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东晋朝廷偏安士族崇尚清谈官场结党营私腐败不堪主人公因战火成为孤儿几经奇遇幸得神秘高人栽培谁知却陷入巨大漩涡之中还好结识众多知己为他在关键时刻点开迷雾主人公经历数次人生大起大落看尽世态炎凉体会尔虞我诈逐步磨练成长最终他看清晋廷的腐朽和虚伪回到北方帮助苻氏荡平各部又励精图治整顿内政终于统一北方建立强大政权的故事其中既有快意恩仇又有攻心官斗既有侠肝义胆又有阴谋险诈既有英雄气短又有儿女情长由于艺术创作等需要书中历史人物皆用化名读者乍看书名会联想到战国之秦亦或秦汉之秦而本书故事背景却是发生在东晋十六国时期本书之秦当然是指十六国之秦史称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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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终南隐士()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神秘的终南山自先秦以来便是隐士避世、修仙之所。终南山又名太一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武功,东至蓝田,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据传,周康王时,函谷关关令尹喜,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他预感必有圣人经过此关,于是守候关中。不久一位老者身披五彩云衣,骑青牛而至,原来是老子西游入秦。尹喜忙把老子请到楼观,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老子在楼南的高岗上为尹喜讲授道德经五千言,然后飘然而去,于是楼观成了“天下道林张本之地”。
终南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左传称终南山“九州之险”,史记说秦岭是“天下之阻”。但终南山的南梦溪,风景最好,珍禽野兽随处可见,清水瀑布到处都是,还有很多千年古树、奇花异草绝峰怪壁,溪水石潭。此处气候湿润温和,森林茂盛,百草葱郁,古木参天,四季鸟语;林中藤萝缠绕,隐天蔽日,山风过境,林涛阵阵,不绝于耳,峡谷众多,层岩叠嶂,溪水石潭,静影沉璧。所谓:春望翠绿缤纷,莺歌燕语。夏品红果伴花,虹霁如弦。秋观万山红遍,落果天酿。冬赏叶干鹿行,鸟兽踏雪。“谷底山岭小道阡陌,溪水横出,隐天蔽日,即便正午时分,也若处迷宫,不知南北。”就在山谷小道苍柏之侧一隅篱笆小园,三间茅屋展现眼前,园中似有药圃,还似有机括、齿轮、木凿等器物。侧耳听得歌声从茅屋中传来:
“云中鸿鹄兮击长空,海间鲸鲨兮吞大海,壮志未酬兮待明主,再定天下兮定天下。”
歌声清幽入云,气势不凡。莫非是世外高人,此地难道是神仙道场?非也!此茅屋歌者便是本书的主人公,一位胸怀社稷、心系百姓,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神鬼谋策之道的年经人云孟,云景略。云孟此时年方二十四岁,面如冠玉,身高8尺有余,剑眉丹凤眼,英俊消瘦、意气风发。
云景略是何人?他为何会隐居于终南山?他又有何才能称得上是经天纬地之才?
这一切疑问都要从二十年前的一场浩劫讲起。
云孟本家居青州广固,祖上本为晋人,一脉单传,书香门第,祖父云茂古、父亲云清石都是老实又有些迂腐的读书人,当时士族观念盛行,门第出身不高的庶族百姓就是再有才能也很难入仕途。云家以开馆授课为生,祖父、父亲都是教书先生。祖母早亡,母亲岳氏勤劳贤惠,一家人过得尽管清贫倒也生计无忧。云清石三十岁时云孟出生,之所起名为孟,多半是希望云孟今后能好好读书,发扬孔孟之道。云孟自幼就与别家的孩子显现出了不同。九个多月便蹒跚行走,未满周岁就能牙牙学语,二岁时祖父为其开蒙,到三岁时便可吟诗作赋,字迹更是工整得很。祖父云茂古对这个小孙子疼爱有加,每日只要看见小云孟就嘴角上翘笑呵呵的。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破了这一家人的平静。
就在云孟四岁这一年的冬天,后赵发五万步骑大军进攻青州,当时青州只有不到一万的守军,且并非精锐,形势岌岌可危,兵临城下,即将形成围城之势,城内百姓、官吏人人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哭声、喊声、叫骂声蔓布在青州城的角角落落。
青州刺史姓方名衮,本是暴虐之辈,素日里対青州治下百姓、商户横征暴敛,鱼肉乡里,对手下部属又不能约束,军纪涣散,弄的青州早已民不聊生。方衮早年追随山东青州人王弥聚众暴动,因屡战有功,升为左长史,后归附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石勒为了笼络方衮,特别晋封他为青州牧,封琅琊公。方衮一方面接收后赵的任命和和官俸,私下里又向晋廷司马氏示好,言“觉得建业悬远,有事‘势援不接’,自己势单力薄,害怕石勒袭击,就被迫假意接受了后赵的任命,并意图后续。”谁料这一秘密却被赵主石勒得知,石勒再也不能容忍方衮的拥兵自重,于是遣大将石虎统率步骑兵五万来青州讨伐。
面对大军来袭,方衮自知仅凭自己实力难以抵挡这五万铁骑,于是一方面向赵军示弱、求和,另一方面暗地转移金银、辎重想避徙海中,保存实力。不想青州却突然爆发瘟病,且流行速度极快,广固、临淄、齐郡等地均有疾疫流行,按说时值冬天本不应有瘟疫流传,到不知是否是天要灭方,只可惜了青州无辜百姓。方衮的计划还未能实施,石虎的大军就包围了青州主城广固。加之,东莱太守、长广太守皆已投敌。方衮没办法,只好开门投降,石勒将其杀死。随即,石虎下令为防瘟疫流传,命赵军屠城,赵军杀入广固城,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就砍,整个广固城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到处火光冲天、哭喊声不断,整整杀了一日,就屠杀了城中军民三万余人,仅有七百余口,乘着战乱逃出广固城。
四散奔逃的人群中有一个推车独轮车老翁,正是云茂古,只见云老先生身上的棉袄早已破了好几个洞,头发散乱,眼神全是惊慌和恐惧,脸颊上泪水未干,奋力推车的独轮车往城外逃,车上坐着的是四岁的云孟,小云孟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就要咬出血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一个东西。眼眶中噙满了泪水,身子随着独轮车的行进而左右晃动,谁可知道这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多么巨大的打击,小云孟脑海中全都是父亲、母亲被赵军骑兵马蹄踩踏时的惨状,一幕一幕不停地来回闪现,就这样像傻了、呆了似得,只是紧握的是母亲随身佩戴的一只玉钗,那是母亲的遗物,上面还残留着母亲的血迹
第二章 颠沛流离()
受到巨大惊吓的小云孟,在神情恍惚中,不知道被祖父推着跑了多久、走了多久。突然身子一歪从独轮车上滚落了下来,小云孟这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原来是独轮车翻倒了,再一看祖父,却歪着身子躺倒在地上。小云孟连忙爬到祖父近前,只见祖父满头热汗腾腾,双眼紧闭,嘴巴张得很大不停地喘着粗气,老先生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累的。许久云老先生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小孙子,回头望着烟火中的广固城,一把搂住云孟,祖孙二人放声痛哭起来,直哭的北风呜咽、苍天动容,鹅毛般的雪片也飘落下来,仿佛要将这满处的血迹掩盖住。
哭罢许久,看着天色渐亮,云老先生用颤巍巍的老手帮小云孟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自己也擦了擦眼角。道:“孩子,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啊!我们还得继续逃难啊!”
独轮车,老先生是再也没力气推了,于是就拉着小孟云的手,随着稀稀拉拉逃难的人群慢慢的朝西走去。
西去谁知道会到哪里,可到哪里还有什么意义。家都没了,老人失去了儿子、儿媳,孩子失去了父亲、母亲,这还是家吗?爷孙俩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累了就在树洞、破庙里休息,饿了就到沿路的村庄里讨些剩饭剩菜。毕竟是寒冬季节,爷孙俩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鞋子也走烂了,云孟也毕竟只有4岁,整日饥寒交迫,壮年都难以忍受,何况是的孩子。终于这一日云老先生发现小云孟昏昏沉沉的,没精打采,用手一摸孩子的额头,好烫啊!
孩子病了,这该如何是好啊?老先生抱着小云孟仰天欲哭,却欲哭无泪,
“为何老天对我云家如此不公?难道就连着与我相依为命的小孙儿,云家最后一点血脉也要如此狠心的夺走吗?”老先生跌跌撞撞的背起小云孟往前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孙儿“孟儿醒来,莫睡着,前面就有人家了。”
也许正是天无绝人之路,或者也许是老天也不忍心再将灾难降临到这爷孙俩身上了。远远的真的看到了村庄,此时农家的炊烟正袅袅升起。云老先生咬紧牙关终于背着孙子来到了这个村子。村口大树下正好有一户人家的院子敞着门,老先生也顾不上礼数,径直背着小云孟就往这户人家堂屋里跑,边跑边上去不接下气的喊着“救命、救命”。
此时一个黑红脸膛的中年汉子,正是这户人家主人,听到了嘈杂声,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出来,见到一个老叫花子背着个小叫花子,嘴里还大喊大叫。便说道:“老头,你这大喊大叫的要做什么?”
老先生见到主人家,连忙答道:“主人家,莫怪小老儿无礼,只是情非得已,我这孙儿突然急症,情况危急,还请主人家大发慈悲,救我孙儿啊!”说着云老先生眼泪也下来了。
中年汉子见面前这位老人家谈吐不俗,并非一般逃亡的流民,又上前一摸小云孟的前额,道:“这孩子这么烫,估计是着了风寒,老人家快快随我进屋来。”
汉子帮着云老先生将小云孟抱进里屋,轻轻放在床榻上,回身喊道:“家里的,快些来看看。”
话音未落,就见一位中年妇女匆忙走进来,见到眼前情形问道:“这是怎么了,床上的孩子是谁呀?”
汉子解释道:“这二位应该是逃难之人,这孩子病了,烫的厉害,你快给看看。”
云老先生此时也缓歇过来点,连忙向夫妇二人拱手,道:“我这孙儿,连日饥寒交迫,年龄又小,恐是染了风寒,还请二位出手相救啊!”
妇人连忙还礼道:“老人家,不必这样说,这兵荒马乱的,谁没有点难处呢,只是我并不懂医术,姑且按土方一试吧。”说罢到灶间取大块生姜用水熬汤,片刻将热姜汤端回床边,中年汉子扶起小云孟,中年妇女用汤勺一勺一勺将姜汤给云孟送服下去。然后取来厚被盖上,又端来火盆,安排停当后,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小云孟额头之上微微发出细细的汗珠,再一摸额头,烧退了。
众人长出一口气,云老先生再次躬身道谢,夫妇二人上连忙上前扶住老先生,汉子道:“老先生切莫如此,我等受不起,这可是要折杀我夫妇了。”
云老先生言:“怎受不起,这冰天雪地,要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我这小孙孙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汉子说道:“老先生言重了,见死怎能不救啊!我看您老也累的够呛,娘子快去做两碗汤面,先给老先生暖暖身子,驱驱寒。老先生您也随我到堂屋歇息歇息。”
云老先生随中年汉子来到堂屋,只见堂屋陈设简单,青砖铺地,白灰墙面,一张木桌四个木凳,还有些瓶罐置于墙角,却是十分干净。老先生和汉子坐下,汉子给老人家倒了一碗热茶,“农户人家只有些土茶,您别嫌弃,饮一些暖暖身子。”老先生道谢,别说热茶,连一口热水多久没喝过了,老先生端起热茶碗也顾不着热茶烫嘴,几口便将一碗茶饮下。这时,农妇又端来一粗海碗热汤面,老先生也不言语扶着碗,连喝带吸,眨眼就把整碗面汤吃下了。这暖食一入肚,满身寒气尽驱于体外,脑门上也见汗了,精神和体力也缓过许多。老先生这时擦擦嘴,捋捋花白的胡须,再次起身向夫妇二人行礼,道:“小老儿云茂古再谢二位搭救之恩。请问二位高姓大名,日后定当报答。”
中年汉子忙扶着老先生坐下,说道:“老先生真的不必客气了。此处名叫高粱庄,属魏郡邺城治下,我家祖居于此,以耕田和编畚箕为生。我姓李名山,娘子张氏,膝下并无子女。敢问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啊?”
问到此处,云老先生眼圈一红,鼻子发酸,泪水似断线珍珠滴答下来,言:“老夫姓云,叫云茂古,床上躺着的是我的孙儿云孟,如今遭遇说来命苦啊!”老先生边哭边说就将祖孙二人遭遇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李山夫妇,说到伤心悲惨之处,张氏也陪着落泪。
李山又问道:“那老先生可是去投亲靠友?”“哎,我祖孙二人当下是举目无亲,哪里知道去哪啊?谁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一冬,只可怜我这小孙孙才4岁啊!”说到这老先生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张氏看到眼里,心中合计,拿手扯了扯李山衣襟,把嘴凑到李山耳边低声道:“当家的,你看这一老一小怪可怜的,咱庄中祝祠无人值守空了许久了,你与庄上曹里正熟识,不如与他说说,就收留他祖孙二人在庄上,平日里我等也好周济与他,你看如何?”
“娘子,你与我想到一处了,我也有此想法,好人做到底,咱总不能让这一老一小再跑到这天寒地冻里,不然这功德不就白做了吗!我且问问老先生愿不愿意。”
李山转身对云老现身问道:“老先生,眼下您也没有别的去处,又是隆冬季节,孩子还有病了。可不可以暂且在这庄上住下?”
李山又将他与张氏的想法说给云老先生听,老先生一听当然乐意了,眼下哪还有更好的去处。赶忙道谢:“如此当然是甚好了。只是不知庄上里正是否应允?”
“曹里正与我自幼相识,关系很好,那祝祠空置了许久,正缺一个看管之人,我看老先生谈吐不俗,定是正人君子。由我做担保,料也不难。”李山说罢披上衣服匆匆出门去了。
闲话少叙,不多时李山便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对云老先生讲,曹里正已经答应,云老先生和云孟住在祝祠,每日只管打扫打扫院落、擦擦供案,夜里看看门户,每月庄上给二十文钱和些吃食。云老先生听得甚是欣喜,当夜老先生就住在李山家。
翌日,李山与云老先生前去庄上办理交割手续,又到祝祠将厢房打扫干净,房子到也不破、不漏,家具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把椅子和一盏油灯,李山又从自家搬来两床被褥,两身衣服和些食物器具。老先生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云孟病还没痊愈,只得在李家由张氏照顾,云老先生先搬到祝祠之中,一切总算有了着落。
第三章 又失至亲()
话说小云孟在张氏的悉心照料下,风寒病终于痊愈,孩子就是孩子,生病的时候就像霜打的茄子,病好了就又好似小老虎一般,满屋、满院子的活蹦乱跳。张氏给孩子洗了澡,又连夜为小云孟改了两身衣裳,本来就喜欢孩子的李山夫妇看到现在白白净净、虎头虎脑的小云孟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小云孟也特别喜欢李山夫妇,整天不是围着张氏婶子长婶子短的,就是趴在李山的背上耍鬼脸儿,小云孟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又重新享受到了父爱和母爱。云茂古看在眼里,思念在心头,老人家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儿子儿媳,想念自己的家,但却从此阴阳相隔。
“绝不能让小云孟再受到伤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