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任他抱着。
睡着的韩兆天少了平时的凌厉,陆雨夕伸手摸着他的眉眼,是做恶梦了吗,眉头皱得这么紧。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陆雨夕也慢慢睡过去。
等韩兆天缓缓转醒,看着怀里的人,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伸出手抚摸着陆雨夕的脸,手指的凉意惊醒了陆雨夕。她睁开眼与韩兆天的视线对上,惊得直接跳起身来,胡乱理了理头发,慌乱地跑出了营帐。
韩兆天笑了笑,看着陆雨夕落荒而逃,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活动下,“叮”,一个东西从被子上掉落下来。韩兆天俯身捡起那个东西,瞬间顿住了,帐内的空气也想冻结了一般。
韩兆天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跑出军帐,却早已不见陆雨夕的身影。寒风在刮着,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着。
陆雨夕捂着发烫的脸回到医帐,有下没下地擀着药草,脑海里挥不去刚才的窘迫,“死韩兆天,可恶!”
“雨夕”,韩天凌走了进来,“想不想去骑马啊?”
“这么冷的天骑马?你脑袋发烧了?”路陆雨夕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啦,我们去吧,呆在帐里实在太无聊了,这个季节在雪花中策马奔腾也不是一种惬意。”韩天凌拉着陆雨夕就往外走。
来到马厩,韩天凌为陆雨夕挑选了匹比较温顺的。其实,陆雨夕的马术还是韩天凌教的。近一个月,他因为韩兆天受伤的事比较自责,很少来找陆雨夕,潜心在学习兵法,带兵之术。
陆雨夕一个翻身,就坐在了马背上,看着韩天凌,“天凌,走,我们去浪迹天涯吧。”说完策着马飞快地往前奔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陆雨夕,韩天凌赶忙上马追去。二人很快就出了军营,“哒哒,哒哒”马蹄声响彻山间,陆雨夕在一草原处停下,仰头感受满天的雪花,落在脸上,然后迅速花开,凉意渗进皮肤。
“吁——”,韩天凌在陆雨夕身边停下,扔给她一个鸡腿,“给,我刚才偷偷拿的。”
望着手中尚有温度的鸡腿,陆雨夕张口就是一口。
“说实话,如果不是提前认识你,我铁定认为你是个男的。一点都不扭捏。”
陆雨夕回过头来,“我现在本来就个男的好不!”
“爽,真爽,好久没有这种自由的快感了!”陆雨夕张开双臂,深呼吸,感受着大自然的纯粹。
韩天凌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走到陆雨夕马前,用手抚摸着马背,“你知道吗,我哥要我回京城了。”
“那不是很好么?”陆雨夕回答道。
“你真的这样认为?”韩天凌表情有点奇怪的看着陆雨夕。
“我确实认为比你待在军营比较好。你还年轻,经验不足,待在这里,只会让下面的人认为将军偏心你这个弟弟。”
“我……我可是上阵杀敌的啊?”
“可惜你有勇无谋!”陆雨夕一针见血。
“雨夕,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韩天凌想了许久问道。
“不愿意!”
“为什么?雨夕,我喜欢你,你再等两年,我娶你可好?”
“天凌,你看着我的眼睛”,陆雨夕从马背上跳下来,看着韩天凌,“我们只是朋友,我也没想过要嫁给谁,及时我要嫁人,那肯定不是你!”
“那你想嫁给谁?我哥吗?”今天军帐的一幕不巧被他看到了。
“我可没那么说。”陆雨夕脑海里浮现出今天的一幕,热潮又涌上脸颊。
“算了,我知道了。”韩天凌落寞地看了陆雨夕一眼,然后跃上马扬鞭策马离开了,只给陆雨夕留下了个背影。
陆雨夕倚靠着马,叹了口气,不想马背什么惊动了,跃了一下,直接把陆雨夕撂倒在地上,雪花扬起,陆雨夕眼前一片雪白。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揉了揉被摔疼的皮辊,“连你也欺负我是嘛?”陆雨夕盯着那匹马说道。
陆雨夕坐在雪地里,又开始会议过去,想念娘亲,想念刘翔子,想念韩兆天。伸手想摸出玉佩看看,结果翻找了好几遍也没有,陆雨夕心里慌了。“难道是刚才摔倒时掉了?”陆雨夕趴在地上开始找。
雪越下越大,放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陆雨夕在地上摸找着,双手已经冻得通红,陆雨夕最后只能自责地敲打自己的头,连最后的念想也没了么,她完全沉浸在自责和伤心中,忽视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你在这里干嘛?”来人从马背上下来。
“没干嘛。”陆雨夕一位是韩天凌返回来了,都懒得抬头。
“走,回去吧。”来人拉过她的手。
“不要,要走你自己走!”陆雨夕甩开那人的手,仍然坐在地上。
“这样下去,你该着凉了。”
“不要你管!”说着眼泪开始流出来。
来人蹲下身,抬起陆雨夕的眼,泪眼中,映出韩兆天的脸。陆雨夕向后面退了两步,胡乱地抹了把眼泪。
“为什么不回去?”
“我东西丢了,是别人的,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是这个吗?”韩兆天从怀中拿出玉佩,拉着陆雨夕的手,放在她手心。
“怎么在你那儿?”陆雨夕看着手心的玉佩,抽泣着。
“雨夕,不要哭了。”韩兆天将陆雨夕拥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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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终于相认了,一一也都快累觉不爱了……
第二十七章 寻人遇险
整个军营的将士们,看着韩兆天抱着不省人事的陆雨夕回到驻地。
周现伸手去接,韩兆天不予理会,直接把陆雨夕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并为她盖好被子。周现为她把脉后,摇了摇头。
“情况怎么样?”韩兆天看着床上的陆雨夕问道。
“着凉了,还好没有发热。”
“你去熬药吧。”
周现摸摸自己的头,韩兆天这是怎么啦?可从未这样冷淡过的啊?肯定跟陆雨夕这个小丫头有关吧。周现又检查了下陆雨夕的眼睛,这才起身去熬药。
床上的小人儿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韩兆天坐在床头,抚摸着陆雨夕的脸,“原来,你早就在我身边了。”
闻信赶来的刘天羽一进营帐,就见到这一幕:陆雨夕安静地躺着,韩兆天握着她的手将头埋在她手心里。
“咳可”,刘天羽尴尬地咳了下,韩兆天抬起头来。
“将军,你这是——”刘天羽一致认为韩兆天是很理性的,从未这样失态过。
“天羽,你知道她是谁么?”韩兆天看着床上的陆雨夕。
“知道啊。”刘天羽不解地看着韩兆天。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雨夕就在我身边?”韩兆天声音突然提高。
“等一下,他是陆雨啊。”刘天羽很吃惊,“你说他死雨夕?”
“是的,这么久了,我们居然都没认出来。”
刘天羽简直不敢相信,“你确定?”
“当然。”
刘天羽走近床榻,看着那人儿的眉眼,笑了笑,“我说怎么觉得她那么熟悉呢。敢情在我们身边转悠着呢,这丫头藏得够深啊。”
一样的韩兆天却没有遇故人的喜悦,相反,更多的是愤怒和疼惜。
“天羽,之前没跟你提过,其实,我一直都有雨夕的消息的。直到半年前,长公主威逼之下,她携母离开,我就断了她的行踪。”韩兆天抬头看了刘天羽一眼,又回过头盯着床上的人儿,“她这一路过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我们能找到她就很好了。”刘天羽安慰着韩兆天,太能知道他先自爱心里是有多高兴,恨不得抱起床上的人儿高呼,可是多年的征战,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她这是怎么啦?”喜悦过后开始担心陆雨夕的身体,刘天羽问道。
韩兆天替她掖了掖被角,“她在雪地里呆了好几个时辰,”韩兆天从怀里摸出玉佩,“就为了找这块玉佩吧。”
刘天羽刚想说什么,这时候,周现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韩兆天很自然地端过药碗,扶起陆雨夕,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药。
两人都露出很担心很心疼的表情,盯着陆雨夕,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消失了。周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桃花劫啊,离开了营帐。
连夜的大雪,最后还是封山了。陆雨夕醒来的时候,帐内没有一个人,头痛使得她无法起身,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望着帐顶,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犹记得自己在雪地里翻找玉佩来着,后来韩将军来了,玉佩居然在他手里,记得自己意识里最后听到了韩将军称自己为雨夕?
这是怎么回事?越想头越痛。陆雨夕摸了摸怀里,玉佩居然回来了,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想念他们,出现的幻觉?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环顾了下四周,这是韩将军的营帐啊,又是谁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的啊?
是在想不通,陆雨夕干脆就不想了,闭着眼睛准备继续睡觉,眼前却总是浮过韩将军的脸。陆雨夕胡乱地蹬着被子,“不管啦!”吼了句,便披上外衣准备回医帐。
“你知道么?韩副将好像离开了。”
“怎么会啊?”
“我刚听到将军在跟刘副将说。”
“去哪儿啦?”
“没听清楚诶,好像听他们有提到陆雨夕。陆雨夕是谁呀?”
“谁知道呢。他们的事我们还是少操心吧。”
陆雨夕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天凌离开了?不是吧。陆雨夕赶紧跑自己的医帐,一进门就发现案桌上砚台压着的书信。陆雨夕将那拆开,然后扔下信跑了出去。
陆雨夕从马厩岁随意牵了匹马,跃上马背就往驻地外奔去。此时大雪已封山,湖已全部结冰,陆雨夕看着眼前的雪山欲哭无泪啊,“韩天凌你个混蛋,如果姐在这烟消玉殒了全怪你!”陆雨夕边刨着雪,一边骂着。
陆雨夕不记得自己在雪中摔倒多少次,又爬起了多少次,身上地衣服早已被雪水浸湿。寒冷让陆雨夕不停地打冷战,一个跟着一个,尽管双脚浸在冰冷的水中已毫无知觉,陆雨夕仍咬紧牙关,一步跟着一步踽踽前行。
尽管周边环境很恶劣,陆雨夕心里还是喜悦的,至少知道韩天凌在哪儿,自己离他也越来越近了。
山口处,韩兆天拍了拍被遗弃的马,快步往山里走去。后来赶上的刘天羽跟上韩兆天,却在岔口处走错了方向。
“韩天凌——”陆雨夕来到之前被掳的湖边,对着山那边吼道。
正在湖边休息的韩天凌一听,站起身来,对着湖对岸叫道,“我在这里——”。
语音刚落,就被人拎起了衣领。
“天凌,你在作甚么,一个人出走不是男儿该的作为,走,跟我回去。”
“天羽哥,你听我说啊,雨……”韩天凌挣扎着。刘天羽哪会想那么多,现在只想把他带回去,然后通知韩兆天他们。
韩天凌就这样被刘天羽拎走了。
湖对面的陆雨夕一听见韩天凌的声音,喜出望外地朝湖对面跑去,不想刚到湖中心,就听见脚底冰块在碎裂,吓得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韩兆天在山间寻了很久,发现陆雨夕的身影,直接朝她奔来。
“雨夕。”
“你别过来。”陆雨夕紧绷的额神经个那本没有发现来人叫的是什么。韩兆天在离陆雨夕不远处站定,才发现冰块在破裂。
“雨夕,别怕,轻轻转过身来,对,就是这样。”韩兆天一面盯着陆雨夕的身体,一面盯着她的脚下。
陆雨夕小心翼翼地准备转身,脚下再次传来冰块破裂的声音,陆雨夕吓得闭上了眼睛。
“别怕,来,抓住我的手。”韩兆天一步步向陆雨夕靠近,伸出自己的手。
陆雨夕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指尖刚触碰到韩兆天的手,整个身子就往下坠。冰冷刺骨的湖水从领口渗入在身体。陆雨夕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跟救命稻草,最后却只能慢慢沉入湖底。
第二十八章 生死挚情
混沌中陆雨夕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拉起,有人在拍打着自己的脸。
“雨夕,醒醒!”陆雨夕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了韩兆天的脸,陆雨夕扯开嘴笑了笑,难道自己要死了吗?居然看到了韩兆天。
“醒醒,不要睡过去。”韩兆天不停的拍着陆雨夕的脸,“你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陆雨夕伸出手,抚摸着韩兆天的脸,“我这是在做梦吗?”
“雨夕,你听着,不准睡过去。”韩兆天拉着陆雨夕,想把她从冰窟中弄出去。
陆雨夕趴在韩兆天的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意识稍微有点恢复,“兆天哥哥——”,陆雨夕叫了一句,“我们这是要死了吗?”
“放心,有我在!”韩兆天努力想跃出冰窟。
冰窟越来越大,湖面上的冰还在慢慢碎裂。刘天羽把韩天凌带回驻地后,又返回寻找两人。在岸边看到冰窟中的两人,急忙走近。
韩兆天一见来人,瞬间松了口气,“天羽,一会我把雨夕抛上来,你记得接住,不然我怕我们俩人都没法脱困。”
刘天羽点了点头做好接的姿势,韩兆天看了看周边的形势,冰裂得越来越快了,得赶紧把陆雨夕带出去。韩兆天将陆雨夕抱在怀里,“雨夕,有句话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
陆雨夕系里忽然慌了,知道韩兆天要说什么,“你不要说,等我们出去再说号码?”
韩兆天忍着透支的身体,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雨夕,记得,兆天哥哥从未抛弃过你。答应我,要安然无恙。”
看着怀里的人儿,韩兆天苦笑了下,为什么刚相遇就又要经历离别,然后在陆雨夕额头印下一个吻,用力把她向刘天羽方向抛去。
刘天羽隔得有点远,并没听见韩兆天说什么。
冰窟中没有借力点,韩兆天你抱着陆雨夕一跃在冰窟边缘借助这个着力点将陆雨夕跑出,然后整个人直接向湖里扑去。
被抛开陆雨夕忽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景物的变换,然后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
“砰——”,韩兆天入水的声音彻底惊醒了陆雨夕还有抱着陆雨夕的刘天羽。刘天羽将陆雨夕抱上岸,将外衣脱下为陆雨夕盖上,然后返回湖面营救韩兆天。
韩兆天看着安全的陆雨夕,笑了笑,闭着眼,身体开始往湖底沉去,支撑了太久了,刚才一跃,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不——”,陆雨夕直接趴下,“韩兆天——”,下一刻,陆雨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雪终于停了。
陆雨夕慢慢地苏醒过来,发现已身在军营,周现守在自己的身边。陆雨夕猛地坐起身,想起自己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幕,心痛如绞。
陆雨夕茫然失措地站起身,“韩兆天呢?”
周现看着陆雨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告诉我,韩兆天呢?”陆雨夕抓着周现的肩膀。
“我要去找他,我们刚重逢,他怎么可以又抛下我……”陆雨夕赤着脚就下床,往帐外走去。
山林深处,湖畔,走出一段距离,陆雨夕看着那熟悉的湖面,还有再次冰封那个冰窟,湖面到处都是冰渣,回想起韩兆天抛出自己的画面,他是以怎样的心态把自己的抛出呢。
陆雨夕跪在冰面上,喃喃自语,“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的,”。手指在冰面上挖着,不多久,陆雨夕的十指已是斑斑血迹,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双手只是不停挖。忽然,陆雨夕如火烫一般站起,“你不会在这里,你不会死,瞧我怎么就急糊涂了。”
陆雨夕跑到山林里大声喊道:“韩兆天,你在哪啊?你快出来啊!”
声音在山谷中反复回荡,良久,没有任何回声。心底传来一个声音,“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陆雨夕连连摇头,大声道:“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那个声音又道:“他没有死,那他在哪里?他已经死了。”
陆雨夕心弦崩溃,万念惧灰,再也忍不住,跪倒在雪地中痛哭失声。
陆雨夕浑浑噩噩地哭一阵,漫无边际地走一阵,四顾茫茫,不知身在何处?所有的思想感官都被一件事垄断住,韩兆天死了,她该怎么办?
许久,陆雨夕又来到湖面,在湖中心站定,脚底的冰面又传出破裂的声音,陆雨夕仰头对着天空满足地笑着。
陆雨夕感觉突然地被一股力拉了过去,然后被人人箍在怀中,力量是那样的大,双臂是那样的紧,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