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光光敢对着所有的神灵誓,在其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女子,更从未见过这种可以说话的眸子。
娇媚、温柔、婉约、大气……,在少女转过三角钢琴的一刻,数种专属于女性的独特气质混杂在一起仿佛实质般扑面而来。
那双泛着水意又宛若琉璃的眸子在扫过令光光时,把问候、欢迎的含义明明白白投射在令光光的心里。
令光光先是觉得心脏猛的收缩成了极小的一团,然后忽地放开继而又快收缩成极小的一团,急升高的血压使令光光觉得一颗炸弹刚刚在耳边响过,砰砰的心跳声在脑海中回荡不息转瞬间一阵阵眩晕感彻底统治了令光光的神经中枢。
当然,被宁婉嘉丽色晃晕的不只是令光光一个,天天和两个丫头混在一起的梁远也有些愣神。
这是宁婉嘉第一次彻底放弃少女品牌的时装,第一次换上香奈儿的成人女装。
和梁远自觉已经长大了,可以出来露露脸,透透气一样,两个丫头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试着做些以前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来证明现在自己和从前的自己不一样。
有梁远在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近不了双胞胎的身,思来想去改变着装风格成了两个丫头证明自己长大了的选,年后从法国采购来的香奈儿女装刚到盛京,吴丹杏也是适逢其会,刚好赶上两个丫头换装。
“吴阿姨好,我是嘉嘉。”宁婉嘉先是礼貌的和吴丹杏打招呼。
“这才几年没看到,嘉嘉都变成大姑娘了,你二婶和我说京城里没有比嘉嘉和菲菲更漂亮的姑娘我还不信,今天一看才知道二婶半点都没夸张,别说京城,再加上吴淞也没有。”
没有半点羞涩或是不好意思,更没有高兴或是自傲,宁婉嘉落落大方的认下了吴丹杏的赞赏,和吴丹杏说着自己从娘亲那里学来的交际词汇,看神情气质、举止言谈整个就是一个缩水版的唐婉。
得益于梁远平日里过量的马屁,宁婉嘉自然知道自己的漂亮是最顶尖的那种,相比某人花样翻新的各式比喻,吴丹杏这种低级赞美两个丫头早就彻底免疫了。
吴丹杏这种人精自然能从宁婉嘉细微的神色中分辨出少女的真实心境,相对于宁婉嘉的年纪来说这种不急不躁、大气雍容的性格使得吴丹杏喜爱异常。
作为过来的圈子中人吴丹杏自然知道高层政治家族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性情、样貌、修养、格调决定能否抓住丈夫的心,手腕、交际、心机、智慧则决定了能否陪伴着丈夫在仕途上走得更远。
令光光脸上堪称激烈的神色变换压根就瞒不过吴丹杏或是唐婉这等过来人。
难怪即使和唐婉有些磕绊,牛雪萍依旧把宁家的双胞胎夸到天上去,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接人待物看性格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听说还是个不差钱的小富婆,这等儿媳妇真是值得打破头去抢的,吴丹杏一边拉着宁婉嘉的手无比热情的拉着家常,一边扫了几眼自家儿子转着关于未来的心思。
所谓知子莫若母看着自己儿子时不时偷瞄这边几眼的样子,吴丹杏就知道令光光肯定是看宁婉嘉看对眼了,否则以自己儿子高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近乎失礼的事情。
宁家的双胞胎见过的人都说姐妹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这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宁婉嘉如此优秀,想来另一个的外貌气质肯定是不会差了,就是不知道性情到底如何?
不过姐妹俩既然长得相像,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将来那个少年选择菲菲其实也不算吃亏,私心杂念一起和宁婉嘉拉家常的吴丹杏难免多看了梁远几眼。
梁远这种货色虽然算不上恶贯满盈但和好人这个物种也差距了无数光年,宁婉嘉出来后觉吴丹杏特意看了自己几眼,梁远绝对不会认为吴丹杏是在欣赏自己和丫头之间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瞅了几眼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又总拿眼角余光偷瞄宁婉嘉的令光光,梁远觉得吴丹杏十有八、九应该是在转着棒打鸳鸯的念头。
更年期妇女的思路某种意义上和精神病人差不多实在是烦人,梁远偷偷的叹了口气,心里却想起后世广为流传的人生箴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梁远心里转着砍人手足的念头,手上下意识的小动作难免流露出了一分。
宁婉嘉看着梁远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掰左手的食指,就知道某人的心情处于快下降状态,应该在想着某些不良的鬼心思。
梁远摆弄自己的手指,宁婉嘉自然知道这是某人心情不爽的小动作,打算坑人的前兆,不过梁远的动作在吴丹杏眼里就截然不同了,在吴丹杏人际交往的实际经验中,正式社交场合做出掰手指这种动作的几乎是社交菜鸟的代名词。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也往往意味着动作主人极度紧张的内心,和随着时间流逝越积累越多的不自信。
不自信和自卑之间的距离或许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吴丹杏既然有了这种判断自然更是抓着宁婉嘉不放。
虽然一直说着没什么实际内容的交际语言,也没彻底猜透吴丹杏看似热情背后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不过冰雪聪明的少女猜出偷看自己的令光光的心思还是容易的很。
接待这位世交明明是妹妹的事情嘛,宁婉嘉暗地里抱怨了一句,不过想起刚才在房间里宁婉菲难得心甘情愿的叫着嘉嘉姐姐先去帮忙救场,宁婉嘉又有些得意起来,这种机会在两人的成长过程中可委实不多见。
不动声色的从吴丹杏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宁婉嘉微微扬了扬头对着吴丹杏说道:“吴阿姨,您和妈妈继续聊,我去那边。”
“好,好,你们三个都是年轻人,应该有许多的共同话题。”
如果在梁远身边,宁婉嘉的心思至少有一半都会放在梁远身上,令光光是否盯着自己看,是否喜欢自己,吴丹杏是否转着什么心思其实丫头毫不在意,对于宁婉嘉来说刚刚露面时梁远有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才是最值得骄傲和高兴的事情。
只给了令光光一个客气的笑容,宁婉嘉根本没有招呼令光光的意思也没坐沙,而是和小时候一样,毫不避讳的坐在了梁远身侧的沙扶手上。(未完待续。)8
第182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八)
宁婉嘉习惯性的揪了揪梁远的耳朵,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客人,少女吐了吐小舌调皮的一笑,刚刚在吴丹杏眼前保持了许久的大家闺秀模样不翼而飞。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身侧,梁远扭头看了看熟悉的红颜,审视的目光从修长的大腿到纤细的小腰,从盈盈的一握到似水的眼眸,直到宁婉嘉的目光中挂上一点羞意,梁远才扯着嘴角做了一个“哇噢”的口型,然后又无声的补了句:嘉嘉好漂亮。
不用仔细的分辨梁远的口型,感受着梁远目光里的欣赏,宁婉嘉就知道此时的梁远想说什么,弯着唇角,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令光光的目光从宁婉嘉离开吴丹杏开始就紧追着苗条的身影移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注目,终于可以不用余光偷看了,宁婉嘉送来笑意的那一瞬,令光光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可惜,这种错觉的幸福来得快去得更快,自以为是的虚假甜蜜过后更大的酸涩和愤怒占据了令光光所有的情绪。
只要不是情感白痴,随便一个正常人看几眼都能察觉到梁远和宁婉嘉之间近乎实质的亲昵气氛。
如果“帅”是个可以采用物理手段衡量的度量衡的话,令光光自认自己的帅度至少能是梁远的三倍以上,除了那双灵动的眼睛,坐在令光光侧边的梁远无论怎么看都是烂大街的那种邻家少年。
令光光的眼光基本没错,梁远收拾收拾装个阳光少年啥的还能凑合,那种让妞尖叫、让妞眩晕的帅哥注定和某人无缘。
看着宁婉嘉目光绵绵的盯着那张普普通通的面容,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娇媚的风情,令光光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呼吸急促。
冷静,一定要冷静,多想想平日里父亲的教导母亲的告诫,足足十几秒钟,令光光才把快要爆炸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一个普通人罢了,唐婉一直把两个丫头当宝似的藏在盛京,常年呆在这种小地方,人的视野难免有限,令光光坚信自己这种经过国际精英教育的少年,一定会给宁婉嘉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带来巨大的冲击。
你的未来注定由我来选择,看着身侧不远处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令光光信心百倍的认为自己的人生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高度。
既然宁婉嘉没有坐沙的主位而是选择坐在梁远身边,令光光也不在留着空间,主动向梁远的方向移动了两个沙空位。
“嗨~。”
令光光对着梁远和宁婉嘉施展了一个自认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和令光光想象中的不同,宁婉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只是抿着小嘴笑了笑,压根没和自己搭讪的意思。
自己身边养着两只要命的小妖精这是梁远早在三年前就清楚知道的事实,说是令光光倒霉也好或是有眼福也好,既然赶上丫头换装第一次展露属于少女的性感风情,被震撼了也在预料之中。
令光光虽有些失态的盯着宁婉嘉看了又看,那只是证明了小妖精丽色无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远又不是那种脑子里只长套套的绿豆蝇,总想着把女性用黑布裹起来。
“嗨~”
看着身边的宁婉嘉没了交际兴致,梁远及时的回了令光光一个和气的招呼。
“还在上学?”
令光光又向着梁远的方向挪了挪,目光飞快的从宁婉嘉身上扫过,然后,问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恩。”梁远点了点头。
“以后,有没有打算去京城读高中上大学?”令光光问道。
“成绩一直不太好,除非特招否则京城的大学我是考不上的。”梁远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梁远当初能以试读的名义混进东大少年班继而安稳的在少年班呆到现在没被开除,香格里拉基金会每年数百万的赞助费用起到了决定性的关键作用,眼下梁远只要把少年班的预科读完,完全可以轻松自如的混进大学生的队伍。
如果真凭成绩说话,京城比东大还好的学校也只有北大、清华、人大之类的顶尖学府,以某人的成绩来说除了依靠特招,靠自己的本事考进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梁远是用无所谓的闲聊态度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现实,不过在令光光耳中“特招”这个词给令光光带来了极大的希望和喜悦。
这个少年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为什么和我强调特招这种事情?
难道这个少年听说过我的家族,知道令家在京城的权势与地位?
不过特招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求到宁家头上?也是宁家的实力基本都在军方,教育口无论宁家还是唐家都是相当的陌生领域。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得到在京城免试就读名牌大学的机会,眼前这个少年会不会明白舍得的道理呢?
转瞬间,无数的念头从令光光的脑海中翻滚而过。
人类面部用于交流的器官除了专业性的嘴巴之外,还有一双可以表达情绪的眼睛,还有四十四块可以活动可以辅助表达情绪的肌肉,按道理说进行面对面沟通时,除了别有用心的外交场合鸡同鸭讲思维不在一个位面的事情极少生。
当然,如果人类的本质真正是理智的话,那么自上古时开始流传的华夏语言里也不会拥有一厢情愿,利令智昏,独断专行,死不悔改等诸多代表着顽固和愚蠢的词汇。
此时的令光光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唯独缺少的就是真正的理智。
“在去吴淞读高中和去日本留学之前,我在京城的景山学校呆过很多年,家里对那边的教育渠道还算熟悉,将来如果有需要,嘉嘉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只要能帮得上忙,肯定没二话。”
“呃~”
令光光这话梁远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才品出了一点意思。
这是哪儿跟哪儿嘛,想出了令光光话语背后的意思,梁远颇有些哭笑不得,对于此时的梁远来说,别说共和国的清华北大,哪怕海外的剑桥牛津哈佛麻省只要某人乐意,砸钱进去搞个文凭都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儿。
或许是找到了将来可以拿捏梁远的地方,令光光的气势明显见涨。
“不单单是京城,南方的吴淞、日本的大阪我都有许多朋友在。”
令光光觉得自己找到优势方向,言语也随之豪气了起来。
“扑哧~”
一声极为压抑的微弱笑声在梁远身边响起,很明显梁远身边的宁婉嘉也搞明白了令光光言语里误解的含义。
看着前方的少女难得的看了自己一眼,继而如百花初放般的笑容一闪而逝,令光光觉得自己正走在胜利而正确的理想大路上。
“嘉嘉我和你说,读万卷书真不如行千里路,这些年我做过三次国内交换生,两次国际交换生,去年的下半个学年我在日本大阪做交换生,还接到了英国剑桥的访问留学邀请函……。”
“猪头,那个访问留学邀请函是什么?”宁婉嘉靠近梁远的耳朵,悄声问道。
问完问题,宁婉嘉也没等梁远反应,微微探身低下小巧的头颅把耳朵靠近梁远的嘴边等待自己专属的十万个为什么给出正确的答案。
“和撤退说成转进类似,那是自费留学的委婉说法。”除了明显笑意梁远的声音里还藏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得到了正确答案的宁婉嘉先是低着头,用垂落的青丝遮住脸上明显的笑容,直到情绪恢复了正常才好奇的看了几眼正巴拉巴拉说在兴头上的令光光。
不过在令光光眼中,对宁婉嘉刚才做出的动作有着截然不同的解读。
在令光光看来,宁婉嘉好像问了梁远什么,不过梁远明显没有满足宁婉嘉的要求,以至于宁婉嘉很长时间都低着头闷闷不乐,直到自己的话题又一次勾起了少女的兴趣。
足有七八分钟之久,气势高涨,大有知交满地球,势力遍天下的令光光终于在宁婉嘉面前简略的述说完了自己满是精英生涯的教育人生,暂时停顿了一下仿佛演讲般的激昂语句。
“在京城、在吴淞、在大阪,朋友们都叫我光哥,将来熟悉了之后,嘉嘉和小远以后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令光光略带着得意的盯着宁婉嘉很是信心满满的做着总结。
虽然令光光竭力隐藏着语气中针对梁远的炫耀,但梁远这种两世为人精于夜场觅食,曾纵横于各式绿茶婊,奶茶婊,咖啡婊,菊花婊,羊杂汤婊等心机婊之中的极品人渣,令光光所谓的遮掩简直幼稚得不要不要的。
本来,梁远对少年人偶性的吹牛败火行为有着极佳的容忍度,但令光光对宁婉嘉所流露出越来越多经远远出了一时的情不自禁,也使得梁远的耐心以近乎光的度消耗完毕。
“令光光,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梁远的声音十分低沉毫不客气的直呼令光光的大名,从沙上慢慢的坐直了身体,原本精心隐藏着的上位者气势和压力也缓缓放出。
“呃~”
眼前原本普普通通的少年几乎眨眼间就换了一副气质,那种可以碾碎一切的强烈自信几如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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