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国际列车(四)
“听小远这么说,难道实验大学规划中的文学院也要学习高等数学?”梁海平笑呵呵的问道。
陈树柏带来的那份实验大学建校简述整个远嘉的高层人手一份,很明显梁海平曾仔细研究过。
“小叔看得很细嘛,电机工程、计算机科学、机械工程、土木工程、工程管理这几大工科也要学习文学历史的,不过这个我忘记和老刘他们说了,应该都是彼此彼此。”梁远幸灾乐祸的说道。
共和国教育部干得最为混帐的一件事,就是实施文理分科,人为的把国民的知识科学认知割裂成两个群体,在梁远看来,单纯学习人文会导致知识认识的偏差,单纯的学习科学不利于人生厚度的积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
当然“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和e=mc2到底哪个更难理解,就要未来实验大学的学生自己去体会了。
“难道小远将来不打算去实验大学读书么?”梁海平看着梁远一副明显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香格里拉在东大已经花了上百万了,我不继续在东大读书岂不是亏了。”梁远懒洋洋的说道。
打死梁海平也想不到,梁远能搬出来这么一个无耻的理由,要论花钱,筹备中的实验大学可是以数亿元的规模来计算。
看着梁海平明显一副“你就在那胡扯吧”的表情,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明天我还打算看看蒙古的都呢,我要睡觉了。”
梁海平去了沐浴间洗漱,梁远随手整理着列车上自带的卧具。脑中却胡乱的想着东大未来的种种。
东大的湖对岸已是绿意葱葱的科技园,不再是原本记忆中那个荒草丛生的破落工地,而那个记忆中满是岁月痕迹的树桩,现在依旧是一颗生机盎然的大树,自己已经局部改变了盛京的城市历史。那个在自己曾经的生命中,印下了无比深刻烙印的女孩还会来东大读书么?
一张清丽无匹的面容毫无预兆的从梁远记忆的最深处泛起,萦绕在脑中久久不散……。
第二日中午,t3次国际列车难得的准时抵达了蒙古国的都——乌兰巴托,梁远和包括文学青年在内的几名留学生加上五六个瑞士老外,兴致勃勃的游览了乌兰巴托火车站。
乌兰巴托车站是一幢满是蒙古和苏式风格混杂的两层会堂式建筑。整个火车站的建筑面积还没有盛京由日本人在2o世纪初修建的盛京南站规模大,棕灰色的外观也使得整个车站看起来普通无比。
看着这幢异常简朴的车站,刚刚从t3次列车编组那辆无比豪华极具蒙古特色的餐车上,体验到了浓浓异域风情的瑞士老外大失所望。
看着没有任何围栏的乌兰巴托火车站,几个瑞士老外简单商量了几句,决定临时到附近走走。看看蒙古风情。
得到了共和国列车员提示的文学青年,好心的提醒列车车时刻问题,一位老外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们这次做横贯欧亚大6的旅行从起点日本开始,穿过整个日本和大半个中国还从来没遇过火车不准时的时候。
老外言之凿凿的话语到是让文学青年跃跃欲试,也想跟着老外四处走走顺路强化下自己的外语,提前适应国外的语言环境。不过看着梁远和另外几人坚决选择相信列车员的警告,只在t3次列车附近活动只好放弃了自己的选择。
二十分钟后,梁远正无聊的研究着车站商店卖的蒙古炒米,和眼下东北常见的大米花到底有什么区别时,乌兰巴托车站的月台上忽然响起了一连串响亮的哨子声,一名蒙古国车站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喇叭用极为蹩脚英语大喊着列车马上就要车了,还在车下闲逛的旅客赶紧上车。
一阵乱糟糟的鸡飞狗跳之后,t3次国际列车于五分钟后缓缓驶离乌兰巴托车站,此时距离t3次国际列车时刻表上的标准车时间足足还有四十分钟。
梁海平看着梁远带着满脸的笑意走进包厢,放下手中的《简氏飞行器年鉴》。好笑的问道:“小远,怎么了?出去溜达捡到美元了?”。
“我倒是想呢,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紧张的要命,可惜我亲自出去逛了半天也没捡到一枚美国产的级硬币。”
此时的梁海平哪能知道,美国人日后会正经八百的打算行面值一万亿美元的级硬币赖账。自然也理解不了梁远的吐槽。
“小叔,那几个瑞士老外还抱着在日本和国内旅行时对铁路的印象不放,忽视了列车员的警告被丢在乌兰巴托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来自西欧的瑞士老外很不幸,在这个星球上铁路营运最为准时的地区就是西欧,日本和中国,在这三个地方呆的久了难免会把火车准时看成天经地义的事情,结果老外就难免悲剧了。
看着梁远一副开心的模样,梁海平想了想还是没现这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看着侄子难得表现出一副少年该有的无忧无虑模样,还是莞尔一笑。
蒙古国南北走向狭长,t3国际列车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穿越了整个蒙古国进入到苏联的境内。
梁远再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列车撞击铁轨的咣当声依旧韵律般的在耳边响起,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还没起床,包厢的房门被推开,端着几个不锈钢餐具的梁海平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醒了,小叔刚刚从餐车弄的苏联红菜汤赶快趁热喝了。”
“现在到哪里了?”梁远问道。
“已经过了伊尔库茨克;火车在那停了将近一个小时,还以为你上午能醒呢。”梁海平笑着说道。
“我的天,原来已经到了贝加尔湖,小叔怎么不叫醒我。”梁远揉了揉脸颊,转身掀开身边列车车窗的窗帘。。
窗外是一片洁白的世界,苍翠的松柏像深绿色的翡翠镶嵌在白色的大地上,而贝加尔湖的细小湖湾更是在车窗外随处可见。
梁远誓,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现,色彩居然能和凝固这个词语联系到一起。
冬季的贝加尔湖表面已经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水晶,呼啸的西伯利亚寒风卷去湖面的积雪,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透明冰盖,极为深邃的湖水在透明的冰盖下静止不动,恍若已经凝固了的深蓝,泛着妖异而璀璨的美感。
简直太漂亮了,梁远轻声的喃呢着,现在站在湖面上,应该就像把星空踩在脚下了吧。
“很漂亮吧,真想不到,传说中苏武牧羊的北海居然如此美丽。”梁海平也站在车窗前感叹着。
可惜,在历史上除了极盛一时盛唐帝国,华夏民族再有没有把这个美丽富饶的大湖纳入帝国版图的机会,而清世宗雍正在位期间,同沙皇俄罗斯签署的划分清俄中段边界的《布连斯奇条约》和《恰克图条约》,更是彻底标志着中原王朝最终丧失贝加尔湖地区统治权。
自己要不要跟随正义的人类灯塔,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彻底肢解掉共和国这个北方的强邻?,把其恢复成无数加盟共和国独立存在状态?
别的暂时不好说,只是找机会让熊叔干掉那个正在莫斯科,准备给自己接站的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同志,估计未来的俄罗斯国家走向应该会变得有趣很多,梁远十分不着边际的想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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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国际列车(五)
正在注视着贝加尔湖的梁远眼前一黑,列车驶进了一小段隧道,收回目光和脑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梁远回身整理着卧铺上的卧具。
“小远昨天说的,那几个被丢在乌兰巴托的瑞士老外,已经从伊尔库茨克车站上了国际列车,我刚刚在餐车吃饭时遇到了他们。”梁海平笑着说道。
“老外的运气不错,真没想到乌兰巴托居然有航班直航伊尔库茨克,我还以为他们只能在莫斯科等着呢。”听梁海平提起被国际列车丢下的乘客,梁远也笑了起来。
“小远还不知道吧,刚刚过去的伊尔库茨克市可是苏联在西伯利亚地区最大的城市,那里不仅是西伯利亚地区的运输中心,也是整个西伯利亚地区的工业及商业中心,市内的大型企业在全苏都十分的有名。”
“这么说吧,伊尔库茨克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地位,基本相当于盛京在东北地区的地位,和乌兰巴托之间有航班直航很正常的。”
“哦,小叔什么时候对苏联这么了解了?不会是刚刚下车那会打听到的吧?”听着梁海平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伊尔库茨克的风土人情,梁远随口问道。
“停车那点时间够干什么的,小叔的外语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伊尔库茨克市有个代号125造飞机的大型工厂,从去年开始他们常常有人过来从绥芬河大市场批量进货,这些事情都是我和你小婶在家里闲聊时知道的。”
听梁海平125伊尔库茨克的飞机制造厂。梁远兴趣顿时上来了,虽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梁远都没同伊尔库茨克产生过半点交集,但这家代号为125厂苏联第二大的航空制造企业梁远还是闻名已久的,几年之后。共和国进口的苏27战斗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伊尔库茨克飞机制造厂生产的。
“有代号,听起来很像军工厂啊,小叔,小婶怎么知道125厂是造飞机的,他们都过来买些什么?”梁远八卦的问道。
“大市场刚开那会你不是说过么,对苏联那边的大型企业采购要重视,要搞好关系,你小婶早就拿你的话当圣旨了,凡是苏联大型企业找上门的,不管什么种类、单子大小、我们都没外推过。全是自己供货的。一来二去的熟悉了。大概就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
绥芬河大市场创立之初,梁远就特别强调过苏联企业采购的重要性,早就对梁远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张怡。没有半点折扣的执行了梁远的计划,特意在绥芬河大市场的下属部门里,独立出了一个团体采购办公室,专门为苏联来共和国采购的大型企业服务。
此时的苏联正在深入推行戈尔巴乔夫的新经济政策,总书记如何顶层设计暂且不谈,下边的军工企业好不容易看到死板的计划经济产生了一丝空隙,自然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结果就是企业还没见怎么搞活,到是开启了后世以无所不能而闻名天下的俄罗斯倒爷们的黄金时代。
“年前那会苏联人过新年,125厂过来买了一大批羽绒服和不锈钢的水壶。都是用铝锭支付的,你小婶原本打算把铝锭转给别的贸易公司来着,不过年末时你说要成立商飞,就中断了和其他公司接触,那批铝锭本来就是航空级原料,我想以后用在客机生产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看着梁远点头说没问题,梁海平继续说道:“用代号的厂子当然是做军工的,详细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道,现在只知道125厂曾经生产过安…12和安24运输机,去年小远连夜去湛江坐的那个运八飞机,就是安12运输机在中国的仿制版本。”
说到这里梁海平忽然住口不语,上上下下的看了梁远半天,然后凑到梁远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小远,你和小叔说句实话,你早早的就告诉你小婶关注苏联的大型企业,是不是打着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主意。”
“怎么能叫挖社会主义墙角呢,那叫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们在苏联人生地不熟的,不认识一批有能力的苏联人士,以后难免会有人内外勾结对大市场的渠道动歪歪心思,小叔还不知道吧,主管绥芬河边贸的黑省经贸厅头头就曾说过,个体户惯于以次充好,绥芬河大市场的边易规模做了这么大,万一作出有损国格的事情,谁来承担这个历史责任。”
“要不是那两个丫头挂在大市场的大股东名册上,这种事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大帽子扣下来,小叔觉得我们还能这么安稳的赚钱?再说苏联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我爸可是一贯把苏联叫做苏修来着,就算是挖墙角也叫挖修正主义墙角才对嘛。”梁远用无比嘲讽的口气说道。
宁建中在四野呆了十余年,共和国创立初期还曾担任过盛京军区的司令员,在东三省的军政两界算得上是故交无数,黑省经贸厅冒出来的这个“杂音”也禁止于“杂音”,没能为大市场的日常营运带来半分影响。
梁远得知黑省经贸厅的言论,还是宁雷怕梁远年轻犯错误,当作劝诫和梁远提起的,不过某人前世在商场和信息大潮里滚了十余年,良心早已是大大的坏了,宁雷这番劝诫的本意直接就被某人丢进了下水道,反而对杂音的产生耿耿于怀。
听梁远这么说,梁海平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说道:“小远当初幸好把大部分企业都弄到了部队和铁路名头下边,开年会那会香格里拉的老总何云伟还曾抱怨过,说在整个集团内部香格里拉盛京的规模是最小的,行政部的人员却是最多的。和地方政府打交道实在是件头痛的事情。”
“我爸和宁叔当年差点把命扔在珍宝岛上,他们两个都是抹不开面子撺掇我们去违法乱纪,我估计只要我们不在苏联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采用什么手段经商都不是重点。”
思索了片刻梁远又继续说道:“苏联刚刚启动改革。国内情况和我们前几年类似,这次回去之后,小叔在大市场内部找些机灵的、胆子大、对社会上的门道拎得清的员工,专门负责对苏贸易。不过新成立的这个部门不是去弄基本的木材、钢材、汽车什么的,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大型、尖端的机械设备上,我们连f14战斗机都倒腾过还有什么不敢卖的。”
“小远,你确定这么弄没问题?”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当然,我爸和宁叔只是信仰**的凡人,又不是水米不进的神仙,人之好恶一样不少。去年我们在罗马尼亚搞风搞雨的也没见过年时他俩说啥。”梁远随口把自己老子和宁雷丢下水当垫背的。
“中国古话讲究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早在七十年代,中东的利比亚就和我们商量过想买几颗原子弹尝个新鲜。去年我们向沙特出口了一批导弹卖了35亿美元现金;小叔又不是没做过倒腾军火的买卖,应该知道要论资金积累的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卖这玩意来钱更快的行业么?”梁远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把自己藏了许久的尾巴小小的露出了一截。
听着梁远信口雌黄,梁海平的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好端端的和侄子聊挖墙角什么的干嘛,自己这个侄子说好听的叫思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说难听的就是利欲熏心、胆大包天,看着梁远双目放光的兴奋模样。梁海平可不相信梁远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梁远哇啦哇啦的把后世俄罗斯倒爷们无所不能的丰功伟绩,挑不那么可怕的和梁海平说了几件,然后才注意到梁海平愁眉苦脸的模样。
“小叔,我又不是明天就去干这种事情,看把你愁的,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嘛,老外不是有句名言,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好比这次来苏联换图154,要不是我们在民主德国做的工作到家,哪能这么顺利就理清关系。”某人察觉到尾巴有些露得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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