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有提拔自己的意思,可是钟磐寂却隐约觉得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若是如此,林城大可不必将自己带到这种隐秘的山洞。
他佯作欣喜若狂的模样躬身向林城道谢:“掌门过奖,弟子惶恐。”
林城随和的挥了挥手:“不用跟我拘束,听说你昏倒了,是为何原因?”
钟磐寂想到三年前林城在飞剑上羞辱自己的点点滴滴,又对比现在他随和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偏偏他还得装作万分受宠若惊的说:“承蒙掌门关心,弟子只是熬夜练功,过于疲劳之下才会昏倒。”
难怪会进阶筑基……潜在的隐患呀……
林城掩去心里的猜忌,点头称赞:“果然是个极认真的孩子,看来你师父把你教导的不错呀。”
……果然来了……钟磐寂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虽然大长老是我的师父,可是他从来没有交给我什么功法,还对周师兄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恐怕他收我为徒也是打的这样打算。我从前不懂事,还以为他是真心照顾我,却没有想到……”他紧握双手,似乎心里真的有些后怕。
看见他这样,林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走上前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我说的可不是宋逸尘那个邪魔外道,而是太上长老弥华,你莫要想太多。好孩子,不用害怕,如今你不是好好的么?还修炼到了筑基期。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小晨那里也不能总用一个黄字门的服侍弟子……这样,本座特令:你不用参加首席战了,即日你便可换上地字门的衣服,修炼地字门的功法。”
钟磐寂激动地急忙跪地谢恩,心里却不由得一阵踹踹:若是他给自己些小恩小惠,恐怕还没有什么,但是如今,他竟然直接破格将自己提进地字门……恐怕是另有所谋!
林城用灵力轻轻一托,就将林钟磐寂从地上托了起来。不出钟磐寂他所料,林城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随口一问:“听说,你这次下山另有收获,不知是何收获?”
钟磐寂暗自恨得咬牙,林城之所以这么问,恐怕已经有了几成把握了,也不知道是谁告的密。不过若是继续隐瞒,恐怕会适得其反。
下定决心放弃灵器来保全性命之后,他暗暗掐了一下大腿,顿时疼的眼睛一红,心里感叹:自己要是有林晨初那种演技,估计直接就能哭出来吧……
“请掌门不要责罚!弟子此次下山,的确获得了一件灵器,可是却是莫名其妙被宝物单方面认主的。弟子害怕说出去会……”
林城点了点头,果然够识相,看来留他一命也没有什么不妥:“是害怕被其他弟子杀人夺宝么?”
钟磐寂头低的更低了,再三权衡之后,忍痛将孔雀蓝从丹田里取出:“弟子不敢私藏灵器,愿把它献于掌门夫人,助她顺利飞升。”
哦?竟然要将它化为自己的本命宝物么?林城冷笑,果然不是一个蠢不可及的人呀,竟然还知道将这种宝物凝练在丹田,只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灵器自动认主我还从未见过,若是贸然解除认主,恐怕你会难以忍受其中痛楚呀……”
钟磐寂心里暗骂:我若是不答应你,恐怕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可你这人偏偏还要我自己亲口请你出手……真是太无耻了:“我意已决,请掌门不必有所担心。”
林城这才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异常一样,讶异的问道:“咦?不对呀?你是不是将它滋润于丹田之内了?这可坏了,这解除本命法宝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毁了着法宝,这一种自然是不能用的。而另一种嘛……”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就是杀人夺宝!”
听他这么说,钟磐寂脑不由得脑门上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层的冷汗:决不能折在这里!大仇未报,自己若是死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不寒而栗。
不过好在,林城似乎只是戏弄他一下,只听他笑道:“当然,好在你的修为过低,并没有完全练成本命法宝,应该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钟磐寂知道他这是向自己示威,也是在笑自己不自量力,但是如今他太过弱势,只要林城愿意,他随时可以将像是碾虫子一样碾死自己。他只能隐藏心里的不甘,佯作感激涕零的说道:“多谢掌门。”
林城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一股灵力迸投射而出,开始强行解除认主。
这本命法宝的灵根是与宿主的灵根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其实解决本命法宝的认主也有很简单的方法,可是此刻林城却不想那么简单的就放过这小子。他只是修炼炉鼎决就已经以未满十五岁进阶筑基期,还越级打败了那个来告状的玄字门弟子。虽然此子甚是老实,也有弥华和自家儿子的庇护,就连门派中类似于玉绫罗之类的长老都对他关注非常,若是伤他性命恐怕还是有所不妥的。只是……我可不敢养虎为患!
想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狠狠的一拔手,竟然将那灵器的灵根连带着钟磐寂的灵根一起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钟磐寂痛苦的大喊一声,丹田一阵被撕裂的疼痛,体内灵力全部跟随灵根而被抽出。灵根被抽出,对一个修者来说,比毁掉丹田来说还要残忍,丹田被毁,不过一死,只要灵识不毁,照样可以夺舍或是投胎重来。可是灵根若是被毁了,灵识也就废了,虽说不会死,但是对于一个以成仙得道为目标的修者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因此毁人灵根,一向是修真界最为不齿的,就连魔修也不例外。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可以说的上是无怨无仇的林城,竟然会对自己下此狠手……
钟磐寂痛的眼睛一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灵识全无,身上的汗水只是片刻就打湿了整件衣服。灵根被抽,就像是被人割断的手脚的筋,那种钻心般的撕痛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能够忍住的。他躺在地上,痛苦的张大嘴,却疼的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痛,甚至超过了被林晨初灵力焚烧丹田所带来的折磨。
蓝翎灵器身上猛地闪过一丝蓝色光芒,随即归于平淡,而此刻林城的手里还有一颗金色的灵丹——这是炉鼎钟磐寂三年以来所有的努力,以及他因为被荒废而毁掉的灵根,此刻全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城脸上还是那副温润的笑容,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份对弱小的讥诮:“哎呀,没想到竟然被抽出了灵根,看来你以前还是疏于修炼了呀,根基竟然这么不稳……不过幸好你还活着。我看天色以晚,你一个人呆在山洞里恐怕会有危险,还是尽早回去吧。”
说完就不再看苟延残喘的钟磐寂,踏上飞剑,乘风御剑而去。
钟磐寂眼前一阵发黑,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只是这时已经是夜深了。
山上渐渐的冷了起来,他的身体竟比外面的夜风还要冰冷,脉搏几乎全无。他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脚下一滑,无力的双腿险些让他滚下山去。
钟磐寂绝望的闭上眼睛,至痛则无泪。他颓废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咬着散掉的头发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脆弱的呻/吟,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能够报仇的机会,可为何老天也要将它剥去!失了灵根,便无法继续修炼……家人的仇何时能够得报?
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调动灵识,一遍一遍的想要催动灵力,却始终以失败告终。月凉如水,照进洞内他的雪白的衣衫上,冷的刻骨,痛的刻骨……
钟磐寂无力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自己再也无法修炼,他彻底的茫然了,他的生命就是为了复仇的,若是无法复仇,恐怕自己也毫无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他不甘心!既然已经知道了仇人是谁,我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活下去!
惨白的月色之下,隐隐有一丝金色的光芒闪现,钟磐寂一个晃神,月光下他的白皙的手腕隐隐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同,他抬起的自己双手,借着月光看见那双手镯上似乎多了什么纹路。
为什么会这样!钟磐寂猛地想到白天的经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双神秘的黑色手镯——难不成这二叔给自己的手镯还有其他的秘密?
鬼使神差,他忽然想起了大长老将精血滴进玲珑灯里的场景,福至心灵之下,心想是不是着手镯也需要自己的血才能启动?
想到这里,连忙将手指伸进嘴里,想要咬破手指取血,可牙齿却因为方才的疼痛一直在脱力的打颤,根本使不上力气。无奈之下,他狠下心拔下腰间的酒袋子,暗叹一句:欣欣姐,对不住了。咬着牙将壶嘴和袋子处链接的铁丝抽下,狠狠划破自己的手心,然后双手合十,用鲜血淋漓的手掌分别握向两个手镯。
令人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从来都是普通到极点的手镯,竟然隐隐的发起了金色的光芒!那那光芒顺着钟磐寂的手腕,慢慢向上蜿蜒,不多时就游走到他的天灵之处。钟磐寂只觉得脑袋一震,神智一清,灵识竟然又回来了!
这戏剧般的转变直让他措手不及,钟磐寂急忙内视想要看自己的修为,却发现自己的两个丹田里的灵力全然不见了,看来又被打回了旋照期。
只是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体内竟又多出几条从未见过的经脉,隐隐的泛着金色的光芒——那其中竟然蕴含着纯正的金灵力!
他猛然想起那次和林晨初在湖里,自己昏迷前消失不见的金灵力,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游走到了这里,还隐隐的护住了自己丁点灵根。若是没有这些灵力,恐怕今日之后,自己若是要谈及报仇,恐怕是难入登天!不过现在嘛……
林城,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还要感谢你留我一命,让我有一条命等着日后吧今日的屈辱千百倍的还给你!
一丝阴霾的笑意,渐渐的浮现在他的十三岁脸上,那张脸上本应该是充满了无知的纯真和阳光,只是此刻却全是不和他年纪仇恨和疯狂。
洞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钟磐寂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虚弱的靠在石壁上。
来者正是林晨初。今天上午林城来访之后他就知道钟磐寂恐怕此劫难逃,只是一天不见他的人影,林晨初越发觉得良心不安,又担心提起引发剧情的变数会给钟磐寂带来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便跑到后山去挨个洞的找。
虽然他是作者,可是在书中却只写了钟磐寂是在一个山洞里被抽走的灵根,可是他却不知道具体是那个石洞,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挨个山洞用灵识探查。忙活了一天,终于在这个小山洞里发现了虚弱的只剩一口气的钟磐寂。
“钟磐寂!!钟磐寂,你怎么样?”林晨初看见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钟磐寂,心里一阵的愧疚和心疼。他飞快地跳下山洞,抱住钟磐寂,却发现他身体冰冷的全然不似活人。
难道是……死了?他愣住了,不相信自己的主角竟然就这么死了,他恐惧的抬起手指,犹疑的探到他的鼻下,然后猛地抱住了钟磐寂,鼻子一阵酸楚,竟是大哭了起来:“钟磐寂,你别死……呜……我不想你死的……都是我害得你……呜……都怪林城……你别死,我会替你报仇的!”
“噗,怎么报仇?弑父?”钟磐寂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知为何,每次看到林晨初就忍不住要逗逗他,及时是现在也不例外。他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从来都没有哭过的林晨初哭天抹泪的样子,却忽然凝注了眼神……
此时的林晨初形象的确说不上好,疯魔般的找了一下午,跑的浑身是汗不说,也是滴水未进,早就已经渴的不行了,刚才又是咧嘴大哭,竟然将干裂的嘴唇扯破,一滴殷虹的鲜血看的钟磐寂心头堵着似得疼。
他不收控制的贴了上去,想要将那抹碍眼的血珠吮掉,却蓦地发现自己竟是和林晨初吻在了一起……林晨初的双唇尽管干裂,却依旧温暖柔软,一阵淡淡的铁锈的味道弥漫在两个人的嘴中,如同婴儿对母亲血肉的眷恋,安心,且疲倦。
林晨初本人早已呆住了,内存本就不多大脑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活了两辈子,怂包宅男一辈子没有女生喜欢,当然原因也就是那个交不到任何朋友。可是这忽然被偷吻了,还是被一个男孩子偷吻了,究竟是该如何反应呀!
他开始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是一把推开他,然后一个耳光扇过去?不行,钟磐寂受伤了,而且自己有很大的责任。那么是不是应该推开他,然后像是电视盒动漫里的人物一样,脸色通红,扭头看向一边?……貌似那应该是小女生的反应……呕。
总之,林晨初已经完全思密达了,而且似乎他的思维已经跳跃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位面……钟磐寂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先前能够保持清醒,完全就是因为那份骨子里倔强和前两次险些殒命的折磨。
林晨初虽然是林城的儿子,却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的,谁会害他,林晨初也不会,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这一吻,他终于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了,松开了被林晨初暖热的唇,再也没有了力气,昏昏沉沉的倒在他的怀里。
林晨初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晕倒了,他拢起钟磐寂散乱的头发,捡起地上沾了血迹的发簪,将他的头发团成乱蓬蓬的一团扎住。吭哧吭哧的背起了钟磐寂,借着明亮月色往回走。
☆、63天劫之前
第六十三章天劫之前
天青色的床帷;寂静的颜色,笼罩了一切的狂乱。
佳人如画,云鬓花颜,散乱的长发如流云般泄了一室。
红与黑、情与乱,满室旖旎风光,却不能为外人窥得一二。
林城迷乱的看着季轻罗,此时的季轻罗已没了一丝原先强悍的模样,洁白如玉的肌肤、细杨柳般的细腰、尖挺诱人的峰峦;还有迷离婉转的眼波……如此美景;顿时让他热血翻涌,失了心神。
此时的林城再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了;眼里全是伊人巧笑倩兮的小脸;和她若即若离的目光。他紧紧将她抱紧怀里;生怕下一秒自己的爱人就化为了一场春梦,烟消云散。他疯狂的吻着怀中人火热的唇,那柔荑似的臂,素手纤然,软弱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若得若失的感觉直叫他走火入魔。
他喘息着伏于帐下,寻着她微张的红润双唇,那急切的模样,又斗的季轻罗娇笑一声。林城登时被这一声笑意勾起了满肚子的欲/火,立时鸳鸯锦绣如波澜般起伏……
那红色的锦被与雪白的身子是如此的切合,进入的那一瞬间,林城大脑里有一个声音:不求天长地久,哪怕只有一晌贪欢也是值得。
暗室内里传来**碰撞的激烈响声,脸色潮红的季轻罗嗤笑道:“嗯……林城,嗯……你这般用力是为何?”
林城赧着一张脸,一边动作着,一边装作无赖似得撒泼:“姐姐,我舍不得你,将我也带走吧,莫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下界。”
“傻瓜,休要胡说……”
听着她的娇嗔的薄斥,林城嘴里像是吃了蜜似得甜,胸口如火烧般的灼热,身下更加难以控制心里的悸动,更加有力的抽动着身体,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力气都使在她身上似得。
他看着季轻罗的脸庞,不由得在心里暗下重誓:无论天堂或是地狱,我都愿意与你同行……
“林城……呼……换个姿势,我想坐起来……”
刚才一瞬间季轻罗柔弱的假象都破碎了,林城嘴角温和的笑容有一刻的凝固,委屈的说道:“姐姐,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听我的么?”
季轻罗香汗淋漓:“少废话,嗯……姑奶奶不爽……哈……这样闷的慌……”
林城无奈,只能听话的托着她的腰与她相立而坐,厮磨缠绵,他低头轻轻吮去眼前精致锁骨上的些许薄汗,咸咸的,凉凉的,他却食之如贻。
高床暖枕,红鸾鸳鸯动,疏影横斜,清风皓月,岂料玉床摇。夜深丝竹,春意凰鸣,更引无限情。林城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野兽,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