主持!”
这时,房间内几人才猛然意识到吴立仁在外面站了很久,几人连忙起身,一起向吴立仁行礼:“参见主公!”
这时,吴立仁才发现秦昭也在这里,连忙喊道:“各位起来吧,诸位如此殚精竭虑,实在是铭之大幸!我特备了一些薄酒和小菜,我们边吃边聊。”
吴立仁将酒菜拿出,才发现都已经凉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就让下人拿去重新烫了。
吴立仁坐下,又让其他几人一起坐下,接着说道:“兴学之事,实在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既然几位提到,那就将这件事情办好。文贤,我看你满腹诗书,圣庙之事,你且来主持;先办郡学,择优而选,到时文贤你和近南一起主持。若成效不错,再兴县学,乡学,如此可使百姓不分穷富尊卑,皆有所学。”
“主公英明!”几人听完纷纷叹道。
王守仁忽然问道,“主公此来可有什么要紧之事?这天寒地冻之时,若有要事,可使人召吾等即可。”
吴立仁摇了摇头,“今日,本来心情大好,与貂蝉踏雪游玩了一番,时至傍晚,貂蝉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相劝,吾深感其意,便携酒菜独自来此寻军师等,一来感念诸公之辛劳,二来也可与诸公多多学习治国安邦之道。”
众人闻言,不由得发出阵阵感叹,陈近南更是忍不住赞出声:“好一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本以为貂蝉姑娘只是姿色绝佳,未曾想到见识也这般卓远,主公有貂蝉,真如齐宣王得钟无艳。”
“咳咳,陈主簿,钟无艳岂能与主母相提并论。”秦昭轻轻提醒了一下陈近南,陈近南此时也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些不恰当,只能对着吴立仁尴尬地笑了笑。
吴立仁并不介意,“貂蝉得钟无艳之贤并西施之姿。外有诸公尽心竭力,内有貂蝉善加劝谏,铭何其幸哉!如此,大事岂能不成?”
“能得明主,是吾等之幸,吾等愿为主公效死力!”
吴立仁的一番陈词让在场诸人深深感动,纷纷起身,再次跪下,齐声喊道。
“诸公快快请起,今天在这里无主从之分,我们就来一起指点江山。”
这时,酒菜也刚好热好,下人端上来后,吴立仁便招呼大家一起坐下,同吃共饮。初始大家都还有些拘束,喝了几杯酒,看着吴立仁确实没有一点架子,众人也都放开了,一边吃,一边谈论着各自的见解。
过了一会,王守仁看着吴立仁,“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和主公汇报。今天寿春传来消息,袁崇焕于前几日被袁术以叛国罪斩了。”
吴立仁虽然早已知道是这种结局,表现出来的也并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心中还是叹息了一声,“可敬可叹的一个对手!可惜不得其主!”
新来的施世纶和秦昭还不知其中原委,陈近南便一五一十,从蓟县城下吴立仁割袍绝义,到偷传密信;再到死守下邳,袁崇焕无功而返,为袁术所杀。两人听得颇为入神,听完后,忍不住叹道:“军师真是神机妙算,让属下佩服万分!”
王守仁笑着摆摆手,“吾屡次令主公陷于险地,此计也是缘于当时兵微将寡,无可奈何之事,而今主公麾下贤才良将愈来愈多,之后绝不可再行此计。”
“阳明运筹帷幄之中,便可破敌斩将,实在是吾之子房。”
王守仁连连谦让,接着说,“主公,前番你令我查实刘玄德三人背曹投袁之事,已有消息。听闻刘玄德曾劝曹操不要多行杀戮,出大军以伐陶谦;曹操不听其言,甚至有人疑心刘玄德与陶恭祖有私。刘备因此心中不安,便趁曹操伐徐之隙,投了冀州袁绍。如此,吕布也趁曹军无大将可用,便一举攻破山东数郡。若不是荀彧死守,怕曹操此时已成丧家之犬了。”
吴立仁听完,点了点头,“刘备,英雄也!岂肯久居人下?况且关羽张飞又是绝世猛将,不知袁绍是否能容得下他。”
除夕夜,冀州,邺城。
袁绍此时正大宴群臣,文官以田丰、审配、逢纪、沮授、许攸等人居于左,武将以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居于右,接下来就是刘备关羽张飞,最后才是福安福尔康。
“诸公,今番除夕,本是与家人团聚的时候,吾召诸公来此相聚,实在是想与诸公一同畅饮一番,来,诸公满饮此杯!”
袁绍说完,座下文武齐声喊道:“主公请!”
刚喝完,袁绍忽然听到一声酒爵猛撞桌案的声音,众人都颇为惊疑,顺着声音看去,正是福安。
“尔康,不知汝有何不满,说与吾听,吾一定为你做主!”袁绍心有不快,慢慢说道。
福尔康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主公!福安不服!刘大耳是吾手下败将,岂能居于吾之上?安攻下平原,主公不赏,反以这败军之将为座上宾,是何道理?”
这句话刚说完,袁绍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已经激怒了他身旁的张飞,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福尔康的鼻子骂道,“你这直娘贼!前番骗取俺哥哥的平原,就以为有功劳不成?若不是大哥拦着我,早就已经打杀你了,还容你在此放肆?”
51、夜宴尔康受辱 东平公孙兴兵()
福尔康也不甘示弱,“你这环眼贼,我破平原易如反掌,尔等败军之将还敢在此叫嚣?实在不知羞耻!”
张飞听闻,更加大怒起来,立刻摩拳擦掌,向着福尔康走过来,口里不停喊着,“来来来,汝可敢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谁胜了谁就居于前,谁输了水就跪下来磕头喊爷爷。”
袁绍由于福尔康的出身,所以一直没有重用于他,面对福尔康的诘问,袁绍原本不知如何作答才能让福尔康心服口服,听到张飞这样一说,他便没有说话,也许用武力的方式解决可以更好两人的争端,也可以堵住福尔康的嘴巴。虎牢关前,他已深知张飞的能力,所以他倒是不介意两人的比试,福尔康必然会输;若是福尔康能赢,袁绍倒是不介意让他坐在前面甚至捧在武官首座。
福尔康此时看着袁绍,想等他发一言,不要在这夜宴之上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决定座次。可是当他看到袁绍直勾勾看着两人,一言不发之时,心中已经明了袁绍的心思,不由得心下一叹。而张飞见他没有回应,以为示弱,继续吼着:“汝既然不敢,就休得聒噪,否则休怪张爷爷拳头不认人。”
福尔康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再被张飞一激,怒火顿时战胜理智,“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把袖子一捋,便开始在宴厅中央搏斗起来。
福尔康虽然武艺不弱,但他岂是张飞的对手,战不几合,福尔康就已经险象环生,一会你发张飞一声大吼“去”,就见他提起福尔康,再猛然丢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众人不禁脸色大变,纷纷侧目。福尔康虽然被狠狠撞了一下,可是依然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喉头的气血,顽强地又站了起来。
张飞见状,也不搭话,又一次冲过去,挥舞着拳头,暴风骤雨般攻击着。福尔康勉强应付,却哪里抵挡不住张飞雷霆般的攻势,不一会就被张飞揍得鼻青脸肿。
这时,田丰看着袁绍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的搏击,心中不忍,起身长叹一声,向袁绍大声奏道:“够了够了!主公,以匹夫之勇折辱国之大将,这让吾等有何面目立于此间,主公,快令他们住手,结束这场闹剧吧!”
袁绍脸色沉了下来,轻轻咳了一下,高声喊道:“翼德,尔康,二位将军快快住手,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和气!今番比试切磋,还望两位将军休的嫉恨彼此才好。”
张飞听到,便收了拳脚,冷哼一声,回到位置上。而福尔康此时,满身是伤,挣扎半天才勉强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大都用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悲从中来,大声吼道:“河北贤才无数,却只有一人肯发直言以救吾?主公让一莽夫公然折辱大将,岂不让百官心寒?今日之事实在让安心痛不已,心痛不已啊!”
福尔康悲凉的语气,让在座众人都有些触动,袁绍也在思考自己该如何挽回这种局面。
“尔康休恼!尔康有功之人,雨岂能不知?来人,赐福安黄金百两,金珠十斛,以示嘉奖!”
福尔康并没有谢恩,依然冷冷看着袁绍。
这时,刘备端起酒,忽然起身,走向福尔康,他用着十分自责的语气对着福尔康说道:“福将军,备未及时劝住三弟,使得将军遭逢此难,是备的不是,这杯酒是我替三弟敬你的,期盼福将军大人有大量,宽宥于他。”说完,一饮而尽。
“哈哈哈!真是可笑!”福尔康仰天大笑,这让张飞双眼猛睁,又要再起身,幸得关羽紧紧拉住。
接着刘备又满了一杯,“福将军,前番趁备不在,巧取平原,实在是智谋过人,备以败军之将,安敢居于将军之上,请福将军与备互换座次,备绝无怨言。”
刘备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他的意思,如果我要是在平原,恐怕福尔康就不能攻下平原,你只是借着我不在的时候,才能攻下,并不是我不如你;况且你现在败在张飞之手,也是败军之将,还敢说座次的事情?
刘备说完,那袁绍就“哼”了一声,对福尔康的做法愈加不满意,“尔康,你看玄德多有君子之风,要学着点,居功而不自傲,失败也毫不掩饰,才是大将本色。今日你既然已败于翼德之手,愿赌服输,这座次就这样了。尔康现在受伤颇重,还是赶紧去找医官治疗要紧,否则留下病根,我在上阵都难。”
福尔康又一次大笑一声,再也没有理会在场诸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宴会大厅。
袁绍看着福尔康离去的身影,没有再去管他,他再次端起酒爵,笑容可掬地巡视了所有人,继而说道:“福将军身体不适,就让他先回去吧,诸公,我们还是继续畅饮吧!”
福尔康就这样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府上,早有家人迎着,要去扶他。福尔康冲着那下人大吼一声:滚!一把将那下人推到了一边,摔在地上。
福尔康走到客厅,越想越气,顺手端起一只茶碗,喝了一口,茶水正好碰到了嘴上的伤口处,这仿佛又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屈辱,霎时猛地将茶碗摔向地上,“砰”的一声,茶碗就碎成了无数个碎片。
这一声巨响,早已惊动了内室的女主人,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碎花淡绿小袄的面容姣好的女子从内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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