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个王爷去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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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个王爷去采药-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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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坐在看台的桌子后面,被铎钶的这一眼看得心神不宁,不自觉的站起身来,一双手都紧紧的扣住桌沿,把桌子捏的都是“咯吱吱”响。

    涟漪在旁默默的摇头,叹口气才伸手拉了拉烈焰的衣袖,扯着他重新坐了下来,说道:“你、我、铎钶三人之力,才可扶她登上药神之位。单凭你一人,能对付我娘吗?”

    烈焰闻声转头,看到涟漪那双深邃的灰眸里带着些跳跃的情愫,可又能看到慢慢的无奈和惋惜。再次向比赛场看去,虽然距离尚远看不清铎钶的眼神,但烈焰分明的可以感觉到,铎钶的周身都是一股萧瑟黯然之气,仿佛是一个将要远去的人,在等着那个人给他送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铎钶的夺情蛊……”烈焰似懂非懂,似乎有太多的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他的夺情蛊无解了,但也只有诺或许还有办法。”涟漪黯然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暗涩,但这次却听的人揪心。

    台上……

    “铎钶……”方诺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明。

    但当她抬起头看着铎钶那双漆黑如墨,却亮如星子的眼睛时,就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让自己把衣服递给他,然后又对着自己的那个暖心的笑容。仿佛那时候他的笑容里就有些什么别样的情愫,只不过当时自己认为完全不认识他,而彻底的忽略了。

    但是现在想想,不认识他的是方诺,而那个已经在异世的方诺儿,肯定是认识他的。

    想到这里,方诺深深的吸气,明明想要给他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连平静的口气都不能把握,只是用微微有些颤抖,但分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其实我不是方诺儿。”

    “我知道,所以我在要忘记你的时候,又总是反复的想起。夺情蛊从来都是夺情不留爱的,可是我能撑到这个时候,我自己都分外的不解。直到几天前我见到涟漪,他告诉我,或许那个我深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铎钶的口气、音调都是平缓的,可在他的叙述中,方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惊肉跳。他竟然是通过夺情蛊感觉到的!

    猛然间,方诺的眼睛一亮:“既然夺情蛊对你没有作用,那是不是证明可以解了?你就不用忍的那么痛苦了对不对?”

    “正是。”铎钶一笑,依然如春光般灿烂妖娆,美艳或许用在男人身上并不合适,可他此时仿佛要把自己最为耀眼的一刻绽放出来,那笑容就美的闪烁、迷离,简直要迷花了方诺的眼睛。

    铎钶轻轻的拉起方诺的手,向着一位黄袍长老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左腕伸了过去:“请长老诊脉,验看一下我是不是中了夺情蛊毒。”

    那黄袍长老长着一副雪白的长胡子,一看就是道骨仙风,颇具神韵。听到铎钶的话微微点头,伸出左手托住了铎钶的腕子,右手按在了他的脉门上。

    只是片刻,那黄袍长老就紧蹙眉头,“正是夺情蛊,而且蛊毒已深,就算强行驱除,只怕也是凶险万分啊。”

    “有多险?”方诺心里一慌,竟然伸手去抓铎钶的腕子。她虽然不是个好医生,但跟着师父木灵芝学了那么久,诊脉还是可以的。

    只是方诺把手指搭在铎钶的腕上,心就是一阵的发凉。铎钶原本有深厚的内力,所以脉象汩汩如江河奔流,可现在竟然像是一眼将要枯竭的山泉,时断时续,又滑又弱。

    这样的脉象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比死人也就多了一口气而已。

    可铎钶现在竟然还站在这里,而且除了看起来比以前瘦弱一些之外,竟然看不出其他状况啊。

    铎钶把手腕从方诺的手里抽回来,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转而问道:“长老,若是这位方姑娘可以解去我身上的夺情蛊之毒,是不是就算是胜了这一局?”

    “这……还要看蛊花那边如何应对了。如果她不能找出克制瑚蛊的方法,那就是你们胜了。”

    “那如果双方都无法呢?”铎钶一笑,追问着。

    “那……”长老显然很是为难,转而看向了其他几位长老。

    铎钶不等对方作答,马上说道:“我以身试蛊,总是占了些先机。若是蛊花也同样以身试蛊,那样才算公平吧?否则,双方平局,也是我们胜了。”

    “这倒是在理。”那红袍长老频频点头。

    毕竟,夺情蛊是世人都知道的奇蛊,毒性暂且不说,单是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和中蛊之后那番有情人只能成为陌路的别离之痛,实在是心灵与身体同时的折磨。一般人又如何能够承受?

    而那瑚蛊,简直就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东西,若是蛊花也能够当众试蛊,这才算是一个公平的比试。

    “哼,这又怎么是公平了?我只找一个队友试蛊就可以了。”蛊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不容乐观,连忙出来辩解着。

    “你的队友?那些黑水族的傀儡,如何算是你的队友?这次药神大会的规矩,需得四人参赛。可你身边的三人连神智都不清楚,如何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们的一切全都是由你操作,你才是唯一的赛者,所以这瑚蛊理应由你来试。”铎钶说完,伸手从腰间取下一只陶埙来。

    蛊花一见那陶埙就皱起眉来,冷声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只是证明他们是你的傀儡而已。你不会是不敢让我吹埙一试吧?”

    “笑话,你吹吧,我等着。”蛊花背过身去,一脸的不屑。

    铎钶微微一笑,对长老们点了点头,把陶埙捧在了唇边。他原来的那只陶埙已经在上次对付蛊花的时候摔碎了,这次这只看样子差不多,但颜色崭新,不如原来的那只有岁月的韵味,看得出是新的。

    但铎钶吹埙的技术可并没有半点落后,捧埙在唇边轻声的吹奏起来。那声音低沉婉转,是一种奇怪的调子。

    方诺不识音律,但听起来也有些心浮气躁,才知道这曲子似乎不简单,应该是某种带着操控能力的曲子。

    而方诺才觉得难受,对面蛊花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已经立刻就忍受不住,捂住双耳,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

    铎钶并未停止吹奏,并且在一个回旋的音调之后,又加快了曲子的吹奏,把原来低沉的曲调变得急转回旋,犹如可以钻入人的耳膜翻搅一般。

    方诺已经忍不住要捂住耳朵,而那三个黑衣人突然就一动不动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般。

    蛊花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双拳在袖子里握的紧紧的。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出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铎钶把她的手下制住。

    “铎钶,你这是……”那红袍老者刚才还赞成铎钶的说法,现在见他突然用埙声把蛊花的人都击倒在地,不觉脸色大变,声音里也明显带着怪罪的意思。

    “长老请看。”铎钶停止了吹埙,走过去一把扯下了那三个黑衣人头上的黑色兜帽。

    “啊!”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只见那三人脸色都是酱紫的,皮肤下还有隐隐的黑血四处流走,窜的皮肤都是一鼓一鼓的,仿佛那黑血随时都会冲破皮肤,喷出来一样。

    可有经验的人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皮肤下的黑血,而是已经融在了血里的蛊。那些蛊在受蛊之人昏迷之后,又被埙声操控,现在已经纷乱起来,所以才在那三人的身上四处游走。

    黄袍长老深精医术,一下就看出来名堂:“这是行尸蛊啊。中蛊之人犹如行尸走肉,只听施蛊之人的命令。难怪他们刚才辩药的时候,个个都是面无惧色,原来并非是他们的本意。”

    红袍长老也点点头:“既然如此,上一局中的比试已然是有问题了。不过念在我们的疏漏,没有查出来,那么这一局你要亲自试蛊,才是算是公平,否则就算是输了。”

    蛊花的眼睛眯着看了看铎钶,继而又把眼神放远,向坐在烈焰身边的涟漪看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却是对着涟漪冷冷一笑:“我的好儿子啊,居然把破蛊的法子都教给你了。”

    说完,蛊花又转向长老:“那瑚蛊究竟如何我尚未可知,绝不会以身试蛊,我自愿认输。”

    “那就是……我们胜了?”方诺还在愣愣的,看了看铎钶那已经是苍白消瘦、却不失俊逸的脸庞,懵懂的问着。

    “当然,我们胜了。还有一局了。”铎钶笑眯眯的牵起了方诺的手,举起来摇了摇,像是在对众人宣布着胜利的喜悦。可也只有铎钶自己才知道,能够这样牵着她的手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是他多么渴望又欣喜的事情。

    方诺还云里雾里的,对自己这样的胜利有些茫然。但看着台下众人对自己或是祝福、或是不屑的眼神,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走吧,回去等着结果,看看你是要和那白虎一组的对战,还是你的师父木灵芝。”铎钶仍然牵着方诺的手,似乎是不舍得放开。两人并肩向座位走去。

    只是还有几步的距离,方诺忽然感觉手上一紧,身边铎钶那高挑修长的身形摇晃了两下,随即倒了下去。

    “铎钶……”方诺惊叫一声,想要伸手将他重新扶起来。可她自己的小身板别说能够扶住铎钶,就连她自己都险些被他仍然拉住的手拖倒在地。

    幸好烈焰及时抢步出来,一只手将方诺拉住,另一只手扶起了将要摔倒在地的铎钶,扶着两人回到了座位才把铎钶放了下来。

    只是现在铎钶已经双眼紧闭,眼睑处好大的一团青色的暗影,竟然是中毒已深的模样,呼吸也是浅浅的几不可闻。

    方诺急忙给铎钶诊脉,然而手指才搭上铎钶的脉门,就被那激流般纷乱游走的内力震的一颤,半条手臂都开始发麻。这时候方诺才真正是见识到了所谓内力的强悍之处。

    烈焰给方诺解释道:“他现在体内的真气紊乱了,你不能碰到他周身的任何穴道和脉门,不然会把你都震伤的。”

    “是因为夺情蛊吗?夺情蛊不是不伤人命吗?”方诺觉得自己医术不佳,对付蛊毒就更加没有办法了,急的几乎搓手。

    涟漪也早就站了起来,将方诺轻轻推至一旁,微微的摇头:“你帮不上忙的,铎钶用烈性的毒药压制住了体内的夺情蛊,所以蛊毒不发,毒性却发作了。这……也是他现在还能记得你的原因。”

    “为什么要记得我?我已经不是方诺儿了。他说从你那里知道的,夺情蛊在爱人已死的之后,蛊毒也应该对他没有作用了。”

    “蛊毒已伤心脉,就算是爱人已死,也不能完全清除蛊毒,只是缓解一时半刻而已。越是心爱之人,就越会忘记的彻底。可他偏偏不想要忘记一分一毫,只能找以毒克蛊的办法。这无异于引鸩止渴……”涟漪无奈的摇头,但表情却是释然的。

    他虽然不是铎钶,也没有中那夺情蛊毒,可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忘记了就好。忘记他和她之间可能是兄妹的关系,忘记一切关于她的事情,忘记她灵动的眼神和那甜美的笑容。

    也只有有情之人才会明白,有时候记得是一种苦痛,忘记了却是另外一番的锥心刺骨。

    方诺感觉喉咙发涩,浑身无力。明明不是她招惹的桃花,可现在竟然感觉浑身的罪恶。心里千呼万念的希望铎钶醒过来,可是又担心他醒过来会继续那种不能忘情的痛苦,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百草山木灵芝获胜。”正在方诺心思纷乱的当口,一位长老高声的宣布着。

    “小诺,这最后一关,是你和木师父的比试了。”烈焰听到这个结果长出了口气,倒是心头放松下来。

    “啊?哦。”方诺显得心不在焉,还是盯着铎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诺,他会没事的,阿普已经在给他找药了。你去安心的准备下一局的比赛吧。你若胜了……十分的重要。”涟漪轻推一下方诺的肩膀,这才让她回神。

    方诺想想刚才耳朵里飘过的几句话,勉强抓住了重点,“你说结局很重要?你知道了?”

    “嗯。”涟漪在方诺的瞪视下点头。

    显然,这两个人在打着哑谜,但无疑他们都在盼着那最后的可能。

    烈焰扶着铎钶,默而不语,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的叹气。那叹气声带着些怨,也有些痴,更像是愁,总是有几分茫然不得的滋味。

    方诺心中一动,走几步过去,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了烈焰的大手,低头小声的说道:“若是我真的胜了,你就懂了,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现在我自己都不明白结果会是怎样。”

    “要开始了,你要胜了才好。”烈焰把方诺的小手狠狠的一握,感觉到她手心的凉意传到自己的手里,又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把她温暖了,这才放心的将她放开。

    此时,长老们已经研究好了最后的试题,紫袍长老站在当中,轻咳一声,拉过了众人的视线:“最后一局,比试各自灵兽的能力。之前的药神大会也有此节,可并未真正放在最后决胜时分;如今这一题也算是广开先河了。决赛的两位请放出灵兽相斗吧。”

    “啊!斗灵兽?”众人都惊诧万分。

    历来药神大会确实都是以药、毒、蛊三绝来定胜负的。就算也有带着灵兽来比试的,可从来都是辅助为药引,或是拔毒疗伤只用。可真的从未听过决胜局以灵兽相斗,胜者方为药神的。

    “哈哈,有趣,百草山木灵芝养着一只青鸾;那方诺丫头带着一只火凤,可不就是应该斗鸡嘛。”已经输了退在一旁的蛊花存心奚落起来。笑声听起来很是张狂、刺耳。

    方诺却看看自己这方仍在桌上蔫巴巴的火凤,觉得此时就叫做大势已去了。

    “小诺,别急,总是要试试吧。”烈焰转身亲自把火凤从桌上抱起来,放在了方诺的怀里。

    这只火凤的彩羽长齐了之后足有孔雀大小,遍体的红色锦毛,长长的翎尾;头上还带着三根火红色的缨翎,倒是神骏美丽。

    只不过虽然彩羽华丽,体态强壮,却总好像提不起精神似的,还没有当初在黑水族的后山飞落的时候精神呢。

    木灵芝则是作为百草山一队的代表,肯定要为最后这一战出场的。只不过他的脑子又不太灵光,从妙翠的手里接过鸟笼架也不好好的拿着,而是举的老高,好像杂耍似的。

    那只青鸾比方诺离开百草山的时候可是又大了不少,也是师父的药虫调配的好,青鸾自然会养的比普通的鸟儿更漂亮。

    方诺心中惴惴,但还是硬着头皮,抱着火凤走上前去。

    一对师徒竟然在场上对峙。

    “咦,小诺儿,你那鸟儿是火凤呀,真是漂亮。不如送给为师吧,和我的青鸾凑成一对。”木灵芝笑的天真,好像是个见着新奇事物的孩子。一双老而精光烁烁的眼睛盯着方诺怀里的火凤好不开心。

    “师父,我们……我们怎么比试?”方诺看看师父手里鸟笼架上的青鸾,又摸摸自己怀里火凤的羽毛,难道真的要把这一对的灵鸟仍在一起,好像蛊花说的斗鸡那样吗?

    “比?当然是以文会友,不可动粗啦。你看看,这青鸾、火凤遍体的彩羽翎毛,伤了一根岂不是心疼。不如就把它们放在一处,让它们自己选择如何比试吧。要是比美,就看看谁的毛色好。要是比力,就看看那只体型壮。要是比试聪慧,可以让它们按照我们的意思衔物。还可以让它们比谁飞的高,谁飞的远啊。”

    木灵芝一番话,方诺听着在理,只是这么多的比法,让两只鸟自己选吗?

    正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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