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二人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
而张易之的亲身经历,则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林渊想要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大哥,难道此事就此算了?”张昌宗依旧有些不爽。
他们乃是武则天的男宠,平日里骄纵蛮横,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
张易之叹了口气,道:“兄弟,忍一时窝囊之气,总比莫名其妙丢了性命要强的多啊!”
见张易之如此说,张昌宗也无话可说,只得郁闷地点了点头。
却说林渊拿着令牌,悠哉悠哉地在皇宫内苑闲逛。
张易之的令牌,乃是皇帝亲赐。
一路之上倒也无人找他麻烦。
林渊向那些侍卫打听了膳房所在方向,便一路晃悠了过去。
说是膳房,其实是一片宅院。
尚未踏足宅院,便可嗅到菜香四溢。
等林渊踏入院内,更是惊叹不已。
偌大的宅院之中,分为诸多房屋,许多宫女太监在里面忙碌非常。
林渊啧啧称奇。
不过,他却不是为了参观而来,便找到膳房总管问了起来。
那膳房总管是名老太监,见林渊虽穿着粗鄙,但手中却拿着皇帝所赐令牌,也不敢轻易得罪。
“公子,不知您有何要事需要老奴相助的?”那老太监恭敬地问道。
“公公,今日可有一支行商运送贡酒而来?”林渊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老太监点了点头:“确实有一支行商运送贡酒而来。”
“敢问他们现在何处?”林渊问道。
“他们现在御酒坊内。”老太监回道。
“劳烦公公带我前去御酒坊一观。”林渊长舒了口气道。
老太监道:“老奴如今无法离开,不如老奴让他人带公子前往如何?”
林渊点了点头。
反正他只要前去酒坊即可,由谁带路并无差别。
老太监招来一名年轻的太监,嘱托他给林渊带路。
林渊对老太监微微欠身行礼,而后便跟着那年轻太监去了后院。
御酒坊位于膳房之后的花园之内。
御酒坊内,人影攒动,不时有人忙碌着自其中搬出一坛坛的酒水。
林渊来到御酒坊前,便让那年轻太监回返,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来到御酒坊内,林渊看了下忙碌的热火朝天的众人。
人群之中,林渊并未找到曲璎珞。
这让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与膳房一般,这御酒坊也有人管理。
林渊找到那管理之人,便询问了起来。
这一问之下,才知晓曲璎珞等人将贡酒交付之后,便离开了皇城。
“没想到又慢了一步,早知如此就不该与张易之多说废话。”林渊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阵子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对那管事之人道:“他们所运来之贡酒,现藏于何处?”
因林渊手中有皇帝所赐令牌,那管事之人也不敢顶撞于他,便道:“曲家所上贡之酒水,全部存放于天子号地窖之中。”
“劳烦带我前去。”林渊想了想之后,说道。
“请随我来。”那管事之人恭敬地道。
林渊点了点头,便跟着那管事之人去了天字号地窖。
“曲家所有的贡酒全部在这地窖之中,公子,您看是否有不妥之处?”那管事之人以为林渊乃是皇帝派来巡查之人,便小心翼翼地道。
林渊摸了摸鼻梁,笑了笑道:“并无不妥,陛下只是让我来查看一番罢了。你先忙碌去吧。”
那管事之人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公子请便,若是有任何事,公子尽管吩咐一声即可。”
那管事的离开之后,林渊便走入地窖之中查看了起来。
这天子号地窖之内,所存放的皆是一些上百年的名酒。
林渊看了看周围,找到了‘大梦千秋’的存放之处。
百余坛‘大梦千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林渊回头看了看周围,见周围并无他人存在,便小心翼翼地拍碎了一坛‘大梦千秋’的封泥。
霎时间,酒香四溢而出。
林渊忍不住吸了口气息,仔细品味了一番。
第0268章 孰真孰假?()
片刻过后,林渊睁开双眼,脸色却变得愈发古怪。
“这些酒为何与我所酿,相差如此之多?”林渊心中顿时疑惑起来。
眼前这‘大梦千秋’与他所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酒水。
尽管,这些酒水也堪称佳酿,与‘大梦千秋’相比也只在伯仲之间。
但他可以肯定,这些绝非‘大梦千秋’。
“莫非璎珞并未酿出‘大梦千秋’?”林渊暗自猜测道。
眼前这些酒水,与‘大梦千秋’只有三分相似,不仔细分辨也难以辨出真假。
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于好酒之人,只要细细品味,便可分出其中不同。
“璎珞该不会是想以此酒冒充‘大梦千秋’,用来应付皇帝吧?”林渊脑门突然冒出一层冷汗。
虽说此酒与‘大梦千秋’却也不差,但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
林渊眉头紧皱,他看了看眼前这些酒坛,顿时计上心来。
他衣袖轻轻一挥,便将眼前所有的酒水全部收入了系统之中。
再一挥衣袖,眼前却又出现了一批酒水。
做完这些之后,林渊才离开酒窖。
离了御酒坊,林渊并未前去御花园,而是直接离开了皇城。
出了皇城之后,林渊辨认了下方向,便朝着客栈而去。
他此来洛阳,是为了曲璎珞而来。
曲璎珞既然交付了酒水,想必已然返回官驿休息。
据他所知,曲璎珞要留在神都,直到皇帝寿诞过后,才会返回扬州。
既然如此,那他就没必要深更半夜的再去找她。
林渊心中已做好了盘算。
他虽不知黑市为何要派人潜伏在曲璎珞身旁,但可以肯定绝非是什么善事。
不如先不与曲璎珞会面,暗中查出真相再去见她不迟。
夜深人静,街道之上,除了巡逻士兵之外,再无任何人走动。
林渊有皇帝令牌在身,那些士兵也不敢轻易得罪,一路之上倒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回到客栈之后,林渊推门进入客房。
“嗯?”林渊扫了眼房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看得清楚,这房间分明被人翻找过。
尽管房间内并不凌乱,但林渊还是一眼便瞧出,这房间内曾有人来过。
来到一个陌生之处,林渊总是下意识的记住房间内的一切。
任何一处蛛丝马迹,都不可能逃脱他之双眼。
林渊关上房门,走入房间之中。
他尚未走几步,面前忽然飘下一些灰尘。
林渊心中一动,暗中瞥了一眼房梁,而后装作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朝着床榻走去。
来到床榻,林渊将捧着的锦盒打开,自锦盒之中拿出马蹄金,心满意足地拍了拍。
而后,便躺在床榻之上睡了起来。
片刻过后,沉重地呼噜声便此起彼伏。
林渊熟睡之后不久,一个蒙面之人自房梁之上一跃而下。
那人看了一眼熟睡之中的林渊。
林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之上,胸前紧紧地抱着盛放黄金的锦盒,正睡的昏天黑地。
那人犹豫了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从林渊怀中,将那锦盒取了出去。
那人回头看了下熟睡之中的林渊,忙将锦盒打开。
可等他打开锦盒之时,却愣住了。
锦盒之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黄金。
蒙面之人觉得有些奇怪,他之前分明看到林渊打开锦盒,也看到金子就放于锦盒之中。
可为何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而就在这时,蒙面人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朋友,非请而入是为盗也。”
蒙面人突然吓了一跳,手中锦盒险些掉落在地。
他忙回头看去,却发现林渊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你没有入睡?”蒙面人吃惊地道。
林渊淡淡一笑,道:“我若不装作入睡,阁下又岂肯现身相见?”
“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蒙面人慌张之色也逐渐褪去,语气变得从容起来。
林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上下打量着他,道:“阁下的声音,让我有些似曾相识之感。想来,你我之间应是见过面的吧?”
“哦?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猜上一猜。”蒙面人平静地道。
林渊笑了起来:“阁下做贼还能如此镇静,又岂是寻常之人?”
蒙面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此说来,阁下已经猜出我之身份了不成?”
林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淡淡地道:“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兴盛赌坊二当家,尚青天。”
蒙面人不禁一愣,盯着林渊道:“你是如何猜到是我的?”
林渊淡然一笑,道:“林某没别的能力,但就是记性好。尚坊主丰神俊朗,且赌术非凡,林某自是要多多关注一番。你虽遮住了脸面,但这声音却并未改变。”
尚青天见林渊已经看穿了他之身份,索性便示出真面目。
“林兄好眼力,在下佩服。”尚青天拱手道。
林渊盯着尚青天,似笑非笑地道:“尚坊主,你我之间一见如故,有何事不能当面说,却非要深夜至此呢?”
对于林渊的嘲笑,尚青天并不以为然,他淡淡地道:“林兄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问?”
林渊走到桌子边走了下去,拿起水壶倒了杯茶水,轻啜了一口之后,道:“尚坊主,你们开赌坊的,莫非不知道‘愿赌服输’之理?既然你们将黄金输给了林某,又岂有夺回之理?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尚青天看了林渊一眼,沉声道:“愿赌服输,确实为赌坊之准则。不过,凡事也都有所例外。林兄以一人之力,便将兴盛赌坊数年的收入全部赢了去,兴盛赌坊如此之大的空缺,我等如何补救?实话对林兄言明,我等也不过是看场子之人。兴盛赌坊真正的主人,既非尚某,也非杨连城。”
林渊眯了眯眼睛,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这兴盛赌坊背后尚有势力,难怪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洛阳城内聚赌。不过,这兴盛赌坊背后势力如何,与我又有何关系?这些金银是我应得之物,并非强抢而来,便是告上官府,我也丝毫不惧。”
第0269章 刺杀()
“林兄,听我一言。兴盛赌坊背后之势力,远非你之所想那般简单。如若为了这些金银,而丢了性命,便是金银再多又有何用?”尚青天道。
林渊笑了起来:“尚坊主之好意,林某心领了。不过,进了林某口袋之中的金银,就绝无归还之礼。尚坊主,劳烦你回去告诉杨连城以及那背后势力,想要回金银,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与我赌一把,将这些金银赢回去。但若是日后再派人跟踪于我,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林渊语气平静,好似说笑一般,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但尚青天却从中听到了一丝肃杀之气,这让他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尚青天混迹江湖之中,对各类人等都有着很清楚的认识。
横眉冷目之人,往往皆是色厉内荏之辈,不足为惧。
但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则最是难以对付。
“林兄,你当真有此打算?”尚青天问道。
林渊正色道:“林某是个商人,经商之道,最为看重的便是‘公平’二字。既然你们想要回这些金银,便光明正大的赢回去。但若是再以入室盗窃,拦路打劫这等卑劣之手段抢夺黄金,就休怪我不客气。”顿了顿之后,林渊淡淡地道:“尚兄既然跟踪于我,想必也知道我今日去了狄府与皇城。回去告诉他们,若是惹恼了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无法在神都立足!”
尚青天眉头微皱,他低头思忖了片刻,点头道:“此事我会告知杨坊主。”
林渊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若想与我赌,便要拿出相应的筹码。否则,一切免谈。”
尚青天看了看林渊,随即点了点头。
他的确跟随过林渊,经过跟踪之后,才让他对林渊更加疑惑。
他亲眼看到林渊去到狄府,在狄府待了半天之后,又去了皇宫。
这让他断定,林渊绝非普通商人。
普通商人如何能够得到狄仁杰之青睐?
更何况,还能混入皇宫?
虽说林渊是跟着东瀛使节混入的皇城,但若无胆量,谁敢私闯禁宫?
“林兄,你究竟何人?”尚青天忽然问道。
林渊淡然一笑,道:“尚坊主以为呢?”
“林兄深不可测,恕尚某眼拙,无法瞧出端倪。”尚青天道。
“我说过,我是个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林渊笑眯眯地道。
尚青天盯着林渊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林兄,好自为之。在下告辞。”
“尚坊主请便。”林渊淡淡地道。
尚青天点了点头,随即推门而出,离开了客栈。
“古人云:财不露富。果然是至理名言啊!”林渊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阵子,而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深夜,子时。
兴盛赌坊。
杨连城坐在客厅之中,听着尚青天之述说。
听完之后,杨连城脸色变得阴沉难看起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岂有此理!这姓林的还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竟然还敢提条件?”
尚青天皱眉道:“坊主,依我之见,林渊此人绝非寻常之人。否则,他也无此能力从赌坊之中赢去如此之多的金银。何况,他曾去过狄府,只怕他与狄仁杰之间也有着某些关联。”
杨连城哼了一声:“去过狄府又如何?本坊主还曾去过皇宫,难道本坊主与皇帝还有交情不成?”
尚青天摇了摇头,正色道:“坊主,林渊此人不可小觑,万万大意不得啊!”
“区区一个行脚商,也敢在本坊主面前放肆!老子这就派人去宰了他!”杨连城狠狠地道。
“坊主不可!此番我已暴露,林渊必定有所安排。倘若派人前去刺杀于他,说不定正中其怀!”尚青天忙道。
杨连城右手一挥,沉声道:“休要多说,我意已决!这赌坊亏损如此之多,倘若不及时将那些金银夺回,此事若是传入掌柜耳中,你我岂有活路?”
尚青天闻言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片刻过后,几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来到了厅堂。
“你们乃是赌坊内少有的高手,现在本坊主有一件事需要你等去办。”杨连城目光严厉的扫过几人。
那几名男子面目表情,齐声道:“坊主但请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去鸿运客栈,将那日赢走五百两黄金之人给我宰了,顺便将所有的金银取回!”杨连城沉声道。
“坊主放心,我等必会完成任务!”那几名男子齐声应答之后,便退了出去。
尚青天皱眉道:“坊主,那可是五百两黄金,你就不怕他们私吞了黄金?”
杨连城拳头捏的劈啪作响,淡淡地道:“无妨,这些人乃是掌柜身边的死士,绝不会背叛掌柜。”
“坊主,掌柜究竟何许人也?我又何时方能见到他?”尚青天疑惑地问道。
杨连城看了他一眼,沉吟道:“青天,你很不错。我已对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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