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24部分

　　　　梁远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梁海平和祁连山，心说这才是刚刚开始，这个人口不到3万人的边陲小城，将在接下来的3o年里创造了一系列让人目瞪口呆的经济奇迹。

　　　　梁远伸了个懒腰对梁海平说道：“小叔，我们去绥芬河火车站吧，我下车时看到车站货场的铁路对面都是大空地呢。”

　　　　三个人在老宋这个土著的带领下离开了水泥路面，换了几条土路之后来到了梁远所说的空地附近，梁远对着祁连山说道：“祁工你看看这块空地怎么样，市场的边界离那条铁路远一点，要留出六七百米的距离。”

　　　　祁连山钻进路旁的草丛，过了一会才出来，拉过老宋问起这块空地原来是不是水泡子，附近有没有河道什么的。

　　　　半小时之后祁连山说道：“听老宋说这块地的地质应该没什么问题，剩下的就需要设备来验证了，你们打算把市场盖在这里？”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得看我小叔的了。”转头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现在就看你那封介绍信的名头能不能镇住人家了，我们去绥芬河火车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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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合作

　　　　梁远和梁海平在本溪时就说过，在绥芬河建市场有一个部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那就是铁路。1987年绥芬河火车站货运的装运能力为12o万吨/年，而到了1989年绥芬河口岸的过货量就达到了37o万吨/年，出了车站货运能力的三倍，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得出2年后车皮运力的紧张程度，因此梁远早就打算借用同为铁路系统的大旗，把绥芬河车站早早拉下水，来保证筹建中的市场未来不会受到运力紧张的影响。

　　　　绥芬河车站的站长罗勇刚已经在绥芬河车站已经工作了2o余年，亲眼看着这些年车站从一个月台，一条线路，5o余名职工展成眼下的2oo余名职工，两个月台，三条主要线路。

　　　　自从去年开边之后，车站三条线路中，行车线，调车线基本全负荷运转，短短的一年时间货运装卸量就从2o万吨/年提升到6o万吨/年。时逢路局推广大包干，绥芬河站的职工待遇当年就翻了两翻。可眼下的罗勇刚却正在为绥芬河车站的快展而烦恼着。牡丹江分局的老同学前段时间给自己来过电话，说分局认为去年下大包干任务时没有考虑到国家会开放绥芬河口岸，因此任务量定的有些过低，分局正在考虑要将明年的任务量提升到一个合理的水平上。

　　　　在罗勇刚看来，假如明年还能和苏联平稳的贸易下去，但能否达到今年的水平心里实在是没底，毕竟可以影响双方边贸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况且就算能达到今年的水准，以牡丹江分局的穷困程度来说，好不容易现了一块金矿，额定任务要是能少了就出鬼了。

　　　　职工刚刚幸福了一年，明年在把待遇拉回原位……由奢入简难啊。罗勇刚一想到明年的职工工作顿时就头大如斗。

　　　　罗勇刚揉了揉额头，办公桌上的电话猛然响起，拿起电话就听到办公室的小王说道：“罗站长您在啊，我这边有几个盛局的同志拿着介绍信找您，您是否有时间接待下。”

　　　　“好，我在办公室，你让他们过来吧。”放下电话的罗勇刚有些疑惑，绥芬河属于哈尔滨铁路局管辖，和盛局之间还隔着一个长春铁路局，盛局的人跑到这边来做什么呢？

　　　　罗勇刚看着走进屋里的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莫非要去苏联旅游到这边弄卧铺的，也没听说最近出国的卧铺紧张啊。罗勇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笑呵呵站起来和梁海平，祁连山握手说道：“欢迎来到绥芬河，不知道这两位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寒暄过后，梁海平把盖着“安东铁路分局本溪列车段第三多种经营办”大印的介绍信递给了罗勇刚，看着罗勇刚看完介绍信之后说道：“罗站长，我们这个多经办是今年响应铁道部大包干政策成立的，是由安东分局下属的一些大集体企业合并而成的新企业名不经传，不过我们企业的前身罗站长可能听说过，就是五十年代著名的部属企业东北机车总厂。”

　　　　梁远看着罗勇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别看眼下段里那个大修厂凄惨无比，拿出去糊弄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还是很给力的。

　　　　梁海平继续说道：“今年新企业和盛京军区正在做军转民体制改革的95257军工厂开了一个新产品，目前在南方销的不错，不过就是回款有些麻烦，结算回来的都是些服装，鞋帽之类的轻工产品。因此我们在得知绥芬河口岸开边之后就打算在这边建个市场，用来像苏联销售在南方结算回来的轻工产品。”

　　　　梁海平一边说，一边把257厂前些天签的那个一万一千台的空调扇合同拿了出来，递给了罗勇刚。

　　　　罗勇刚翻开合同看了一遍，一千多万，一个合同就赶上去年绥芬河全年三分之一的贸易额了。不过建市场不去找绥芬河政府来找铁路做什么？罗勇刚把合同还了回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梁海平。

　　　　梁海平接着说到：“我们打算今年在绥芬河投资6oo万建一座4万平米的大型综合市场，用来做外贸批，罗所长也知道，眼下中苏边贸还是以货易货为主，我们今年主要的易货对象就是化肥和钢材，这两样商品对运力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因此我们打算和兄弟车站合作，成立一个大集体企业来保障装车卸货的及时进行。”

　　　　罗勇刚在铁路系统呆了2o年，转眼就明白了梁海平话语中隐约所指的车皮问题。

　　　　罗勇刚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起来，这就算是天上掉馅饼吧，自己刚刚还在愁明年的职工待遇问题，眼下就有好买卖送上了门，就算明年牡丹江分局把额定任务调高也不用头疼了，大集体的利润就是每个站段的小金库和分局大包干毫无关系。只要大集体盈利了，哪怕没完成分局任务只得基本工资，自己也有能力保证职工待遇不大幅下跌。至于外贸能不能盈利，作为绥芬河地头蛇的当地铁路系统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支援同系统兄弟单位义不容辞。”罗勇刚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然后看着梁海平说道：“梁经理，我也不瞒你，至从去年和苏联开边之后车站才有了些起色，不过毕竟时间尚短，我们这边也拿不出什么钱来，最多只能出些苦力……”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这样吧，我看车站货场的对面还荒着老大一片地，我们正准备把市场建在那片空地上，车站就以地皮入股算一成，罗站长你看如何？”

　　　　1987年哪有土地地段价值这一说，在罗勇刚看来这就是梁海平为了保证未来的运力给车站的保证金，双方利益一致将来车站自然尽心尽力。

　　　　罗勇刚也哈哈大笑着说道：“那我就代表车站却之不恭了，今天晚上我做东，为远路而来兄弟单位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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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双层客车

　　　　罗勇刚也不等晚上下班，打电话叫上了车站的办公室主任，又在客运段喊了两个年轻的女列车员，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老宋的“出租车”

　　　　对于一个喇叭喊全城的绥芬河来说，原住民之间简直在熟悉不过了，罗勇刚一看是宋建军，对着梁海平说道：“梁经理在老宋家住呢？”

　　　　梁海平点了点头。

　　　　“梁经理尝过老宋的手艺没有？”

　　　　“今天中午就吃到了，一流的，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一个弄野味比老宋还地道的。”梁海平佩服地说道。

　　　　“梁经理，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现在条件也不好，饭店和你们大城市肯定没法比，不如我们去老宋那边，我去弄些狍子野猪，让老宋掌勺，你看怎么样？”

　　　　梁海平三人自是一百个乐意，和宋建军打了招呼一行人回到了老宋家的大院。87年虽然不是狍子野猪遍地跑的时代，弄个一只两只的也不是难事。

　　　　几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围着一桌野味大快朵颐，有众多外人在场梁远只能一语不，放开一切埋头吃喝。

　　　　梁海平和罗勇刚又把下午的说的合作计划细化了一下，两个人商量好由绥芬河车站出面组织一个大集体性质的装卸队，然后把装卸队并到未来成立的大市场里边，这样就足以保证将来大市场的货物运输会在第一时间装车卸车。

　　　　这次合作双方情投意合，饭桌上气氛高涨，光菜就换了两次，一直吃到半夜才散，临别时梁海平让罗勇刚帮忙弄了三张回程的卧铺票，罗勇刚一口答应了下来，让梁海平次日到车站去取。

　　　　第二天一早祁连山去了未来的工地考察，梁海平和梁远早早的来到了火车站取票。

　　　　梁远看了看手中牡丹江—北平127次直快列车的三张卧铺车票，对着梁海平说道：“127次是进_京车呢，罗站长下了很大力气啊，凌晨在牡丹江车，小叔，今天下午我们就得离开绥芬河呢。”

　　　　梁海平看着梁远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小远你居然还有时间感慨，我要是你就赶紧去中苏友谊市场淘些苏联的小玩意，马上要回去了呢”

　　　　梁远让梁海平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不辞而别，把参赛的事情都扔给了两只萝莉，哪里还敢废话，喊过老宋直奔市场而去。

　　　　夜幕下的牡丹江车站灯火通明，梁远站在车站的月台上用力的跳着，活动着被22型火车厢木板长椅咯得有些僵直的身体，绥芬河到牡丹江短短198公里的旅程，在68型建设蒸汽机牵引下，绥芬河—哈尔滨的66o9次列车足足跑了5个多小时。

　　　　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刚想做个深呼吸，蒸汽机车有些凄厉的汽笛声猛然响起，伴随着隆兹隆兹的启动声，细碎的煤渣随风灌了梁远一嘴。梁远低骂了一句，上辈子自己感觉蒸汽机车酷酷的形象轰然倒塌。

　　　　出了车站三人找个小地方简单吃了顿晚饭，没呆上一个小时，又登上了牡丹江至北平的127次直快列车。

　　　　建国以来中国铁路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铁道部下属的各路局都会把自己管内最好的机车和车辆配属给进京车次，直到8o年代末期，各路局内部都还有相当一部分建设型蒸汽机车在服役，而早在7o年代初期，北平铁路局就已经实现了管内机车全部内燃化。

　　　　三人进了卧铺车厢之后，梁远急不可待的跑到洗漱间去清洗满是细碎煤渣的头。

　　　　梁海平看着梁远擦着湿漉漉的头笑吟吟的说道：“127比66o9好多了吧，以前小叔回老家探亲全是66o9次那种火车，回去一次要在车上呆一个星期呢。”

　　　　“恩，简直是从地狱到天堂。小叔，绥芬河的事情差不多就定了，有铁路这个地头蛇帮忙，在那边盖市场也没什么难度，我打算让小婶带着家里组建的团队去负责那边的事情。过一阵子小叔找时间问问祁连山，看他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工作，接人待物如此有水平的技术人员可真不多见。”

　　　　梁远弯下腰一边换拖鞋一边对着梁海平继续说道：“小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打算要合并我爸段里下属的那个车辆大修厂吧？”

　　　　看着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拍了拍身下的硬卧座椅说道：“小叔，这种车厢是今年长春客车厂最新出产的22a型车底（注1）。可惜远远落后于国外客车的平均水准。因此国家在84年给长客张罗了6ooo万的世行贷款用于引进英国的25－o型客车的生产技术，吸收国产后用来替代现在的22车底。眼下长客的最新25型车底已经下线了，我爸他们路局今年年底就会用最新的25型车底换装进京的t12/13次”

　　　　梁海平疑惑的问道：“这和段里那个维修厂有什么关系呢，段里的厂子主要是生产调车机和矿石运输车吧，客运车厢好像已经有十多年没生产过了。”

　　　　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小叔你听我说完嘛。”

　　　　“铁道部在引进单层的25型车底之后，鉴于我们国家人口众多，客运压力大。在85年底又对部内的客车生产厂下达了《25。5m空调双层旅客列车研制标书》，这个标书段里的维修厂还接到过呢。最后由南京浦镇车辆厂正式中标承担了中短途双层空调客车的研制任务。南京厂去加拿大考察了一圈之后打算整体引进，可惜被上边否决了，部里的意思是在长客引进的英国25—o型单层车底的基础上试制双层车底。”

　　　　梁远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南京厂按照部里的指示搞了两年，今年把双层车体搞出来了，前些时拉到了北平，在部里的环线上做测试，由于设计不合理加之钢材质量不行，构造度12o公里/小时的车底眼下最多只能跑1oo，听说南厂要把车底拉回去上加强筋。”

　　　　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清楚知道，南厂把双层车底拉回去之后6续的整改了2年，89年年底才作为旅游列车勉强上线营运，营运后问题不断，91年被逼无奈的南厂只能求助于生产25型单层车底的长春客车厂，两厂集中力量搞了三年，直到94年才推出了性能稳定的双层25b型客车。刚推出的客车由于没有电子防滑器，车底构造度只有12o公里/小时，实际营运度只能跑11o公里/小时。直到9o年代末期经过数次小改之后，加装了电子防滑器的双层25b型车底营运度才提升到14o公里/小时。而那时2oo公里时的动车引进计划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适合我国人口国情的大容量双层车底从此再无继续提高展的机会。

　　　　“小叔，南厂开的双层车底可以说是失败了，主要原因就是上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双层车底好像盖房子似的，单层车底再接一层就变两层了，哪会想过虽然只是加一层但整个车体强度，转向架，空气弹簧，制动系统，轮对等等全部都要重新设计。外行指导内行双层车底要是能开成功才怪呢。”

　　　　梁海平听着梁远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有些愣的看着梁远说道：“小远这些东西你都是在哪里学到的？”

　　　　“呃”梁远被梁海平问得一愣“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边有好多介绍国内外火车的书籍呢，今天刚好小叔提起66o9次那个破车厢，又想起段里的维修厂，才和小叔说这么多的。”

　　　　“小叔也就是问问，小远你继续说”梁海平心说这个侄子画了个图就弄了五千万，明白点火车方面的知识也算是小意思，男孩子喜欢火车，枪炮，汽车之类的东西很正常嘛。

　　　　梁远看梁海平又恢复了正常心说，估计是小叔想起来自己那个惊世骇俗的五千万了，感觉眼前自己明白火车的问题只是个小事儿。

　　　　梁远越对自己当时的决定得意起来，笑着说道：“小叔，拿我们现在乘坐的22型车底为例，22型硬座定员为116人，软席定员64人，长客新开的25型硬座定员为118人，软席定员72人，而双层车底硬座定员可以达到158人，软席定员126人，同等编组的列车能多创出3o％的效益，眼下部里实行大包干，小叔你说这种车体对各个路局的吸引力大不大。”

　　　　注1：车底就是我们常说的火车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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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技术来源

　　　　梁海平想了想对着梁远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好的，可问题是我们去哪里弄双层车体的技术啊，长春客车厂的规模比段里的厂子大那么多，都花六千万才能引进技术，我们得花多少？”

　　　　梁远想了一会，挠了挠脑袋说道：“小叔，目前到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意大利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