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咛…叮叮…”
这是古筝的轻声,一下子,悠扬流畅,宛如那山间的溪流,正在欢快地奔腾。
尉澜听得入迷,宛如身临其境,没想到这时间竟有如此妙音,正认真听得入迷,忽然,琴音意境一转。
“咚咚…”
由流水的细腻,一下子变得浑厚,好似那巍然不动的高山,伫立千年,亘古不变!
“叮叮咚咚…”
当两种音律互相交错,发出那优雅动听的旋律,尉澜虽不懂音律,担心中却不免感叹,被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这难道是高山流水么?
一刻时间之后,曲终,音却不停,尉澜仍然感觉那美妙的琴音,在耳朵不停地奏响。
此刻,他醉意全无,一心被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勾了魂,左顾右看那屏障之中,欲要揭开这屏障,看看是哪位高人。
可这是雨布的家中,他只好忍住好奇,把目光看向雨布,想要答案。
雨布早有预料,若不是习惯了这琴声,他自己也会沦陷,笑呵呵道:“殿下觉得这曲来自大汉朝,中原的【高山流水】如何?是不是意犹未尽?”
高山流水?
没想到真的是高山流水,尉澜呼出一口气,他也不会被一曲乐曲所震慑,当即笑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我在长安十几载,却未闻此音,没想到今日有幸听到。”
“呵呵,那殿下想不想见见这弹奏之人?”雨布笑眯眯道,心中却是高兴,一切进展顺利。
第一百零五章惊变(一)()
“王兄,王兄!”
在尉澜正要看看是谁弹奏如此美妙仙音时,一道从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安泽!”
从声音,尉澜和雨布都听出了来人,声音中带着焦急。
“大人,看来只有改日再来讨酒喝了。”
尉澜一抱拳,此行,安泽如此着急找自己,估计是有大事,不可耽误。
“还是大事要紧,安泽殿下如此着急,估计是大王有什么急事找你,不可耽搁!”雨布认真道。
尉澜出门而去,傲霜紧跟在后。
“唉,这安泽殿下来的真不是时候。”雨布一句谈叹息,是即将成之时,却被硬生生打断,而且还不能迁怒只能郁闷。
“看来我们的女儿还真嫁不出去了,这都十九岁了。”
为乐师们所设的屏障走出两女,正是刚才在屏障之内观察了许久,雨布的妻女。
雨布身为一等大官,在楼兰是一下万人之上,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年龄也不小了,自然想要找一个好女婿。
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找女婿还不容易,那个达官显贵不想巴结他?
可他对女儿是疼爱有加,要选怎样的夫婿,都随她。
这本该也是好办法,毕竟女儿的终身大事,能够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也不容易。
可奈何这楼兰城的少爷们不争气,个个都知道他雨布府中藏有闭月羞花之貌的千金,但都是求之不得,连和这千金紧紧只是见一面都被拒绝。
雨布也放出话了,谁要是能打动自己的女儿,不论出身,都可以,当初可是掀起不小的风暴,然而结果更是出人意料,全部都被拒绝。
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拿出出能打动女儿的文采,这可败尽了楼兰好儿郎的名声,因为一个都没有被雨布的千金看入眼的。。。
“有缘自会相见,若他是我命中的那个人,我等他便是。。。”
看着尉澜远去的背影,瑶儿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在自己父母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俏脸红了起来。
“看来瑶儿你心动了,你放心,等这小子处理完他的事,就算绑我也绑他回来,若是再不行,我去找王上给你请赐婚!”
看到女儿的脸色,身为过来人的雨布,不可能看不出这****女儿心中所想。
瑶儿低着头没有说话,而是偷偷看着那道已经走出几十丈外的背影,是那么的飘逸洒脱,刚才还如此如醉,知道有正事,居然连美酒仙音都可以不顾,真是不一样呢。
这是一种倾慕,因为在这楼兰城,她还没有见过哪位是公子如此出色,大多是喜欢追名逐利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那些人不屑一顾,都只是些想要借助自己爹爹扶摇直上的权势小人罢了。
对于这一一切尉澜不知,他急着赶出门外去汇合安泽,看看到底是什事,完全想不到这一场酒宴是雨布为自己女儿选夫婿的试探宴会。
当在雨府门口不远处见到安泽,见他气喘呼呼,口中冒着白烟,尉澜停了下来,问道:“王弟,到底是何事如此紧急?”
“快跟我走,父王找你,一时我也说不清楚!”安泽拉着尉澜就往外跑。
“好吧。”尉澜应了一声。
尉澜只带了傲霜,两个侍女让她们自行回去,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往王宫里赶!
。。。。。。。。。。。。。。。。。。。。。。
一个时辰之前,王宫之内的书房之中。
“咳咳咳!”安诚王咳出一口血,摊到在地上。
“父王,你怎么了,我这就去把御医叫来!”安泽有些心惊,转身欲离去。
“慢着!”安诚王叫住了他,发青的脸上居然有着一种解脱之意。
“父王!”安泽只好停下,但心中那是焦急万分,若父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那楼兰将何去何从!
“把我扶到椅子上。”安诚王虚弱道。
安泽照做。
“我自知命不久矣,中毒已深,这些日子一直身昏昏沉沉,连熬个夜都不行,你知道吧。。。咳咳咳。。。”
被父王这么一说,安泽震惊,以前大臣们在争吵的时候,父王还真是经常睡着,一直以为那只是他太累了,没想道。。。
“父王,到底是谁下的毒,我这就命人把他绑来,让他交出解药!”安泽非常气氛。
“没用的,这是来自中原大汉朝的毒药,我们这里无解,至于下肚的人就是我的妃子之一,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安诚王摇摇头,死志已生,“你先不要把我的情况说出去,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你把你王兄找来,我有事要吩咐你们,记住,楼兰还需要你们来守护,咳咳咳。。。”
“这。。。我还是去叫御医吧!”安泽为难,这一刻,看着父亲的气息奄奄,他心乱如麻。
“都说了,我命不久矣,若你不去叫你王兄来,这楼兰的江山就要易主了,我死不要紧,江山不能毁在我手里,咳咳咳。。。”安诚王急着又咳出几口血!
“是!”安泽忍住心痛,向门外跑去!
看到安泽吩咐人不准打扰,安诚王苍白无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昨日传来军情,如今北方已定,马川有又击溃若羌之军,剩下三国,除了精绝,其他不值一提,可都城内空虚无比,有人蠢蠢欲动了,好在二哥教子有方,我有一种感觉,若澜儿在,可护这楼兰二十年基业不衰,也不知这是不是错觉。。。”
。。。。。。。。。。。。。。。。。。。。。。。
“守着这里,父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安泽吩咐道,他已经带着尉澜来到安诚王书房的门外。
“是殿下!”护卫领命!
吱呀!
房门被打开,又立即被关上。
“三叔!”
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眼睛闭了七分,随时都有可能归西的安诚王,尉澜叫出声来!
“这怎么回事?”
“你来了,很好,很好啊!这楼兰的江山还需要你们两兄弟的的肩膀来挑。”安诚王答非所问,而是露出一抹笑意,一副慈祥的样子。
什么!
听到这话,再结合地面上的一滩滩血迹,尉澜也想到了什么,这是安诚王应该命不久矣,在留最后的遗言。
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将死的样子,这安诚王究竟经历了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惊变(二)()
面对安诚王的话,尉澜不知道说什么,直接沉默,心头挺沉的。
这安诚王对自己可算是颇为照顾了,他力排众议都要给自己一个官职,这无不是想让尉澜稳固地位。
熟知历史的尉澜,怎能不知道在这个时代,等级无比森严,要想上位,除了战功之外,别无他法,而自己刚回楼兰,除了那个十几年不回来的老爹,他什么都没有,是安诚王给了他一切!
此刻,安诚王岌岌可危,自己却无能为力,心头说不出的压抑!
“好了,我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但这楼兰的江山,还需要有人来执掌。”
若说安诚王什么放不下,那可能就是这楼兰江山了,笑了笑,继续道。
“经过以为传讯将士三日三夜的不眠不休,累死五匹马,终于将捷报传来,如今北方已被你们的王兄平定,成功抵挡了车师国的进犯,他们会成为我们的附属国。。。咳咳。。还有西南两方,马将军正在平定,已经几百若羌一国的军队,外患你们战时不用担心。。”
“可是,我们内部已经乱成一团,你们在明面上看不到,其中的暗流涌动已经开始,每次‘王’的上位都是经过血的洗礼,甚至,还有人欲夺王位,你们要小心了,日后,你们两兄弟要互相扶持,牢牢掌握住我们楼兰的江山,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在大哥回来继承王位之前,你们千万不要让楼兰的子民陷入水火之中!”
“还有。。。那马贼已经找到,就盘踞北方五十里的鹰峰岭上盘踞。。。还有就是泽儿,你是将帅之才,冲锋陷阵你可为第一,但治国安民你要听从澜儿的,他有不世之才,你好好辅助,等你大伯回来之前,守护好他的安危,切记切记。。。”
噗通!
安诚王脑袋一歪,没了眼睛已经闭上,这是他用最后的生命,来说出这最后的遗言。
“父王,父王,父王。。。。”
“三叔,三叔,三叔。。。”
安泽失心痛苦,尉澜则是闭上眼睛,心中翻江倒海,直至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安诚王并不是无能之君,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楼兰的江山,他有着别人没有的手段!
尉澜心中沉闷,脑海去思来想去。
果然,历史是不容改变的,你西去之后,安归会回来继位。
这楼兰就是你所要守护的么。。。这李敏就是你所放不下的么。。。
若是这样,我送你一个国泰民安的楼兰,我让它不再风雨飘,留一个太平盛世!
睁开眼,尉澜的眼神冷得可怕,就在刚才,从安泽的哭诉中,他听到了这安诚王为奸人所害,中毒身亡!
然而,他心中想要为安诚王守护这楼兰的信念已经种下。
“起来,死者已矣,生者仍需肩负大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大丈夫行走于世,有所谓有所不为,三叔用一辈子守护的楼兰江山不可在我们手里堕落,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尉澜吼了出来,这不是感人,而是他的内心已经决定,不能让楼兰陷于混乱。
安泽也清醒了,搽了搽眼泪,悲伤叫道:“来人,速速来人,我王今日病危,昭告天下!”
王宫之内的一切人马,立即集合。
……
一个月之后,安诚王早已下葬,之前无数御医检查过,是由于中了慢性毒药,毒发身亡!
天下缟素,半月已然过去,安诚王驾崩之事已经传了出去。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这个时候,本是挑选国君的时候,可王宫之中却没有一个大臣在讨论,而只有两兄弟在喝闷酒。
“王兄,你说这事是谁这么歹毒,连自己枕边人都能下毒!”
“……”
“若是被我知道是谁,我决饶不了她,早年母亲死得早,我便很少在父王的后宫,没想到会有如此恶毒的妇人!”
“……”
安泽接着说着这些年自己父王的事迹,虽然在位时间不长,他所有的贡献更在于他还是王子的时候。
两个王兄不在身边,他父王又是年迈,他相当于近十年都是安诚王一个人支撑起楼兰,他也是劳苦功高。
说着,安泽的眼泪又流下,又怒道。
“哼,那些大臣,平日里嬉皮笑脸,到现在危机存亡的时候,没一个站出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若你继续这样哭,高兴的是那些大臣,他们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就是希望楼兰乱了,他们好上位!”
尉澜目光一冷,他心中虽然有些伤心,但更在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现在,那些大臣没一个会进王宫觐见,个个都缩在府中,等着什么。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安诚王说这楼兰城已经暗流涌动了,这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夕,只是安诚王没来得及说太多就已经……
安泽看向尉澜,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不管如何,尉澜总是笑得很随和,而现在一脸严肃,冰冷无比,看得他不敢说话。
“报!禀告两位殿下,南方出城三十里出现大批贼寇,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经杀了我楼兰近百人!”
在安泽刚有点振作之事,一个护卫火急火燎赶了赶了进来,嘴里的话震惊两兄弟!
“什么!他们有多少人?”安泽一摔酒杯,霍然起身。
“大约有五百多人。”
“好了,你退下吧。”正在安泽要怒吼的时候,尉澜抢先说道。
遣退来人,安泽问道,“王兄,这些贼人这么嚣张,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不成,城中兵力虽然不多,但我依旧能灭了他们。”
“你先别别急。”看到安泽马上要上马出征,气势汹汹的样子,尉澜拦下,“还记得三叔说过的话吗?,现在已经暗流涌动了,这血贼人说不定就是别人安排的手段呢?”
“那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么去?”安泽看着尉澜,怒火强压了下来。
父王临终前说了听王兄的话,此刻觉得很是有道理。
“哼!怎么可能,我说过,楼兰的安危是要用热血来铸就的,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尉澜神色冷漠。
“那什么时候打!”
“你不能就这么出去,若你带着全部军队出去,那有人攻进王宫怎么办?”
安泽恍然大悟,熟读兵书,自然也知道,若中了着调虎离山之计,那楼兰危已。
“那该怎么办?”
“事不宜迟,只能招兵买马了,现在我们连两千人都不够,若是再来几波贼人,那就麻烦了,希望那些贼人不是别人安排的手段吧!”尉澜目光依旧冷得像冰。
“好,还是王兄有办法,我这就去发布告示,打开国库,招兵买马,然后用铁血手腕,让那些敌人、贼人,再也不敢近我都城百里!”安泽拿起放在一旁的方天画戟,准备出去,但尉澜的话,更让他震惊!
“我们要的不是这楼兰城百里的安宁,而是整个楼兰国内,不十二万平方公里,不可再有贼人,若他国再敢来犯,我们就一统三十六国!”
尉澜下定决心,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本想安宁地做个每天数钱的闲世子,可现在不可能了,楼兰的风烟,估计仅仅只是开端。
安诚王的“暗流涌动”究竟包括了多少人?一切是未知,他要做好准备,招兵买马就从现在开始,他要踏上争霸西域三十六国这一条路。
安泽顿住,被尉澜那热血的话给镇住,楼兰现在岌岌可危,兵马不足,但他愿意相信这番话,他好像看到了一副日后争霸的蓝图。
“王兄雄心壮志,弟愿生死相随,若他日我们得志,定要那些贼人死在我的长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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