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天见状,赶紧下令到,“赶紧撤,尽量减少伤亡,回营,准备弓箭,树刺!”说话调转马头,往回撤。
杀红眼的韩天凌哪里听得到韩兆天的军令,眼里只有耶赫尔,心里想着擒贼先擒王,一定要把耶赫尔擒住。没有察觉到牛群的到来,一跃身准备去地方腹地捉拿耶赫尔。耶赫尔见状,嘲笑似的冲韩天凌笑了笑,“不知死活!”然后一跃,踩着族人的肩膀迎战韩天凌。牛群越来越近,阿罗部落的族人已经有序的为牛群空出了一条道,牛群直往前冲。
耶赫尔没两下就把韩天凌压在刀下,“就凭你,还想捉我?”
“哼”,韩天凌忍着手臂的疼痛瞪着耶赫尔。
“小屁孩,来呀,把他给我绑了!正愁没有人质呢。”耶赫尔收起大刀。
“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开了正要捆绑韩天凌的两人。
“哥”,韩天凌叫了声。
“呵,原来是韩大将军的弟弟啊,我说呢,韩大将军你这是干嘛呢,我只是想请你弟弟去我们部落做客呢。”耶赫尔笑着看着一脸怒气的韩兆天。
“废话少说,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这话该我对你说的吧。”说完耶赫尔重拾号角,牛群听着号角声,马上改变了方向,冲着韩兆天他们奔来。
“将军快走!”韩兆天身后的将士提醒着他。
“想走,没那么容易!”耶赫尔提起大刀想韩兆天砍来。
“带天凌离开,快!”看着越来越近的牛群,韩兆天让身边的人赶紧带韩天凌离开,他留在这儿,只会让自己分心。
“是,将军。”两个将士架着韩天凌离开后,韩兆天才把视线投到耶赫尔身上。韩兆天傲立在奔跑的牛群间,发丝随着疯飘扬着。
第二十四章 将军受伤
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发了疯的牛群斗的,韩兆天深知这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自己退缩了,那就将意味着我军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损失。韩兆天一咬牙,一跃身向耶赫尔袭去。
耶赫尔提前就有防备,提起大刀就挡下了韩兆天袭来的一剑。韩兆天提剑又是一击,耶赫尔被他的力量震得急忙后退。韩兆天站定后,盯着耶赫尔,“是英雄我们就单独来一仗!”
“哼,本座正有此想法!”说完号角声一变,牛群开始变得温顺起来,慢慢朝来时的方向归去。
韩兆天在心底松了口气,一掀衣角,举起剑对着耶赫尔。两人同时闪出腕中的刀剑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韩兆天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耶赫尔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化解了他的攻击。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直指对方心脏,韩兆天最后时刻剑转方向,刺到了耶赫尔的左肩。耶赫尔则刺进了韩兆天的心脏位置。耶赫尔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韩兆天捂着胸口,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
“为什么?”耶赫尔不敢相信地盯着韩兆天。
“我们都只是为了族人而已。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韩兆天平静地说道。
风刮得越来越大了,耶赫尔盯着韩兆天一会,一招手,“撤”,带领着族人离开了。
韩兆天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走几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韩天凌被人架回军营后,一直不放心,等了许久也不见韩兆天回营,想冲回去看看,被刘天羽阻止,并且让人把它看守在了自己的营帐中。
陆雨夕在医帐中,久久没有听到外面的消息,便小心地走出医帐。出门就看到了刘天羽带着一小队人跃上马,她将那跑上去。
“天羽哥,你们这是……”
“将军还位回营,我去看看,你呆在营中,不要乱跑。”说完对着身后的将士,“我们出发!”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挡了陆雨夕的视线。
陆雨夕有些无聊地在营中走着,没多一会,就听见前门一阵喧闹,她跑过去,就看见了刘天羽怀中满身是血的韩兆天。
“军医,赶紧去把军医叫来!”刘天羽冲着陆雨夕喊叫道。
陆雨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来军营这么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血腥的场面。她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周现,周现一看韩兆天的情况,“赶紧把就将军抬回会帐内,准备热水和纱布,还有……算了,先去准备吧。”
跟着周现这么久,陆雨夕已经能够井井有条地处理这些事情了。陆雨夕把东西准备端进韩兆天帐内的时候,周现正在为韩兆天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血已经染红了底衫。陆雨夕站在周现身后,看着不断涌出的血,心里第一次觉得害怕,感觉到生命的脆弱,生命在慢慢地流逝。
床上的韩兆天脸色惨白,没有一点生气。韩兆天此时,就好像自己在梦境中,梦中又回到了与陆雨夕一起的日子,简单,快乐,很满足。朦胧中,以前的小女孩朝自己走过来,“兆天哥哥。”悦耳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韩兆天走过去,一把抱起陆雨夕,“雨夕妹妹有没有想我啊?”
陆雨夕撇了撇嘴,“兆天哥哥不是不要雨夕了吗?”
韩兆天一急,“我没有啊,我……”
“兆天哥哥,我不喜欢你了,你抛弃了我,害得我跟娘过得好苦啊,你回去吧!”陆雨夕的身影开始飘远。
“不要!”韩兆天从梦中惊醒,胸口的疼痛把他拉回了现实。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压着,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之前的小兄弟。韩兆天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回想刚才的梦境,苦笑了一下。
熟睡的陆雨夕被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韩兆天已经醒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又检查了下伤口,这才从桌上端过一碗粥。
“将军,先喝点粥吧。”陆雨夕将粥递过去。
韩兆天不解地看着她,然后结果碗,吃了一勺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怎么啦?”陆雨夕赶紧凑过去,以为韩兆天的伤口又裂了。
“这是什么东西?”
“哦,这是猪肝粥啊。老先生说你失血过多,得补血,我就帮你熬了猪肝粥。”
韩兆天觉得一群乌鸦飘过,把碗递给陆雨夕,“我不需要吃这个东西,你拿走吧。”
“不行,我可是熬了一个多时辰的,你必须全部吃掉!”
“我身体没那么弱地,不需要。”
“你是没看到你流了多少血,吓死人了!我不管,你必须全部吃掉,我会监督你的,每日三餐全吃这个!”
“每日三餐?”韩兆天觉得脑袋都大了。
在陆雨夕的注视下,韩兆天艰难的把那晚猪肝粥喝了,然后继续躺下养神。陆雨夕为韩兆天盖好被子,整理好碗筷走出营帐。帐外,韩天凌还跪着呢,这都跪了一整天了,唉,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韩天凌就一根筋,认为是自己害得韩兆天受伤的,一定要负荆请罪。
“轰隆隆”,空中开始打雷,乌云已经罩在了上空,不多雨就倾泻而下。陆雨夕急忙找了个斗笠为韩天凌戴上,不想他直接把斗笠扔了,任凭雨打在身上。
“你疯啦?这样会生病的!”陆雨夕捡起斗笠,韩天凌跪在那儿,没有开口说话。
“听到没有,赶紧把斗笠戴上,你生病了将军会自责的。你不能全怪自己啊,行军打仗,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你闭嘴!”韩天凌冲着陆雨夕吼了一下,并把她推倒在地上,“你赶紧滚回去,不用管我!”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你就自己跪着吧!”
陆雨夕摇了摇头,去为韩兆天准备新的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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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疑似故人来
帐内火盆烧得很旺,暖如春日。陆雨夕坐在床边,用热毛巾为韩兆天擦拭着手。心绪回到当日,看着刘天羽抱着满身是血的韩兆天回来的时候,吓得手足酸软。如果伤口再深一点,他的这条命就没有了。
陆雨夕描着他的轮廓,这韩大将军也是个人罢了。周现怕他伤口裂开,特意在他的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他才能这么安静地睡着。
“虽然呢,你平时蛮凶的,看在你现在手上的情况下,就不报复你了!”陆雨夕忽然想起在军营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情形。
陆雨夕把脏水端出去整理好后,再次坐到床边,拿起针线开始为韩兆天缝补衣衫。别看他平时是大将军,军营中没个女工,衣衫破了也没人给缝补,陆雨夕摇了摇头。
手里的事都做好后,陆雨夕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趴在桌上,盯着手里的玉佩发呆。想起这几年自己的生活,有回忆起之前大家在一起的自在,陆雨夕觉得心里的空洞在慢慢地增大,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原来,自己是这样在意他们。火盆里的柴火“噼啪”地烧着,陆雨夕陷入回忆中,慢慢睡去。
朦胧中,陆雨夕感觉到有人为自己披上了外衣,她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手中呓语着,“翔子哥,韩兆天——”。
韩兆天抚着胸口,这几天的修养,精神已经恢复了八成。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陆雨夕,这几天多亏了她的看护。起身拿了件外套准备给她披上,却不想被她抓住了手,嘴里还不停的叫着谁的名字,韩兆天在桌边坐下,抚摸着陆雨夕的头,他还真像那个女孩。
刘天羽掀开帐门走进来,“将军,京城急诏!”
韩兆天看了一眼陆雨夕,然后朝议事厅走去,刘天羽紧随其后。
看完内容后,韩兆天没有说话,转过身背着手站着,刘天羽站在一旁,等着韩兆天发话。
许久,韩兆天叹了口气,“天羽,我们可能要班师回朝了!”
“什么时候?”
“今上让我们等通知。”韩兆天转过身来,“阿罗族据说递交了降书。”
“那不是很好么,我们可以回去了。”
“可我不想回去面对朝廷的争斗。今上说亲王们都蠢蠢欲动了。”
刘天羽没有再说话,韩兆天猛地砸了下案桌,扯得伤口生疼。刘天羽赶紧上前扶着他,他推了下刘天羽,“没事,你先出去吧。”
韩兆天坐在案前,反复看着手里的诏书。亲王争斗又能怎样,那个位置,万人之上又怎样,还不是孤家寡人,处处提防。这么多年的部署,京城的各个眼线,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不难猜了。被弃在破庙,即使找到了又能怎样,认祖归宗么?在他韩兆天看来,确实是个笑话。
帐外开始起风了,扬起了风沙迷人眼。陆雨夕睁开睡眼,一个模糊的身影进入到视线中,陆雨夕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人,身影却越来越远,然后再次陷入睡梦中。
等陆雨夕再次醒来,夜已到来。她猛地起身,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上。陆雨夕捡起衣服,又看了看韩兆天的床上,“咦,人去哪儿啦?”这才想起自己应该照顾病人的,怎么睡着了呢。
起身来到帐外,大家正忙着准备晚饭。陆雨夕走过去,那厨师看到陆雨夕过来,赶紧拉着她,“小兄弟,你上次说的四喜丸子怎么做的?”
“干嘛问我啊?”陆雨夕先在就像先找到韩兆天再说。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今天是韩将军的寿辰,刘副将让我做四喜丸子,我都没听说过,我怎么做得出来啊?”
“韩将军?等一下,你说今天是他寿辰?”
“对呀。”那厨师拉着陆雨夕的手。
“好啦,我来做吧。”陆雨夕一听,准备自己动手给他准备寿宴。
陆雨夕脱掉外套,挽起衣袖,再穿上围裙,拿起刀就开始剁肉。没多久,色金黄,鲜咸酥嫩,芡汁清亮的四喜丸子就出炉了。陆雨夕让厨师赶紧给韩兆天送去。后来又转念一想,做了一碗寿面,特意摆出了“寿”的字样,然后食盒装好,小心翼翼地提着朝军帐走去。
军帐内,韩兆天看着眼前的四喜丸子,“这怎么回事?”
厨师还没来得及回答,刘天羽拍了拍韩兆天的肩膀,“今天你寿辰,你忘了?”
“确实忘了,不过,这,你做的?”韩兆天盯着那厨师。
“回将军的话,不是。”
“好啦好啦,赶紧尝尝吧。”刘天羽失忆了下,那厨师才离开军帐,出门就遇到了提着食盒的陆雨夕。
“小兄弟,将军在问四喜丸子谁做的。”
“你怎么说的?”
“我还没说刘副将就让我出来了。你赶紧进去吧。”
陆雨夕掀开军帐走进去,将食盒放在桌上,盯着桌上的酒杯,“军医好像讲过的吧,受伤的人不能喝酒的。”
将矛头指向刘天羽,“刘副将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拉着韩将军喝酒呢?”
刘天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为陆雨夕拉了个凳子,“你也坐吧。”
陆雨夕白了他一眼,打开食盒的盖子,从里面端出寿面。“小的祝韩大将军寿辰快乐!”
韩兆天看着陆雨夕手里的寿面,心里开始翻腾,一下抓住她的手。陆雨夕吓了一跳,将面放下,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解地看着韩兆天。
“这面是你做的?”刘天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陆雨夕。
“对呀,怎么啦?”陆雨夕不解地看着二人。
“哦,没事。”刘天羽拍了下韩兆天,韩兆天才回过神来,眼睛紧紧盯着那碗寿面。过了许久才动手开始吃寿面,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是夜,韩兆天坐在夜空下,满天飞舞的风沙就像他现在的心理。五年了,第一次的丸子,第一次的寿面,都是陆雨夕给做的,今天的味道,像极了他。原来,自己心里很想念那个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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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识得故人
当萧瑟的秋风摇落最后一枚枯叶,塞北的冬天便如期而至,从冰封的河中,从河岸光秃秃的树梢中,从树梢上孤零零的鸦巢中悄然而至。
生在南方的陆雨夕,很少能见到漫天飞舞的雪花。陆雨夕站在雪地中,笑得像个小孩。
塞北的冬天,笼罩在一片银色中,干冷的空气打在脸上生冷得很。陆雨夕抱着茶杯冷得发抖,韩天凌为她移来个火盆,陆雨夕赶紧把手放在火盆上烘烤着。手还没烤热,刘天羽就把她拉到了韩兆天的军帐里。
“陆兄弟,你赶紧看看将军,他在发热,温度高得吓人!”陆雨夕还没站定,刘天羽已经帮她把医药箱准备好了。
这么大半年下来,周现已经放心留她在军营中坐镇,自己倒是经常跑出去,名曰寻药。
陆雨夕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把手指放在韩兆天手腕处,把了下脉,然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在发热。
“帐内这么冷,赶紧再生两个火盆来。”陆雨夕说完后,掀开被子,解开韩兆天的上衣,查看了下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伤口现在却有点发炎了,应该是炎症引起的发热。
这个时候小厮拿来了两个火盆,帐内一下就温暖了许多。陆雨夕拿出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让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划了一刀,里面已经有些许化脓。陆雨夕眉头紧皱,小心地将里面的脓水挤出,用烈酒稍微消毒了下。睡梦中的韩兆天眉头一皱,陆雨夕见状,在伤口处吹了吹,然后开始缝合伤口。
一旁的刘天羽上前为韩兆天穿戴好衣衫,盖上被子。
“他最近经常喝酒?”陆雨夕问道,手上不停地忙碌着。
“因为有些事……”
“不管什么事,能比身体重要?”
“我……”刘天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行了,以后要多注意点,不然,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的。”陆雨夕收拾完研祥,然后在韩兆天的床边坐下。
帐内温度越来越高,陆雨夕把手放在火盆上烤着,坐着发呆。刘天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床上的韩兆天一声呓语,陆雨夕赶紧凑上去,却不想韩兆天一把抱住她,直接撞进了他怀里。陆雨夕担心着他的伤口,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韩兆天紧紧地抱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陆雨夕最后只能任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