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个王爷去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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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个王爷去采药-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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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阿喜妹很有可能不是被残害的,而是和她喜欢的人自愿恩爱,却不知对方身上有毒!

    而且那三十几个少女都死在竹屋之中,只有阿喜妹一人在水潭边死去,也就说的通了。

    那么,这究竟是两起不相关联的惨案,恰巧那些少女被害的时候阿喜妹也遇害了,烈焰他们误打误撞同时找到了两处地点;还是同伙的两人分头作案,只是地点不同?

    若是同伙的两人,为何单单要将阿喜妹带离?若是两起事件,那阿喜妹为何独自去了水潭边?

    水潭,就是关键!

    方诺能感觉到身边的烈焰微微一动,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他一张绝色的俊脸上蒙了一层寒霜,眉头微蹙,应该是想着什么。

    方诺的小指头轻轻的在烈焰的掌心挠了两下,烈焰转头,那双凤目里微微起了波澜,对着方诺微微摇头。

    可方诺却发现自己不够聪明了。烈焰能看懂自己,自己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摇头是说没有想到关键?还是现在还不能说?

    见方诺蹙眉,烈焰的唇微微一动,继而又闭紧了。这下方诺才明白,是不能说!

    不动声色的,方诺和烈焰听着那产婆继续讲一些细节。但都不是关键,无非就是一些猜测。

    只是最后,方诺听那产婆说了一句:“两日、三十多人,那人也算强了。”

 第071章

    直到那两个产婆都走了,阿卓玛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到卡姆的面前,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就那么看着卡姆族长。

    “阿卓玛,有话直说吧。”卡姆的眼神很平和。就是这样平和的眼神,让阿卓玛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拖延了这么久的关系,到底算不算感情。

    索性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女儿阿喜妹,阿卓玛咬牙恨恨的说道:“相信我,阿喜妹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我可以相信你,可是你怎么让族人相信你?”卡姆的冷静和平和让阿卓玛感觉到绝望。这样的时候,她需要一个人可以给她一些安慰,哪怕是一个同情的眼神,理解她失去女儿的痛苦。

    可是没有,卡姆都没有表示一点的关切,他这个时候是一个尽职的族长,要好好的处理这件关乎全族的惨案。

    “我只问你,是不是信我。”阿卓玛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急。

    “……”卡姆的嘴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可就是这样的沉默,让阿卓玛明白了什么。也沉默下去,转身回去抱起了女儿的尸体,慢慢的走出了门口。

    “阿卓玛,没有弄清真相以前,阿喜妹不能下葬。”卡姆说的话,让方诺都感觉有些残忍。

    “我知道,我会用蛊把她完好的保存起来的。直到……直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给她一个清白。”阿卓玛说完,抱着女儿一步步的走出了门口,向她们的家走去。

    方诺盯着门口,看着阿卓玛的背影一点点的缩小,心也跟着紧缩起来。一拉烈焰的手,向门口走去。

    “方诺姑娘,你要去找什么线索吗?请记得我们刚刚约定的时限。”卡姆不忘在身后提醒着方诺。

    “我知道,我们会给竹依族一个交代的。”方诺说完,拉着烈焰跑出了门口,向着阿卓玛追了过去。

    在阿卓玛家的门口,方诺看到了哭着跑出来的拉伊。拉伊那小小的手牵住了姐姐已经冰凉发青的手,虽然哭着,却很安静,那份坚强和倔犟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年龄,看得让方诺心疼。

    “拉伊,我们来送她一程。”方诺说着,伸手将拉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将她的小手从阿喜妹的手上拉回来。

    拉伊还是太小了,方诺不想要让她知道太多的悲剧。所以想要在阿卓玛处理好一些情况之前,把拉伊留在这里。

    阿卓玛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抱着拉伊的方诺,嘴角勾了勾,似乎是想要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可她的心即冷又疼,还怎么可能会笑的出来呢。

    方诺知道她的心痛,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会照顾拉伊的。

    拉伊在见到母亲走进石屋之后,才扑进方诺的怀里,哭了起来。

    方诺蹲下身来,轻柔的拍着拉伊的背,抚摸着她的头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太多的解释就等于告诉她一个可怕的真相,所以无需多说,方诺希望她因为年纪小而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

    烈焰在一边久久的站着,然后把大手按在方诺的肩膀,给她一丝安慰和力量。

    过了好半天,拉伊才止住哭泣。方诺就拉着她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拉伊乖顺的把头放在方诺的膝盖上,任由方诺用手一寸寸的梳理她的发丝,最后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拉伊睡了好一会儿,阿卓玛才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方诺拍吵醒拉伊,坐在那里笔直的一动都不敢动。作为母亲,心里的一处柔软被打动了。

    “请跟我进来吧。”阿卓玛说完,俯身抱起了拉伊,先进门去。

    这石屋是方诺第二次进来了,并不算陌生。

    而烈焰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石屋。甚至因为石屋的最上层太矮了,他在进门的时候不得不低下头。

    可屋里的乾坤让烈焰吃惊,顺着楼梯走下去,眼神变的神秘莫测起来。直到他们前后来到最底层,烈焰看看这个宽敞而古怪的地下室,沉声的问道:“蛊花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阿姨。我母亲最小的妹妹。”阿卓玛对烈焰突然提到“蛊花”这个名字有些微微的诧异,但那种震惊只是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神采。烈焰细心的扑捉到了,方诺却没有发现。

    “那夺情蛊呢?”烈焰的声音很沉,有点带着阴郁的味道,这却是方诺没有想到的。

    她从未听过烈焰这么低沉的嗓音,但不是沙哑,而是一种压抑和隐忍。但烈焰忍的是什么呢?

    “还在配制当中。”阿卓玛出乎意料的知无不言。按道理,知道“夺情蛊”的人寥寥,烈焰这样年纪的人,应该是绝少可能知道的才对。

    “能赶上药神大会吗?”

    “能。”

    “……”烈焰沉默了一会,看着阿卓玛走进来最里面两扇门中的一扇。

    而方诺知道,那边门里装的都是陶罐,而每一个陶罐里放的都是一条毒蛇。

    阿喜妹的尸体放在一旁的长竹椅上,被一块彩色的棉布紧紧的裹着,那应该是竹依族的习惯,死后用五彩棉布裹尸。

    但方诺闻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味道,腥甜的,还有点发涩。吸在鼻子里有些发痒,但并不难受。不知道是什么,只能肯定不是毒。

    “那是蛊在寄生的时候发出的味道。”烈焰轻轻的一句话,就道出了其中的因由。

    方诺虽然在百草山最多接触的是药,但有药就有毒,她对毒也了解颇深。另外,蛊毒被归纳为一个异类,也算是毒的一种。这个方诺虽然涉足的不多,但也有听过。

    所谓蛊毒、种蛊,基本都是指蛊虫繁殖、产卵的一个过程。不同的蛊虫有不同的繁殖条件,雄蛊和雌蛊在不同时期交配、繁殖,产生的蛊毒都不一样。

    所谓“千种蛊,万万种毒”,就是说一种蛊毒,运用不同的引子,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里产生的蛊毒都是不同的。甚至中蛊的人是男是女不同,大人小孩也不同。

    要解蛊,施蛊之人要把所有当时调配的药引都开列出来,还要综合季节、环境变化都考虑到了,才可能做出完全的解药来。

    这也是蛊毒可怕的原因,因为只要有人掌握一种蛊,可能因此演变出千变万化的蛊毒,使中了同一种蛊、不同的人的毒性反应都不一样。几乎等于是种之无解了。

    而现在那股奇怪的味道,应该就是雄蛊和雌蛊在相互吸引、交配,然后准备产下蛊虫的一个过程中。阿卓玛这样做,或许是为了保持阿喜妹的尸体,也或者,是在破坏?使阿喜妹身上的疑点消失?

    “这种蛊是百年前的一个前辈留下的,中蛊之人不会死,只会被蛊完好的保存下来,如果遇到合适的时机再解蛊,完全可以恢复正常。有人以此来修习长生不老之术,有人以此来躲避天劫。我只有不完全的一个方子,所以只能试着保存阿喜妹的尸体。”

    阿卓玛的解释让方诺的心微微一动,不自觉的用手按了按装着瑚蛊的那个小荷包。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阿喜妹和这件事情有关。”阿卓玛从那扇门里走出来,手里捏着一条彩色斑斓的花蛇。

    “我会尽量找到真相的。”方诺说道。

    “那么,我能相信你吗?”阿卓玛捏着毒蛇一直来到阿喜妹的尸体旁,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转身对着方诺和烈焰问道。

    而她手里的毒蛇因为一直泡在酒里,所以满身的酒气;而花蛇那张卡的大口里两根毒牙张开着,方诺甚至可以看到从毒牙里冒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的毒烟。

    方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用衣袖轻轻遮掩着口鼻。因为那条蛇的毒性肯定很强,她担心就这样近距离的呼吸都会灼伤呼吸道。

    烈焰也跟着方诺退后一步,伸手将方诺紧紧的护在怀里,另一只手背在背后,但已经把那支玉笛握的紧紧的。

    就这样对视了片刻,方诺淡淡的一笑,摇头说道:“不能。”

    “为什么?你不希望我相信你?还是说你根本就知道谁是凶手,怕我现在就给阿喜妹报仇?”

    方诺的声音很从容,从容到听不出半点的情绪。除了音节自然的升调和降调之外,几乎全都是平音。

    然后她字字清晰的说道:“因为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让你真正相信我的理由。就算你说了信我,那也只是嘴上的,而你的眼里还带着戒备。如果说相信,我总应该拿出点东西证明才行。所以现在,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放手去查,我就会给阿喜妹一个公道,起码能够证明她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而不是一个同谋。”

    “好,你这一番话,已经让我有点相信你了。”阿卓玛说完,把手里的毒蛇猛的一捏,捏住蛇的后颈强迫它把嘴张开到最大。

    方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条迫不得已张开大嘴的花蛇,忽然觉得那条蛇此时也是非常难受的。

    然而,阿卓玛下一个动作让方诺和烈焰的心同时一抽,也感觉胃里有些翻腾的难受。隐忍了半天才没有呕出来,但已经稍稍侧脸,不再去看。

    阿卓玛将那条蛇的蛇牙直接刺进了自己的手臂,强效、猛烈的毒液瞬间就经由她手臂的伤口顺着血管流进身体里。

    方诺看到阿卓玛的手臂离开就变成了黑紫色,当她把毒蛇的蛇牙拔出来的时候,手臂上两个毒牙的血洞已经流出了黑色的毒血。

    可这些都不算完,阿卓玛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水蛭,放在了自己正在留着毒血的伤口上。那条水蛭见血就扭动着身子开始吸血,那节状的身体很快就涨大了一倍,然后慢慢的变成褐色,然后发黑。

    即使扭转过头去,方诺还是因为过分的好奇心会看上两眼,但看过之后就后悔了。那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恶心。

    眼看着那条水蛭从手指大小,吸饱血之后变得有一只手掌那么大,方诺感觉自己的整个内脏都在痉挛。然后就缩进了烈焰的怀里。

    烈焰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大手放在方诺的头发上,慢慢的抚摸、捋顺,温柔的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娇嫩的婴儿。

    因为有了烈焰在身边,方诺总算是安心不少。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平静下来。可是下一刻就看到阿卓玛把一只黑色的瓷瓶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什么?”方诺听出自己的喉咙发出又沙又哑的声音,就连面颊都是僵硬的。直觉上,那个瓷瓶里装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知道吗?”阿卓玛没有回答方诺,反而问着烈焰。

    “蛊。”烈焰只知道阿卓玛刚刚做的,应该是一个巫医制蛊的过程,但究竟这是什么蛊,怎么用又如何解,他就不知道了。

    “嗯。是夺情蛊的一种。不过只能算是最初级的夺情蛊。如果要练成最终的一对雌雄蛊,起码还要在活人身上接种九次。第九次之后,夺情蛊成,只要种蛊之人动情,则神智尽失。”

    “啊!这么毒!”方诺吓了一跳,更不敢伸手去碰了。因为听起来好像是专门和情侣作对的一种蛊啊。

    “别怕,蛊不是那么容易种的。不像是毒一样,撒上去就可以了,需要配合时间,血流的速度和施蛊之人的技术,缺一不可。”阿卓玛冷冷的解释着。

    方诺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一想也对,如果蛊毒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一种东西的话,也不会只有异族的巫医才会调配、使用了。

    而且如果蛊毒那么容易调配,还要毒做什么?比鹤顶红都厉害的东西,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致人死地,早就被恶人发扬光大了,又何必会如此神秘而奇缺呢。

    “我只是要你们拿这个蛊去做个实验。如果找到杀害阿喜妹的那个人,取他的血饲喂夺情蛊,再拿过来放在阿喜妹的身上。阿喜妹虽然不在了,可她是我的女儿,总有我的血脉,所以我以我的血为引,把雌蛊种在了我的身上。如果阿喜妹对那人有情,哪怕只是半分,我也可以感觉到的。”

    方诺听了心就是一阵的发寒,这确实是母性的伟大之处了。为了真相,女儿的清白,居然用自己来种蛊,只为了可以把夺情蛊所反映的感觉从死人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表达出来。

    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那只黑色的瓷瓶,方诺感觉那瓶子异常的滑溜,几乎捏不住要从手里掉出去了。幸好烈焰伸出修长的大手,把方诺的小手包裹其中,这才让那只黑色的瓷瓶没有立刻就摔到地上去。

    “蛊不需要特殊的喂养,只要每天子时将瓶口打开,照一下月光即可。不管刮风下雨,有无月光,月亮总在天上,所以别看天气,每天晚上都打开瓶口放在窗口即可。只一个时辰就好了。”

    阿卓玛说完,把阿喜妹的尸体上又盖上了一条毯子,就好像她的女儿睡着了一样。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默默的看着阿喜妹的尸体。

    方诺知道,或许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可她拿不准该走还是应该再说些什么。但手里的那只黑色的瓷瓶还冰凉冰凉的,有种说不出的寒意从方诺的手心直传遍全身,让她全身都被冰冻住一样的僵硬。

    最后,还是烈焰从她的手心里把那只瓷瓶抠了出来,用一根布条颤了好几圈,把整个瓶子都紧紧的裹住,然后放在了他自己腰上垂着的一个小兜囊里。

    方诺回过神的时候,烈焰已经俯身把她抱起来,向上一层的楼梯上走去。

    阿卓玛还坐在那里,静静的就好像是一尊石像。

    走出了阿卓玛的石屋,方诺才感觉到一种身心俱疲。双手紧紧的勾着烈焰的脖子不肯放手,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懦懦的说了一声:“抱我回去。”

    烈焰浅笑,抱的紧紧的,加快了脚步。他们的竹屋仍然洁净、简单,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竹香味儿。

    可方诺感觉从未有过的疲倦席卷而来。整夜未眠;高强度的攀爬;又精神极度紧张、害怕的看到了竹林里的惨剧;最后还看到了阿卓玛给自身施蛊的过程,一颗原本单纯的小心脏早就已经不堪重负了。

    “饿不饿?”烈焰问她。

    “不饿,就想洗洗脸,然后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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