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什么规划么?”
“规划啊,我不太懂这些,都是她做主。”
“她说什么你都听?”
“那必须地!”
“不怕她欺负你么?”
“她咋能欺负我呢!”刚说完,蔡雾凇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被伍苏儿逗弄得几乎哭着求饶,全身像过电般无意识一抖,脸部颈部双双爆红,她结结巴巴地说,“那啥,阿姨,我,我去洗手间,一,一会回来聊。”
望着蔡雾凇仓惶的身影,李贺珍疑惑了一下,又会想起刚才的对话,是“欺负”这个词有什么歧义么?她分析了蔡雾凇的表情,再结合近距离观察到的脖颈间浅浅的痕迹,啊,难道是那样吗?得出了结论的李贺珍也不禁老脸一红。
蔡雾凇在水池旁猛冲脸部,冰凉的水也无法击退脸上的热意。可恶的媳妇儿,瞧你干的好事。蔡雾凇理了理领口,遮住肌肤上的斑驳,我要反攻,反攻!
作者有话要说:7·28,特殊的日子,非常特殊的日子。
静歌的心情很糟糕。
☆、生活的滋味
伍苏儿连发了多条信息也不见蔡雾凇的回复,心里顿时没谱。还是亲自上阵吧,那个傻瓜那么冒失,出了什么差错就糟糕了。
伍苏儿火急火燎地赶到饭店,看到的却是那个傻瓜手舞足蹈地在与母亲白唬着什么。
蔡雾凇背对着店门,演绎得太过投入以致于没有注意到铃铛的动静。李贺珍做了个手势让伍苏儿避在门口的卡座,不许她出面。伍苏儿无奈,只能照做。
“我是真急眼'生气的意思'了,父母赚钱那么辛苦哪能那样糟害啊。第二天我就给他堵墙角那里让他吃我从园子里摘的辣椒,吃一根辣椒才能吃一袋小食品。”
“那么他就乖乖吃辣椒了?”
“必须地么,不吃辣椒就甭想吃零食,敢偷吃我就揍他,给他辣得鼻涕眼泪唰唰的。”
“那他以后不再吃零食了?”
“那倒没有,他最后能吃辣椒了;从此无辣不欢。”
说完二人开怀大笑。
“哎哟!”蔡雾凇正咧嘴傻笑呢,耳朵上传来了熟悉的力道。
“又在说你的光辉事迹?”伍苏儿拿捏不准父母的态度,但感觉母亲似乎不是很排斥蔡雾凇。
“嗯哪,阿姨还说挺好玩呢。”一见伍苏儿,蔡雾凇笑得那叫一个星眸璀璨。
“我去楼上看看。”李贺珍准备把空间留给她们。
“不用上来了,我休息好了。”伍质雍从楼上走了下来。
“叔叔您是不是被我的宝贝小烧灌醉了啊?”
“怎么会,我是午睡而已。”伍质雍别扭地不承认,他常饮的酒较为绵软,很少喝这种烈酒,自然是小醉了一次。
“嗯,午睡,午睡。”蔡雾凇笑呵呵地应和着。“苏儿,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李阿姨。”
“哦,李阿姨好。”伍苏儿调皮地唤了一声,继续说,“雾凇,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妈妈。”
“妈妈好。”蔡雾凇大大咧咧地回了句,回完立时呈冰冻状态。
老两口看到蔡雾凇的窘态,包容地笑了笑,伍苏儿手拍额头,颇为无奈。
“瞧你那傻样儿!”戳了戳那头笨驴的太阳穴,伍苏儿命令道,“一会和我回家准备晚饭,告诉小刀在店里将就一晚,他的巢穴被征用了。”
“哦,哦哦。”蔡雾凇去厨房通知了赵小刀,然后准备动身回家。
“你不觉得你多了点什么?”伍苏儿打量着紧张过度的蔡雾凇。
“啥啊?”蔡雾凇茫然地问。
“小财迷,腰包不留给小刀啊,他拿什么找零。”揪了揪她泛红的耳朵,伍苏儿无奈地说。
“哦,哦哦。”蔡雾凇再次闪身窜入厨房,移交财政大权。
“你带着爸爸妈妈回家,我去买些晚饭用的食材。”伍苏儿看得出蔡雾凇的局促与紧张,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父母的突然到来让她措手不及,但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事情似乎不会很棘手。
“咱俩一起去。”
“今天我自己去,你先回家,他们旅途很辛苦,需要休息。放心吧,我不多买,累不着。”
“哦,那好吧。对了,买点益母草味的蜂蜜,过几天你会用到。”蔡雾凇很自然地嘱咐道,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身边还有其他人,顿时尴尬起来。
“嗯,知道了,回家把冰箱里的鸡肉拿出来化一化,我今晚要用到。”
“嗯哪,记住了。”
回去的路上李贺珍不停地询问关于伍苏儿的事情,也向蔡雾凇讲述一些伍苏儿小时候的趣事,聊着聊着,人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伍质雍与李贺珍简单地休息了一阵,便到客厅中观察二人的互动。
伍质雍眼睛瞄着新闻频道的共同关注,耳朵却探听着厨房中的动静。
“去,把料酒拿来。”
“去,把菜洗了。”
“哎呀,冰糖没了,赶紧下楼去买。”
······
伍将军拽拽地下令,蔡小兵屁颠屁颠地执行。
“这孩子,老实听话,腿脚勤快,顾家,体贴人。”李贺珍给伍质雍剥了个芦柑,开始总结。
“毛头小子一个。”
“你当年不毛头啊!不会做饭还愣在我妈面前装,差点没把我家厨房烧了。”李贺珍见伍质雍还是拉着一张冷脸,不由损了两句。
“快看,反对派进攻的黎波里了。”伍质雍见状,连忙转移话题。
“操心自己家得了,管什么别的国家内部的闲事,你是欧盟啊。”伍质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吃芦柑。
李贺珍哪里闲得住,加入了烹饪娘子军。
晚饭很丰盛,配餐的酒则是一瓶五味子酒,自然是蔡雾凇陪着伍质雍小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伍质雍撂了筷子,突然发问:“苏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伍苏儿为蔡雾凇夹了一块鸡肉,示意她继续吃,蔡雾凇不安地咀嚼着。伍苏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后,不急不缓地说道:“爸爸,我来为您介绍下今天的菜肴。这道是青柿土豆片,有着很清爽的酸味;这道是锅包肉,色泽金黄,香甜酥脆;苦瓜摊鸡蛋,味道虽苦,但口感宜人,也有助健康;这道是水煮肉片,辛辣爽口;这道则是本山大叔口中的‘小野鸡儿炖蘑菇’,鸡肉劲道,蘑菇嫩滑。而我和雾凇同您和妈妈一样,都是一同品味着这酸甜苦辣咸的食客,不论是餐桌上,还是生活中。”
“这桌菜果然不简单,还有这个寓意。”伍质雍面色稍缓,转移目标,“小老板,你怎么认为?”
“我?”蔡雾凇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怯怯地说,“我说不出苏儿那么有道理的话,我就知道和苏儿一起吃啥都是最香的,没有苏儿啥都不好吃。”
蔡雾凇真诚憨厚的模样给大家都逗笑了。
“这几块锅包肉你都吃了,别剩下,下顿就不好吃了,还占着一个盘子。”伍苏儿将蔡悉数夹到蔡雾凇碗中,命令道,“还有,我吃不下了,这半碗饭你解决。”
“嗯!”蔡雾凇乐呵呵地应着,接过伍苏儿的碗将米饭尽数拨进自己碗中□□地吃起来。
伍质雍与李贺珍对视了半刻,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女儿幸福最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一个月,各位苦等了。
一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奶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继而高烧不退,确定为中枢发热伴随肺内感染,医院束手无策。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毕竟糖尿病综合症、脑血栓这两种疾病早已宣判了结局。人没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没了,再也听不到奶奶反反复复地讲我的童年趣事,再也不能哄着奶奶吃营养品,最后的那些回忆是周身的医疗器械、沉重的呼吸、几乎没掉过39度的体温以及入殓后的一节节白骨。
葬礼过后我们几位小辈陪着爷爷旅游散心,毕竟最茫然最痛苦最无助的是他老人家。静歌提醒各位及时行孝,亲人比什么都重要。
☆、未来的房奴
老两口虽然千般不舍,万分留恋,但也没有长住,否则就要继续连累赵小刀睡弹簧床。而经此一事,几人有了新的人生目标——购房。从长远角度看,两室一厅对于三人来说已经略显拥挤。蔡雾凇与伍苏儿的关系赵小刀尚不知晓,而赵小刀也已二十出头,眼看是到了恋爱年纪。三个人两个阵营都需要更多的空间营造今后的生活。
“现房还是期房?”三人将若干份售楼宣传单排满沙发茶几,赵小刀遴选,伍苏儿记录,蔡雾凇看着赵小刀遴选、伍苏儿记录。
“还是现房保准儿,这些期房的开发商咱们也不知根知底,猴年马月才能入住啊。”赵小刀撕了几张距离店铺和苏儿学校较远的几份宣传单扔到纸篓中。
“小刀说的对,还是选择现房吧。这个西典雅居怎么样?我记得我的一位同事似乎和开发商有些交情。”伍苏儿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食指轻点着一张宣传单。
“那就列入考虑范围,这个洛卡小镇呢?”赵小刀举起另一张。
“什么破名字,还整个意大利名师设计,就设计成这熊样?捣腾沙子的那个赵秃子是这个洛卡小镇的包工头之一,那人干活淅沥光汤'比喻做事不认真,掺杂水分。'的,我可信不着。”蔡雾凇连忙摇头。
“嗯哪,可不是嘛,没事弄个洋文,托什么卡,什么玩意啊!”小刀抖着宣传单抱怨道。
“托斯卡纳风格是世界四大园林风格之一,它源于意大利中西部的托斯卡纳地区。这种风格体现为乡村风情主体,多数体现在建筑外观上,通过天然材料,如石头,木头和灰泥来表现建筑的肌理。尤其是红色陶土屋瓦及灰泥墙面涂层,都是非常具有意式乡村风格的元素。”伍苏儿流利地回答道。
“你说的到底是啥啊?”蔡雾凇和赵小刀异口同声地问道。
“给你们解释托斯卡纳风格的含义啊,我曾经有去应聘过置业顾问,当然要对相关术语有所了解。”伍苏儿侧头微笑解释。
“哦,你解释的挺好,不过我听不懂。咱也不是外国人,欣赏不好这意大利乡村风格,还是老老实实住咱中国人自己风格的房子吧。”蔡雾凇扯过赵小刀手中的宣传单,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全听你的!”伍苏儿灿烂一笑,继续翻查其他宣传单。
“哇,苏儿姐,你刚才的表情活像个新婚小媳妇儿似的。”赵小刀笑嘻嘻地调侃。
“去去去,瞎说啥玩意。”伍苏儿还没什么表示,蔡雾凇倒是先开了口。
“你激动啥啊,又没说你。苏儿姐早晚要结婚嘛,等苏儿姐结婚了,这里就是她的娘家!”赵小刀扬眉喊道。
“你刚才喝多少啊,咋两缸儿白酒就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娘家,我打你个娘家样。”这里是婆家好不!当然这句是蔡雾凇在心里补充的。
伍苏儿劫下了被蔡雾凇卷成筒状的宣传单,挽救了本就不太灵光的赵小刀的脑袋,佯装严肃地说道:“速度选房,这沓不筛选完不许睡觉。”
“我看这些房子模样都差不多少,单子上画的挺好,谁知道建造出来会是什么爷爷奶奶样儿啊。”赵小刀嘟囔道。
“选房这事和爷爷奶奶无关,不过你要是选不好的话媳妇儿可要讨不到了。”
“那就不讨呗,她嫁的人是我又不是房子。”赵小刀无所谓地说。
“唉,你还太年轻,不懂。”
“唉呀妈呀,蔡雾凇你少在那装深沉,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你懂?你懂也没看你讨个媳妇回来。”
“切,那是你”蔡雾凇刚要反驳,被伍苏儿一掐立刻住了口。
“我啥?”
“你帅到不人不鬼,鬼斧神工,功德圆满,满天星斗,斗转星移,移花接木行了吧。”估计腰部又要青紫一片了,只顾着腰上的痛感,蔡雾凇也没注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之前闲着没事翻伍苏儿的成语词典,不知不觉间竟然记下了不少。
“我看你们俩都喝高了,算了,今晚先到这里,明天继续选吧。”伍苏儿终止了遴选行动,宣布就寝。
蔡雾凇关了卧室门,甩掉了拖鞋,扑到床上抱住了刚刚躺下的伍苏儿说:“媳妇儿,有相中的户型么?”
“三室一厅,一百平左右的就可以。户型不是关键,地点很重要。”伍苏儿掀开被子,示意蔡雾凇进来。
“哦,那现在这个二楼怎么处理?卖了还是留着?”蔡雾凇飞快地甩了身上的衣服,迅速钻进了被窝。
“这是三十多年的老楼了,卖估计是卖不上价格,不如留着等将来重建了做回迁楼。”伍苏儿分析道。
“行倒是行,可这样只能卖车了,手头的钱不够交首付,楼和车只能留一个。都是王叔的宝贝,我哪个都舍不得啊。”蔡雾凇将头埋在伍苏儿的颈窝,幽幽地说。
“我攒得也不多,要不我回家向爸爸妈妈借一些吧。”
“不行!绝对不行!”蔡雾凇“噌”地坐了起来,“我卖车,那玩意就是消耗品,时间越长越不值钱;房子留着,咱们搬走之后便宜喽搜地租出去总能整出个取暖费。”
“你别激动啊,爸爸妈妈也不是外人,我们以后可以还给他们的。再说,这不也算是嫁妆么。”
“媳妇儿,这个我绝对不能答应你,我蔡雾凇要是连自己的媳妇儿都养不活我都不好意思跳松花江,随便找个小河沟淹死算了。首付我想办法,你爸爸妈妈那里啥也别说,咱都多大了还向家里要钱?”
“你,唉,全听你的。”伍苏儿今晚第二次说出了这四个字。不得不承认,蔡雾凇的独立和懂事是自己难以企及的。很倔强,但也很“爷们儿”,坦白地讲,伍老师萌死这样的小倔驴了。
“小刀说得没错。”蔡雾凇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什么没错?”
“你确实很像新婚小媳妇儿。”
伍老师眯了眯秋水般眼眸,突然出击,一招鲤鱼打挺,一招泰山压顶将毫无准备的蔡雾凇擒在身下,阴森森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才像真正的新婚小媳妇。”
“媳妇儿,我”后面话语被香舌切断,身下之人被瞬间点燃。
本文中如造物主般存在的静歌奉上友情提示:做啥别做房奴,惹谁莫惹小伍。
作者有话要说:静歌会加快进度的!
期待CSI LV版,期待生活大爆炸,顺便期待尼基塔和美女上错身。
☆、无辜的豆腐
“这几天就去买房子啊?眼瞅着就过年了。”蔡雾凇质疑着伍苏儿的决定。
“就是因为即将过年,所以才买,现在优惠多。而且一旦确定了我们就可以着手计划装修方面的事情了。现在房地产这么火,相关的各种产业也随之繁荣起来。就比如装修吧,你不预先订好装修公司到时候有房住不进岂不郁闷?”伍苏儿夺下了蔡雾凇手中的酒瓶并且附赠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找啥装修公司啊,这个你放心,我有熟人。那些个什么装修公司‘晃儿’'差价的意思'才大呢,我和小刀以前运过那些细木工、九厘板、石膏板、门边子啥的,材料员跟着了我们好几个来回,后来混熟了他就给我俩讲这里面的门道,老玄乎了。你可别信那些装修公司,信他们得吃大亏!”才喝了三两多嗓子都没润好,但是看着伍苏儿那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蔡雾凇也没敢过多造次。但是,但是有人在桌下偷偷送酒就另当别论。
“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了解得不多,既然你有熟人那有空就仔细询问下吧。蔡雾凇,赵小刀,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偷偷倒酒你们就等着吃一个月的鸡蛋西红柿吧!”此言一出,两位酒鬼立马消停。赵小刀讨厌吃鸡蛋,蔡雾凇讨厌西红柿;前者同样讨厌被鸡蛋污染的西红柿,后者同样讨厌浸满了西红柿味道的鸡蛋。
“两位馋酒的同志请别忽视我的职业,任何桌下的行为对于教师来说如桌上一样清晰。”伍苏儿目光凌厉地扫过二人,片刻之后赵小刀颤抖着双手万分不舍地奉上了那瓶被窝藏在衣兜内沾染了体温的牛栏山二锅头。
蔡雾凇向朋友借了辆破捷达载着正值双休的伍老师对各个候选进行实地考察。
先不说楼房质量,只是这服务态度就让蔡雾凇招架得头皮发麻。
“帅哥,您好,我是置业顾问小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徐小姐人未近身,媚眼已先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