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照应。”
李山连连点头,说道:“孟儿说得对,英儿太过年轻气盛,你去去也好,能拦得回就把这孩子拦回来,官军咱那里能惹得起啊。”
云孟称是,便带着青遥急匆匆追赶蒋英。云孟赶到寨门口,只见蒋英早已率一众人马杀出了山寨,横在了山路之上,烟尘滚滚,云孟看不清楚,云孟便又带着青遥登上寨墙敌楼,手搭凉棚,这才看清,确实有一队官军已被蒋英拦住,也的确在官军队伍中还有十余辆大车,此时官军各个剑拔弩张,如临大敌。
只见蒋英催马上前,朝官军喊了一阵话,喊得什么云孟听得不是很真切,对面官军也出来一将,在马上挥动手中大棍指指点点,然后又见从蒋英阵中杀出一员步将,手持朴刀,也不讲话照着官军将官就是数刀猛砍,刀刀直逼要害,云孟认得此人,正是通臂猿猴雷达,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也就十几个回合,雷达一个没留神,被人家一棍拍倒在地,上来几个官兵,几下就将雷达给擒住了。“哇”的一声,又从蒋英队中冲出一人,也是员步将,此人云孟也是认得,正是滚地球雷通,雷同手执双刀,滴溜溜在敌将马胯下穿来穿去,专砍马腿,敌将倒是有些忙于应付,但还是实力不济,又是十来个回合,让人家一把抓住腰带,直接举过头顶,扔了出去,同样被擒。
蒋英一下子急了,挥方天画戟就要上前。云孟一看眼前情形不对,忙令寨墙上的小喽啰鸣金,蒋英回头看了寨墙一眼,面露无奈之色,拨转马头带队撤回山寨。云孟又令弓箭手,急急放箭,使得官军上前不得,只能暂且远远先退。
云孟下了寨墙,正碰上蒋英垂头丧气,便问道:“贤弟是怪为兄吗?”
蒋英抱拳叹了口气说道:“哥哥哪里话来,哥哥鸣金小弟自是要遵命,只是便宜了那贼官军,又折了我两员头领。”
云孟笑道:“贤弟不必着急,要胜他并非难事,只需智取,又不折损兵将,何乐而不为呢?”
蒋英一听,面露惊异问道:“兄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云孟微笑道:“贤弟附耳过来,你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可大胜而归。”云孟在蒋英耳边低语了几句。
蒋英听后大喜,说道:“兄长果然妙计。”于是依计安排下去。
官军也曾几次试图强行突围出去,但每次都被守寨弓弩手乱箭逼退,眼看天色快黑,光线昏暗,官军亮起了火把,但可视范围仍然有限。就在此时,只听得炮声隆隆,再见一哨人马从山寨冲出,直奔官军而来,官军见敌来势汹汹,不敢硬拼,转身就往来路急退,还没跑出多远,就听一声呼哨,对面山岭间亮出众多火把,杀声震天,官军一看退路也断,不敢恋战,又往另一方向急奔。没跑多远又是有伏兵杀出,这下官军阵脚大乱,尽管官军统领不住地呵斥军士不要乱,但此时官军士兵谁还顾得上方向、队形,如同没头苍蝇般乱跑乱撞,多辆大车也扔在地上,那统领见状只好带着几个亲随杀出重围,往西南方向急奔而去,跑着跑着就见前方大树下有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一人,正笑着看向自己,统领定睛一看却是白天那山寨寨主,大骂道:“好贼首,你在这儿啊!休走,看本将军如何生擒了你。”说罢催马提棍,杀将下来,还没到大树近前,就感觉身下马蹄突然踏空,接着身子下坠,心道“不好,中计了。”可是为时已晚,连人带马跌落到陷坑之中。
不一会儿,探进几只挠钩来,将统领钩了上来,然后便是被人摁在地上五花大绑。蒋英走到统领近前,蹲下身子,笑道:“白天你不是挺能打吗?怎么如今却成了丧家之犬,哈哈哈。”
那人对着蒋英就啐了一口,骂道:“贼子,要杀便杀,爷爷绝不含糊。”
一旁喽啰上来就是几脚,对蒋英说道:“寨主,要不现在就将这狗官给宰了?”
蒋英擦了擦脸,笑道:“骨头倒是很硬,先不急着杀他,带回去交给兄长发落。”
然后转身对众人高声道:“小的们,今日大胜,来敲锣打鼓回山寨喽!”只见众人兴高采烈,押着俘虏,推着大车返回山寨。
此时,山寨内早已是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聚义厅中云孟正在品茶,就听见蒋英笑声传来,见到云孟便道:“哥哥,小弟今日真是佩服极了,一切尽在兄长掌握之中,山寨未损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就要给云孟行礼。
云孟赶紧拦住,笑道:“你我已是兄弟,还做此作甚?倒是那些官军还是好生对待,给他们留条生路吧!”
蒋英答道:“哥哥宅心仁厚,小弟哪敢不从。”
这时雷达、雷通兄弟也进到聚义厅,见到蒋英就拜道:“多谢寨主搭救之恩!”
蒋英道:“二位头领要谢可不应谢我,这全凭我兄长妙计才能这么顺利救下二位啊。”
二人一听,忙又对云孟一拜,云孟连忙扶助,说道:“云孟举手之劳,二位不必多礼,安全回来就好。”
蒋英往虎皮椅上一坐,对手下说道:“传令下去,不得虐待被俘官兵,待天亮后就将他们放下山。”
不一会又有手下来报,已清点清楚,共缴获十三辆大车,车上尽数装得都是金银、玉器,每车十箱,共计一百三十箱。蒋英听罢大笑道:“这可真是块肥肉,好好好。”蒋英命人将所缴财物先登记造册,待来日再分出部分发放给周边穷苦百姓。
蒋英正给云孟绘声绘色的讲述夜间一战的情形,有头领进来禀报道:“禀报寨主,小的已按寨主吩咐将被俘官军好生安顿了,大都还是比较听话的,只有那个官军统领,一直不服不忿,嚷嚷着还要和寨主一决高下,那厮力气极大,好几个兄弟都摁他不住。”
蒋英一听脸色微沉,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推,骂道:“好个贼军官,爷爷如此好生待你,你却冥顽不灵,自己找死,来呀,把他给我押上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人被五花大绑推搡进来,这大汉身高九尺有余,虎背熊腰,剑眉虎目,面似黑炭,云孟本来坐在一旁,看到此人却是一惊,又怕认错了人,忙起身走到大汉近前,借着灯光再看,大笑道:“哎呀!原来是你啊。”
连忙让蒋英给大汉松绑,蒋英纳闷问道:“哥哥难道认识这贼军官?”
云孟见蒋英不动手,便自己上前为大汉松绑,边解绳子边对蒋英道:“这人与为兄自幼相识,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谁知如今在此处遇到了。”
蒋英恍然大悟也上前帮着给大汉松绑,并赔礼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原来是自家兄弟,方才多有得罪了。”
大汉此时也看到云孟了,眼睛瞪的老大,半天才说出话来,问道:“云孟,你怎么当贼了?”
云孟朗声大笑道:“曹奇,这里的缘由你有所不知,且听我慢慢道来。”原来这大汉正是曹奇。
第三十章 谁能料到()
大水冲了龙王庙,打来打去,确是把曹奇给捉了。
云孟将曹奇拉倒椅子上,又给曹奇倒了碗水,曹奇也不客气端起水碗一仰脖,将整碗水喝了个底儿朝天。
云孟面带微笑看着曹奇,曹奇却瞪了云孟一眼,说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儿不成?”
云孟一摆手大笑道:“不是你脸上有花儿,而是我能见到你高兴啊!你我二人自从上次建康一别,也有一年多了吧?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看样子你好像也做官了,是吗?曹将军!”
曹奇晃了晃大脑袋,咧了咧嘴说道:“云孟你可别挤兑我了,这破鸟官,我早就不想做了,平日里尽是受鸟气了。”
云孟面露不解之色,问道:“不是殷渊大哥给你写了封举荐信,让你找一个崔姓校尉吗?难道他待你不好?”
曹奇答道:“你是说崔挺吧,这人倒是不错,我拿着殷大哥的书信到江州找到他,他挺痛快,当日就将我留在他帐前听命,对我也照顾得很好,初始时我在军中混的也不错,慢慢的还当上了百夫长。可后来崔挺被调离江州,新来的官长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到处找我的茬,我也就是怕给殷大哥惹事,要不然早就收拾了那厮了。对了,云孟难道连你也看破了这世道,在这桃花岭落了草?要我说这就对了,管他娘的谁做皇帝,自个落得逍遥自在不是好得很嘛。”
云孟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又说道:“曹奇,事实并不像你所想的那般,它是如此这么一回事。”云孟又把整个事情前后经过给曹奇讲述了一遍。
曹奇听完激动道:“如此说来,现在叔叔婶婶也在山上?”
云孟点头,曹奇又喊道:“哎呀,真是太好了,快快带我去给叔婶请安。”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让云孟一把拉住,云孟笑骂道:“你怎么还是这般鲁莽,也不看看现在都几时了,二老早已歇息,明日一早我再带你去请安吧。”
云孟这么一说曹奇才反应过来,拍着头说道:“要不是你提醒,我这冒冒失失的,可是要惊扰了叔婶。”于是又转身坐回原处。
云孟继续说道:“来来来,我还得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蒋英兄弟,别看他是暂时落草,但人家盗亦有道,为人忠义、正直,全凭蒋贤弟,不然我哪能再见到爹娘?”
蒋英连连摆手,笑道:“哥哥过奖了,小弟可是受不起。”
然后蒋英又对曹奇拱手施礼道:“哥哥在上,请受蒋英一拜,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哥哥见谅。”
曹奇拍了蒋英肩膀一下,咧开大嘴笑道:“好小子,你可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不过你这兄弟我可是认下了。”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云孟又问曹奇道:“咱们再谈谈正事,你这次做的是何差事?另外,你可知车上那些箱子中装的是何物?”
曹奇想了想答道:“不就是往荆州送几车土特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方才你们来抢,我也不急着护着车辆,抢就抢去了。”
一旁蒋英嘿嘿笑道:“黑哥,你真以为箱子中装的是土特产,来呀,将箱子抬上来一箱让黑哥看看。”
不大一会,四个小喽啰抬上一只木箱来,蒋英上前将木箱子盖掀开,往旁边一闪,让曹奇自己来看,曹奇伸长脖子往箱子里一瞅,倒吸了口气,喃喃道:“真他娘的怪了,不是说土特产吗,怎么是一整箱金银财宝。”
蒋英又笑道:“黑哥,何止一箱,整整十车,一百三十箱都是装的金银玉器。”
曹奇看了看蒋英,又看了看云孟,摇了摇头道:“这帮龟孙子又在搞什么,土特产就土特产,金银就金银,为何要这样做?我还纳闷儿为何每只箱子上都还贴上了封贴,估计只有那郭校尉应该晓得是怎么回事。”
“那个郭校尉就是接替崔挺之人吗?他现在何处?”云孟忙追问道。
一提郭校尉,曹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这厮就好个沾花惹草,本来是该他带队的,他却让我先带队在桃花镇等他,谁知又去会哪个相好去了。”
云孟又问曹奇:“方才你讲,这些东西是送到荆州的,可知是送给谁的吗?”
曹奇又想了想答道:“好像只说是到江陵,到时会有人接收,至于是送给何人我却不知?”
云孟没再说话,陷入了沉思,曹奇和蒋英以为云孟是在考虑下一步的安排,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此刻云孟脑海中却是异常矛盾,尽管种种迹象已然表明,但云孟仍不愿将今日之事与征西将军府联系在一起。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孟抬起头来问曹奇:“曹奇,你可知郭校尉何时可到桃花镇?”
曹奇掐着指头算了算答道:“应该差不多就这一两天吧。”
云孟点点头,又对蒋英、曹奇说道:“那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接着又在曹奇、蒋英耳边安顿了一番。
再说郭校尉与相好告别后,带着几个亲随骑着马朝桃花镇赶来,郭校尉一路上心情颇好,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到了桃花镇一打听驿馆所在,很快便找到了。来到驿馆,见到曹奇也已经带队先到了,便把曹奇叫来,撇着嘴问道:“曹奇,这一路之上可是顺利,没遇到山贼吧?本将听说这桃花岭的山贼可是厉害得很。”
曹奇呲着大牙,赔着笑,抱拳道:“回郭将军,末将按照将军吩咐打出镇南将军府旗号,一路上太太平平就过来了,估计山贼看到镇南将军府五个大字就已闻风丧胆了,还哪敢露头。”
郭校尉点头说道:“嗯,曹奇,这一回你倒是学聪明了,以后就跟本将多学着点,保准错不了。”
曹奇点头称是,心中暗骂道“匹夫,你等着,一会儿便有你好瞧的。”
曹奇又笑道:“末将只是一介武夫,来军营当差又不是太久,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您多多担待。对了,末将已备下酒菜,专为将军您洗尘,还请您赏脸。”
郭校尉邪邪一笑说道:“几日不见你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既然你有意孝敬官长,本将就遂了你的愿。”
曹奇又招呼上郭校尉的那几个亲随,一伙人有说有笑,围坐在一起,曹奇先给众人满上酒,自己也端起一杯,说道:“郭将军与各位一路勤苦,今日曹某借这杯薄酒,为郭将军和各位洗尘,来,请满饮此杯。”
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而曹奇却是偷偷将杯中酒倒在了地上,然后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郭校尉一伙人,郭校尉见到曹奇此状也是一愣,本想张嘴问:“曹奇你这是怎么了?”可曹字还没说出口,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然后“扑通”一头栽倒在酒桌上,是不省人事。身旁的那些爪牙,也是一个模样,东倒西歪倒下一片。
“哈哈哈,兄长的计策就是妙啊!不费吹灰之力全都办好了。”只见从旁边屋中走出一人,边笑边说,此人正是蒋英。
再说郭校尉,睡得迷迷糊糊,正做美梦呢。就觉得浑身上下突然彻骨的冰凉,打了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原来自己是被人从头到脚给浇了一桶冰水,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了。他这下反应过来了,心道“坏了。”,再朝自己对面看去,面前坐着一人,长的眉清目秀,很是英俊,一身书生打扮,左右各站一人,郭校尉一眼就看见一旁的曹奇了,骂道:“曹奇,这是不是你做的,你能担待得起吗,赶紧给老爷松绑。”
曹奇却没说话,另一旁上来一个年轻人,照着郭校尉就是“啪啪”两个耳光,把郭校尉疼的“哇哇”直喊,再看嘴角也淌下血了,再嘬嘬牙,后槽牙都给打活动了。这下郭校尉老实了,也不敢喊、不敢骂了,而是用眼睛偷偷地瞅着面前这三位。
此时云孟开口问道:“今日你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问的问题,就不会受皮肉之苦,回答的我们满意,我兴许会考虑放了你,但是,你若是耍滑头,惹怒了我旁边这位兄弟,我可帮不了你。”说着云孟指了指蒋英,又问道:“你可明白?”
郭校尉无奈,只得点了点头。云孟又问道:“你姓甚名何,官居何职,到荆州又有何公干?”
郭校尉眼珠一转答道:“回大王的话,在下姓郭名帅,现在镇南将军麾下任校尉,小的只是个跑腿的,这次是受镇南将军之命送几车江州特产到荆州。”
郭帅话音未落,就见云孟把脸一沉,喝到:“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