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两短,让爹可怎么活”。
☆、第48章 受伤严重
林永新几人在一旁劝慰江地主,说江平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管家也在一旁劝道:“老爷,你可别急坏了身子,要是少爷一会儿醒了看到你这么难受,他肯定也着急,他还受着伤,可不能着急。”
江万贯被劝了一会儿,抹了抹眼角,转身怒视林永新,大声说:“林永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就会被伤成这样?你把事情经过如实和我说一遍!最好不要瞒着一丝一毫!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可不会客气!”
林永新被江万贯这样不客气的质问,也不生气,他虽然是个村长,但江万贯也不是普通的地主,江万贯不仅有钱,还捐了个闲职,所以也算的上是个官,平时和县令都能称兄道弟,比他一个村长可有地位多了,现在他儿子在自己的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只是这样质问,没有大发雷霆已经算是不错了。
林永新立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之前他也不清楚江平怎么会牵头牛,后来村里的刘旺来找他,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平在家里无聊,跑出来散心,沿着河边就走到了青山村,正好碰上刘旺,刘旺也认识江平,这可是江大地主的宝贝儿子,他家只有一亩地,剩下的地全是租的江大地主家的地,他自然不能装着看不见,就上去行礼说话。说着说着话就讲到他家从江地主家里租了一头牛回去干活,正想还回去呢。江平一听就说自己顺道把牛牵回去就行。刘旺哪能同意,但江平坚持,还不要他们跟着,刘旺只能把牛交给他了,想着那牛老实也不会有什么事,哪成想就偏偏出了事。
刘旺一听江平被牛伤了,吓的腿都软了,跑来向村长求救,他知道这事肯定会被江地主知道,想让村长帮着说说好话。
林永新连张文郎都能打发走,自然也不能让刘家的人留在这里等着被江地主收拾,所以让他们也躲了。
现在江地主问起,他也是尽力帮着刘家说好话。但这事哪那么容易撇清,就算是江平坚持要自己牵牛,可现在江平受伤了,江地主心里又怒又惊,急于找人撒气,怎么可能饶过刘家。
“江大!去把刘家的地全收回来!以后永远再不许把地租给刘家的人种,就连和刘家沾亲带故的人家的地也收回来!”
江万贯大声吩咐管家。
管家立刻答应一声。
林永新嘴张了张,到底没说话,想现在江老爷正在气头上,他还是别去揪虎须了,等江少爷醒了再帮着刘家说说好话。
江万贯又说:“还有那个张家!张家要是租着地也收回来!”
管家立刻又答应一声。
江万贯看着儿子,想把地收回来只是第一步,他们让自己儿子受了这样的罪,不要想着自己会饶了他们!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好起来,他给儿子积福,也只会让他们受些罪,但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林永新看着江地主的突然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心里祈祷着江平平安无事,他可不想让整个村子都被连累。这么想着,他更着急季俊怎么还不快快回来,他对张玉娥说让她找人去村头看看有季俊的影子没有,等张玉娥急匆匆地走了,他又安慰江万贯,说自己已经让人去镇上请最好的郎中了。
江万贯这时候也顾不得听林永新说什么,只是紧紧地盯着儿子的脸,希望看到他有一星半点的动静,一边盯着还一边和江平说话,希望把儿子给叫醒。终于,在江地主又一次说到“我的儿啊,你要是再不醒爹可就要急死了”的时候,江平的眼睫毛动了。
“郎中!快来看看!我儿动了!快给他看看!”
江地主一下子窜起来,一把把站在旁边随时候命的花郎中给扯过来推到江平身边,命令他快给江平看看。
花郎中连忙答应着,尽力轻柔地和江平说话,问他怎么样了,疼不疼。
林永新倒是松了口气,想可算醒了,只要醒了就说明人没事,等一会儿镇上的郎中来了再给看看,如果再不会留下伤疤,就更好了!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开始担心江地主知道儿子会留疤之后的暴怒了,觉得自己这一天就得老十岁。
江平醒了,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江万贯喜极而泣,抓着江平的手说:“儿啊,你可算醒了,真是急死爹了!以后你可不能偷偷一个人出门了,你看啊,这次差点儿就没命了!你要是有个好歹,爹也不用活了!儿啊,你疼不疼啊?你放心,一会儿镇上的郎中就来了,让他给你开些药,准保用上就不疼了。儿啊,你说句话啊?”
江平眼睛看向江万贯,说:“爹,你怎么也不点灯啊?咱们这是在哪啊?一定不是在家里,咱家晚上可亮堂呢!”
一句话炸的屋里几人全都瞪大眼见了鬼一样。
林永新脑子里全是一个念头,就是完了!这次真是出大事了!
花兴有种想跑的冲动,想今天自己为什么要在村里啊,为什么要跑来给江少爷看伤啊,如果他不在,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他头上,现在好了,江少爷这伤的太大了,他救不了啊!他觉得下一秒江万贯就会来揪他衣领子让他去治江平,只要他说不会治,自己肯定讨不了好!
江万贯伸手在江平眼前晃了晃,见儿子的眼珠子动也不动,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把揪住花郎中厉声说:“快!快给我儿子看看!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你要是看不好,就永远也别再给人看病了!”
花兴吓的浑身哆嗦,连声说:“我看,我看,江老爷还请你放开手。”
江平着急地说:“爹,你在和谁说话?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点灯?不对!晚上就算不点灯也不会这么黑!爹,是不是我眼睛出事了?是不是我受伤伤到了眼睛?爹!”
江万贯放开花兴,抓着江平的手说:“儿子,你别急,让郎中给你看看!这是村里的郎中,他看不好你也别急,一会儿镇上的郎中就来了。别急啊!你还伤着头呢!”
江平很孝顺,他心里害怕,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爹的手在打哆嗦,爹的声音也在打颤,他爹一定比他还要害怕着急,他爹最疼他了。这么一想,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惊慌,反而开始劝江万贯不要着急。
季和站在门口听着,心想这个江平还真是个孝子,他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江平的伤势,到不是因为他出手救了江平就想要关心到底,而是他又碰上了张文郎,张文郎看他的眼神真是非常的阴郁,他觉得这次江平出了事,张家承担不起后果,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江家的怒火引到自己头上,张家就是那样无耻的人,他猜都猜的到。出于这种考虑,季和想自己还是得关心一下江平的伤情。
季和之前也想过如果江平伤的重一些,自己想办法用灵泉相救,到时候不但能打消江家的怒火,还能结识江家人,以后在这块土地上可以生活的更加自在些。但他也只是那么灵光一现的想想,还是希望江平没事。可是好像他运气真是挺好,江平真的伤的挺严重,留疤不留疤的还得再看看,眼睛是直接看不见了!
花兴给江平看了看,确定江平真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他没法子,只能对江地主说:“江少爷应该是头碰到了石头,脑袋中有血块,这才看不见了。”
“那你能不能治?”
江万贯病急乱投医,明知道花郎中只是个乡野郎中,还是问道,满脸的希望。
花郎中都要哭了,想自己要是能治还会窝在这个小村子里吗?他早就去镇上甚至县城里当郎中了!他可不敢蒙江地主,只能老实地说自己医术不够。看着江地主阴沉的脸,他立刻说一会儿镇上的郎中来了说不定会治,心里盼着镇上的郎中快来,好把这烂摊子接收过去。为了让江老爷不发火,他还把季和提出来,说季和当初脑袋里面就有血块,现在已经好了,说不定就是血块已经自己散了。
“江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也会好起来!”花郎中奉承道。
季和心里鄙视花郎中,想他还有脸提这事,自己根本没病,他就敢乱说,现在又骗人,真是死性不改。
林永新也十分不高兴,想提这个做什么,就怕江地主问起来扯到季俊头上。
江地主倒是没想着追问,他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他只关心他儿子,不过因为花郎中说的话心里放松了一些,又转头安慰儿子,说别人能好他也一定能好,实在治不好给他找遍名医,一定能看好他的眼睛。
江平点点头,心里害怕,却不表现出来。
这时候村长也发现了季和,问他怎么来了,季和说关心江平,过来看看。
“是你啊!我记得你的声音,是你救的我,对不对?”江平突然说,脸上露出笑容,“我当时头疼的厉害,听到有人说话,就是你吧?”
江平当时也处于半晕的状态,头又疼又晕,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然后有人到了他身边,他能感觉到那人帮自己治伤,当时自己疼的厉害的头好像突然就不疼了,他后来好像就晕过去了。但是他还是记住了那人的声音,想要不是那个人,自己肯定还疼着,那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49章 花郎中的坏心眼
江万贯见儿子这么说,脸上还露出那么欣喜的笑容,也转头看季和,想这就是这人救的自己儿子啊,长的挺瘦弱的,不过眼神清澈,对他的注视也没有惊慌或者露出巴结的模样,倒是看着顺眼。
林永新见状就说:“江老爷,这是季和,当时就是他给江少爷包扎的伤口。季和,这是江老爷,快给江老爷行礼。”
季和给江万贯微微行了个礼,说:“当时的情况任何人都会去救的,我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江平立刻说:“别人不一定有你包扎的好!我当时很疼,可你一给我包伤口,我立刻就不那么疼了!爹,你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江万贯立刻说:“好,平儿你放心,爹一定会好好谢他!你安心养伤,别着急啊!”
林永新心里感叹着季和真是好运气啊,就这么被江家父子给感激上了,以后可算有靠山了。当时要是自己早到一步就好了,不过想想自己是村长,就算救了江平,也未必就让江老爷感谢自己,可能只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这么一想他也不纠结了。
花郎中对季和是羡慕嫉妒恨啊,想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也没落着好,他倒好,给包个伤口就成救命恩人了!他心里气不过,又想着自己和季和的关系可不太好,自己帮着季大财家在外面说他根本没有什么大病,是怕死才非要吃好药,还推了冯氏,害的现在还有人怀疑季和不孝,而他媳妇又在他被蛇咬的那次事里把张小余给坑的退了亲。季和这小子现在可不再是从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人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记恨自己,要是以后他得了势,对自己也没好处!
脑子里面飞快地转了几圈,花兴做了决定,对季和说:“季和啊,张家的人没找你的麻烦吧?这次他们家惹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把所有的错都赖到你头上,我可知道他们一直说你是扫把星啊!这次江少爷和那于槐花婆媳妇两个一起被牛伤了,你又没救他们,先去救江少爷,他们可不把你恨死啊?你可得当心着些啊。不如现在就求求江老爷,让他帮你摆平那一家子。”
花郎中做出一副关心季和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是句句透着关心担忧,不知道的人都得以为他多好心呢,可其实这话里却句句渗着坏水!
季和看一眼花郎中,说:“多谢花郎中你的关心啊!”
花郎中被季和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想季和发现自己的心思了?这眼神明明看着挺平静,但他怎么就觉得有些吓人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林永新瞪了花郎中一眼,想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平刚醒,毕竟还受着伤,脑袋还有些疼,但又关心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揪了揪自己爹的衣服。江万贯哪能不知道儿子的意思呢?立刻就开始问是怎么回事。
季和也不用别人说,这事瞒也瞒不过去,不如自己撇清,他就把自己为什么被人叫扫把星,又和张家的关系说了。
林永新见江万贯皱眉,立刻对江万贯把之前在田里反驳张文郎的话说了一遍。
江万贯一听点点头。
花郎中一见,心里有些遗憾江老爷没有深究,但他觉得江老爷应该还是在意了。
江万贯确实是有些在意了,他本身就觉得自己命硬,所以极为相信这些事,但是他对季和又同情,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江平这时候又说话了,他说:“爹,季和救了我,别说他不是扫把星,就算是,我也感谢他。”
季和看着江平,心想这小子不错嘛,知恩图报,就冲这一点,自己也得想法把他的眼睛给治好了!
江万贯一听儿子这话,那点在意也就消失了,想就算张家是被季和给克着才沾了晦气,才害的他儿子被牛伤了,可他也救了自己儿子,算是扯平了。除了这点,季和就算真克亲也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又不是季和的亲人,克不着。再说了刚才村长也说了,季和的大伯家和干亲家可一点儿晦气也没沾着,家里的病人还都转好了些。这么一想,他对季和的态度就平和起来。
“季和,你放心,你救了我儿,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什么这星那星的,那是你的家事,我们不在意。”
“多谢江老爷。”
季和笑了笑,想这事暂时揭过去了,至少张家想在这点上再动歪点子自己就不会被动了。
季俊终于带了郎中赶到的时候,就见季和也站在屋里,正和江老爷笑着说话,心里就是一突,想他怎么在这里?还能和江老爷那样谈笑?明明站在那个位置的人该是自己!他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种就算自己再得到江老爷赏识也不是多光彩的感觉,毕竟季和都已经比他提前一步了!
林永新连忙把季俊叫过去,让他给江万贯行礼。
江万贯哪有闲心看季俊啊,他眼睛全放在那个郎中身上,只敷衍了一下季俊,然后就让那郎中快过去给江平看伤。
季俊心里有些憋屈,想自己长的一表人才,又才华满腹,比那个季和强了多少倍,江老爷之前能和季和笑着说话,却这样冷落自己,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要不是知道江老爷手里人脉多,他真的觉得没必要巴结这样的人,现在他却只能在一旁站着,至少让江老爷对自己印象深刻一些。
季俊请来的郎中是镇上最出名的一位郎中,姓君,已经五十多了,从前江家的人有个大病小情的就会找他,所以也算熟悉,对他也比较信的过。他一来,江万贯的心就放下一半,就指着听他说一句自己儿子会治好这样的话。结果君郎中给江平看过之后眉头就皱起来,坐在那里沉吟了半天,只说先给开几副药吃着看看情况。
君郎中说完就把江万贯给请到外面,对他实话实说,说江平前额上的伤太严重,他开了药也没把握能不留疤,而江平的眼睛就更没把握。
“江少爷这情况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从而出现血块,才致使失明。只有血块消失,才能重新复明。而要让血块消失,除了吃药,就只能是用针了,但我技艺不精,不敢轻易在脑袋上动针,怕危害到江少爷的性命,所以也只敢用药了。江老爷,老夫真是无能为力,还请你另请高明吧!”
君郎中摇头叹息地说,他是真不敢啊,尤其这江少爷可是江老爷的心肝肉儿,他承受不起江老爷的怒火。
江万贯的脸都白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