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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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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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极为平静的说着阴毒的话,让顾九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她要作甚?
    只见那女子马鞭扬起,一鞭子就要抽到顾九身上。顾九本能的闪躲,躲过了她这一鞭子。
    顿时,那女子平静的脸似龟裂了来般,秀眉高杨,薄唇轻咬,乍看之下有些扭曲。
    “司岳人给我抓住她!”
    青衣男子微愣片刻,却是颔首走向顾九,顾九本能要跑,却被他大手扼住手臂,往他怀中带去。
    她双臂被钳制,以这般屈辱的姿态面对着那个高傲的孔雀。
    男人力道很大,握得她手臂酸痛,挽在手臂上的包袱早在方才挣扎的时候落在了地上。
    顾九忍住身体本能想落泪的冲动,紧咬着牙,她能感受到路人的目光,或看好戏,或唏嘘……就是没有人上前帮她说句公道话的。
    贵族杀人大雍朝国法不允,却没有名文规定不让贵族打残人啊……
    这一刻,顾九才感受到这个时空里,身为平民的可悲。
    女人,你若真敢打我,这仇我定记下了,晋侯府,我说过,与你誓不两立。
    郎凌霄望着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她以为她会向她跪地求饶,她以为她会匍匐在她的脚下摇尾乞怜,可是她没有……
    她恨透她那张倔强的小脸,和那双不屑于世间一切的眼,她竟然……不屑?
    该死!
    “啪——”
    鞭子落在顾九身上的那刻,周遭似乎静到针落可闻。
    灼热的痛感侵入骨髓,大脑一瞬空白,从来不知道一鞭子是这样的分量。并不是电视剧里的不疼不痒……
    那一鞭下去衣服竟绽出一条口子,还是清秋,衣服穿得并不厚……
    顾九怔怔得回忆着方才的一切,没有求饶更忘记了尖叫。
    她不吭一声的模样,让郎凌霄更生几许厌恶,她是晋侯嫡长女,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看着她,这样无声的反抗她!
    晋侯是谁?大雍异姓封候者不乏少数,唯郎凌霄之父以“晋”字封侯,昔日更有传言大雍帝本想封其父为“晋王”。
    试问大雍朝中又有谁敢当“晋王”二字?
    郎凌霄薄唇微扬,凤眼末梢一丝狠戾一闪而过,她是励志站在权利高处的人,她必将世人踩在脚下,万民臣服。
    “啪”的一声,一鞭子又落入顾九身上,这一鞭却是皮开肉绽,见了血……
    “嘶……”路边有不少妇人目不忍视了,摇头叹息。
    顾九挣扎着,司岳人钳制着她的双手,她不知道此刻男子脸上的神情,淡漠中却有一丝不该有的情绪一闪而过。
    “你别动……”她听到身后男子的低喃,声音有些艰涩,犹似柴刀刮竹。
    顾九冷笑,别人打她她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吗?还要她摇尾乞怜的求着别人打吗?
    郎凌霄凤目一闪瞥见顾九脸上近似嘲讽的笑意,一股火至心底烧起。
    这小脸生得清丽,这抹冷笑更显出尘,在她眼里却是那般刺目。
    她扬鞭,想毁了这张脸,还有这笑……
    “住手!”
    一声清冷的男子的声喉不知从何方响起,恍惚间顾九已摆脱了男子的钳制。
    ------题外话------
    第十五章:靳南衣,靳jin(音:尽),瓦是怕读音错误影响文字美感所以就注释了个,知道的请无视。


  ☆、019、银鱼袋,惊鸿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白袍男子从不知何时已从悄然停靠在路旁的马车上走下,同样是御赐四轮却不见多么华贵外显……
    儒杉男子未及弱冠的面孔,身姿清俊,却是峨冠博带,一身书卷气息,一看便知其身处儒学世家。
    顾九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落入另一个怀抱,没有了那司岳人大力的钳制,一身的疼痛如抽丝般褪去,她还没顾上看清扶着她的黑衣人的脸,就直向郎凌霄扑去——
    她这一扑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郎凌霄怔怔地站在原地显然好没有弄清楚状况,司岳人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想制止,却发现有人已动了手。
    刹时颈部传来冰冷的刺痛感,那人竟然点了她的穴道,冰冷酸麻的胀痛袭来,顾九再度落入黑衣人的怀抱。
    该死!顾九悲愤的望着那个插手的人,她不报仇她就不是顾九,郎凌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于她,让她如何甘心?
    这时只见那华车上走下白衣人朝她微微颔首,似在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双清澈的目里满是温柔与……忧心?顾九不会自恋到以为他是特地对她温柔,直觉告诉她,他本就是这么个温柔男子,对谁都是如此,所以她也不必动容。
    她清秀的小脸转归平淡回他以一个近似嘲讽的浅笑,不卑微、不悲悯,也没有他往日见到的其他少女眼中的炙热与羞怯。
    她这一笑,让萧桢微微有些怔动。这个女人倔强又执著,是与别人不同的。
    他的目光只是于顾九身上短暂的停留后又落在郎凌霄身上:“郎小姐,这女子所犯何事,竟需要小姐亲自动手?”
    郎凌霄握着马鞭的手力道更重三分,萧桢话里的讥讽她自是懂,她只是诧异这个从不多管闲事,唯问风月、深居简出的男子为什么会插手?
    若是以往萧桢自是绕道而行视而不见,只是这次他没有。
    萧桢意味深长地望了眼郎凌霄,道:“依大雍之法,妇人之面胜过性命,若是毁了当以命或容颜相抵……”
    他微顿了顿,将郎凌霄惨白的容颜尽收眼底,他挑眉再道:“郎小姐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美貌?”
    “啪”的一声郎凌霄手中的马鞭落地,身子微微一倾,所幸司岳人手快搀住了她。
    “郎小姐若是给本官一个面子,就饶了这姑娘一命,今日之事本官就当没有看到。”萧桢说道。
    郎凌霄情绪渐渐平复,大力挥开司岳人的手。
    司岳人瞳孔微缩,一丝伤痛一闪而过。
    “回府。”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咬牙道,她眼底似有倦意,双目通红,竟是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御赐四轮的华车疾驰而过,身后跟着一队马队,尘土飞扬间,冲淡了路人的唏嘘声。
    这时,顾九才觉得穴道被黑衣人解开,只是肇事者已“逃逸”。
    该死!她挣脱开黑衣男子相护的手,拾起地上的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去。
    “姑娘。”萧桢唤了一声。
    顾九顿住,却没有回头,浅道近似嘲讽:“多谢公子相救。”
    她说得浅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萧桢眉头微蹙,顾九捕捉到他俊颜上一闪而过的惊愕,这也足以确定他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可笑,他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要救她?
    “姑娘去哪里,要不我送你一程。”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她方才听到的“本官”。
    这一刻轮到顾九痴傻的站在那里了,他在知道她不是哑巴后还能这么平淡,果然她的直觉没错,他与其他人不同也不会难为她。
    “不必了。”她回复,语气依旧浅淡。
    正欲抬步时,她突然转头问道:“西郊学府怎么走?”
    萧桢毕竟不是平常人,只是微怔片刻,便笑道:“姑娘我若要送你,你又要说不必,你既不知路,那我就让这家丁送你去吧。”
    萧桢指着一旁的黑衣人说道,顾九这才望向方才将她带离司岳人怀抱的黑衣人。
    那人一身黑衣,面容并不出众,却有一双沉静至波澜不惊的眸子。
    “姑娘,他换青衣,就让他带我送姑娘一程吧,对了,姑娘身上的伤……”萧桢温柔的目光又落在顾九现出血迹的身上。
    顾九摇头,浅淡道:“不碍事,谢谢。”
    她走了没有回头,青衣跟在她身后。她也没有注意到那方御赐四轮的马车上,一双凤眸一直望着她消失在街心才浅浅地收回。
    ——
    “若不是你对她来了兴趣,才要我亲自出面?”萧桢挑帘时轻声说道。
    车内传来几声轻笑,却见宽大的马车内,书籍满车,又有茶几座榻,好似一间屋子一般,座榻之上是一十六七岁的男子,男生女相,容颜绝美,浅笑间颇有些雌雄莫辨,他着水蓝色深衣,外穿同色大雍时兴的极地褙子。未及弱冠的年纪一头青丝随意绾起部分,余下的铺成开来,散落肩头,颇有书卷之气,只是那腰间系双佩,及外挂的银色鱼袋终究是让人移不开目。
    晓事的或许只是浅浅一望,见那银鱼袋就知此人身份不低。
    那少年只是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卷,莞尔轻笑,凤眸亲切而温和,让人有一种很好相与的错觉。萧桢摇摇头,一理衣袍,坐在了他身旁。这时华车才有了缓缓行驶的迹象。
    末了,那人弃了书卷,望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轻叹了一句:“郎家的行得太快了些。”
    萧桢秀眉一挑,心里懂了,却是不甚在意的闭目养神起来。
    ——
    长安城南一带大抵是朝中公卿贵戚的宅第,城东多集市庙宇,唯城西较之荒凉了些,西大街一通过去有几处学府与官设行馆,唯西郊学府地处偏僻。
    顾九没有直接往西郊学府而去,而是去西大街一间衣舍随便挑了件衣服,穿在了身上。她主要的目的只是为了遮住身上的伤口。
    出了成衣铺,再瞧青衣的时候,她诧异的发现青衣的眼里有些异样。
    她没多想,忍着身上的伤痛要青衣给她带路。
    “你……”青衣摸出怀里的金疮药递与顾九,其实他早前就想递与她的,在她进成衣铺的时候没好意思,现在颇有些悔意。
    “谢谢。”顾九没有拒绝接过来,其实疼痛过了就不那么痛了。
    ------题外话------
    文第十章:似是故人来(二)
    “洛浮生……”绝美的名字,从朱唇间溢出,一股强烈的哀伤感袭上心头。
    他是以前的顾九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只是他看样子不认识她了。
    【改】:
    “洛浮生……”绝美的名字,从朱唇间溢出,一股强烈的哀伤感袭上心头。
    “吾将尽吾毕生之力,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彼时,江南,这样一个少年曾于她耳边喃呢过……春风沉醉,吹散了乱红,却吹不走春风面。
    “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与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笑语盈盈耳畔却是暗香远去,幽人不复。
    【洛浮生的设定,重新审视了下】
    注:鱼袋,鱼袋是唐、宋时官员佩戴的证明身份之物。至宋代,不再用鱼符,直接于袋上用金银饰为鱼形。

  ☆、020、谁的心更细

走过西大街的石子路,再穿过几处小巷,乌檐粉墙之外视野渐渐开阔,顾九望着眼前逐渐熟悉的风景,放慢下步伐。
    待远远的望见西郊学府的轮廓时,顾九清瘦的身影一滞,偏头望着身旁沉默的如同木桩一般的黑衣男子:
    “就到这里,多谢公子相送。”许是介怀他方才的阻拦,顾九一路对他甚是疏离,但又对才他方才教她将崴了的脚复位心存一些感激。
    青衣身影一僵,有几分错愕的望着顾九。
    顾九平静娇俏的小脸上突绽一抹微笑,极浅极淡,青衣俊颜抹霞,他知道她或许并不是在对他笑,也许只是离西郊学府近了的原因,她想调整自己的心情吧。
    半响,沉默的男子才说道:“姑娘保重。”
    他微福身后转身离去,没有片刻留意。顾九喜欢不拖拉的人,心情微霁,向着西郊学府走去。
    ——
    “姑娘找谁?”
    西郊学府守门的老头不在,是一个生的清俊的少年,看其从容自若的样子,不像是今科苦心备考的学子。
    顾九心道这里人与那西街路遇的白衣公子不同,寡月既要她装哑巴,方才已然破了例,如今还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好。思及此,顾九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赫然写着:阴寡月三字。
    少年似是恍然大悟般,笑道:“原来是找县考,府考皆获得第一寡月哥哥啊,姐姐我领你去。”
    顾九微囧,怎地就叫起了哥哥姐姐来了?
    身后传来数声轻嗤:“幺儿,也只有你家的会把那药罐子当个宝似的。”
    “呵!卖国贼而已!”
    顾九闻声微皱眉,回头幽冷的目一扫那几个着着学子儒杉的学生,眸光之中有怒意。
    “哟,这小娘子火气还挺大的。”其中一人调侃道,其余几人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顾九心内一动,正抬步想上前教训下这群人,牵动了胸前那恶婆娘方留下的伤口,顾九低头望了一眼青布裙裾,心道还好买的深色的,不然这血渍就要印出来了。自己这动不动就发火的脾性真的要改改了……
    幺儿拽了拽顾九的青布大衣袖,笑道:“姐姐,快跟上。”
    顾九微红了脸,颇不好意思的颔首。
    顾九被幺儿领进学府内,原来这幺儿是西郊名师孟光的幺子。
    行至西郊学府中有一处凉亭,因为风景甚美,视野开阔,有不少才子在那里或温习,或闲聊。有几个平素里就浪、荡的公子见迎面走来的顾九,心生荡漾,扇起扇子。
    顾九轻嗤,这乍暖还寒时候,没脑子的扇扇子也不嫌冷么?
    “姐姐,你别管他们,我带你去寡月哥哥那里。”幺儿清润的声喉又在旁边响起,让顾九莫名的心安。
    清秋学府菊香清雅,来到一处幽静处,幺儿突然驻足,指着前面几间房舍中的一间道:“那石榴树后的一间房就是寡月哥哥的,姐姐,你快进去吧。”
    顾九颔首正要表示感谢,哪里知道那小子竟一溜烟的跑了……
    顾九摇头苦笑,挽起包袱朝那石榴树后的房间走去。
    初进门时,她鼻间嗅到一股清香,顾九心头一颤,随即竟初次体会那心悸的感觉。这味道她闻了数月早已熟悉,是淡淡的草药味与一种不知明的花粉味道的混合,是那个男子特有的气味。
    顾九从不知道自己还有凭味识人的能力,不由在叩门的那刻笑了。以至于寡月开门的时候正瞧见傻傻痴笑的顾九。
    良久,当顾九抬眸时正对上阴寡月疑惑不解的目光,顾九大囧,想着方才自己的样子肯定够傻,不由脸似火烧般的红了。
    “我……我来给你……送东西。”顾九结巴的想吞掉自己的舌头。
    阴寡月沉郁的凤目望着少女俏脸微红的模样,心内一暖竟是生出一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可正当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时,阴蛰的目敏锐的注意到前方树丛之中几个躲藏着看着好戏的“耗子”。
    他凤眸微缩,俊脸稍暗,本能的抑制住要搂住顾九的冲动,伸手将她拉进屋内,掩了门。
    “去你大爷的,又输了!”门外树丛之中严觥哀嚎到,掏出怀中的银子分给身后几个学子。
    其中一个纨绔公子笑道:“爷就知道,那药罐子绝对是个无能,想想他病了那么多年如何能人道?连亲小嘴都不敢亲的!爷玩过的女人不下数十,这哑巴一看就还是个姑娘。”
    “桃阁出来的还有姑娘?”另一人挑眉问道。
    那纨绔微躬下身子,轻声说道:“听人说那哑女只是桃阁一个打杂的。”
    那人摸着下巴又道:“生得也娇俏,还不会乱叫,真想尝尝这女的是何滋味呢……”
    他这么一说严觥心下也起了念想,望了一下寡月的房间,伸手扯过那纨绔,道:“再赌,赌他阴寡月留不留他家小娘子过夜。”
    ——
    房内,顾九将包袱放到了桌上,寡月给她看了茶。
    “中衣已制好,你要的东西也弄好了。”顾九捧着茶杯,平静道。寡月要她将药丸缝在中衣口袋里,她照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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