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恩师和同事们第一时间前往了此处。
政府依旧锁死消息。
如果不是这个超级传播者,也许非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那个03年的冬末,一边是中央政府为了换届你争我斗,一边是医疗工作者前仆后继。
都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胡云记得当时内部的新闻。
周卓峰在救护车上呕吐,呼吸。2名医生,2名护士,一名司机全部感染。
这家医院,周卓峰又感染了2名医生护士,18名病人和家属。胡云的恩师,就这样告别了人世。
被周卓峰感染的人大批死亡,而他,竟然幸存了下来。
广州医护工作者称他为“毒王。”
治疗他的刘建伦教授也是胡云老友,他2月15日前往香港参加侄子婚礼。
他在香港酒店9层呕吐,咳嗽。楼道中产生大量病原体。16名客人感染。
刘建伦成为第二名超级感染者。
第二天,酒店一名多伦多的老妇人,带着刘建伦的病毒飞往多伦多,一名空姐飞往新加坡……
从那天起,SARS进军全球。
2003年3月15日,新的领导班底尘埃落定后,政府终于开始逐步公开这次灾难。
此时无数不知情的医疗工作者已离开人世。他们到死都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肺炎,或者感冒。
胡云回忆着那些黑暗的日子,看着黄伯来到凤凰身边。
在第一线的,永远都是我们。
黄伯拿着针管,慢慢靠近病患。这种实验场景出现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恐怖。
床上的那个女人不像一个奄奄一息的患者,而像地狱前来的索命鬼。
“我身上有里夫特裂谷热,委内瑞拉马脑炎,天花抗体,并没注射炭疽抗体。这是一个月前在欧洲实验室被注射的。我将把炭疽病毒注射给三只白鼠。它们已经被凤凰咬过。”黄伯对着摄像机说道。
助手打开密封箱,将冰封的炭疽病毒唤醒。黄伯把它填入注射器。
“我们暂时无法判定凤凰体内的病毒处于什么阶段,是否进化。我们只知道她体内的病毒活跃度要比普通患者高出数倍。也许这是Z4。”
黄伯边拎起小白鼠的后脖颈,边说道。
他给三只小白鼠进行了注射。
三只白鼠被咬,依旧为阴性。
胡云仔细的看着黄伯的一举一动,她担心自己这位老友。毕竟他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
“注射完毕。现在开始注射凤凰。一会我还将给她注射三种营养液,然后进行解剖,观察她内脏状况。”黄伯说着,来到凤凰身边。
“不可能是Z4,太快了。”中科院说道。
确实。进化的太快了,太快了……
“也许该病毒也是季节性病毒,再进化就会消失。”说话的是疾控中心的一名中医。
胡云瞟了眼墙上的音箱,似乎看到了那个老中医。
她认识他。几乎全国医疗工作者也认识他。
就是他断言非典是过不了秋季。显然他说对了。
据说他的师祖参与了中医“人痘”疗法,稳住了中国的天花。
“中医”这个词,在胡云眼中等同于“丧尸”。那么的不可理喻,却又真实存在。
Z病毒会像非典一样,传播性逐步衰弱吗?
“Z病毒可不是非典。”疾控中心说道。
“Z病毒更像埃博拉。你说是吗?”说话的是奓山南1区。
胡云是中国派往非洲埃博拉援助的最顶尖专家。
胡云说道:“不错。Z病毒和埃博拉,马尔堡都是线状病毒。相似性很高。我不认为它是季节性。即使它过不了秋天。”
埃博拉,是胡云的噩梦。她这两年在非洲目睹过数不清的死亡者。
他们溶化了。不是融化,是溶化。
胡云一次次看见自己眼前的病患内脏顺着伤口流出。她记得自己切开一名患者肚皮时,看到他的腹腔就像盛着酸汁炖肉的皮袋子。
肉已经炖烂了,就像粘稠的浆糊一样飘在腹腔里。
胡云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如果它真的消失了会更可怕。埃博拉1976爆发,1977年失踪,1994年爆发,1996年失踪,接着2001年,2005年,2013年。它不断的出现,接着消失,然后进化再出现。总过已经有五种埃博拉病毒,每次杀人无数。就算Z病毒这个秋天消散,那当它再出现时,它会成进化成什么呢?”
胡云记得自己在非洲地图上标下的坐标。
从1976年扬布库到坦达拉,从金矿营到马依布,从刚国到开赛河。埃博拉每消失一次就再另一个地方出现。
它好像在非洲大陆走跳棋。
不被根除的病毒,永远都是一颗定时炸弹。天知道它哪天会卷土重来。
至今,胡云依旧没有确定埃博拉的宿主究竟是什么玩意。
Z病毒的宿主又是谁?陨石吗?
“我开始给凤凰注射。”黄伯稳稳的说道。
他开始给凤凰注射炭疽。
小王用手死死按住凤凰的头部,以防止她反抗。另一名助手将一根软木横放在凤凰嘴里,防止出现意外。
凤凰的挣扎似乎稍有缓和,黄伯立刻将针管插入她的臂膀。
注射完毕后,黄伯拔出了针头,助手也松开了已经精疲力尽的手。
这时凤凰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大口带血的粘液,将软木吐到了一边。
暗红的粘液立刻附着在黄伯的面罩上。
透过恶心的粘液,黄伯看见了凤凰的眼睛。
她完全赤红的眼睛狠狠瞪着黄伯,接着她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就像锋利的刀刮着平滑的玻璃。
求求你们,让我死吧。
黄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
这一瞬间,黄伯不知道这究竟是凤凰的袭击还是卢婷的怨念。
也许是疲惫,也许是恐惧,也许是命中注定。
黄伯退了那么一小步,踩到地上一根因凤凰呕反射而脱落的软管。
然后意外发生了,他右手的空针管插入了左手的手套。
黄伯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放下注射器,开始挤手。注射器上可怕的不是残留的炭疽,而是凤凰的体液。
手套下渗出了血液。
他对着单面镜给胡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推开了门进入封闭通道。
除了核心部门以外,所有的直播信号被关闭。
“发生什么了?”中科院问道。
没人应答他们。
胡云目送黄伯穿过观察室的通道进入房间外。其它的助手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
黄伯进入卫生间,脱下手套。他开始洗手。碘伏擦拭后,他将手放入水和盐溶液中疯狂冲洗。
“不要摘下口罩,也许没有感染。”胡云在通道外冲他喊道。
黄伯没有回话。他知道超级传播者身上病毒的能力。
他要抓紧时间。
“我感觉心跳加速,腹部有痛感。这么快的反应按理说是Z1。”黄伯看着大门的两名战士,将手摆成枪状,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咽喉痛,关节痛,肌肉痛,虚弱,耳鸣……”
士兵举起了枪,瞄准黄伯的头部。
“小战士,你们必须进来。打破通道细菌会扩散到所有区域。”黄伯扶着墙,缓缓坐下。
他眼球开始充血。
“体温升的很快……口水分泌加速……我闻到了……一种特殊气味……”
没有时间换上防护服了。士兵犹豫的望向胡云。
黄伯开始呕吐。
呕吐物喷到面罩上,又被他自己吸入。他大声咳嗽起来。面罩上的鲜血和污垢流淌着,黄伯继续咳嗽的说着:“尿闭,不对,是…咳……咳…尿潴留……失禁…观察我是否……DIC反应…胃痉挛,嗅觉好像更敏锐……”
突然他猛的抽搐起来,双手收紧在身侧哆嗦着。
“冷……视野模糊……血管跳动……”
他用力支撑身体,双腿开始颤抖。
“饿……”
这是他所说的最后一个字。
他的声音和动作在一瞬间全部停止了。砰的一声,他摔倒在地。
黄伯死了。
短短一分钟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胡云也只能傻傻伫立着。
隔离区内的小王,和隔离区外的战士逐步靠近黄伯的身体。
黄伯的面罩被污垢遮挡的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立刻进入隔离区,杀了他!”胡云终于下达了命令。
最多全军覆灭。毕竟这里没有出口,不是吗?
这时,黄伯活了过来。
韩霜灵将妹妹拉到老涂身前。
今晚,西安宵禁。
韩霜灵躲过路上的军队,路边的警车,好不容易来到小区门口,还是被巡警抓住盘问了半天。
好在大衣内,只裹住半个屁股的热裤和露脐短装让她再次顺利逃脱。
“啊,那你们明天一定要尽早离开西安。”巡警一边交还身份证,一边上下打量着韩霜灵。
看着巡警冒火的眼神,韩霜灵不由的暗笑。
还好路灯灰暗,否则你看到我妹妹岂不是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韩霜灵就这样拉着裹着严严实实的妹妹来到了老涂家。
这是一栋豪宅。走到窗前,就能看到崭新的曲江公园。
此时韩霜依站在姐姐身边不住的颤抖。
这个从乡下来到西安不久的姑娘,从没进过这么豪华的房间,也没看过只穿着裤衩的男人。
老涂抽着烟,有节奏拍着油鼓鼓的大肚子,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国色。
老涂脑中闪出这个词。
韩霜依双手攥在身前,深深低着头。
她知道自己多么漂亮。可此时她真心希望自己能成为丑八怪。
“怎么样?本人比照片水灵的多了吧。”韩霜灵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老涂。
“嗯,嗯,果然是亲妹妹。和你不相上下。”涂胖子笑的脸都起了皱。
“我妹妹可比我漂亮多了,而且老板更喜欢清纯的,不是吗?”韩霜灵眨着明亮的眼睛,调皮的笑着。
“行,行。”老涂吐着粗气。他都感觉自己心跳正在加速:“漂亮,真漂亮。”
韩霜灵保持着完美笑容。这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微笑。只要她愿意露出一丝微笑,无论身边站着多少小姐,客人的目光都不会离开自己。
除非她的妹妹站在身边。
她见过自己妹妹赤身裸体的样子。她知道,不出三年,发育完毕的妹妹能让所有正常的男人为之倾倒。
可惜有些男人不太正常。微微隆起的胸部似乎更能让他们兴奋。
十五岁的妹妹,恰到好处。
“您看,这会还像个孩子,不出两年就成为大姑娘了,再不抓紧时间,可就不好卖了。”韩霜灵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屁股。
“嗯。好,好。”老涂目不转睛的看着韩霜依微挺的胸部。
今晚,老涂已经订下十个姑娘。加上韩家姐妹,一共十二人。
明天一大早,他将开着大巴前往青岛。那里正有无数的船只等待出海。
“你妹妹今晚留这儿,你明天来吧。”老涂挪开了眼神,掩饰着心中的计划。
“钱呢?”韩霜灵问道。
“这全城宵禁,我也跑不了啊。明早给你,着什么急。”老涂坐回沙发上,盘起两条粗腿挡住自己的裤裆。
“人家早上可起不来,一会还有客人要接呢。”韩霜灵优雅的坐在老涂身边,把两条修长的腿架在茶几上。
就是这双腿美腿,让全家衣食无忧。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老涂望着霜灵高跟凉鞋前粉红的脚趾甲,把烟头扔进茶几上的烟缸。
“我就不去了。我可是相信政府的。”
“秦城传来的消息你都不信?”
韩霜灵将嫩手搭在老涂的胳膊上:“我哪都不去。”
老涂顺势将手伸入韩霜灵的大腿根部,他眼神却再次盯到了妹妹的脸上:“不行。我答应老板十二个人。”
“老板已经对我腻了。”韩霜灵用腿紧紧夹住老涂的手。
“船上还有别的客人。总有愿意搭理你的。明早集合,你妹妹今晚留下。”
韩霜灵皱了皱鼻子。
韩霜依抬起了脑袋,满脸通红的望向姐姐。她恐惧的表情令老涂情欲大增。
“老涂,我介绍的姑娘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你没必要扣着我妹妹吧。最后一晚了,我也想陪妹妹多呆会。”韩霜灵将老涂的放在大腿根部的手扒开。
老涂淫笑着:“怎么,不是说要陪客人吗?”
韩霜灵收起了长腿,站了起来。
“妹妹,咱走。”说罢,她挽起了妹妹早已汗透的手。
“行!给你钱。但今天她要留下来。因为卖家就是我。”老涂也站了起来。
韩霜灵转过身,微微歪着脑袋娇柔的说道:“先拿钱,再商量。”
老涂将脚插入拖鞋,转身向卧室走去。到了门口,他犹豫了下,回头望向寒霜依。
霜灵赶忙用手撩起霜依的长发,并抬起了她的下巴。
精美的五官清楚的显现在灯光下。
国色。
老涂呼了口气,转身进入卧室。
即使在高大的围栏后,秦城监狱里的高官依旧能获得第一手资讯。尤其是1309。
他们通过故友和亲属,将资讯传达给高墙外的子女,亲人。
于是这些子女亲人早早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安排好了道路。
海洋,是躲避灾难的最佳场所。
在无尽的海洋上,他们可以安居乐业,声色犬马。
若机会到来,还可以接管秦城。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里,少了女人可不行。
短短一天时间,高干子弟们在演艺圈,商界散播流言。他们宣传政府一旦崩溃,自己的亲人就能江山再起。同时,部分军队领袖的言论也令秦城信心大增。
于是,大量的财主将钱砸向海洋,无数圈内美女也决定登船避难。
无论病毒是否被消灭,新的秩序将会到来。
要有先见之明。
老涂,获得了一张船票。他既无钱也无势,可他已经为有钱有势的人提供色情服务十余年。
他可是培训姑娘的专家。
这回,他的任务便是带上顶级美女,前往青岛,于老板汇合。
“不知道要他妈的呆多久,能带小的就别带老的!”
老板的命令如雷贯耳。
老涂清楚,自己想要上船,首先要满足老板的要求。
没有老板,自己哪能在曲江新区住上这样的豪宅?
十二个。各种风格一共十二个。
老板想要学铁道部部长来个红楼十二钗。那我就能给他叫来十二钗。
就老板那年纪,招呼得过来?早晚我也能过一把皇帝瘾。
老涂一边想,一边打开了保险柜。
十一个正餐,我给您双手递上。但怎么着我也要捞一个菜尝尝鲜吧?
韩霜依,就是他心目中的这个菜。这是他亲眼见到霜依以后下的决定。
是不是处女对老涂而言没那么重要。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躺在床上,指导姑娘学习所谓的东莞IOS服务项目。在他眼里,性欲这种欲望比食欲容易处理的多。
但今晚,面对韩霜依,他内心的强烈的占有欲爆发了。
她肌肤娇嫩,气若幽兰,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如此清纯可人的姑娘可不多见。
自从当了龟公,能让他仅仅看一眼就勃起的女孩也就三人。一个五年前的韩霜灵和沙伊娜,一个就是眼前的寒霜依。
被老涂半买半骗而来少数民族少女沙伊娜和韩霜灵当年才十八岁。
他碰都没碰就都送给了老板。老板留下了韩霜灵,将沙伊娜当成了社交礼物。
如今,韩霜灵依旧貌美如花的站在眼前,而沙伊娜则消香玉损。
她被侮辱后,跳楼自杀。
韩霜灵牵着妹妹的手,站在客厅等待三万现金。
这是最贵的处女。她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妹妹。
如果我是男人,一百万我也愿意出。
老涂慢悠悠的拿着一个大信封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将信封扔到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被气流挥起。
“你可以走了。明天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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