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他依旧紧紧的握住刀刃。
与此同时,左手则奋力向上抬着匕首。
因为他起身那一刻,匕首所刺的方位也随之发生了改变,眼下竟直直的对着他的双腿之间刺去。
倘若他阻拦不住匕首的下冲之势,那他就可以进宫当太监了。
林渊可不想当太监,所以拼了命的阻止匕首下冲之势。
而那匕首的主人,对林渊可谓是恨之入骨,双手奋力的握住匕首,同样拼了命的向下按去,恨不得将林渊直接钉死于床榻之上。
“贾、余!我就知道你憋着一肚子坏水,现在终于忍不住要杀我了吗?”林渊疼的龇牙咧嘴,盯着匕首的主人,一字一顿地道。
那匕首的主人,油头粉面,长着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不是别人,正是贾余。
贾余拼命地向下按着匕首,狞声道:“林渊,本公子其实并没想要杀你,可你却自己找死,这可就怨不得本公子了!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替你接手整个林家。哦,还有你那水灵可人的妹妹,本公子一定会好生疼爱她的,嘿嘿嘿……。”
林渊可以不在乎金银珠宝,可以不在乎所有的买卖,但他不能不在乎林萱。
他曾暗暗发誓,决不让林萱受到任何委屈。
可贾余的话,却让他的愤怒值直线飙升。
“贾余,你敢动萱儿一根头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林渊双眸通红,一字一顿的嘶吼道。
贾余如今已占据上风,他顿时狞笑了起来:“林渊,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就凭你也敢跟本公子斗?本公子就要告诉你,不仅林萱会是我的,你整个林家都将是我贾余囊中之物!你这个废物,骂你都是多余,你还是去见你那死鬼爹娘去吧!”
林渊闻言,顿时暴怒起来。
他突然大吼一声,对着贾余便使出了‘衰神卡’、‘障碍卡’。
贾余只觉得身体突然被禁锢在了当场,瞬间失去了行动之力。
而下一瞬间,林渊直接抢过了匕首,狠狠一下刺进了贾余的大腿。
贾余顿时疼的大叫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想不通为何自己忽然会失去行动之力,更想不通方才分明处于下风的林渊,竟能反制于自己。
“我……我为何动弹不得?林渊,你对我做了什么?”贾余愤怒地吼道。
林渊脸色铁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慢吞吞的走下床,随手撕下一片衣襟,将鲜血淋漓的右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方才你若不说这些废话,此时我早已命丧黄泉。贾余,你真的很让人讨厌!”林渊声音冰冷地道。
“林渊,你对我使了什么妖法?快放开我!你敢伤我一根头发,我要你不得好死!”贾余惊恐万状地道。
林渊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未看清楚自身处境,你真的很可悲。你不是说我不敢伤你一根头发吗?我就偏要动你的头发!”
林渊话音一落,猛地从贾余腿上拔出匕首。
嗤的一下,自他伤口处顿时喷出一道血泉。
贾余看着那道血泉,只觉得眼冒金星,险些晕了过去。
林渊一把揪住贾余的头发,手起刀落,将贾余的头发顿时削去了一半。
贾余怒视林渊,脸上尽是惊惧之色。
“贾余,我从未想过对付你。即便你暗中捣乱我之买卖,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却不知悔改,三番两次想取我性命。你以为我不知,上次你让阿福在我药中下毒?你不过是外姓之人,却偏要掺和我林家之事,我与你又有何仇怨,你一定要杀了我?”林渊随手将头发丢在地上,冷冷地道。
贾余额头冒出一阵冷汗,他嘴唇微微哆嗦着,慌乱地道:“林渊……你、你快放开我!否则姑姑不会放过你……我爹也不会放过你!”
林渊眼神冰冷,冷漠地道:“你以为我会害怕?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我最讨厌被人威胁,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
话音甫落,林渊突然将匕首狠狠的刺进了贾余的左腿。
哇的一声大叫,贾余顿时喷出一口血水。
“你……你……你敢伤我?我跟你拼了!”贾余疼的脸蛋都扭曲了起来,愤怒地咆哮道。
“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在你想杀我之时,就该想到会有此等下场。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或许你还有命活下去。”林渊面无表情地道。
第0199章 兵不厌诈()
“你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任何事情!”贾余怒声道。
林渊将匕首自贾余腿上拔出,而后看着匕首上流淌的血水,淡淡地道:“这是把不错的匕首,用来切肉最是适合。你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必你应当听过一种叫做‘凌迟’的刑罚?”
“所谓的‘凌迟’,就是一刀一刀的将犯人身上的肉给削下来。三千六百刀,刀刀削肉,还要保证犯人在行刑期间不死。否则,这‘凌迟’便不算成功,而刽子手也会因此获罪。你知道想要保证犯人在‘凌迟’之时不死之法吗?其实很简单,刽子手只需一柄极为锋利的利刃即可。这利刃越是锋利,削肉之时,犯人的感觉就越少,自然也就不会瞬间失去性命。”
林渊也不理会贾余是否愿意听,盯着匕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林渊说的风轻云淡,但在贾余听来,却犹如招魂之声。
他从未见过‘凌迟’,但林渊的话,却让他瑟瑟发抖。
“你……你少吓唬我!本公子……岂是吓大的?”贾余急促地喘息着,嘴上说着不怕,但惊慌失措的眼神,却将他的胆色完全暴露出来。
林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用匕首紧贴着贾余的脸蛋划了几下,淡淡地道:“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林渊做人做事,以诚信为本,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绝不会食言。”
说着,林渊用匕首毫不客气的在贾余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贾余疼的大叫不止,神情更为惊惧。
这次,他真的相信林渊所说非假。
林渊真的会杀了他。
面对死亡,人人都会感到恐惧。
特别是贾余这等纨绔子弟,更是对死亡充满惧意。
而林渊却也下手无情,对贾余毫无怜悯。
几番打击之下,贾余顿时陷入了崩溃之中。
他现在才明白,林渊并非以前那个可以任他欺辱之人,如今的林渊,不仅城府极深,更是心狠手辣。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知道什么,我全说,不要杀我!”贾余哭喊道。
林渊皱了皱眉头,忽然闻到一股尿骚之气。
低头一看,却是贾余给吓尿了。
“没用的软蛋!”林渊鄙夷的嘀咕了一句。
贾余半边脸尽是血水,另外半边则惨白如雪,他身体不停颤抖,明显吓的不轻。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也不要企图蒙骗与我,否则后果如何,你应当知晓。”林渊淡漠地道。
贾余连连点头,带着哭腔道:“只要你不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林渊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第一件事,阿福是否为你所杀?”
贾余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林渊会提出这个问题。
“……阿福,他是死在东瀛之人手中,与我无关。”贾余眼珠子转动道。
林渊眉毛一挑,直接挥动匕首,在贾余身上划了一刀。
贾余顿时疼的大叫起来。
“我说过,你若是骗我,后果会很严重。看来,你并未将我所说之话记在心中。”林渊冷漠地道。
“我所说皆是事实!如何骗你了?”贾余愤怒地道。
林渊冷哼了一声,随即伸手在贾余身上搜了起来。
片刻过后,林渊从贾余身上拿出一物,冷冷地道:“这是何物,想必不用我来多说了吧?”
贾余见到那物件,瞳孔突然急速收缩了起来。
那物件长约指许,状若鹤嘴,正是东瀛暗器‘鹤喙’。
“此物是我无意之中所捡,不知为何物。”贾余矢口否认道。
林渊并不生气,反而语气平静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林渊便将暗器对准了贾余。
贾余见状,顿时惊叫起来。
“你……你要作甚?快将此物拿开!拿开!”
“你既然不识此物,又何惧之有?依我之见,此物似乎是一种暗器啊!但不知打在人身之上,是否会要人性命。”林渊意味深长地道。
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暗器,林渊忽然盯着贾余道:“不如,咱们来试上一试?”
贾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鹤喙’之中的暗器淬有剧毒,他又岂敢尝试?
“你不是人,你简直就是恶魔!”贾余惊恐地大叫道。
“多谢夸奖。你若是想和我耗下去,我便奉陪到底。不过我可提醒你,照眼下这个速度,你的血还有一个时辰便会全部流尽。到时,即便我不动手杀你,你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林渊悠悠地道。
“你……你……咳咳……。”贾余瞪着林渊,他恨不得将林渊碎尸万段,但眼下他却只能低头求饶。
其实,贾余也知晓自身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再耽搁下去,真的会如林渊所说那般,失血过多而死。
贾余衡量了下眼前形势,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先保住性命。
他想了想之后,便慌张地道:“我招,我全招!我承认,是我杀了阿福!但那只是意外,我并不知晓这暗器有毒!”
林渊古怪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我说过这暗器淬毒了吗?”
贾余顿时被林渊问的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贾余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是从官府那得知的此事。”
“阿福中毒针身亡,除了使君与寥寥几人之外,他人不可能知晓,你会从官府那得知此事?蒙谁呢?老实交代,这暗器你究竟如何从内山幸一手中得来,你与内山幸一又是何关系?”林渊脸色微寒地道。
“内山幸一?谁是内山幸一?我并不认得此人。这暗器,也是我无意中所捡。”贾余摇头道。
林渊恼怒至极,他懒得再与贾余废话,直接动用了卡牌,读取了贾余心思。
原来,贾余与内山幸一早就相识。
准确的来说,内山幸一是与贾家相识。
贾家与内山幸一早有交往,而贾余年幼之时就曾见过内山幸一。
此番,内山幸一来至中原,本是为了帮助肖宇权对付林渊。
肖宇权落网之后,贾余无意间遇到了内山幸一,便央求他帮忙留下帮忙对付林渊。
正因如此,林渊火烧日照岛时,内山幸一并不在岛上,而是在扬州城中。
而内山幸一在得知日照岛被焚烧之后,勃然大怒,便要去官府行刺。
第0200章 捉拿归案()
贾余见有机可乘,想着可以利用内山幸一,便故意在内山幸一跟前煽风点火,说日照岛被毁,全是林渊在暗中捣鬼。
内山幸一虽不尽信,但当他得知林渊确实与梁奇正共同前往日照岛后,便对贾余此话相信了大半。
三天之前,内山幸一趁着暴雨倾盆之际,对着林渊发动刺杀,这顿时让贾余大喜过望。
之后几日,内山幸一始终躲在林家,避开了官府搜捕。
“原来这几日,内山幸一始终都藏在我林家之中。贾余,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林渊冷冷地道。
贾余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林渊瞥了他一眼,冷漠地道:“你与内山幸一之间的勾当,我已全部知晓。你向内山幸要了暗器,当晚让阿福下毒,而你则暗中尾随。待阿福被抓之后,你便杀人灭口,逃回房间休息。难怪梁奇正立即追了出去,却并没有追到凶手踪影,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回春堂,又如何追的上?”
“你……你如何会知晓这些?”贾余惊恐地道。
林渊哼了一声,继续道:“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内山幸一与你贾家有所勾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如何会知晓这些?你……你不是林渊。你……究竟是人是鬼?”贾余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惊慌失措地看着林渊道。
林渊却是懒得理他,继续读取贾余脑海之中的信息。
忽然,林渊脸色突变。
他一把揪住贾余的衣领,怒道:“贾余,我林家与你有何仇怨,你竟想将我林家推至万劫不复之地?”
贾余愣愣地看着林渊,有些不知所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个身影。
那身影冲进房屋,顿时被眼前景象给愣住了。
满屋子尽是一些摔碎的瓷器,以及桌椅等物,仿佛不久之前遭贼人洗劫了一般。
而里屋床榻之前,站着两名浑身血迹斑斑的林渊与贾余。
林渊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揪住贾余的衣领,看那情形恨不得一刀将贾余捅死。
而贾余的身体则呈古怪的姿势站立着,他双腿鲜血直流,右脸斜挂着一条血痕,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仿佛自地狱间爬出来的恶鬼。
那身影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林掌柜,你们这是在作甚?”那身影疑惑不解地道。
林渊看了下那身影,道:“成捕头,你来的正好。杀死阿福之人,我已经抓到,这是证物。”
说着,林渊将暗器丢给了过去。
成步堂愣愣的接过暗器,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
在他看来,分明贾余才是受害者,没看到林渊手握匕首,面露凶恶吗?
成步堂甚至怀疑,若是自己晚来一步,林渊会不会直接把匕首刺进贾余体内。
“林掌柜,这是怎么回事?”成步堂不解地道。
“这厮想要杀我,反被我所擒。他已经承认了罪行,你可以带他去衙门交差了。”林渊面无表情地道。
成步堂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他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林渊所说多半不假。
何况,林渊还给了他物证,说明贾余确实与阿福之死有着直接关联。
若将贾余带回衙门,说不得又是一份功劳。
“林掌柜,我此来是奉使君之命,让你前去府衙。”成步堂找来麻绳,边捆着贾余,边对林渊道。
林渊神色凝重,似乎已经想到了发生何事,便点了点头:“此人就交给成捕头,我先行一步。”
出了永安当铺,林渊找了个马车,便直往扬州府衙而去。
扬州府衙,正堂。
曾英坐于暖阁之中,神情甚是凝重。
公堂之上,除了曾英之外,尚有落入法网的内山幸一,以及伊藤晴明。
内山幸一身上绑着铁链,浑身是血,看起来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一旁的伊藤晴明身上同样遍布伤痕,似乎也伤的不轻。
“伊藤兄,有劳了。”林渊走上前去,对伊藤晴明道。
伊藤晴明颇为惊讶地看着林渊,疑惑地道:“林兄,你为何又受伤了?”
林渊摇了摇头:“无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
曾英咳嗽了两声,道:“林渊,本官此番喊你前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林渊不知,还望使君明示。”林渊平静地道。
曾英眉头紧皱,自暖阁之中走了出来。
“林渊,此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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