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被堵住的嘴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我流着泪绝望地看着师父的灵位,心里呼喊道:“师父,你去哪儿了?你快来救我啊!救我……”
突然,门外响起了车子的喇叭声,嘀嘀嘀地响了三声,老妇人吓得停了下来,而我的上衣已经被她扒得只剩一件肚兜。
没多久,大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我知道门外可能是孟君朗,可能是如绪,我奋力地抬起了被绳子捆住的双腿,重重地将双腿砸了下去,双脚的后跟狠狠地砸在了木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虽然脚跟很疼,但是这是我唯一的呼救方式了……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
第223章 :天使手里的枪
老妇人意识到我在呼救,坐在了我双腿上,双手按住了我的双手,让我的身子再也无法动弹,她邪恶地看着我,在黑暗里我看见了她眼里的寒光,她的手伸向了我的脖子上的骨头坠子,还有我脖子上的维系肚兜的绳带。
嘭地一声,裁缝铺的大门被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撞开了,车里走下了一个人,在大车灯的照射下,我看见了他的脸,只是,我没想到会是他,会是那个一根筋的傻和尚……
他一身黑色的大衣,北风从他身后吹来,掀起他的大衣的衣摆,他快步朝着地上被捆绑住的我走了过来,从大衣口袋里拔出了一把枪,老妇人见状吓得忙从我身上滚了下去,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两个庄稼大汉看见了枪,也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傻和尚脱掉了他身上的大衣,盖在了我身上,一把将我从木板上的尸体旁抱了起来,站在裁缝铺里,对着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些人怒声说道:“抬着这具臭尸体滚!要不就等着我给你们买棺材!”
很快,老妇人和那两个庄稼汉抬起了地上的木板,慌忙地逃离了裁缝铺,裁缝铺的灯又亮了,傻和尚拿掉了我嘴里的布团,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五年了,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我看着他眼里怜惜和从容,看着他多了些许沧桑的脸,泪再也止不住,看着他哽咽地说道:“傻,傻和尚,谢谢你救了我。”
“我说过了,我叫明禅昔,我早就不是和尚了。”傻和尚边说着,边抱着我走到裁缝铺门口,关上了裁缝的门,又走回裁缝铺里面,坐在凳子上,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地解开了我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我披着傻和尚的大衣,站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加一件西装背心,走到了门外,打开了车门,关掉了车子的大灯,又进门把门关上了,找了钉子和锤子,耐心地修着大门的门闩。
我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了,我想起了五年前我对他的承诺……
修好了门闩,他找帕子擦了擦手,朝我走了过来,看着我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你在楼下等我,我上楼去穿好自己的衣服,再把你的大衣送下来。”我不敢看傻和尚的眼睛,怕他要我兑现当年的承诺。
当我转身准备走上楼梯的时候,傻和尚突然从我背后抱住了我,用温暖的唇吻着我冰冷的侧脸,在我耳边说道:“五年了,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找了你五年了,难道你不应该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吗?”
我转脸想说话,却被傻和尚吻住了我的嘴,我推开了他,慌忙地往楼上跑去,他紧追了上来,一直追我到我房口,一把扯掉了我身上宽大的大衣,我身上除了裤子就剩下一件肚兜,他再一次抱起了手足无措的我,我慌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的柔情和狼欲,才明白,原来男人心底里都有一头狼,就算是傻和尚这样老实的男人,也不例外。
他将我轻放在床上,手开始解开我的肚兜,可我脑海里全是孟君朗看我的眼神,我双手按在胸口的肚兜上,含着泪看着傻和尚说道:“禅昔,别碰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禅昔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将床上的被子扯到了我身上,盖住了我的身体,他则坐在了床边上,看着我说道:“还好只是未婚夫,不是丈夫,还来得及。”
我看着禅昔眼神里的执拗,我太了解这个傻和尚了,他原本就是苦行僧,只是因为我才破了戒还了俗,我看着他狠心地说道:“我丈夫叫孟君朗,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但是我早就认定他了。”
禅昔坚定的眼神里忽然闪动起了泪光,他看着我的脸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吗?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些年我都做些什么了,不问问我是否过得好……”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早就开始了新生活。”我忍住眼泪,看着禅昔说道。
“我也想忘了你,因为我一直明白,你的心里,没有我。可是,我却常常在梦里看见你的眼神,看见你在黑暗里孤独地哭泣,我想抱住你,给你温暖。”禅昔哀伤地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死心吧,我们最多只可以做朋友。”我看着禅昔狠心地说道。
禅昔听完我的话,半天没有回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拉着被子盖在胸前,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再狠心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了。
“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天亮后,我就离开。”禅昔看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开口对我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温暖平和的眼神,我又安然地躺下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因为我知道他是傻和尚,他不会欺骗我,更不会伤害我。
清晨,在浓郁的米粥香里,我醒了过来,看见禅昔坐在我床边,静静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我熬了粥,你起来吧,我去楼下等你。”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房间了,换好衣服洗漱完后,我来到了楼下裁缝铺里,看见裁缝铺大门已经打开了,清晨的阳光洒在门口的青石上,禅昔在拿着扫把扫地,小圆桌上有一碗飘着热气的米粥,忽然间,我就被这样的气氛催眠,看着禅昔的背影,我坐到了小圆桌前,喝起了他亲手给我熬的粥。
粥的味道,清清淡淡,但是却很合我的胃口,暖暖的,从舌尖一直暖到我的心底。
上午的时候,禅昔告诉我,他是从广东赶回来的,前天听城里的朋友告诉他,说在云夕城看到过我,他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专程来看我了,这些年他一直到处托人在找我。
我问他在做什么生意,他告诉我他在沿海做外贸生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手底下有几百人,那把枪是一个外国朋友送他的,其实枪里没有子弹,一般他从来不拿出来。
我看着他成熟的打扮,微微发福的身材,问道:“你应该成家了吧?看起来你身边的女人把你照顾得很好。”
禅昔忽然笑了起来,对我说道:“这些年接触过不少女人,确实有很优秀的女人想走进我的生活,我甚至在一次和客户应酬的时候,一次喝多了点,吻了一个女人,因为她的眼睛像你,我差点就犯了错,还好我心里清楚,那不是你,从那以后我就戒酒了。”
“傻和尚,就算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那也不算犯错啊。”我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淡淡地笑着说道。
“那是犯错,那样做,对那个女人不公平。”禅昔看着我,严肃地说道。
“你太善良了。”我看着禅昔低声说道。
“其实,男人的世界除了女人,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为之奋斗,你也知道,当年我害死了二十多个兄弟,为了挣钱养活他们的家人,我最初是在上海到广东那一带的码头当搬运工,还有帮忙在海上运货,后来接触了几个外国老板,我就慢慢跟他们学习说英文,去年,我攒够了足够的人脉和资金,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很忙的,忙得没时间多看那些女人一眼,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在梦里看见你。”禅昔淡然地看着我说道。
“如果薛世人能学你走正途,那该多好。”我听完禅昔的话,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薛世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五年前我回来过,到处找你,后来找到了石峰上,发现石峰上的狼群和鸟兽们哀嚎一片,我一打听,原来是他们的主人薛世人被狐妖杀死了,还将他的心脏挖走了,剥了他的皮。去年冬天我又去石峰了,希望能打听到你的消息,因为我根本不敢相信他就那么死了,可是我却发现如今的石峰早已经变了模样,那些鸟兽失去主人后,早已经各自离开了,石峰上一片荒芜。”禅昔皱着眉,看着我说道。
第224章 :亡者再次归来
“不会的,他没有死,前天我还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乞丐,那乞丐身上的疤痕都和他一样,他一定是给自己换了副皮囊,重新活了下来,也许他就隐藏在我附近。”我看着禅昔坚定地说道。
“你也说了,那乞丐只是长得像他而已,你可能是没有办法接受他的离开,才会自己欺骗自己,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他一直活着,别傻了,你不会是还在等他吧?”禅昔看着我的眼睛,轻声叹道。
“我没有骗自己,是他真的没有死。”我坚定地重复道。
“跟我去广东吧,换一片天地,我可以支持你,帮你在那边开一个更大的裁缝铺。你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然你只会越陷越深。”禅昔担忧地看着我说道。
“我还不能走,很多事情我还没弄明白,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我看着禅昔冷静地说道。
禅昔无奈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我可能还会在这里待几天,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你的裁缝铺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可以去外面找家旅馆。”
“你还是住在外面吧,如果孟君朗知道你住在了裁缝铺,他一定会误会我的。”我看着禅昔说道。
“那好,你先忙吧,昨夜担心你,我一夜未睡,我出去找家旅馆休息会儿,晚点来看你。”禅昔淡然地应道,起身出门,开车走了。
禅昔离开后,我拿出昨天画好的新嫁衣设计图,再仔细修改了一番,等着昨天那对母女来看样图。
果然这对母女很守时,她们如约再次来到了裁缝铺,那姑娘看了我的设计图,当场就兴奋地笑了起来,没有要求再改,选好了布料付了定金后,我给她量了尺寸,承诺三天后可以来取新嫁衣,她们满意地离开了。
我开始认真地按照那位准新娘的尺寸剪纸样,忙起来的时候,连时间都忘了,直到禅昔将车停在了裁缝铺门外,提着打包来的饭菜,我才想起来,我忘了做午饭了。
“睡了一天了,现在都下午四点了,我刚从外面餐厅买来的饭,你陪我吃点吧。”禅昔不知道我连午饭都没吃,提着几盒饭菜来到了裁缝铺,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对我说道。
“都四点了?我都忘了……”我洗完手,来到了小圆桌前,拿起筷子,才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饿,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姑娘,你是多饿啊?你不会没吃午饭吧?”禅昔笑着看着只顾着吃饭连头也不抬一下的我问道。
“谢谢你送来的饭,我,我忘了午饭的时间了。”我边埋头吃饭边回答道。
“啊?快吃吧,多吃点。”禅昔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无奈地笑道。
傍晚的时候,禅昔亲自烧开水,沏了壶茶,让我停下手里的活儿,陪他坐会儿,喝喝茶,聊聊天,我走到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说道:“天快黑了,我该关裁缝铺的门了。”
“嗯,我知道,我马上走,我是希望了解一下你说的你的那个未婚夫,他,对你好吗?”禅昔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轻声问道。
“他是省城孟家的少爷,是我父亲以前的学生,他父亲和我父亲以前是朋友,他,他对我挺好的,只是脾气有点大。”我看着禅昔轻声答道。
“孟,孟什么来着?”禅昔轻声问道。
“孟君朗。”我答道。
“哦,原来是他们家,我和他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父亲对他好像不满意,经常在我这里抱怨,说他的儿子和我年纪差不多,却整天不务正业,没想到你的未婚夫竟然就是他。”禅昔看着我轻声说道。
“君朗他不是不务正业,他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只是不喜欢插手他爹的生意罢了。”我看着禅昔解释道。
“嗯,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帮着他说话呢。人好不好,你自己喜欢最重要。可是我看你根本不是做大户人家的少夫人的模样,孟家老爷和夫人,我基本都了解,他们要的儿媳妇,就是娶到家里头,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我观察你拿剪刀的那个精神头,你是有自己想法的新时代女性,绝对不是那种传统女人。”禅昔看着我低声分析道。
“他们也许看不上我这样的儿媳妇,我也不一定非要嫁过去。反正师父生前告诉我,让我这辈子都不要想着成家生子的事,让我专心做好裁缝铺的生意就够了。”我喝了口茶,漠然地答道。
“你,怎样都好。”禅昔淡淡地笑着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禅昔清澈的眼睛,心里感叹:如果他也像你一样,纯粹简单,没有那么多秘密瞒着我,没有那么的无可奈何,那该多好。
禅昔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他指尖的柔情和温度,脑海里刹那间涌现我与他在沙漠里赤裸裸地拥抱在一起缠绵的画面,突然浑身像触电了一般,我慌忙地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天要黑了,我要关门了,你该走了。”
“你还是五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你关门吧,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禅昔看着我说道,起身走向了门外。
我站在大门口,目送着禅昔开着车子离开,忽然我看见街道拐弯处停着一辆车,好像是君朗的车,车子朝着裁缝铺的方向开了过来,果然是君朗来了。他一下车就一脸醋意地走了进来,把裁缝铺的大门一关,怒气冲冲地抓着我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又和他纠缠到一起了?”
我冷静地看着孟君朗的眼神,知道他彻底暴露了,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薛世人了,而是出国留学刚回来不久的孟君朗,孟君朗根本不认识傻和尚禅昔,而只有薛世人知道他,只有他知道我在沙漠里与傻和尚的那一段纠缠。
为了彻底激怒他,让他在我眼前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我盯着他的眼睛撒谎道:“是,我们又纠缠到一起了,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他在我房间陪了我一晚上!”
“你,你这个女人……”孟君朗的眼睛里霎时间闪烁起泪光,他捏着拳头难过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捏碎了才解恨,却忍住了心底的怒火,转身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身旁的小圆桌上,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被他的拳头砸翻了,滚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我弯腰到地上,一声不响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等待着他继续爆发他的愤怒,等待着彻彻底底地在我面前暴露原形。
孟君朗一把捏起我手里的碎瓷片,捏在自己的掌心里,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他却红着眼眶瞪着我,拳头越捏越紧,我知道他心里很生气,却在忍耐,他想用疼痛压制住他内心的狂怒。
“你干什么?松开手啊,你流血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心疼地去掰开他的拳头,可是他的拳头太硬,我根本掰不开。
他突然摊开掌心,把手心里沾满鲜血的碎瓷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用双手抓着我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和他‘重温旧梦’了,我刚才车里看见了,他摸你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听着他的话,我既心痛又绝望,他是那么不信任我,就因为我把第一次的贞洁丢掉了,给了别的男人……他和很多女人睡过,而我这些年,却一直在痴痴等他,他却一直都不曾真正相信过我的清白。
“是!我们‘重温旧梦’了,他比你温柔,比你更懂得怜惜我!”我看着孟君朗愤怒地撒谎道。
“那个傻和尚除了傻了一点,哪里比我强?!”孟君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