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磐寂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感觉是想要打喷嚏,不由得狠狠搓了搓鼻子,然后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忽然心虚的林晨初。
妙玉忽然忍不住了,猛然冲了上去,又一次拽向了猥琐道人的衣领:“你还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
向来从容淡然的妙玉也变得如此,林晨初不由得感叹那位猥琐道人的确长得很欠揍。果然,猥琐道长哀叹一声:“贫道的衣服啊,就这么一件能穿得出门的……”
“快说!不说马上就撕了你这件衣服”
“!!我忽然不想说了。”
谭溶溶默然的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哎呦喂……”猥琐道人哀嚎一声:“两位大小姐啊,不是贫道不说,是实在怕说了会被生吞活剥啊,您就行行好,当作没见到过贫道,把贫道当个屁放了吧!”
妙玉松开了他的衣领:“我保证不会杀你,你就直说。我就这一个问题——杀害我师父的凶手究竟是谁!”
猥琐道人啧啧感叹:“说不出口啊,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呢?你这姑娘让人心疼呦……为了找到凶手,不惜被世人辱骂背信弃义仍要另投师门;强行压抑着修为不肯飞升,结果好不容易从贫道嘴里发现真相之后,却发现凶手早就已经飞升了,而你现在的修为若是要飞升的话,一定会引起六六天劫,结果必死无疑;但是最让说不口的是,你曾经对那个杀了师父的仇人三叩九拜,拜其为师……明明每次只差那么一步,真是造化弄人啊,妙玉仙子……”
☆、151被拐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被拐走了……
猥琐道人话音刚落;场中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谭溶溶才不可思议的对着脸色苍白的妙玉说道:
“婉灵玉……那个凶手是……”
妙玉脚下一个踉跄;胸脯狠狠的起伏着,脸色白里透青十分难看,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再次开口,只是那嗓音竟是在片刻间哑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呢……我明明怀疑过她……为什么……”
她忽然猛地睁大眼睛,狠狠拉过了猥琐道人:“姓茅的!我还想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究竟是谁?”
猥琐道人嘴角抽了抽:“呃,贫道不是茅道长,是洪道长呃,我乃是茅山第……”妙玉直接抽出了手里的长剑,猥琐道人立马双手高举,大喊道:“别啊别啊别啊!有话好好说今日贫道乃是掐指一算,便发觉二位今日有血光之灾,不忍二位如此花容月貌便香消玉损,便冒着被杀的危险来救二位于水深火热之中……”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这人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这么欠揍……
“少废话!”谭溶溶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我和婉灵玉查了三十年也没有查出丝毫蛛丝马迹,怎可凭借你片面之词就断定你说的是真的?况且三十年前的昙虚还不到金丹期,而我师父则差一步之遥便可飞升,她怎么有能力杀了我师父?!”
妙玉也想到了这点,面色稍霁,清丽的面容却依旧凝重。
猥琐道人看了看两人的神色,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哎,你们查不到,本并不等于真相不存在。我所说之言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世人皆言眼见为实,却往往更愿意相信心里想要相信的东西,你们虽说不信我的话,却始终不肯将我放了,这不就说明你们在心里已经认同了我的话了。”
林晨初听完他说的话,当真是连下巴都要跌下来了——真没想到这个耗子精竟然也能说出这么高深的人话啊!
很明显猥琐道人的诡辩成功的说服了妙玉等人。妙玉收回了长剑,沉思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杀了我师父的人不只一个?”
猥琐道人倒八字眉邪魅一挑:“哎呦,不错哦,竟然还能听出这个来。没错,杀了你们师父的人不止一个,但是他的名字早就已经被写在冥王的轮回轴上了,不出半个月,这人必死无疑。所以我才叫你们不要打了,你们现在在这里自相残杀也没有用,倒不如赶紧找个合心意的嫁了,也算了却你们师父的一桩心事。嗯,说起这个……贫道三十有二,英俊多金,家无妻儿,正有意帮你们解决终身大事呦,绝对可以一口气帮你们把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哦。”
谭溶溶额角青筋跳了跳,飞鞭子一甩就抽在了他脚底。
猥琐道人吓的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到:“哎呦哎呦,你们两个女娃娃这是作甚啊,一个拔剑一个抽鞭子,这还能不能继续促膝长谈了啊。”
妙玉抬眼看了一眼谭溶溶,不轻不淡道:“虽然我向来看不上这个师妹,但是好歹我也算是她的师姐。倘若你想要说一个道侣,只要告诉我师父死亡的真相,我便做主把她许配给你了。”
谭溶溶大怒:“你个忘恩负义的丑八怪,谁是你师妹?谁要你许配啊!你看不上我还不是因为我天赋比你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你那张臭脸!”
妙玉淡然的没有看她,反而将目光直直的定在猥琐道人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点头答应,立刻就做主把这个讨人厌的师妹送给他。
猥琐道人瞄了一眼谭溶溶,立刻被对方一个眼刀秒杀,连忙低头摆手:“不必了不必了,贫道向来清心寡欲,找个糟糠之妻放在炕头供着便满足了。”
谭溶溶不耐烦:“死老头,谁要听你娶的什么东西!快点说除了昙虚,还有参与杀害我师父?不说我现在就阉了你叫你一辈子娶不了媳妇!”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女孩子不要讲阉了别人这种话啊,太恐怖了……
猥琐道人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道:“所以我说你们查了这么多年都是吃力不讨好,脑袋直成这样,总想着是谁杀了你们师父,却不曾明了为何觉远会遭遇杀身之祸,若是一直这么查下去,恐怕熬成了老婆子都查不出什么东西。”
谭溶溶道:“我师父一生乐善好施,朋友遍布天下,是有名的有德之士,加上长期隐居,几乎没有仇人。会有谁想要杀了他?”
“哈哈哈……自然,”猥琐道人挤眉弄眼:“你的师父确实是个好人,但是这个世道并不是你是好人就不会被杀的,因为杀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人。没错,你的师父没有仇人,杀他的也不是他的仇人。所以你们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给魔门施加压力,半月之后,你们的仇人自然会‘死得其所’。”
妙玉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师父竟然是这么遭到的杀身之祸的么?”
谭溶溶见妙玉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不解道:“老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猥琐道人似乎很享受被人这么追着问的感觉,他抹了抹小胡子,忽而附身低声道:“你们听说过隐世五门屠门惨案么?”
隐世五门!!
林晨初脸色猛然一变,这个猥琐道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不过,现在最想知道他是谁的人,应该不是自己,而是……
林晨初回头看了过去,只见钟磐寂目光如电,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浑身肌肉紧绷,呼吸不自觉的紧凑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雄虎。只是最让林晨初胆寒的是他嘴角那一丝阴险森冷的笑容,冰如恶煞,寒如修罗,冷的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林晨初打了个寒颤,趁着赶紧低头掩藏住眼里的光芒。要不是刚才猥琐道人提了出来,他差点会这么一直忽略下去——在自己那本《复仇》里,钟磐寂一直忙碌着修炼抢地盘杀魔修,而关于他死光了的家人似乎只是给他大开的金手指添上一个完美的悲惨童年。
但是自己身边这位却是无时无刻不将给家人复仇放在心上,每天想着给家人报仇几乎都成了他必做的功课。而小说里的钟磐寂和自现实中的钟磐寂性格几乎完全一致,尤其是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几乎如出一辙。那么也就说明,如果自己鬼使神差写出来的《复仇》描写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的话,那么身为男主角的钟磐寂应该跟现在眼前这位一样无时无刻不报仇雪恨,而不是忙着其他的事情。
或者是说,只是看着像是在忙着其他的事情……
林晨初打了个心头猛然一跳,多年前自己曾经在洞天福地里陷入了一个神秘男人的幻境,而他当时是将自己否定才逃了出来。那么也就说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怀疑的,因此那些自己所人物的既定的事实,也很有可能是“我以为是事实”。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按照他将自己否定的想法来看,这整个世界就可以理解为,其实鸿蒙大陆根本就不是一个自己所写出来的世界,而是自己因为某种缘故感应到了这里,并且鬼使神差的把它写成了一本小说,主人公就是在自己身边这个变态——钟磐寂。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不清楚很多事情,不明白很多事情潜在的背景,小说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无法解释的BUG——因为这些劳资根本就没感应到!!
林晨初一时间只觉得无比暴躁——如果是这样的话,槽点就更加多了啊!比如为毛自己莫名其妙的感知到钟磐寂的故事啊!自己死后又为毛会穿越到这个世界啊!而且为什么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么多穿越者啊!这是这个恶意慢慢的大宇宙在拍《穿越者联盟》么!
忽然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掐住了他的脸,把他的半边脸连着嘴扯了起来。
“喂,小晨,你到底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啊,快点起来跟我走。”
林晨初猛然回神。
“哈?”
只见钟磐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条件反射的往前面看了看,却发现那三个人在自己沉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而自己竟然就这么发着呆,连钟磐寂什么时候收了结界都不知道。
钟磐寂捡起一根小木棍戳了戳他:“赶紧起来跟我走,我还有急事要做呢。”
林晨初伸手拨开了那讨人嫌的木棍:“您老人家自己走吧,我这边还要去跟柳掌门交差呢,万一我不见了,他会屠城的。”
钟磐寂嘿嘿一笑,伸手放出了飞剑,一脚跳了上去,朝林晨初伸出了手:“放心吧,柳毓然是不会屠城的。他杀人就跟男人上床一样,不是魔修硬不起来。另外你不要解药了么?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身、中、剧、毒。”
林晨初只看见他手掌白皙修长,指甲剪得十分干净圆润,不由自主的就抓了上去,紧接着便被那手紧紧的握住,怎么也拔不出来了。听到钟磐寂说的话,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陷入了“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的圈子里。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上了钟磐寂的贼船。
钟磐寂抓紧了他,低声提醒道:“注意,走了……”
飞剑瞬间腾空而起,随着某人的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声,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不到半刻钟,几个人影便御剑而至。
温芷儿带着面冠,声音隔着面纱有些飘渺:“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只有不到半刻钟的路程,却硬是走了半个时辰,真是奇怪……”
飘忽在他们旁边的柳毓然温然的笑着,也不说话,倒是站在他身边的宿花影接着话茬,闲闲道:“谁知道,或许是有高人在此处布下了迷阵吧。果然女人之间的争斗还是不要看最妙。”
陆夕荷瞪了他一眼:“天底下何人能在柳掌门跟前称高人?依我看其实根本就是你带错了路,才叫我们不知不觉兜了个圈子。”
宿花影笑道:“夕荷妹妹,我与柳掌门是去找朋友的,可不是专门为了给二位带路的。这脚长在自己身上,没人逼你们跟我们走啊……”
此言一出,陆夕荷和温芷儿脸色均是不太好看。温芷儿道:“表哥,你这意思是在说我们是自作多情么?”
宿花影哈哈大笑:“表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看你说的,就像是我负了你似得……哎,女孩子做出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是豆蔻少女情窦初开的的找到了初恋一样,即使所有人都跟她说‘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仍然会义无反顾的继续下去,然后等到发现对方与自己想象的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邋遢、没有耐心、亵裤半年才洗一次等等,才会停止自己愚蠢的爱恋,反而去责怪那个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他扬了扬头发:“这些我都清楚的很啊,所以又怎么会去责怪这样纯洁的女孩子呢……”
这明摆了的指桑骂槐,直气的陆夕荷拆点没破口大骂。但是想起柳毓然还在,便强忍着满腹的怒火,狠狠的瞪了宿花影一眼,道:
“哼,我听说半个月之后我爹和宿师叔便要来这里了,看到时候你还敢不敢这么欺负我!”
一直不曾说话的柳毓然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紧接着又变回了原样:“宿师侄,你那个姓林的朋友不见了呢。”
宿花影暗道不好,急忙说道:“嗯,或许他是担心谭溶溶和妙玉仙子的安危,便跟她们一起走了。我方才我用灵识查了查这附近的人,并未发现这附近有什么人,估计是情况就是这样。您放心,林兄弟走得匆忙,定然不会久离此地的。”
柳毓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如果宿师侄近期没有急事的话,可否留陪我留在林府等候他们回来?”
宿花影知道他这是在卖自己人情,道:“自然,倘若柳掌门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不用客气,尽管吩咐在下便好。”
“那便多谢了。”
温芷儿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忽然暗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在陆夕荷耳边说了些什么,便拉着她离开了。
直到两人离开,柳毓然才望着温芷儿的背影道:“七莲宗圣女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温芷儿也是个惊世绝艳之人啊。”
宿花影哈哈大笑:“柳掌门莫要探我,宿某早就说过,这天下女子之中,除了一人,无人可在我心中位居第一。”
柳毓然淡笑:“是么?那便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
再说被钟磐寂拽上了的林晨初。
这货被拽上了剑,头发便被一阵疾驰的飞剑所带来的狂风击的七零八落,他想要运用灵力御风,却总是被狂舞的头发打断。于是某人就且身处地的感受到什么才叫“风中凌乱”,尤其是背后有个傻逼咧着大嘴,毫不留情的嘲笑他的情况下。林晨初心里那个恨啊,想着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企鹅,狠狠一咬牙,干脆利索的顶着满脑袋的乱发躲在钟磐寂的胸口死都不撒手。
钟磐寂本来只想逗逗他,带他上了飞剑之后便开足了马力,等着看他吱哇乱叫的囧样。却没想到这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住了他,大有一副“大风把我吹走,你也跟我一起滚下去吧”的架势,不由得失笑。
钟磐寂只觉得林晨初下山这一年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却也好像有很多地方都变了,但是值得肯定的是,其实他在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很可靠的一个人。意识到了这一点,钟磐寂直乐得连嘴都合不上,结果因为咧的太大被猛灌了两口风,这才脸红脖子粗的停了飞剑。
林晨初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忽然没了了,再一睁开眼睛,却看见钟磐寂趴在树上一个劲的狂咳着,心里低骂着“活该”,侧头看向周围的景色,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深处在一片热带雨林之中。
“哎,我说钟磐寂,这是哪儿啊?”
钟磐寂从顺着气,简单明了的答道:“井柯国。”
“井柯国!你是说,刚才我们从中原一口气飞到了南蛮之地了么?”林晨初一把捋过了额前的乱发,惊讶道。
钟磐寂看不下去林晨初那一头跟后现代等离子烫似得发行,随手撤出一个白手帕,撕成了布条,熟练的开始帮林晨初梳头发。边梳边道:“嗯,夏国本靠近南边,以我的速度飞一个时辰也就到了,不过咱们的目的不是井柯国,而是井柯国西边的支辽国。休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