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侯,我。。。。。。”
糜贞话还没有说完,公孙瓒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背转过身去,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我知道你喜欢子龙,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他来幽州,我也可以撮合你们两人,但是我绝不希望你的这种想法危害到了我的根基,你想通了之后再告诉我吧。”
说完之后,直接走出屋外,不再回头,而一直负责守护屋门的李武则是不动声色的跟在了公孙瓒的身后,一同离去。
留下了糜贞一个人,事情就这样无风无浪的过了两天之后,糜贞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封上面的写的正是“糜竺糜芳二位哥哥亲启!”,信封却是开着的,显然是留给公孙瓒验看的,只是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派人把信迅速送到徐州去了。
而时间也终于是进入了十二月,整个幽州开始下起了皑皑大雪,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以铺天卷地之势地下着,越下越猛、越下越大,看上去像一副雄伟壮阔的图画。
连日以来的忙碌使公孙瓒终于在这几天有了一丝空闲的时间,一个人闲暇无事之下,选择了在屋外赏雪,连庞统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不远处都不知道。
“主公,你可真有闲情雅致呢!”
被庞统调笑,公孙瓒也不在意,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普通的君臣倒更像是熟悉的朋友。
公孙瓒哭笑不得,“士元你就会挖苦我,明明知道我最近忙得不亦乐乎,哪里有什么时间休息,也是今天才有一点机会罢了。”
庞统这时候故意惊讶拱手认错,“是我错怪主公了!”
只是留心注意庞统表情的话,就会发现,这小子哪里有一副认错的态度。
公孙瓒却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说吧,士元!这一次找我来又有何事?”
庞统这时候也收回了玩笑,认真回应道:“主公,辽东的公孙度派使者过来了,说准备在明年元月初一的时候,想要与主公在辽东与昌黎边界会晤交谈。”
“哼!绝无可能!”公孙瓒断然摇头,公孙度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明白,这绝对是一场鸿门宴。
小的时候,公孙瓒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得不到家族的宠爱,就连他的亲生父亲,也对他故作忽视,在那才几岁的小小年纪里,他只能看着哥哥姐姐们在父亲膝下承欢,而他自己却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得不到一点来自父亲的温暖,孩童之间打闹更是从来不带他一起,那些小孩子喜欢跟着那个在家族里受尽了万千宠爱的公孙度,把公孙度当作孩子王,而公孙度一次碰到他,更是嘲笑他是“贱种”,是“贱人”的孩子。
公孙瓒又怎么能忍,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可以没有父亲,却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辱骂自己的母亲,当即就和公孙度扭打了起来,也是从那个时候,他与公孙度正式结了怨。
“主公,我以为不然,这一次主公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声势浩大的前去。”公孙瓒本来以为庞统也会赞成他不去赴宴,出乎所料的,庞统这一次提出相反的答案。
尽管心里面很反感见到那个人,公孙瓒仍然是耐着性子回道:“说吧,士元你是怎么想的?”
“众所周知,幽州公孙度与主公同出一门,在下层之间难免就有了将主公与那人作比较的心思,很多人现在都在观望应该投靠何人,为了能够赢得更大的名望,我觉得主公应该前去。”
庞统的这番话,说得公孙瓒无话可说,诚然,他可以在实力上输给公孙度,可是在气度上,他确实不能低头。
“也好,公孙度,且看今天的你又怎么看我,当年失去的东西,我也会将它们的全部拿回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本章完)
第109章 辽河的宴()
建安五年元月初一,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幽州的雪虽然早就已经停了下来,可是北方的冰雪却一点也没有打算化开的迹象,而辽河边上却显得热闹了起来,隔着这条结冻的河水两边的,是数不清的军队列阵在两边,一切只因为今天将要在这里举行一场饮宴。
这里公孙度已经提前布置好,公孙瓒派人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与庞统、赵云两人一起进入帐篷。
里面比起外面的冷空气来显然是温暖了不少,他将披在身上的羊毛毡递给侍从放好之后,就开始抬头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来。
坐在上首的人,坐的是皇帝才能坐的銮驾,帽子更是悬挂着九条玉串,这已经是明显的大不敬了,公孙瓒瞳孔微缩,这不正是那个在初平元年就敢称王的公孙度还有何人,说来也是搞笑,曹操天天叫嚷着要维护汉室正统,可是却对辽东的公孙度视而不见,大概连他也觉得太过偏远不好讨伐吧。
不过现在公孙瓒的感觉可不太好,王不过霸,算起来他的位置可要比公孙度低了一阶,难道要叫他对公孙度俯首。
“不,这绝不可能!”公孙瓒心里发誓,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孤等蓟侯久已,快快坐下!”
公孙瓒对于公孙度的话不置可否,反而是对旁边庞统说道:“士元,我们好像是客人,既然是客人,怎么能够屈居下席。”
说着就开始自顾自地找起了座位,庞统也是极为配合地跟着微笑点头。
公孙瓒环视左右,首先指着右手边的空位置评头论足,“这位置位于末座,怎么能符合我的身份,不能坐不能坐。”
接着看向左边首席上面坐着一个人的位置指道:“人言以左为尊,可是好像依旧不够分量。”
等公孙瓒左右品评完之后,就指向中间的首席,泛泛而谈,“哎,我这里就不错,位置又明显,真是再符合我的身份地位不过了!”
坐在上首的人正是自封辽东王的公孙度,看着公孙瓒不但彻底无视了他,还指着他评头论足,一时间整个人都处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公孙瓒!”
“呦呵!这不是公孙度吗,你怎么坐在那里,这位置难道不是你给我留的吗,你先下来。”公孙瓒这时候仿佛才看见了公孙度一样,眼神惊讶,偏偏又语出惊人。
“哼!”君辱臣死,一瞬间公孙度一方的人全都不客气的站了起来,只等公孙度发话,随时准备发难。
公孙瓒缺仿若没事人一样,转头对着旁边的赵云笑声道:“子龙,你看看,这些人是要打算武力胁迫我们呢,待会儿真的打起来了,你可不要手软,人家可是要主动挑起事端的呢。”
“是,主公!”赵云点点头,右手握住随身携带的长剑剑柄,随时准备应战。
赵云的名声在幽州还是很响亮的,公孙度知道就算他边武将齐出,单单对付赵云一个,多半也讨不了好处,一时间只感觉头痛无比。
公孙瓒的强势,是现在的公孙度没有想到的,以他的理解,现在的公孙瓒不论是家族身份还是势力的大小都比他要弱,“贱人”的孩子永远都是那么下贱,就算运气再好,也不可能和他比较。
看着现在场中众人都起身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公孙瓒感觉十分的受用,这时候他才盯着公孙度的眼睛大声说道:“公孙度,今天我来赴你的宴,你最好重新安排好位置,你休想拿身份来压我,在我眼里,你的头颅也不过和普通人的头一样重而已,砍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公孙瓒说完之后,慢悠悠将两手往后背,大笑着走了出去。
公孙度握紧拳头,直恨得咬牙切齿,公孙瓒的猖狂嚣张他以前就曾经领教过,本来这一次就是为了故意压公孙瓒一头,没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反而狠狠将他羞辱了一顿,一时间当真是气得想要发狂。
“大王,这公孙瓒太目中无人了!我们还顾虑什么,直接和他们开战吧!”说话的人名叫柳毅,是公孙度手下的亲信将领。
“哼,传我命令,军队准备完毕,即刻进攻公孙瓒。”
在旁边站立的丞相阳仪吓了一跳,原本他就与大王公孙度约好,这一次只为了给公孙瓒一个好看,至于真正对战的时间可绝不会是现在,想到这里,他赶紧劝阻公孙度道:“大王,万万不可啊!凡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粮草还未到,积雪未见消融,勉强作战,对我军不利啊!”
公孙度不是傻子,阳仪的话说得也确实是事实。
“阳丞相,那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助孤消了这口恶气。”
阳仪咳嗽了一声,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公孙度刚刚那么说也是气不过公孙瓒的嚣张举止,如今见阳仪果然有计谋,他自然是大感兴趣了。
“你们都下去吧!”
旁边的柳毅在应诺出营门的时候拳头下意识握紧,同样是作为公孙度的亲信,不过自古文武分家,对于阳仪独立功劳的打算,他是一点也不能容忍,隐然间,早将阳仪视作了仇人一般的存在。
这时候的阳仪自然没有注意到柳毅的细微动作,不过就算他看到了,只怕也会更加得意忘形,出将入相,不就是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地位吗!
“大王可知那公孙瓒现在在昌黎亲自坐镇主场是为何?”
公孙度略皱了一下眉头,理所当然应道:“难道不是为了针对寡人?”
阳仪点点头,“此其一也!其二嘛,坊间传闻公孙瓒在昌黎举重军圈地,又在右北平广招贤人,白日里大肆演武练兵,实则早先的时候有人曾看到里面有大堆鲜土流出,再加上其地内烟霾四起,臣以为他们定是借招贤以笼络方士,做那点石成金之术!”
公孙度心头热血一跳,“你可有证据?”
阳仪自信一笑,“如若不是,何以聚重兵?”
(本章完)
第110章 辽东少战事()
公孙度背着手渡步点地左右走动,旁边阳仪的视线更是紧盯着他,良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阳丞相,兹事体大,你觉得何人可以担此重任。”
“大王,自古举贤不避亲,我侄儿阳平,任襄平城门校尉久已,其人虽然年轻,却是一身是胆,我认为可以重信。”
阳仪早就看明白了公孙度的意思,今日他立此大功,,公孙度自然是有意栽培他,他当然是要抓住机会,好让自己羽翼更丰。
与中原不同,公孙度早在初平元年就已经自立为王,如今已到知命之年,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他需要培植亲信以顺利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如今时局不稳,自然是要早做打算。
“嗯,可矣,命阳平领兵一千前去刺探虚实,孤领大军在其后,只要消息一旦确定,那么,这将是今年第一场胜利了。”
公孙瓒这时候则是返回了自家本阵,一直到现在,庞统才有机会发问。
“主公,若是公孙度当真再次邀请你,你还会去吗?”
公孙瓒笑着应道:“去,怎么不去!”
下午的时候,公孙度再次派人来邀请公孙瓒前去赴会,他现在也开始佩服起公孙度来了,中午的时候被他这么一番羞辱,想不到现在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过来再邀请。
话不多说,等公孙瓒再去饮宴的时候,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公孙度这一次并没有再在宴席摆什么姿态出来,反而是一片和平景象,将座位摆成了左右两席,桌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公孙度更是一点没有刚刚被气得发抖的样子,一脸和煦春风。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除了有任务在身的周仓没有到场之外,其余的诸如儿子公孙续、裴元绍、龚都等几个暂时无事的人都被公孙瓒一同带来。
公孙瓒眼睛微眯,如果不是发生在眼前的太过真实,那么他一定以为这是在梦里。
而这个时候跟在公孙瓒身边的庞统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般情况,不由小声提醒道:“主公,小心有诈!”
“嗯,我知道。”公孙瓒也是低声回应。
等公孙瓒坐下以后,就开始正襟危坐,其间公孙度敬酒,他也只是举杯假作喝酒回应,却一点也没有打算尝试,裴元绍和龚都两人却一副浑然未觉模样,照吃照喝不误,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大概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吃到这般美味。
至于儿子公孙续,最近师从于庞统,这也是公孙瓒一力促成的结果,最近貌似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少,言行举止之间,优雅大方,也开始像公孙瓒一般,认真坐着看着父亲公孙瓒与公孙度客套。
“贤侄,你与我儿是同辈中人,今后公孙两家的传承,还是要落到你们两人身上了,两家互为邻居,你们可要互相帮助才是。”公孙度八面玲珑,与公孙瓒客套的同时,倒也是没忘记与公孙续说话,更是将他旁边的儿子公孙康指给场中众人看。
“公孙康见过伯父、场中诸位。”
这公孙康也是正年轻气盛,对于场中众人的注视,似乎早就已经习惯,只是礼貌一颔首回应,就不再说话。
公孙瓒眼神内敛,从公孙康的举止来看,绝对又是一个不逊色于他老爹公孙度一般的难缠人物。
看来公孙一家皆人杰果然是没有错的。
公孙瓒心下警戒,“不好对付,不好对付!”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小会儿的时间而已,公孙续看向公孙瓒,见到父亲点头认可之后,这一次倒是认真站起身来,朝公孙度一席见礼,“诚如伯父所言。”
君侯之间的宴会又怎么能少得了舞乐,这公孙度倒也是一个妙人,即使这次在外饮宴,倒也没有忘了把自家的歌舞伎带上,不过也正是因为幽州近边塞的原因,除了一部分汉室正宗舞艺之外,公孙瓒在这里也见到了一支来自胡族的演艺,据公孙度介绍,这队人是他从高句丽那里花了大价钱买了过来。
公孙瓒表面点头,心下却是嗤笑不已,公孙度的这番表现,分明就是一副英雄老矣的模样。
说起来,公孙瓒虽然与公孙度互为表里兄弟,但其实他们两人可是差不多相差了十岁年纪,而看起来,公孙度也现在确实比他现在老了不少。
只不过公孙度的这一列表现,却更加深了公孙瓒的警戒,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现在的公孙度怎么会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歌舞伎散去,公孙度终于开始讲起了正题。
“蓟侯,这一次,我之所以邀请你来,就是希望我们两家能结秦晋之好,互为表里,何如?”
公孙瓒稍低头以手摸鼻,“辽东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人互为表兄弟,怎么结那秦晋之好?”
公孙度扶手拍腿大笑,“这有何难,我们两家不可以,属下重臣那也是一样的嘛!”
“理由?”谈到正事,公孙瓒自然不能将个人情绪带上,虽然他也确实挺看不上公孙度的,在他与庞统的计划里,那是一定要灭了公孙度的,不过事前他自然也不介意与公孙度虚与委蛇一番。
公孙度长长叹息一声,“与贤弟不同,我如今已到知命之年,野心不及年轻时候矣,如今只希望能守住辽东地盘不失,传于子嗣,此生死而无抱憾矣。只希望与贤弟做那唇齿之邻,也好过老而操心。”
听到公孙度这番话,少见的公孙度一干群臣皆陷入了沉默不语,事实上从黄巾之乱起,中原战事就未见消停,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来辽东就是为了远离中原战火,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辽东也确实是属于少见的安宁之地,在内人口不多,在外地势又偏僻,相比起劳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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