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的通房也是有记载的,今天也查过了,那么只剩下青楼了,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去查?”啊大请示道。
严城点了点头:“查。”
肖晴悲催的跟着去了,心想今天晚上不用回去了。
查到深夜肖晴估算着大概凌晨两点钟,直感叹古代的青楼业真是发达呀,光是小小的古道县就有一条街的青楼,挨盘查完仍然没有一丝线索,大晚上除了查完青楼也没什么可查,于是终于下班了,下班之前严城还特地交代上边已经下达文件了,大概意思就是说再查不出凶手大家伙都的遭殃,所以明天都早点来。肖晴一路小跑回到家发现灯还亮着,若溪趴在桌子边睡着了,肖晴轻轻的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没想到刚当到床上他就醒了。
若溪张开朦胧的眼,看见是肖晴一下子就清醒了。
“姐姐回来了!吓死若溪了,姐姐去那了?我想去找你,被秦婶拦住了,他说你有可能是衙门有事,可是若溪还是很担心。”一股很重的脂粉味传来若溪的脸白了一下。
肖晴并未察觉若溪的异样轻声道:“衙门加班,这几天我有可能每天都很晚回来,你不要等我,知道么,自己先睡。”
若溪轻嗯了一声,有些失落,加班为什么会有脂粉味,这个味道对于若溪是不陌生的,每个爱美的男人都喜欢用香粉,味道这么重,若溪不想在想下去,只觉得心里很酸。
肖晴回到屋里沉沉睡去,而若溪一夜无眠……
“若溪啊!”一个妖娆的男人走进院子,手里拿着红布。
若溪看见马上从屋里跑出来,“离三爷,今天有什么要绣的。”这离三爷是村里一个地主的小妾,经常到若溪这做东西,因为青楼出身,只有若溪接他的活,地主很宠他,所以每次给若溪的钱也不少,若溪也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为了生存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有了肖晴自己可以不接的,却也不好意思拒绝。
离三爷捂着擦着厚厚脂粉的脸做作的娇羞一笑:“鸳鸯枕,要说这鸳鸯啊,还是若溪的活好,好好绣钱少不了你的。”
若溪接过布:“五天来取。”
离三爷挥了挥手帕:“哎呀,你做活我放心,你表姐上班去了?”
“嗯,一早就走了。”
“呵呵,听说你表姐拖秦婶子找媒爷呢?”
☆、若溪的过去
离三爷看若溪听了没有太高兴,八卦道:“怎么了?吵架了?”看若溪摇头不肯说,离三也会意似的一笑,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道:“怎么,逛青楼了!”看见若溪脸色果然一变,以为自己猜对了,得意道:“你丫可别傻,女人嘛,逛青楼很正常,你不能跟她生气,那个女人愿意看男人的脸色,何况你还每进门呢,哼怕是没有那个人比我还了解女人了,你看我现在吃的,穿得,为什么呀,不就是因为我有手段,能抓住女人的心,女人嘛表面上都喜欢矜持的男子,到了床上还是喜欢勾人的,像你这种是不行的,时间长了那个女人都会烦的,你看看现在还没结婚呢,你表姐就去找新鲜了,我看你表姐对你挺好,是不是你,不依你表姐啊?”
若溪脸通红,摇了摇头,细声道:“我们还没成婚,不和礼数。”
“哈哈哈!”离三爷听了哈哈大笑。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不学着讨好点你表姐,怕是新郎官要换人了,青楼里的小官厉害着呢,有的是手段,女人总是要有需要的,说不定这几天晚上你表姐都不会回来了。”说要屁股一扭一扭的就走了。
到了晚上肖晴依旧没有回来,若溪委屈的在屋里直掉眼泪,肖晴回来的时候看见若溪侧身躺在床上,头冲里,给他掖了被角,回到自己的屋累得呼呼大睡,白天差了一天地痞流氓看有没有人贩子,晚上又假装客人去青楼套话依然毫无收获,婚礼的事一拖再托,而躺在床上的若溪眼泪又落了下来,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股香味,明明自己应该缝嫁衣的,可是自己却迟迟未缝,只因他怕穿得人不是自己,疼,撕心裂肺的痛在蔓延,若溪紧紧的攥住胸口的衣襟,今天早上连饭都没吃就走了,晚饭也是,回来饭也不吃就去睡觉,是不是连自己做的饭都嫌弃了,还是,已经吃过了,就要失去了么,好难过……
第二天肖晴匆忙的走了,因为太早若溪还没醒,所以并没有看见若溪红肿的眼。
“大人今天查什么?”胖子挠了挠头问道。
严城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紧绷着,并未回答,显然,他也没有办法了,该查的都查了。“查查大户吧!”于简站出来说道。
严城叹了口气:“大户人家若真是杀了人,掩饰的方法很多,我们冒失然的去查,必定打草惊蛇,而且大户人家这个范围太大了。”
“那就查在古道县居住五年以下的,暗查。”
于简说完众人都看向阿大和肖晴,这里面就数她们二人的功夫最好。
“肖晴,啊大,你二人同我去查吧,其他人听师爷安排,现在全都回家睡觉,晚上再来。”严城说完,就都回家补觉去了,肖晴刚要出衙门,就看到一个人,吓了肖晴一跳,大步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若溪举起手里的篮子,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你没吃早饭。”
肖晴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傻瓜,没吃就没吃,这么远的路,你跑来做什么,累不累?”
若溪摇了摇头,“你要去办案么,能不能先吃饭?”
“不去,今天白天放假,你来了正好,咱们去买喜帖!”肖晴接过篮子就坐在路旁吃了起来,自己吃一口就喂若溪一口,闹的若溪满脸通红。
吃完二人就在街上购置结婚用的东西,肖晴买了点鞭炮喜帖,看见一个算命妇人,肖晴便问若溪道:“听说要算八字,我们去算算么?”虽然肖晴不信这个,无论合不合她都会娶若溪,但是这是程序,这里的人结婚都要算,她并不想落下任何一个环节,她不想亏待若溪。
若溪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跟肖晴走了过去,写下二人的生辰八字,老妇人双眼半垂,拉着长声说道:“算姻缘,五文。”
肖晴给了她五文钱有些肉疼,但看若溪虔诚的样子没办法,拿出五文钱给她,算命的老妇人有模有样的算着,敲了敲桌子,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叹的把若溪吓坏了,看出他的不安,肖晴把他拦到怀里,给算卦的打了个眼色,手里拿了几个铜钱,比活了一下,老妇人抬起了一只眼,然后眼皮一耷拉,幽幽开口:“天外来客,各自孤命,本无缘啊,奈何有心,奈何有心呐!”
肖晴听了一惊,狠狠的盯着她,天外来客,是巧合还是她真的会算。
若溪则是看着老妇人等她解释。
算命的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肖晴,起身,拿着带条幅的木棒,转身就走:“走吧,走吧,是福也是祸,是祸也是福。”
直到那人消失肖晴才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若溪听得害怕,无缘,孤命,什么福,什么祸,是不是八字不合?连老天都觉得他们不会在一起,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是不是自己真的不配,自己不该瞒她的,无论她要不要自己都不该瞒她的,这是不是对自己欺骗姐姐的惩罚。若溪抬头看着还在沉溺于自己心思的肖晴,忍着内心巨大的恐无论她要不要自己都不该瞒她的,这是不是对自己欺骗姐姐的惩罚。若溪抬头看着还在沉溺于自己心思的肖晴,忍着内心巨大的恐惧,决绝的说:“晴姐姐,若溪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肖晴回过神看着若溪。
“我,我其实不叫若溪,我,我是。”还没说完突然被一个轻浮的声音打断,当看见这人时,若溪出现了绝望的神色,脸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赢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
“呦!这不是小猫儿么,我说在欢乐楼怎么看不到你了,原来跑来古道县了,咱们俩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我才搬来三天就碰到你了,现在在那个青楼啊,姐姐一定捧场啊,姐姐现在还忘不了你那销魂的滋味,哎呦喂,这小脸比以前还水灵。”说着就要上手,还没碰到就听阿的一声,比杀猪还惨的叫声从她那张嘴里叫了出来。
肖晴捏着她的手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这人的手骨折了,疼的她跪在了地上,肖晴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你认错人了。”阴寒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让地上的人打了个哆嗦,但那人似乎没受过这样的对待有些不服气,压下心里的害怕和手上的疼痛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居然敢弄断我的手,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比弄死只蚂蚁还简单。”
“是么!”肖晴眼睛微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啊……我要杀了你,我是明春,我哥哥明阳是巡抚的小妾,你胆敢,啊……”
“不要,不要姐姐,她真的会杀了你。”若溪此时已经混乱一片,刚刚明春的话已经让他摊坐在地,听见明春要杀肖晴,若溪赶紧站起来拦住肖晴,叫她别做傻事。明春在夕阳县就杖着哥哥胡作非为,暗地里不知玩死了多少男人,杀了多少个得罪她的人,她哥哥美貌过人正得宠,夕阳县的巡抚及其好色,对明阳言听计从,人人都说夕阳县明家才是老大,不知这恶霸怎么到这小县来了。
肖晴看向若溪:“你认识她。”是肯定的语气。
若溪的呼吸一滞,垂下眼眸,颤抖的声音说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对不起。”说完这几个字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瞬间泪流满面,等待着对他来说那致命的判决,他不敢看肖晴的眼,他怕他会看到她厌恶的神色,他好像求她,不要抛弃我,不要,不要不要我,说出来会更加的下贱吧,会被她瞧不起的吧,心好痛,每呼吸一次都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手紧紧的攥着,连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自知,若溪的眼泪总是无声的,看着让人心疼。肖晴放开了明春,冲着她的屁股一脚踢来,怒吼了一声“滚!”明春连滚带爬的跑了,还不忘补一句:“你给我等着。”肖晴看都懒得看她,眼睛直直的看着若溪,
小小的身子在阳光下却好似很冷一样不停的颤抖着,好似风轻轻的一吹他就会倒下,紧攥的手不断的滴出血,低着头狠狠的咬着下唇。
我的傻若溪,你到底受了多少苦,过了多少年任人欺凌的生活,这就是你不肯嫁人的原因么,眼前又浮现那具男尸,你是否也遭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心疼的拉过他瘦弱的身子楼在怀里,掰开他的手指拿出若溪送给她的手帕给他包扎好,然后用手轻抚着他贴在背后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的轻轻的安慰着他颤抖的身子,温柔的告诉他:“别怕,我在。”渐渐的怀中的人安定下来,却一直窝在肖晴怀里一动不动,肖晴想看看他怎么了,刚推开一点,怀里的人又颤抖起来,是觉得难看么,害怕么,刚刚要告诉自己的就是这件事么,他以为自己会因此生气或者不要他么,是这样么?各自孤命,奈何有心,老妇人的话在耳边想起,奈何有心,奈何有心……
“傻瓜,我们结婚用的东西还没买完,你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怀里的人僵了一下,还是不动。肖晴知道他一时还不能够从阴影里走出来,便一手抱着他的肩,又弯腰将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将他抱起,若溪呀的一声立刻闭上了眼睛,惊怕看到肖晴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啊
肖晴坐到床上,看着怀里仍不肯睁开眼睛的若溪,她知道若溪是个死心眼的,光是劝恐怕没用,必须的做点什么。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若溪紧张的连长长的睫毛都微微颤抖,在眼睑上拉出忽浅忽长的的阴影,他不知道肖晴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还抱自己回来,不在乎么,怎么可能,没有那个女人会不在乎的,小倌只能做妾,自己怕是做他的妾都不能够奢望的吧,还是,正当若溪胡思乱想着,忽然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若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在吻自己,居然,“呜,不要。”她的手居然,把自己当小倌对待了么,不要,那样自己宁愿死,也不愿用这样的身份面对她,不要,滚热的液体溢出眼眶,肖晴停了下来,用手指擦掉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怀里的小人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襟,啜泣着央求自己:“不要,不要把我当小倌,求求你,求求你。”
“没有,我没有,傻瓜,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你看着我的眼睛,若溪,看着我的眼睛。”肖晴痛心的晃着他。
若溪看向肖晴,她的眼睛里有有自责,有心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和嫌弃,她的黑亮的瞳孔中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她对自己说:“若溪,不管你过去是谁,不管你过去发生过什么,那都不重要,在我眼里你只是若溪,林风村向婆婆的孩子,我最爱的那个善良的若溪,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家人,我肖晴的第一夫人。”
若溪呆呆的看着肖晴,忘记了哭,忘记了难过,脑子里只有那一句话,反反复复,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家人,我肖晴的第一夫人……家人……第一夫人……
肖晴看着他呆呆的不做反应简直心急如焚,拉起他就往外走,若溪呆呆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直走到溪边,那是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溪边零零散散的还有些男人在洗衣服,肖晴突然放开他的手,若溪慌了,要丢掉自己么,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是手伸到她的还没碰到就立刻缩了回来,自己不配碰她的。正难过,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若溪目瞪口呆。
只见肖晴冲着小溪大喊“若溪,我爱你,若溪,我爱你,嫁给我吧。我肖晴爱向若溪,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向,若,溪,我,爱,你……”
所有的人都看着肖晴和若溪,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祝福的拍起了手,有的羡慕的衣服被水冲走了都不知道,有的感动的哇哇大哭,而若溪却觉得那一声声的呼喊在自己耳边嗡嗡做响,惊雷般炸的自己有些眩晕,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在一个淳朴的小村庄,安静暖暖的清晨,会有一个女人站在溪边嘶声力竭的大喊,向若溪,我爱你,嫁给我吧,她说一生一世,她说不离不她说一生一世,她说不离不弃,溪边还有很多人,他们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什么,他全都听不到也看不见了,他只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和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多少年后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时的她仿佛浑身发着圣洁的光,拯救了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他突然想笑,又突然想哭,他笑了,也哭了,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她吻了他,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像呵护宝贝一样,他喜欢这种感觉,像吸了毒瘾一样的贪恋着,他自私的忘掉自己的过去,给你,全都给你,全都听你的,哪怕要我的命,也毫不犹豫的全都交到你的手上,若溪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厚爱,时间停止吧,就在这一刻,地老天荒,若溪这样想着。
夜如黑幕,缓缓而下,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零散小贩收摊回家,而古道县衙门的内堂此时却站满了人。
“大人,古道县新来了一个大户,明府,我觉得的明府的明春有这个嫌疑,第一,她是新搬来的还有没注册户籍;第二,此人好色,在夕阳县也是有名的小霸王;第三此人原是夕阳县的人,明家在夕阳县很有势力,她却搬到一个小县城,这点就值得怀疑,所以我建议我们先去调查她。”肖晴站出一步,拱手道,早在来衙门之前肖晴就去调查过明春,调查的并不很清楚,但是管她有没有,先查了再说,这种人不可能没犯过事,虽然有点公报私仇的嫌疑,但是明春确实可疑。
严城想了想:“明府?最近确实没有姓明的人家来注册户籍,那就先去明府看看吧,肖晴你换便衣随我去,啊大,你去查查还有没有其他未注册的大户来古道县。”
“是,大人。”
“是,大人。”
夜黑风高做贼夜,两个黑影在一垛高高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