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不利消息,使得蹋顿明白过来,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正是困难无比的挑战,他还记得那天他的父王丘力居同样在右北平城外被围的时候,犹记得父亲对他说:“这辈子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去塞外发展,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乌桓人的血脉不能断绝。”
如果不是塞外艰苦,加上听到公孙瓒在南方死掉的消息,他又怎么会再跑到幽州来,现在想起来,父王的话对于他才是金玉良言。
不过也正是父王的话,才让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振奋起来,正如丘力居所说,作为乌桓一族的可汗王,他有责任保护住乌桓人血脉长存。
“好,我们突围!”
蹋顿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不是生,就是死。
话分两头,公孙瓒这一次能拿下柳城也是与最近蹋顿军的刻意放纵脱不开干系,整只军队都疏于防范,这才是使得他能够如此顺利,一举拿下柳城县。
等确定拿下了四方城门,公孙瓒开始与周仓汇合朝着柳城县城中心处赶去。
现在还没有拿下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
在离这片战场不远的地方,公孙瓒发现了一个人,身边同伴只剩下一百来个人不到,正在往外面杀过来,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要比他们人数还要多上数倍的公孙瓒军,只能是缓慢的推进。
公孙瓒就那样静静的望着蹋顿,看着他如同一只被困的狮子一样,发着咆哮。
而像是感应到了公孙瓒的视线,蹋顿抬头向公孙瓒的方向望过来,满脸猩红鲜血,咧嘴狰狞一笑道:“公孙瓒,你敢不敢过来和我最后一战!”
公孙瓒却没有回应塌顿什么,像是全然没有听到塌顿的发言一样,如果不是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有闲心平抚座下心绪躁动的白龙,恐怕任何人都要以为他是发了呆了呢。
“元福,你上去战他!”公孙瓒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对周仓吩咐了一句。
听到命令的周仓简单回应了一声,就跃马上前去了。
面对大势已定的战局,公孙瓒可没有再冒险的打算,现在的蹋顿充其量不过是一只败犬,可没有资格和他决斗。
反而是周仓的能力,上次是因为事起仓促,所以公孙瓒也不知道周仓本领到底如何,现在正好可以看看。
周仓接近战场以后,并没有选择马上进攻,蹋顿手上拿的是极为少见的长柄狼牙锤武器,兵器上布满了尖钉,尖端则是呈板栗外壳一样的形状,看来应该是走力大刚猛的路线,让人不容小觑。
周仓自己虽然也是气力过人,不过他并不打算和蹋顿硬拼,毕竟公孙瓒的意思他也多少能够明白一点,能不能受重用也就看他这张决斗战绩如何了。
如果两个人力气都很大的话,再一味比拼气力就没有意义了,很容易变成一场消耗持久战,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取胜。
蹋顿看着周仓在那里骑马伫立不动,咧嘴糙着生硬的汉话说道:“嘿!大黑鬼,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可就要来了。”
周仓眉头一皱,手上用力攥紧了长柄刀,虽然他确实很黑,不过作为不熟悉的人指着自己的痛处来骂,那可是让他相当的不感冒。
也就是这个时候,蹋顿跃马直接向周仓冲了过来,至于旁边士卒,都默契的把这一处战场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周仓当然不会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手,也是选择正面冲了起来,几乎是瞬息之间,两人武器相交,又快速错马分开,和周仓设想的一样,谁也没有占到优势便宜。
不过在错马而过的时候,周仓故意留了一手,借着武器反弹的轨迹,轻易的将武器压下,待两匹马距离极近的时候,周仓倏然将刀伸出,快速刺向蹋顿的座下马屁股,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连蹋顿也没有预防到周仓会这么阴险出招。
“完蛋了!”周仓低声总结。
可是就在这个时刻,原本周仓以为能成功的一击,居然被蹋顿座下的马儿一个弹跳闪开了。
没错,周仓没看花眼的话,那一瞬间,确实是蹋顿的马儿自己后脚跳跃向旁边躲开了这销魂的一刀。
这一瞬间的变化气得周仓直想要摔开武器走掉了,“我。。。。。。你的马屁股后面有眼睛吗?”
蹋顿作为当事人,虽然刚刚没有作出反应及时避开来,不过看到周仓的郁闷表情,心里面还是十分爽快的,嘴上像是孩子一样咧嘴而笑,“大黑鬼!你以为我这是普通马吗,这可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
那眼神神色,分明就是在鄙视周仓就是个乡下土包子一样——没见过世面。
周仓也没有想到,今天自己怎么会这么气愤,先是被这家伙乱取绰号,接着被一个畜生带主人给羞辱了一顿。
前面章节蹋顿的名字“蹋”字似乎写错了,写成了“塌”,这章已经改过来。
(本章完)
第104章 昌黎定()
形势就周仓来说,已经开始于他不利,气过之后他也明白,想要取巧而胜还是有些勉强了。
既然这样,那就来一场热血的正面对抗吧!
单手再挥刀,让自己尽可能在决战前保持最好的状态,是临敌的必备要素。
周仓这一次选择了主动进攻,蹋顿接下周仓劈过来的这一刀之后,正想要说点什么继续嘲讽下去,周仓的这一回合第二刀就已经来了,不同的位置方向,力道却是隐隐有所增加。
紧接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就在蹋顿在为周仓的持久而大感吃不消的时候,周仓在第十八刀停了下来,跃马错开了蹋顿,就在蹋顿暗暗防范周仓故伎重施施的时候,周仓却并没有在这一次再做什么多余动作。
张嘴重重喘了两口气,刚才那般快节奏的打法,就算是周仓,也会因为力度反跳作用自己,显然一点也不好受。
不过周仓可不打算就这么停下,稍稍缓过来之后,又与蹋顿战在了一起,两人之间彼此飙战,转眼间一刻过去,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
不过在旁边观看战局的公孙瓒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他已经看出来,蹋顿交战周仓,久战必败。
飞沙走石遍地,不知道两人战了有多久,等回应过来的时候,蹋顿真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他本人终究也没能在最后一战战胜对手,因为气力不继,后面终于露出破绽,被周仓抓住,一刀砍伤了左手臂膀,这也直接加速了他的败局,最后,被周仓撩首。
至此,昌黎算是平定了,也就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公孙瓒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第一,辽西已经被阎柔帮忙收了回来,并且准备赶往昌黎来;第二,辽东郡的公孙度也像是收到了消息,准备派兵前往与昌黎郡接壤的交界地带,与公孙瓒对战。
既然现在公孙瓒回来的消息已经泄露,他的应对也就更加简单了,叫田豫领军返回右北平郡,防备袁绍与鲜卑人,另一方面,集合所有的剩余一万四千人要与公孙度交战,为了能够赢得这场战争,他派人去右北平请了军师庞统都临前线,来做他的大都督。
他也正式散布出生还消息,准备召唤赵云回幽州。
公孙瓒与公孙度两方人虽然都已经在边界地区集结好了军队,可是谁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时节进攻,公孙瓒也在默默的做着准备。
某天夜晚,一个人出现在公孙瓒卧室里,这人正是夜撩,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他发现夜撩的气质显得更加隐晦了。
公孙瓒点点头,“夜撩,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负责给我组建一批影士杀手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完成一些任务。”
他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就是因为上一次在淮河干流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自称南风朗的家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当时如果不是白马义从见机得快,他又福大命大,否则这会儿只怕早掉进大江里尸体喂鱼了。
也就是这次刺杀事件,让他明白,江湖任侠用好了,可抵十万兵。
经过这些天的酝酿,右北平城的招贤馆终于建立起来,说起来,负责招纳贤才的榜还是庞统代公孙瓒题的。
“昔春秋五霸,吾自服晋文公者,虽是王公后裔,仍迫为在外漂泊十九,至始归,霸者为王,何也?天命所归也,上下有贤而用之,有怨而不避,唯才是举,至为霸业,今汉室不幸,天下抱才而守缺者,何其多也,吾愿效文公者,唯才是举,勿有所遗!”
虽然还没有招纳到什么大才,但也替公孙瓒招揽了一些急需的人才进来。
昌黎县城,因为要总督辽东战事,公孙瓒正式将军机治所搬到了昌黎来,这次与公孙度决战,成则再无后顾之忧,他可以全力以赴,与袁绍作总战,由不得他不重视。
公孙瓒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经过战乱,三郡人口又需要再度统计,特别多出的一万户乌桓遗民也需要他来安排,一个安置不当,很可能又将是一场动乱,百姓流离失所,也需要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多出来的土地也需要重新分配,等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让他恨不得一人化出数十个分身来才好。
就连庞统什么时候来到他的面前都不知道。
庞统一进公孙瓒处理事务的一个亭雅轩的书房就开始笑着说道:“主公!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公孙瓒这时候正想着找人替自己分忧,抬头一看是庞统来了,高兴得喜出望外,绕过桌案拉起庞统的手腕就要往里走,“士元,你来得好,快来替我解难啊!”
嘴上这样说着,一边指着桌案上以及旁边的数十斤竹简,苦着脸一脸委屈地望着庞统。
庞统看到那么多竹简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婉拒推辞道:“主公,我才想起来,右北平还有不少事务等我处理呢!”
“少来,不帮我处理完,决不放你回去!”
说完之后,公孙瓒也不由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嘿嘿笑了出来。
这时候那个旁边中年人看着公孙瓒与庞统之间君臣和睦的气氛,吃味十足,“士元兄,我好羡慕你能得遇明公!”
这时候公孙瓒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在,“士元,这是?”
庞统拍拍后脑勺,一脸懊悔色,转而拉起这中年人手介绍道:“这人是蒲元,极善造兵器,我听闻主公十分需要这类人才,才特地写信邀请他过来幽州。”
听到这个叫蒲元的会锻造兵器,公孙瓒顿时来了兴趣,当即向他请教学问。
对于知己,能够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感兴趣的人,蒲元当然有兴趣介绍,笑着说道:“其实造兵器看起来虽然都是一个模子,战场上士兵武器之所以有优劣,往往都是由于锻造工艺的不同,同样一把刀,采取不同火候,锻刀次数不一样,造出来的刀用起来就是不一样……”
(本章完)
第105章 施政()
与蒲元一通话交谈下来,公孙瓒尽管十分欣赏蒲元的观点,但或许是层次不同的问题,对于很多蒲元提到的说法,他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蒲元终于也觉得光这样说下去果然是不能形象说明问题,向公孙瓒拱手道:“蓟侯,这里锻造兵器的地方可供我向你展示?”
“自然有!”公孙瓒听着也来了兴趣,能够实实在在的看到专业人士的现身说法,总是要比道听途说来得更具可信度。
三个人这时候又来到了昌黎的兵器作坊,说起来,这里也是才刚刚建起来没多久,因为战事需要,从右北平运武器过来肯定要花费不少时间,有感于斯,公孙瓒才在这里建立兵器作坊来制造武器。
公孙瓒三人到了兵器作坊之后,来来往往倒是许多人在进出,蒲元却并没有急于介绍他所说办法,而是在认真观察了这些锻钢师父的工艺以后,才对公孙瓒恭敬说道:“蓟侯,我仔细观察了一遍,这些锻钢师傅所用的都是以前就有锻钢方法,可是说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正所谓武器锻造,如果能够锻造得更硬更有韧性,那么武器能够使用的效率也会变得更高,好的武器实用当然不止于此,厉害的,甚至能将武器做得更锋利,做到每一把出手皆是神兵利器。”
“能达到那么强?”公孙瓒可是有些惊讶了,对于常常在战场上作战前线的人,对于一柄好的武器在手的重要性,他也是知之甚深的。
蒲元大概也是意识到吹牛过了头,苦笑一声,“呃,现在我也做不到,但是我感觉按照我所预想的那样,以后的兵器,是完全可以做到那种程度的。”
听到蒲元的回答,公孙瓒也有些失落,不过听到蒲元说以后能做出来,他还是蛮期待的,鼓励了蒲元一番,并且正式邀请蒲元跟着他干,先做出几件样品来,他也想看看,蒲元说的锻钢什么的究竟是何等利害。
至于乌桓人的安排,公孙瓒也已经想好,正式聘请阎柔来做这个乌桓校尉,管理一万六千户乌桓部落的落户。
现在剩下的大片的无人耕种的土地,公孙瓒与庞统一番商量以后,决定效仿他在刘晔那里听到的曹操的屯田制,将一部分散给没有土地耕种的幽州百姓,并且大肆鼓励流民百姓入境,免费提供土地与粮种,采取租借耕牛的办法,鼓励农桑,扶持贫穷百姓,赋税则是简单的采取七三税的办法,轻徭薄赋,快速使民恢复生机。
当然了,仅仅是依靠不到三成的赋税是不足以供养军队的,公孙瓒还将土地使用权一部分分赏给有功将士,作为奖赏军功的直接手段,赋税则是更低的八二税。
还将一部分土地作为军屯,除了正式的战兵职业作战以外,作为守城的辅兵还要负责军屯的耕种,收获的粮食直接用来补充军粮。
除此之外,公孙瓒也是在积极的联系徐州、青州、冀州等地的世家门阀,依靠海路,发展商业,抽税减轻军政负担。
发展海路是公孙瓒很早就有的想法了,虽然他一时间还没有得力的海上将军来发展海上军队,但是他可以先让海上商业先繁荣起来,借着与吕布交易的潜机,让那些中原的有钱人看看,作为战争交易的硬通货——马匹,他公孙瓒可是要多少有多少,至于把马贩出去后会给中原战局带来什么变化,他公孙瓒可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到时候他要钱有钱,要粮有粮,通过资源置换,他有信心,在北方正面对抗袁绍。
不过现在公孙瓒要做的,就是怎样来确保他可以一家独大,能够独断这一场市马交易,不被鲜卑、辽东公孙度摘了桃子,他可不想只做一锤子买卖。
本来原本的战争当中,马匹具有的高机动性,一直是各方诸侯势力垂涎不已的存在,只可惜受限于环境发展,在中原可没有大片的草原来养马,只能是从北方购买,而本来就是靠马吃穿的北方胡族和诸侯势力,又怎么会甘心把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轻易贩卖出去,因此一直都是严格控制着贩卖的数量,不使其大量流入中原。
现在的公孙瓒却是准备反着来,反正他这几年幽州被袁绍各方闹腾得积贫交弱,按照正常的路子,他是绝对打不赢袁绍的,依靠着袁绍那强大的深厚根基,他怎么可能拼得过袁绍。
为此,公孙瓒特意提拔了上一次他在昌黎认识的那个叫张立的商人,作为他的治商吏,这算是他专门为了市马交易而独立设置的一个官职,市马作为他未来的财政的重要收入来源,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至于一开始就许诺的周仓与裴元绍的官职,也是被他正式确立了下来,周仓为东征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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