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美国人如果用1条船换3个日本精英飞行员的小命，也能把第一机动舰队和第10方面舰队的精英飞行员给兑干净了。
而且根据之前报上来的初步战损统计，圣诞岛前线的舰机交换比根本达不到3机换1舰的水平……
“报告！”一个海军省的参谋急匆匆跑了进来，满脸都是惶恐的表情，冲山本五十六和永野修身鞠了一躬，就双手奉上了一份电报抄件。军令部次官伊藤整一接过电报抄件看了一眼，本来就黝黑的面孔一下变得更黑了几分。
“大臣阁下，总长阁下……”伊藤整一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第10方面舰队报告：截止夏威夷时间晚上8点，还有360架飞机没有返回！第一机动舰队报告：截止夏威夷时间晚上8点，还有173架飞机没有返回。”
533架！！
山本五十六和永野修身的心脏同时就是一抽。因为交战地点位于美国舰队上空，损失飞机就等于损失了飞行员。没有了533架飞机就等于没有了533名机长……而且都是精英机长！
“另外……”伊藤整一的话还没有说完，“第10方面舰队报告，美国舰队在今晚8点之前分兵，主力向南运动，同时分出一支快速编队扑向圣诞岛。”
山本和永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发现对方的眉头紧紧皱着。
美国人显然还要打下去！考虑到“误报”战果的因素，他们今天白天的损失应该在30…40艘舰船，其中航母7…8艘，战列舰1艘，最多还有200左右的飞行员，飞机的损失肯定在300以上……用这样的损失交换到533架日本飞机肯定是亏本的。
但是美国人就是亏得起！
而且看这架势还打算继续亏下去。
“500多架飞机换四五十条船……”山本五十六摇了摇头，“第1机动舰队和第10方面舰队的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考虑到美国舰艇的防空火力和美国新锐战机的性能，我们很难取得更有利的交换比了。”
山本的话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低沉了。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海军精英，不是陆军大马鹿……日本的海军精英都是知美的，对美国的工业实力和资源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
“山本君，我们还有大和级呢！”永野修身对山本说，“只要等到‘大和’、‘武藏’和‘信浓’抵达圣诞岛战场，就必能大破美国舰队。”
“除了大和级，我们还有潜水舰！”伊藤整一也拿出了个对策，“目前在珍珠港内和夏威夷群岛附近水域有52条潜水舰，完全可以发起一场潜舰特攻！”
现在的日本海军也和历史上一样将“潜水舰”当成了攻击敌方舰队的水下刺客，因此建造了许多大型远洋潜艇。
而夏威夷群岛又是日本潜水舰部署的重点地区，常年都有几十艘大型潜艇驻扎，随时准备偷袭来犯的美国舰队。
“但是夏威夷群岛距离圣诞岛有1000余海里之遥，以潜水舰的航速60个小时能走完就不错了。”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异议，“至于联合舰队主力（3艘大和级）现在距离圣诞岛还有2500多海里，100个小时也到不了啊。”
“但是圣诞岛之战100个小时也不会结束！”伊藤整一说，“圣诞岛上还有数万海陆军将士，在圣诞岛附近还有强大的第一机动舰队！”
“可是第一机动舰队现在只剩下250多名机长了，还要怎么打下去？”
现在“加贺”、“赤城”、“大凤”三艘航母并没有加入第一机动舰队，另外还有几艘航母在充当护航航母。因此第一机动舰队只有10艘航母，常备飞机仅400余架。现在损失了173架后，只剩下230余架常备飞机了。
“可以从夏威夷抽调！”伊藤整一说，“圣诞岛的飞机会在今天晚上转场去珍珠港。其中有不少飞行员是可以上舰的，而且珍珠港也有后备舰载飞机，完全可以让他们驾驶飞机上舰。另外……‘加贺’、‘赤城’飞行队目前正在休整，可以紧急征召，然后用运输机输送到珍珠港，再驾驶存放在珍珠港的飞机参战。”
“要孤注一掷吗？”山本五十六听了伊藤的话，皱着眉头问。
伊藤整一想了想，然后认真地点点头：“是的！元帅阁下，现在狭路相逢，我方绝不可示弱，如果不能在圣诞岛狠狠教训美国鬼畜，那么一定还会有下一次消耗！”
“下一次消耗？”山本问，“伊藤君，你的意思是……圣诞岛并不是美国真正的目标？”
伊藤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这么说，圣诞岛美国人肯定是想打下来的。但是消耗我方的实力，应该也是美国人的主要目标。”
山本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伊藤的分析。伊藤整一接着说：“因此，我方应该全力迎击，一定要让美国鬼畜知道想和我大日本帝国拼消耗，他们将会遭受无法承受的损失！”
“我明白了，”山本五十六沉默了一下，又问，“我方现在不能露怯，否则消耗战将会没完没了。”
现在日本不怕和美国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怕就怕美国人用以本伤人的消耗战。
“哈伊！”伊藤整一说，“一旦美国人认定用军舰换飞机的消耗战可以打败我方……那么即便我方对美国西海岸展开特攻，美国也不会改变必然能够取胜的消耗战略。”
山本五十六点了点头，伊藤整一说的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如果美国人坚持拼消耗，或者这次圣诞岛之战的打法再照葫芦画瓢来几遍，或者在占领圣诞岛后以该岛为基地派出大型破交航母编队不断出击西太平洋。那么不出2年日本就会被消耗得连渣都不剩了！
“不错！”山本五十六和永野修身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重重点头，“必须狠狠教训美国鬼畜！此战……务必击沉全部美国的大型航母，不惜一切代价！”
山本的目标是精心选择的，他现在已经知道全灭这支美国舰队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必须进行重点打击，而轻型航母和护航航母美国人下饺子一样造，打沉多少罗斯福也不会心疼。而战列舰的建造速度倒是很慢，但是击沉太多美国战列舰的话，美国就没有办法反攻夏威夷群岛了，只能没完没了打消耗战，这样日本可受不住。
所以大型航母就是唯一合适的歼灭对象了！
……
“司令官，富兰克林号的大火扑灭了。”
山本下定决心消灭美国大型航母的时候，他的敌人斯普鲁恩斯刚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挨了3枚炸弹和2枚鱼雷的富兰克林号航空母舰居然没有沉，而且留在航母上的损管人员和志愿者在舰长的指挥下还把大火给扑灭了。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富兰克林号的好运之外，也是因为美国人对舰艇损管的重视富兰克林号上没有炸弹、鱼雷。特别是后一个原因对富兰克林号的幸存是有决定性意义的——因为这种3万多吨的大型航母都是非常坚固的，本身具有良好的抗沉性，不可能被3枚炸弹2枚航空鱼雷就炸沉掉。一般来说，大型航母或战舰沉没，要么就是殉爆了弹药或是燃油（航空汽油），要么就是被鱼雷在水线下开了太多的口子。
而富兰克林号因为没有带鱼雷，只携带了少量的炸弹和高炮弹药，所以火灾殉爆弹药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而且舰上的损管作风也“土豪”，在机库起火（机库里面有几架备用飞机里加了油，因此引发了火灾）后立即把舰上的航空汽油都倒到海里去了……
第945章 犹败 十三（）
“太好了，让富兰克林号立即返航，再派4条驱逐舰护卫，无论如何都要让它安全抵达巴拿马运河。”
“巴拿马？不先回圣迭戈吗？”勃朗宁少将问自己谨小慎微的长官斯普鲁恩斯。
“不要回圣迭戈，”斯普鲁恩斯说，“回圣迭戈的途中很可能遭遇日本潜艇和舰队的伏击，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还是去巴拿马比较安全……不仅富兰克林号要去巴拿马，第58特混舰队的主力也应该返回巴拿马。”
“明白了，长官。”勃朗宁少将又问，“舰队主力大约什么时候可以返航？”
“后天晚上……最晚29日夜！”斯普鲁恩斯抱着胳膊在埃塞克斯号的舰桥内踱着步子，“明天凌晨圣诞岛上的机场肯定会被轰成月球表面的样子，这样日本人就只能用航母和我们作战了……我估计27日、28日或29日的白天还会有大战，之后日本人的航空母舰上就没有多少飞机可以消耗了。这样的话‘猎手’作战的第一阶段就算完成了，接下去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
还有第二阶段！日本这次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原来这一次美国第58特混舰队的行动是分成两个阶段进行的，第一阶段是佯攻圣诞岛，一方面“用军舰换飞机”的战术消耗日军飞机和飞行员，一方面吸引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到达圣诞岛周围。
而第二阶段的作战则是以消耗联合舰队燃料为目的的“大编队破交”——破交是装装样子的，领着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在海上兜圈子才是主要目的。
所以在第一阶段作战的目标圆满达成后，第58特混舰队会一分为二，慢航速登陆舰和运输船都会返航，大部分的作战舰艇也会随之返回。
而2艘依阿华级战列舰、1艘南达科他级战列舰和2艘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再加上一部分航程较大的舰艇，如巴尔的摩级重巡洋舰、克利夫兰级轻巡洋舰、奥克兰级轻巡洋舰等等组成一个第58破交舰队，在完成一次补给之后，再向西突入西太平洋！
这样一支破交舰队的威慑力可不是一艘独立级航母和一艘克利夫兰级轻巡洋舰的组合能够比拟的。
所以日本人不可能熟视无睹，必然会进行围追堵截——而且还不能随随便便的堵截，必须的全力以赴。
因为2艘依阿华级战列舰、1艘南达科他级战列舰和2艘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本身的战斗力就非常可观，日本人的舰艇来少了可不禁它们打的。而第58特混舰队只要能绕上1个月，日本联合舰队起码就得烧掉45万…50万吨重油，同时日本在西太平洋的运输线也会大受影响。
而1个月以后，另外一支大型破交舰队就会出动来接替第58破交舰队的工作。再之后，就是第二次圣诞岛战役……
总之，美帝国主义是不会让日本军国主义的舰队有时间休整的。从现在开始，将是不间断的消耗战！
不停消耗日本的石油和精英飞行员的生命！
“不行！我不同意！”午夜时分，翔鹤号航空母舰上的日本第一机动舰队司令官小泽治三郎正通过电波在和后方进行争论。
“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战略问题，而是战役和战术的问题。”小泽口述着电报，“目前第一机动舰队只有10艘母舰，最多只能容纳400多架常备舰载飞机，而且只有零式没有疾风，根本打不过拥有压倒性数量优势的F4U和F6F。
所以明天的出击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送死，我不能同意这样的鲁莽行动。而且……今天的作战已经说明，单靠海军航空兵目前的实力，根本无力歼灭来犯的美国舰队！出击只会葬送海军航空兵的精华！”
斯普鲁恩斯和尼米兹是高明的，而小泽治三郎同样不傻——他和后方的山本、永野和伊藤不一样，他是一线指挥官，因此非常清楚日本海军航空兵已经没有了开战初期的犀利。
在今天开战之前，他还对日本陆军的“太平洋决战飞机”疾风战斗机寄予希望，认为可以通过疾风和零式的高低空搭配克制美国的F4U、F6F，可是今天的空战结果却表明疾风战斗机言过其实，它在6000米以上空域的表现不如美国的F4U，在6000米下又不如F6F。
而且这款有些鸡肋的疾风战斗机还上不了航母，由于圣诞岛机场会被美军舰炮摧毁，从明天开始，日军就只能依靠第一机动舰队的航母作战。到时候就要让零式52去做一根苦苦支撑的独木了。
“小泽君说的有道理！”山本五十六看了小泽治三郎的回电，斟酌着点了点头。
夏威夷时间26日白天的战斗是岸基＋舰载轮番出动，结果还是损失惨重！如果接下去只有舰载没有岸基，多半还打不出26日白天的交换比，这只是在白白牺牲精英飞行员的生命。
“可以来个全队突击！”伊藤整一提出建议道，“放弃圣诞岛是不可能的，岛上还有一个陆军师团呢！而且圣诞岛一失，美军的破交舰队和潜艇就会加倍活跃！”
“全队突击？”山本五十六问，“怎么个突击法？”
伊藤说：“可以一次出动所有的舰载机……这样大约有400多架。而且不必挂载鱼雷，可以让所有的‘流星’鱼雷攻击机都挂上炸弹。因为我看了具体的损失报告，发现鱼雷机部队的损失非常惊人，几乎达到了80％，而且战果不显。看来德国人不在航空母舰上部署鱼雷轰炸机是有道理的。”
“可是靠不到300架俯冲轰炸机也不可能击沉所有的美国大型航母啊。”
马上就有人提出了疑问。现在谁都知道美帝不是纸老虎了，300架俯冲绝对收拾不了人家的80艘航母（日本人高估了美国航母的数量），这仗还是没得打。
“还有战列舰和潜水舰！”伊藤整一说，“全队突击不仅是航空母舰上的舰载机出击，还包括抵达圣诞岛海域的大和、武藏、信浓等三艘超级战列舰和四艘金刚级快速战列舰，以及所有的潜水舰……舰载机的攻击只是为了击伤部分美国大型航空母舰，让它们因伤减速或丧失部分战斗能力。从而为战列舰和潜水舰的出击创造有利条件！”
“要拼命吗？”山本五十六点点头，然后看着伊藤整一，“万一输了这么办？”
“输了就自杀！”伊藤整一回答道。
“啊？”永野修身一愣，诧异地看着伊藤整一，“伊藤君要切腹吗？”
“当然不是！”伊藤整一摇摇头，“不过是一场战役罢了，即便输了，帝国也还是有机会的。”
“那自杀是……”永野修身有些摸不着头脑。
山本五十六接过问题，淡淡地道：“永野君，伊藤君说的自杀，应该是指自杀式人操飞弹……就是那位德意志帝国元帅的方法。如果海军这次在圣诞岛打输了，那么未来的夏威夷群岛之战，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神风战术”毕竟有点狗急跳墙的意味，不到穷途末路，日本军国主义也是不大愿意采用的。不过山本和伊藤这些人，并没有忘记有这么回事儿。
……
“保住富兰克林号了？实在太好了。”
美国总统罗斯福这个时候正在为富兰克林号航空母舰得以保存而感到欣慰。他笑着对前来向他汇报情况的美国陆海军总司令的参谋长（很拗口的一个头衔，相当于参联会主席）莱希上将说：“我们正在打一场很棒的战役，是吗？”
“是的，是很棒。”莱希上将说，“用船换飞机……真是不可想象。”
“我们是阔佬嘛！”美国总统耸耸肩，“阔佬自有阔佬打仗的办法。”罗斯福看着威廉。莱希，“能用钱和装备解决的问题，就不要用人命去解决……这就是我们的原则，我希望在登陆夏威夷群岛的作战中，也能遵循这样的原则。”
“我明白，总统先生。”威廉。莱希一笑，“实际上我们早就在做准备了，几款专用于近岸火力支援的轻型舰体现在已经完成了开发，正准备大规模生产。等到明年我们反攻夏威夷群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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