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白仙尘与四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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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白仙尘与四位女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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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的起?!”
白仙尘吐着鲜血兀自摇头,以手撑地想要爬起身来,却又在半途中跌回到地上,姿态甚是可怜。
一旁的陈小咩虽感害怕,这时却也顾不得许多了,三两步跑到白仙尘身前掺扶住她的胳膊,懦怯怯与柳红嫣说理道:“你这女人好生不讲道理!白仙尘与你姐妹相称,得知你死了险些便要自寻短见,你怎么舍得伤她?”
柳红嫣瞧向陈小咩一皱眉头,试探的唤了声:“你是‘白仙尘家的小丫头’?”
陈小咩一愣,心道这柳红嫣莫不是疯了,嘴上却不敢如此说话,低下脑袋嘀咕道:“谁是她的丫头……我是我自己的,可不是谁家的奴仆……”
柳红嫣内力即强,耳力自也极好,陈小咩的话听进耳中,立时便松了一口气,手掌抹去眼角泪水,霎时戴上了那张为人所熟识的千娇百媚的笑颜“面具”,慢步来到陈小咩跟前,居高临下开口言道:“小掌柜的不喜武林人物、不管江湖中事,这回却是怎么了?白仙尘那丫头是我妹妹不假,也正因此,这等家事可与你陈小咩又什么关系?”
陈小咩一时哑口,支支吾吾了片刻兀自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蛮横道:“这……这里是我的客栈……白仙尘是你妹子,却也是我的伙计!你要打要骂回家去,在我小店里可不允许!”
柳红嫣丝毫不动怒,也不再理会陈小咩与白仙尘,径直自陈、白两人面前走过,来到左翁面前。
左翁仍然坐在地上,一只混浊的独眼睁睁瞧着柳红嫣,似乎已然精气殆尽,连说话的力气也都失了。
柳红嫣冷眼向左翁瞧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露出满意的微笑,对白仙尘言道:“有一句话小家伙你说错了,我此刻可不单只有陈仙师、花海棠与王远才的内力,这左大真人身上的一半修为,也已入了吾身,待到收尽了他一身‘太极心法’,我便给他个痛快——白仙尘,你如若看不惯我的作为,倒是再化成那白发神仙给我瞧瞧,倒是来阻止我试试!”
说着,柳红嫣眼波流转,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笑容绽放的更为绚烂,向白仙尘眨了眨眼睛继而言道:“诶哟,你瞧瞧我这记性,我怎得把你那相好给忘了,你刚才要我‘放君亦然一马’,是否便是拐个弯来跟我说,君亦然此刻便在这客栈里头?”
白仙尘面露惊恐,虚弱的嗓音急忙解释道:“君亦然她……她不是仙尘的相好……仙尘,仙尘心中早已有了她人……”
柳红嫣闻言霎时呆立不动,周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时间就好似停止了转动。
而见柳红嫣竟红了眼眶,仰起脑袋似不愿泪水再度流下,仰天发出一声极为悲戚的长笑,言语中尽是绝望:“好啊……好啊……你有了心上人,你再也不属于我了……我早知道你迟早要离我而去……我早知道……早知道……”
白仙尘睁大眼眸欲要解释什么,而见柳红嫣回身一指点出,一根赤红细线猛地袭向了客栈二层,一股强劲内力贯于细小绳线中,在偌大客栈上如雷霆一击般骤然炸开,只见客栈二层,像是被什么厉害火器自地面冲向天际贯穿,破开了一道可怖圆洞,这等威力若是施展在谁人身上,尽可叫人灰飞烟灭!
“君亦然——!!!”白仙尘目光中充盈着泪水,望着缓缓坍塌的客栈发出一声惨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便要晕厥。
陈小咩看得目瞪口呆,这等武功可再也不能用“武功”二字形容了,那简直便是能毁灭一切的天灾,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够与这红衣女子抗衡?
整间客栈开始迅速坍塌,岩石碎片在空中嗖嗖落下,铺天盖地便如是整个天地都在崩塌。
柳红嫣再度仰天大笑,笑声中藏不住隐隐凄凉,也不知她已拥有了如此武功,还有何好伤怀的,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与白仙尘说话,柳红嫣一边大笑,一边又似在哭泣,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消逝在漫天烟尘中。
“白仙尘……你自己倒是看看!你创造的这是什么太平盛世?原本该是英雄的陈仙师在你创造的世界里成了一个卑鄙小人,他本该与左翁一道是抗击恶鬼的‘武当双雄’,没了地狱恶鬼,天下人自己却在明争暗斗!”
“白仙尘!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大仁大义么?是你用‘理想中的安逸闲适’毁掉了人们的一腔热血,毁掉了人们的正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这哪里是在救世?”
“来啊!来啊!!你白仙尘从来都不把我当回事,便是我付出了再多的努力,永远……永远都无法与你并肩!此时此刻,你倒是再来与我比划两招!看看这一世是我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我!!”
“白仙尘,白仙尘……你这一世本该依偎在我的身边,本该听我的话,本该只属于我一人……假如……假如你爱上了别人,假如你不爱我了,假如你要离开我……那么——便由我来亲手毁了你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八十九:
约二十年前,柳红嫣再度出生已非贫农之家,而是一方富绅,家中拥有土地千亩,家主却永不知足,占据区区乡里便精于抠门剥削之道,同乡老农给柳家卖力干活,大约也只能填饱肚子、过过穷苦日子,那柳老爷的为人小气且不厚道可见一斑,这等土霸王虽是柳红嫣的生父,但实在不是什么善人,人人背后都将之称作“柳剥皮”。
世间有此变化并不难解,那挑起人世悲惨的恶鬼被女侠白仙尘逆转轮回、毁去了本源,牵一发而动全身,轮回因果被那神仙人物彻底混乱,生了这颇为怪诞的“第二世界”。
这世界没有王朝君王,地方自有武人门派庇护,商人大为盛行,除了门派间的争斗厮杀,再也没有如同“第一世界”国与国之间战乱时,千军万马砍杀血战的宏伟景象。
柳红嫣出世的时候哭得极为响亮,刚落地还只知吃奶的她,小脑袋中便记得那白发仙人的面孔。
待到她稍稍长大,一度以为前生往事都是梦幻的柳红嫣突然顿悟,在与家丁丫鬟玩耍时猛然呆立不动许久,而后嚎啕大哭起来。
那时,一众仆人家奴皆都慌张失措,要知道“柳剥皮”可就柳红嫣一个女儿,自是将她视作掌上明珠,若这位宝贝千金受上半点委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家仆们如同无头苍蝇似的问候安慰下,年幼的柳红嫣转而又大笑出来,退散去众人后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隔天人们才发觉自家的小姐已然离家出走、不知去了何处。
这辈子,柳红嫣不再如上一世那样贫寒,锦衣玉食仿佛就是那白发仙人对她的补偿,可柳红嫣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即便轮回转世,她都无法将白仙尘的脸孔忘却,这世间还有谁能比她更爱那白发女子了?
柳红嫣的家乡离苏城不远,她趁夜偷了家中快马,奔至繁花似锦的苏城,目的地是她曾待了半辈子的“花红柳绿”,冲着拦阻女眷入内的门丁,柳红嫣趾高气扬一挥马鞭,开口喝道:“我要卖身为婢,让楼里的老妈妈出来见我!”
入“花红柳绿”的男子皆是贵人,而女子则多为可怜人,如柳红嫣那般自行卖身的可算是前无古人,寻常人无法理解,江湖老手怕也只觉古怪,但幼小的柳红嫣经过一夜沉思,已然有了自己的盘算。
果如柳红嫣所预料,待在“花红柳绿”不出三日,她家父亲、母亲便找了过来,前者大发脾气,后者则呜咽哭泣。
见到那两张嘴脸,柳红嫣立时念起了上一世被他俩抛弃时的无助与绝望,那样的伤痛逐渐在柳红嫣心中腐烂成了浓郁到化解不开的怨恨,瞧向亲生爹娘的目光也不觉变得冰冷。
柳剥皮自认富贵,不齿“女儿自甘堕落为奴为俾”,甩出狠话:“你若不跟我回去,从此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哪料柳红嫣闻言捂嘴轻笑,欣欣然点头言道:“好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气走了爹娘,柳红嫣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至少人事已然做足,天命如何还需得看运气。
此番一闹能否引起花海棠的注意,柳红嫣自己都不确定,但若是成了,相信不久以后,她便能见到那“常年藏匿于风花雪月背后”的花海棠了。
果真,花海棠闻听此事,也不禁觉得好生新奇,却更是深谋远虑,未急着先召见年幼的柳红嫣,而是特意派人去翻查了柳红嫣的家世、族谱、底细,欲先将柳红嫣里里外外查个清楚。
时隔一月,未有人吩咐这“放着大小姐不做,跑来楼里做下人”的柳红嫣做活,并相信她不久之后便会离去。
柳红嫣按耐着性子在“花红柳绿”中百无聊赖,整日与楼里姑娘们聊天、唱曲、嗑瓜子,面上闲适淡然,心中却早已不安定起来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怪诞行为还不能引得花海棠的注意”,正自打算再想别的法子,却来了位脚穿粉色绣花鞋的面生丫鬟,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招呼她去后阁问话。
花海棠终于要见她了么?——柳红嫣心口砰砰乱跳,捏紧拳头压下兴奋,跟着丫鬟来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花红柳绿”后阁楼,走到一所房间前,却又被那丫鬟拦阻,示意不允许进入。
丫鬟让柳红嫣就地跪在房门口,柳红嫣听话照做,隔着朱漆木门,房中那久违了的男女莫辩的妖孽声音,在这一世与柳红嫣说了第一句话:“你家中富裕,为何却要自甘下贱?”
柳红嫣恭敬磕下了头,心中虽然早想好了应对却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深吸一口气后定下心来,柳红嫣脸上表情不卑不亢,稚嫩嗓音从容答道:“待在乡里家中只是井底之蛙,出来江湖世间方能磨砺自己。”
“喔?”花海棠语气颇为惊讶,觉得这言谈有些早熟的女孩很是有趣,再度试探道:“磨砺自己?你是女子,哪里需要如男子那般建功立业、在外闯荡?如今你屁大点年纪又懂个什么?你可知你卖身以后会有如何下场?罢了罢了,你的卖身钱我也不收回来,你自行回去吧。”
柳红嫣“砰砰”有声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对花海棠言道:“卖身钱不要也罢,但请楼主收留奴婢,此生此世,奴婢为您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花海棠笑了,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障耳法顿时撤去,发出了沉稳低哑的本色嗓音,约动了将柳红嫣收为己用的心思——然而如此想法还未让柳红嫣高兴多久,就只听得房中花海棠打了个哈欠,慵懒嗓音随意的言道:“那你从今日起便就开始做牛做马吧。”
花海棠是出了名的“能谋善断”,虽为人处事过于保守,对于传统祖制大多不愿变通,骨子里多多少少有些迂腐,但把握天下大势,暗中操纵门派争斗的手段可是相当老辣的,是位藏匿暗中鲜为人知,却又极为厉害的人物。
既然花海棠让柳红嫣做牛做马,柳红嫣再不情愿,也只得硬着头皮且先做上一做。
而后的日子,柳红嫣似乎成了楼里头最为底层的伙计,在“花红柳绿”几乎什么活都做,而渐渐想通的柳红嫣未有半句怨言,哪怕是被仅仅早自己几月来的伙计,明面上吩咐干活、实则是在故意欺负,柳红嫣也都装傻充愣的将活儿做了,表现得极为勤快。
其他人都道柳红嫣是个傻子,放弃了家中的锦衣玉食跑来这风月之地吃苦受累不说,还要被人看不起,饶是花海棠每月给柳红嫣的月钱算来不少,但这憨厚的柳红嫣却都拿来给身边同伴们请吃请喝,不过三天就能花个精光,真不晓得这傻姑娘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还记得上一世,柳红嫣误打误撞用倔脾气引得花海棠相见,那女人仅是一席谈话便刺中了柳红嫣心中要害,叫柳红嫣成了一世花魁。
而这一世,柳红嫣更是打算让花海棠将自己收为弟子,勤恳做事可不是为了别的,仅是做给那幕后女子看罢了,那些月钱再多也不值一提,恐怕主顾花海棠对她这打小工的伙计出手这么阔绰,也是存了“要看柳红嫣如何对待手上钱财”的念头。
柳红嫣猜测花海棠如此行事,一则是为了凿开她这块璞玉,看看这其中装着的可是美玉;二则倘若真是美玉,也需得将外层无用的石层除去,若试出来“做牛做马”只是妄言,她柳红嫣终究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或是对待钱财犹如性命,那么这一辈子也只是替楼里打小工的命。
从打杂、跑腿、厨子、丫鬟反复做下来,柳红嫣直被楼里头的仆人们戏称作“柳万能”,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三年,柳红嫣九岁,花海棠一举将她提拔为贴身丫头、跟在自己身旁,让她接触了更高层的事情,开始在美玉上头雕起了花纹。
从前与柳红嫣共事,并将之称作“傻姑娘”的伙计们这时才猛然发现,柳红嫣一改平日里的憨厚模样,换上了一张极为精明的面孔,仿佛一个眼神投来都能看穿人的心思。
柳红嫣实在是个聪明人,比起做了三年杂活,如今“记账、部署下人、替代花海棠传达命令”等等,这等事儿她显是更为得心应手,往往花海棠还未吩咐,她便能将事儿办好,故而极能讨花海棠欢心——那时她才九岁。
再三年,柳红嫣十二岁。
一日,花海棠吩咐柳红嫣“往后每日清早都为她端送早茶”。
开始柳红嫣以为那只是寻常粗活,故而并未特别放在心上,但照着吩咐,依旧早早起床去厨房煮了茶水为花海棠端去。
待得来到花海棠的房前,柳红嫣敲门进入才霎时惊觉,花海棠此举已是有意将她收为入室弟子!
柳红嫣进得花海棠的房间,而见花海棠隔着一层薄纱帘幕,正自背诵着某种口诀,那正是“花红柳绿”武功的入门内功心法,花海棠终于要将一身绝学传授于柳红嫣了!
柳红嫣武学天赋并不如何出众,但天生有一优点却是连花海棠都不如的——那便是记性。
每每清晨给花海棠端去早茶,花海棠总会不动声色的,或讲两句武功心法,或隔着纱幕以模糊身影为柳红嫣演示武功招式。
花海棠未正式提出“收柳红嫣为弟子”,柳红嫣便不能提,只能够今日看一招、明日瞧一式,待得回去后自行揣摩修炼,一遍不成就两遍,两遍不能就十遍,要再不成,就练他个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寐不眠!
再三年,柳红嫣武功小成,十五岁终于触及到了“出尘境界”的门槛儿,对于寻常习武之人真乃天才之举,但也只有柳红嫣自个儿才晓得,她的练武途径艰辛之极,甚至从不经花海棠只言片语的指导,弯路岔路更是绕了又绕,有时险些走火入魔,有时练得口吐鲜血大病一场,隔天却依旧还要早起端茶,去学接下来的武功心法。
这般修行与拔苗助长无异,非但过程痛苦,风光背后更是拖着一身隐疾。
柳红嫣反思会有如此下场,全因自己有时行事过于老辣、不太符合此刻的年纪,惹得花海棠起疑,故而才落得此般似弟子非弟子、不伦不类的尴尬身份。
关乎“花红柳绿”的黑暗面,也就是隐藏于这座华丽楼宇背后的“情报阁”,花海棠九年来更是与柳红嫣只字未提,那狡诈女人一旦有所怀疑,就连教柳红嫣武功,恐怕都存了“教武功而不指导,任其自生自灭”的念头。
柳红嫣十六岁,相貌绝美却不如上一世那般抛头露面,那是十六岁生日当天,柳红嫣跪拜在花海棠跟前,亲吻花海棠玉足,感恩戴德的称其为“娘亲”。
饶是花海棠都不禁动容,她花了十年时间来雕琢柳红嫣这块璞玉,期间有无数怀疑、无数试探,多次想亲手杀了这不如表面那么单纯可人的鬼灵精,直到如今才发觉过了十年,自己已然老了。
花海棠痛恨男子,故而没有儿女,憎恶被人欺骗背叛,故而不收弟子,但眼下柳红嫣不觉间已然长大,更在逆境中习成了她一身武功之三分,一声“娘亲”叫的诚恳真切,仿佛是顺水推舟、自然而然,霎时溶解了花海棠心中的一切戒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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