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闭着眼睛,没敢睁开,手指扒拉着何支胸前的衣物,唯唯诺诺地小声问道,
“大支会嫌弃小家没用吗?”
何支听了,疲惫地笑了笑,摸摸他的小脑袋,道,“笨蛋小家。”
小家瘪了瘪嘴,缩下脑袋去没有动静。何支又道,
“小家是没用呀,小家自己都说自己没用,那当然是很没用咯。”
小家听了,心里不太高兴,继续瘪着嘴不说话。何支笑了笑,道,
“可是小家有我就好了,我会照顾小家吃饭、洗澡,还要给小家穿衣服、擦鼻涕。做小家不会做的、很多很多事情,那小家就会越来越没用的!”
小家便立即睁开眼来,正视着他抢白道,
“小家也不想那么没用的!可是小家真的不会穿衣服,还、还有洗澡……”
他说着说着,也渐渐没有声音,瘪着张小嘴,大眼巴巴地瞅着何支。何支便不说话,笑吟吟地盯着他看。小家见他这样,转了转大眼珠子,挺起身来拍拍自己滚圆的肚子,争辩着道,
“小家会生宝宝!大支不能帮小家生宝宝!”
何支忙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拍痛了自己的肚子,点头道,
“好好,小家会生宝宝,那小家就要靠自己把宝宝生下来,不能让大支帮你。”
小家听了,才要喜滋滋地点头,却忽然脸色一变,急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叫道,
“不行不行!”
何支奇道,“怎么了?”
小家立即一脸委屈地道,
“生宝宝好痛!小家不能自己生宝宝!小家还是要大支!”
何支有些哭笑不得,小家又接着道,
“大支一定要帮小家生宝宝!小家不会生宝宝,小家痛痛……”
说着,还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住何支,挪也挪不开去。
何支见状,便摸摸他的小脑袋,道,
“好好,有大支在,小家不用怕。大支会帮你把宝宝生出来的,小家不怕,好吧?”
小家便很是认真地点起头来,又扯着何支的手要他拉钩。
何支勾着他的小拇指,满眼笑意。有他在,小家什么都不用害怕,他就是小家全部的支柱,只要他不倒下,一定会保护小家到最后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 =+待我回去斩了opera这个小碧池
☆、玖一章 福祸皆相倚
小家与何支拉完钩,乖乖地躺在何支身边,才是心满意足了没一阵子,他又是吭吭哧哧地断续发作起来。到底这下是十分地安心了,毕竟也痛了这么多回,小家竟就轻托着坠得发硬的肚子,安静地忍了好一阵子,也不敢给何支知道。还是何支见他双目低垂,目光死死地盯在颤动不停的肚子上,脸色也是苍白得不对劲,这才发觉小家的异样。
小家也觉着何支看着自己,小喘着气,咬了咬唇,抬起痛得微微湿润的眼睛慢慢看向何支。他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低声地似只小猫咪般叫道,“小家痛……小家、不哭……”
何支听着心疼,摸了摸小家的发顶,安慰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大手轻揉着小家的肚子,道,“小家痛就说出来,不要忍着,大支给你揉。”
小家只阖上眼睛,倦倦地点点头,却忽地痛哼了声,蓦然屏住呼吸。何支顿时发觉手下的肌肤紧绷得厉害,更有胎儿的小手也不知小脚在肚皮上时不时地顶动着,惹得小家硬梆梆的大肚子一颤一颤地动个不停。因而小家疼得愈加厉害了,面色又因屏息微微涨得发红。何支便忙着揉着他的腹部,又拍拍小家的脸颊叫他放松喘气。若要忍到这场痛过去,可不得把这小家伙憋出病来。
小家这回硬气得很,愣是憋着没哭,眼睛早被浸得水润却硬是没有掉下泪来。他蜷在何支身边,两手虚虚地圈着硕大的肚子,肚子坠坠地疼着,胸口也时不时有些闷痛。小家早被这阵痛磨去了快意天真,低垂着眼睛,整个人恹恹地不讨喜欢。
待这阵缓下来,小家出了身薄汗,闭起眼来轻轻地喘息着,安安静静地不似往日模样。何支打湿了帕子翻过他的身子让小家侧卧着,耐心地给他擦拭着。他正擦着,却忽听小家叫了声……“大支……想吐……”
“嗯?怎么了?想什么?”何支忙着应他,最后两字越来越轻,他倒也没有听见。这时却没听小家回话,反而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去。何支以为他是累极睡去,也不做他想,又将小家翻回来,见他闭着眼睛神色淡淡,确实是睡着了。何支便抓起小家的手来继续擦着,却忽地发觉他双手冰冷似雪。
他正在心里嘟囔着为何这样冰凉,瞥了眼小家的神色,心下不由突突跳动起来。何支便轻唤了声,“小家?”没有动静。他忽地心里发慌,伸手去触小家额头,惊觉他额头滚烫,手掌却冰冷得不像样。
何支这下慌了神,急忙将小家抱起,却见他只是软软地瘫在自己怀中,双手双脚动也不动。何支扯开喉咙大叫起来,“快来人啊!”同时又去探小家的气息。
房门啪地一声打开来,花花一个蹦跶跳上榻来,正见何支抱着毫无反应的小家,测着他的鼻息。何支见花花来了,忙道,“他、他刚才叫了我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突然、突然就没有反应了!”
花花道,“主人,你掐他人中!使劲了掐!”
何支慌乱应着好,捏起手指朝着小家人中上掐去,不想这人中都已掐红,小家仍是没有反应。兔姐在一旁见状,早就哭成了一团,只不停地叫着,“小家怎么了?小家怎么了!”
何支被她一哭,顿时脑门上急出汗来,耳根都涨得发红。眼见小家气息衰弱,腹上也少有起伏,他竟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仿佛这是命中的天意,要他无知无觉中遇见小家,也教他无声无息地失去他。何支不由双手发颤,再一次狠心掐在小家人中上,可看他眼中,已是满眼凄凄,泪水已然在眶中打转。
花花见此法无效,垂下眼去急急思索了一阵,忽地灵光一现,道,“主人!之前主人娘子和你说了什么?他昏迷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何支停下手来,脑中乱作一团,眼光急速转动了几下,道,“他叫我,之后说他想、想什么来着!”他紧紧闭起眼来,努力思索了一阵,猛然睁开眼来,翻身跪坐在榻上,扶起小家的身子,忽地伸手在他背上重重拍了几掌。几人皆是看不懂他要做什么,只见何支又重拍了几下。
花花正要说话,却忽见小家身子挣动,呕出一口气来。何支见状,顿时面露喜色,继续拍着小家的背,道,“小家难受就吐出来,吐了就没事了。”
雪魄闻言,立即递上铜盆,在一旁细心看护着。小家又是呕了几声,却总是空空呕不出什么,脸色却由之前的微红渐渐转白。何支见他呕不出来,心生焦急,四下里望了望,便扯过巾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对雪魄道,“你扶好他!”
雪魄挟住小家腋下,托住他柔软脆弱的腹部,将主人紧紧护好。何支伸手捏住小家下巴,另一手指撬开小家牙齿,硬是将两指塞进小家口中,指尖抵在他舌根处微微一挑。小家即刻挣动起来,忽地仰头身子前倾,呕了些酸水出来,幸有雪魄紧紧抱住才不致于跌下榻去。何支一次不成,故技重施了一次,早将一旁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好险第二回总算是吐了出来,呕了何支满满一手,屋中顿时充满了一股酸臭之气。
何支见他吐了,才算是心中一轻,想是小家先前急着喝了大杯的水,内热外冷,胃里吃不消了,又是卧躺不助消化。他那时叫自己时,应该已是难受得想吐,却又生生被气噎住,若是处理不及时,恐怕是要被这口气噎死过去。
等小家吐完了,何支又端了温水教着小家漱口,小家倒不知自己此番凶险,只是呕吐了一番,心口喉间皆是疼痛得紧,不由地又蜷在何支腿边,将头靠在他大腿上,安安静静摸着肚子喘着气。何支看他这副懒样,明白小家是累得不行,替他擦了嘴,却由不得小家任性,硬是将他抱起来,让他仰躺在自己怀中,撅着肚子架着两条细腿,等着气息慢慢平复。
几人收拾了房间,便又掩了门退出去,回到窝里各自安生去。小家这小迷糊还混沌着,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喉间干涩难忍,又向何支吵着要水喝。何支便只端了一小杯温水给他,叫他慢慢喝下去,还硬要着小家躺坐在自己怀里,等过阵子气息通畅了再躺下安睡。小家别无他法,被他这般架着,挺着即将要瓜熟蒂落的肚子,身子又止不住滑下去便撑起腿来,十足那怀孕待产的小妇人模样。
他昏昏沉沉间,还问道,“小家怎么了?”何支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温度正常了许多,握住小家的手,道,“小家刚才难受,自己不知道吗?”小家摇摇头,倦倦道,“这里闷闷的,小家想睡觉,就睡着了。”
他说着,将何支的手拖到自己胸膛上,示意是在这里。何支顺了顺他的胸膛,轻轻吸了吸鼻子,在小家耳边呢喃道,“下次难受要和大支说,不能自己忍着,知道了吗?”小家很是懂事地点点头,说了声哦,他看不见何支的脸,便也看不见何支眼中那几乎要滚落下的泪滴。
两人安生了没有多久,小家又是捧着肚子龇牙咧嘴起来,不过此时总是痛得短暂,也不是十分有力,小家撑一撑也很快熬过去了。倒是为难何支,看着小家一副架着细腿捧住肚子哀嚎的模样,心中的阴影便一层一层地爬上脊背,阴阴地发冷。毕竟对他个大男人来说,看生娃这事实在是太惨烈了!
这下小家又是鬓发湿透,鬓间倏地流出汗滴来,他呼吸虽急,可比起之前只会痛哭流涕吵着嚷着要何支的状况是好了不止千百倍。何支又扶着他细弱的腰身细细揉捏着,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小家便只要咬咬牙撑一撑,再与何支说上几句话,阵痛便也很快减缓下去。
随着时间的慢慢消逝,胎儿逐渐下移,产道也渐渐打开,偶有些湿润的汁液流淌出来,弄得小家心底脚底痒痒的。小家忍了一阵,但随着阵痛加剧,他却是忍得有些难受了。小家智力未开,大多数需求皆遵循本性,何支又对他说难受不能忍着,他便很是自然地转头看向何支,叫道,“大支?”
何支困乏得紧,正是有些迷糊,嗯了一声便觉小家挣动起来,又听小家道,“大支抱我。”何支便眯开眼来,扶起小家笨拙的腰身,道,“小家怎么了?”小家也不答应,扶着腰叉开腿来坐到何支大腿上,面对着何支,无奈肚子太大膈应着,他只能堪堪圈住何支的脖子,算是抱住他,自己喘着气安稳下来。
何支见他这般,眯起眼来笑了笑,道,“小家怎么了?”
小家便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抓过何支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何支猛地一惊,倏地睁开眼来睡意全无,便听小家正正经经地道,
“小家这里痒,大支给我挠挠。”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接下来该怎么办
☆、玖二章 奇怪的生宝宝
挠挠?
何支瞪着他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额上堪堪皱出细纹来。他没听错吧?挠挠?那里?不成!这可不成!
他可劲摇起头来,自喉间咕噜了一串听不清晰的声响,两手托在小家臃肿的腹侧,义正严词道,“不行,小家要生宝宝了,不能瞎挠!”
小家一听,有些不乐意了,憋屈着张小嘴,鼓了鼓小脸颊,嘟囔着道,“可是大支以前都给小家挠挠……”何支听了心中凉凉,心道我也想给你挠的!可总不能挠到一半,把自己儿子给挠回去了吧?
他便亲亲小家脸颊,安抚着道,“等小家生完宝宝,大支再给你挠挠,好不好?”小家这下兴趣缺缺,怏怏地从何支身上翻身下来,抱着肚子哎哟地滚了几下,自顾自躺进榻里头,侧着身子闷不吭声。
何支瞧他生了闷气,也不懂小家为何这样容易便生气了,他凑过去拍拍小家肩膀,叫了声小家。好歹小家还是听话的,只闷闷地道,“小家难受,小家睡觉。”何支无法,怕他出了事情,便也凑上去贴在小家身侧闭起眼睛,不多时,便听小家真当睡着了。
何支听他睡了,心下稍稍放松了一阵,正听着屋外万物之声,却忽听小家睡梦中嘟囔了几声。何支没做他想,不一会儿,他又听见几声衣料摩擦的声响。何支正是疑惑间,小家圆滚滚的屁股便顶了上来,同时小家也呜咽起来,做坏的小屁股在何支命根子上毫无顾忌地蹭了蹭。
何支猛然睁大了眼睛,心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做了什么怪梦,便听他哼哼着……“痒……”。又朝着何支身上蹭来。何支定了定神,凑近了些,抬起身来托着小家肩膀,叫着,“小家?醒醒?”
小家伙皱了皱眉,屁股痒痒着正难受,便对着何支一阵乱蹭。何支这下被他惹火了,硬生生将小家掰过来,使劲将他摇醒,却听小家哼哼起来,憋了张嘴叫唤着,“难过……小家难受……”
何支见他连难过难受都分不清了,只知半睁着眼睛,时不时地绞动双腿。何支又是叫他,他便呜呜着叫道,“屁股痒,有水、流、流出来……”
小家素是不知何为羞耻,在没遇见何支前,爹爹留给他的衣裳早已不合身子,他见小兔小狗皆是不着衣物,在草上打滚又乐得自在,便早早地扔了衣服赤卝身卝裸卝体,逍遥自在于林间。于是刚遇见何支,连半份为人的本性也不见了,只知自己是条小鱼。跟了何支后,也大半由着兽性行事,遇水则游,遇木则攀,惟有穿衣吃饭这两点,稍稍做了变化。
更不提那私密之事,小家懵懂无知,只懂得难过与不难过,如若这是让他舒服的事情,定是不会拒绝。何支抢了先机,又让他尝了快活甜头,一旦有兴,天盖地庐,可不是张腿就来的事情?但若不是他性子惫懒,兼之大着肚子,不知又要与何支在草上滚上多少回合。
何支一听有水,心中一慌,以为是破水了,急问什么时候的事情,说着伸手去探小家身下的床铺,却不曾浸湿。小家只唔唔地道是不久之前。何支不放心,便让他躺好了,急急褪下小家裹裤,却见他裤中干干,完全没有破水的痕迹,只是身下小口,微微张开些许。这时天色暗沉,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何支赶在自己将手指伸进那坏事之所之前替小家将裤子裹好了,他啪地两手按在小家头边,有些生气地道,“小家不能骗我!”小家鼓着嘴扭着笨重的身子委屈道,“小家没有骗人,小家痒……”
那高隆的腹部时不时地蹭在何支小腹上,何支亦心中渐痒,手心脚底,也似痒不可耐。他压了压火气,微微哑着嗓子低喝道,“不许乱动!”小家听他这样凶,顿时没了动作,使劲瘪着嘴,眼中慢慢沁出泪来,之后又忍不住难过,微微张嘴吐出口热气,随即热泪也顺着眼角刷地流下来。
何支见他这哭泣的模样,心里砰砰直跳,由不得咽了咽口水,耳根也红到了极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小家。小家见他眼中微微有光,可眼神一点也不温情,他吭哧吭哧地哭咳了两声,有些喘不过气来,胸膛肚腹起伏加大,腹顶又时不时地蹭在何支腹上。
何支却忽地垂下头来,似是缴械投降一般,只在心中念道,不进去就好了,不进去就成了!才是想罢,便猛然抬起头来,捧住小家的头颅,在他唇上脸上又亲又咬。小家还没歇下哭来,呜呜了几声,也尽数被何支吃进腹中。
两人这下厮磨起来,何支稍稍翻过小家的身子,将那暂时碍事的肚子倾到一边,他吻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