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被邪念缠身。
瞧瞧自己多好，本来就是邪的。
再邪，也邪不到哪去了。
右手一挥，月牙瞬间消失。
再次现身，已然潜入了灰狐族。
灰狐族没有男人，都是女人。
而且，都是漂亮的女人！
所以，难免让人有些嫉妒。
什么，嫉妒之心只有女人才有，而她是个孩子？
哼，若不是自己患有侏儒症，怎会一直保持八岁孩童的模样？
自己一直想要长大，却始终无法如愿！
这恨郁结心中，哪怕待在海之角一万年，也无法消除的！
那巫灵原本也和自己一样的大，因为这个月牙曾与她交好。
毕竟整个海之角，就这两个‘孩子’。
但在巫灵长大之后，这种好就化作了恨。
为什么巫灵能长大，自己却不可以？
不公平！这世界，根本是不公平的！
所以，她要制造更多的不公平！
想到这里，月牙用手摸向自己的脸。“若我也能长大，必定也是倾国倾城！绝对，不会逊色你们任何人！等你们都死了，我就六界最美了！”
“呦，瞧瞧这小娃儿在说什么痴话呢？”突然一阵笑声在月牙的身后响起。
月牙转头望去，看到了几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狐女。
……
第七百六十九章 童养媳
狐女扭动着娇美的身姿，居高临下的望着月牙。
“这个小丫头片子刚刚说什么？长大以后会变成六界最美？这是把我们灰狐族置于何地啊？”说到这里，狐女弯下腰用手捏住了月牙的脸颊。“小娃娃，年纪不大心还不小呢！怎么天还没有亮，就做白日梦了呢？”
“别叫我小娃娃！”月牙握紧拳头，狠狠的望着狐女。“我可不小了！”
“啧啧，还有脾气呢！”狐女没有松手，却加重了力道。“看你这小娃娃，最多不过八岁！怎么说起话，那么的老成？”
“我说……不！要！再！叫！我！小！娃！娃！”月牙一巴掌打开狐女的手，“我比你们大！我已经一千八百六十多岁了！”
这么一声吼，让狐女们面面相觑。
而后，轰然大笑。
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那眼泪，都迸了出来。
“一千八百多岁？原来，你是一个一千八百年都长不大的侏儒啊！”狐女笑弯了腰，“原来是侏儒啊！”
“怪不得一脸的愤恨，是嫉妒没有我们美呢！”
“是啊！是啊！长成这样，怕是永远也没有男人喜欢吧！”
“啊哈哈！”
……
一声声的嘲笑，像是魔音一样灌进了月牙的耳中。
顿时，她的头胀痛起来。
尖叫一声，月牙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而后，不停的打滚。
上方狐女们嘲讽的脸，瞬间模糊起来。
等再度清晰，却变成了另外几张面孔。
记忆，瞬间颠倒。
……
一千八百年前：
“林跃啊，她叫月牙！以后，就是你的童养媳了！”
一个穿着优雅的夫人，将怯生生的月牙带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跟前。“看她现在就是这幅美人胚子，长大必定是倾国倾城！只有倾国倾城的女子，才配得上我的儿子！”
“月牙！”林跃牵住了月牙的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媳妇了！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去打他们！”
“谢谢少爷！”月牙望着林跃，手心冒出了汗。
原本，月牙被养父卖出来当丫鬟的。
可没有想到，却被夫人看中收做了童养媳。
也多亏，长了这么一副讨喜的面容。
林跃对月牙真的很好，整天形影不离。
读书要带着，甚至还挤在一张床榻睡觉。
因为年纪小，也因为早就定了亲，所以大人们也都不在意。
月牙从原本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逐渐变成了趾高气昂的二小姐。
脾气不好，却被林跃宠着。
原本，月牙以为自己真的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直到，五年后。
“这丫头，怎么都不见长的？”夫人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了。
而此刻的林跃，已然出落的仪表堂堂。
月牙虽然还跟以前那般的可爱粉嫩，个子却只到林跃的腰部。
那一张稚嫩的脸，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娘，月牙儿这样挺可爱的！”林跃一把将月牙抱起。
靠在林跃的怀中，月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稳。
她暗暗下定决定，一定要快点长大。
可还没有长大，却等来了林跃成亲的消息。
……
第七百七十章 悔婚另娶
“什么？成亲！”月牙瞪大眼睛望着林跃。
“嗯！”林跃蹲在月牙的面前微笑，“我已经十八了！别人这么大，早就儿女绕膝！可是我……”
“跃哥哥，你不说要娶我的吗？你从小就和我说好了，要娶我做妻子的啊！咱们定了亲，还拉了勾！”月牙说的这里，眼泪汪汪的抓住林笙的手。“可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不要我了？”
“月牙儿，不是不要你！就算我娶妻，你照样是林家的二小姐！”林笙赶紧安抚月牙，“相信我，我会把你当成妹妹照顾一辈子的！”
“可我不想做跃哥哥的妹妹，我想要做你的妻子啊！”月牙哭的楚楚可怜，“跃哥哥，你别不要月牙！”
“月牙！小时候的话，都是童言无忌！”林跃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而且你这幅样子，我根本……根本下不了手！若真的娶你，那真该天诛地灭！”
话毕，林跃甩手离开。
因为林跃，月牙成为了林家的二小姐。
也因为林跃，她突然降为一名小丫鬟。
成亲那天，淋府张灯结彩。
到处，都贴着大红喜字。
夫人对所有的下人都露出了笑脸，唯独看到月牙就一脸的晦气。
仿佛，她是瘟疫一般。
乘着没有人，月牙仗着自己个子小躲到了新房的床榻底下。
那天，她经历了人生最羞愧的一晚。
她听到自己的笙哥哥叫着那个女人为宝贝，看到喜服一件件的掉落在地。
接着，便是床榻的上下摇晃咯吱作响。
月牙咬住嘴唇，已然是咬出了鲜血。
这才，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床上的低吟浅唱，和自己的心碎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牙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
甚至想着，等天一亮找个机会就去死。
没有了林笙，她不如死了。
可就在床榻停止摇晃的时候，新娘娇滴滴的声音却响起了。
“相公，那个小丫鬟真的准备留下来吗？”
“哪个？”林笙犹豫了一下，“哦，你说那个侏儒啊！”
“侏儒？”新娘突然笑出了声音，“相公她是侏儒啊！”
而这两个字，却让月牙的心抽痛起来。
因为之前大夫来看过，说她是侏儒症。
一辈子，永远不会长大。
“是啊！”林笙叹息，“一提到那侏儒我就头疼！其实我娘老早就想打发她走了！可和她定亲的事情，人尽皆知！若是太快撵走，会被人说三道四！所以，等段时间打发了便是！”
打发？
原来，这才是林笙对自己的真正态度！
“呦！你真的舍得吗？”新娘娇嗔，“那娃娃，长得可真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该有的都没有！甚至那下面，都没有发育好！我要是下手，怕是忍不住会吐呢！”说到这里，林笙粗喘起来。“那侏儒哪有娘子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相公，你讨厌！”
“那么，让相公我做些更讨厌的事情！咱们来造个娃娃出来！”
“造娃娃啊？估计等咱们的娃娃长大了，那侏儒还是那么点大你！”
“别说话，打开腿！”
……
第七百七十一章 世间再无灰狐族
侏儒！侏儒！
纵使林跃和新娘行云雨之事，还时不时的拿出来调笑。
这让月牙的怒火，彻底的爆发。
趴在床底下，月牙的眼泪流干了。
所有的爱，化作成百上千倍的恨。
等到夜深人静，床榻上的两个人也发出鼾声的时候，月牙爬了出来。
站在榻边，望着两个一丝不挂搂在一起的男女。
月牙握紧发簪，狠狠的刺进了林跃的眼窝。
在林跃叫出声之前，月牙掀开被子捂住他和新娘的脸。
而后，直接趴在了他们的头上。
用整个身子，压住了他们的呼吸。
等到身下的人慢慢的不再挣扎，月牙这才掀开被子。
她用发簪割花了新娘的脸，并且割断了林跃的命根子。
而后，拿起了桌上切水果的刀子。
那一晚月牙就是用那把只有自己手肘长的刀子，杀光了林府上下三十八口！
杀到满身是血，脸已经被血溅的模糊不清。
可越杀，越有力气。
杀着杀着，便狂笑不已。
也许，这才是自己的潜能。
月牙杀了林府上下，却没有离开。
直到，官兵将自己抓走。
从审讯到用刑到宣判斩立决，月牙始终一言不发。
可最近，却保持微笑。
自己本来就是无亲无故，现在可以去死了！
不过就算死，她也要追到阴曹地府将林跃全家再杀一遍！
午时，狂风呼啸。
吹的旁边的刽子手都有些站立不稳，而监斩官更是丢下令牌便跑开了。
刽子手在刀上喷了一口酒，将刀举起却砍掉了自己的脑袋。
月牙惊愕的看到那颗脑袋滚到自己的面前，而后视线中又出现了一双靴子。
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长着骷髅脸的人。
骷髅人一言不发，只是解开了月牙的绳子。
之后站起身，对月牙伸出了手。
月牙枯死的心，瞬间被泪灌溉。
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小手，递到了那只大手之中。
从那之后，月牙一直跟着骷髅人。
她终于找到了依靠，找到了信仰。
并且，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因为骷髅人说过，只要她开心就好。
于是月牙辗转无数人家，做别人家的童养媳。
若是对方像林跃那样薄情，便屠杀满门。
若是有情，便安心嫁为人妇。
可近千年来，她杀了几万余人，都没有一个真心待她。
但杀戮，已然形成了习惯。
……
猛的睁开眼睛，月牙的眼角有鲜血缓缓的流下。
这一幕让那些笑的前仰后合的狐女，顿时惊的后退一步。
“看样子，侏儒是要生气了！”一个狐女轻哼一声，“咱们走吧！”
众狐女嘲讽的望了月牙一眼，便转身扭着腰肢走开了。
可还没有走出几步，却突然简直了身体。
人形和狐形，不断的互相变幻着。
“我说过，我不是小娃娃！”月牙冷笑，“我活的比你们久，心肠也比你们狠！”
“你……你想干什么？”狐女顿时慌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反正都要被灭族了！”月牙走到了众狐女的面前，“从现在开始，世间再无灰狐族！”
……
第七百七十二章 我在找一个贼
和阎跋商榷之后，我决定去人间拿失踪婴孩的名单。
这样，就能对照生死簿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阎跋微笑，“那皇帝，是否会配合？”
“他一定会！”我果断道，“我先走了！”
扬了扬嘴角，我转过身。
可还没有走出几步，阎跋却叫住了我。“我不爱林鸢鸢，和她只是需求！”
这个时候，阎跋居然说这样的话！
“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的！只要你心中无愧，便好！”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我先走了！”
离开幽冥殿没有多远，沈姜从我的脚踝脱离。
落入地上，探着脑袋对我吐着信子。
“我不陪你去了，我去找醉无痕！”沈姜道。
“嗯，那你小心点！”我点头。
小黑蛇扭了扭脑袋，转身‘嗖’的一声便窜进了草丛之中。
我信步往前，刚走出结界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是……夜煞。
心脏‘噗通’一下，便赶紧转过身。
我将头埋的低低的，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我是官差！”夜煞突然开口，“我在抓一个贼！”
官差？搞什么！
未等我开口，身后的脚步声正慢慢逼近。
直到近在咫尺，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你看到那个贼没有？”夜煞的呼吸，突然扑上我的耳廓。
那温热，顿时绵延起了我颤栗。
“什么贼？”我咽了咽口水。
“偷心贼！”夜煞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揽了过去。
措不及防，我的后背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恰好丢的那颗，正好是我的心！”夜煞低沉了声调，“姑娘，若是知道那小贼的下落请告知在下！没有心，我活不了！”
夜煞的这么一番话，顿时让我的心头漾起了层层叠叠的酥绵。
最后绽开，直到蔓延全身。
像是失去了骨头一般，我居然直不起腰。
“我……”
我咬了咬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乱，我的心很乱。
答应墨梵离开的，只想着去报仇的。
可这个男人，却让我无法克制自己压抑的感情。
因为，他是炎烮。
可只有夜煞和醉无痕的邪念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炎烮啊！
“灵儿！”夜煞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我，“别想再跑！”
心跳加速，我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甚至，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夜煞，我心有所属！”终于，我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觉得自己该狠一点，果断一些。
这样，夜煞才会死心。
因为我无法说服自己将夜煞当成完整的炎烮，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魔化。
魔化的我，完全没有记忆。
甚至，毁了天之域都不从知晓。
无法控制，便会伤害。
而我，不想伤害我在意的人。
“所以，你不在乎我？”夜煞沉声。
“是！”说完这个字，我的喉头哽塞起来。
可下一刻，夜煞却将我的身子板了过去。
那双炙热的眸子，直接对上了我的眼睛。
“现在看着我，告诉我你不在乎我！”夜煞微微蹙眉，“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点也不爱我！”
……
第七百七十三章 无巫灵，不夜煞
夜煞的眸中，像是一片星海。
悠远，而又深邃。
只是一眼，便让我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巫灵对谁都可以心狠，唯独是皇叔炎烮！
让我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说我不在乎你！我不爱你！
根本……根本做不到！
“说！”夜煞一把捧住我的脸，“说你不爱我！只要你说，我就……”
“只要我说，你就放手？”望着夜煞，我的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
“不！”夜煞摇头，“至死不放！”
“巫灵，再给你一次机会！”夜煞盯住我的眼睛，“请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我会数到三，若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爱我。并且立刻吻你！一、二……”
夜煞还没有数到‘三’，便径直封住了我微张的唇。
顿时我口中的空气，脑中的思想全部被抽空了。
那个吻，浅显而又小心翼翼。
甚至，我能感觉到夜煞捧住我脸的那双手在颤抖。
甚至心跳，已经乱的完全节奏。
可他却笨拙、倔强的吻着，似乎想要连我的灵魂也抽走一般。
直到我双脚发软有些站立不住，夜煞终于松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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