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看到灵珊如此辛苦,便无声的挣脱出欧阳的搀扶,投给满眼担心望着巫灵珊的欧阳一个眼神,让欧阳赶紧过去搀扶一把。
欧阳看到清瑶的眼神示意,顿时脸上就闪过一缕窘迫的神色,随即愣了一下后,最后还是走到了灵珊的身旁,看到欧阳眼眸中看向她的担忧和感激神色,巫灵珊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喜悦胜过了纠结。
就在小夫妻双双‘含情’对视之时,刚才听到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的夏子安,满脸戾气的冲出屋子后又快折返回来的他,手中多了一个装满了水的木桶,走到晕死倒在地上的赵氏身前,咬牙切齿的哗啦一声,桶里的水,便尽数淋在了赵氏的身上。
此时虽是阳春三月,且即将步入四月的时节,可是,气温并没有过多大的回升,白天都尚且需要穿薄棉袄,晚上这气温,就更加低了,这一桶水浇下去,昏迷中的赵氏,瞬间就被冰冷刺骨的水给彻底惊醒了过来。
“啊~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赵氏发射性的一屁股就从地上弹跳了起来,惊恐的呼叫着,并警戒的四处张望着。
“赵——佩——慈,你这个毒妇,你说……你为什么要如此毒打才两岁且什么都不懂的清熙?心狠手辣的更是把清熙打得性命垂危?虎毒尚且都还不食子,你怎么连畜生都不如……。”夏子安满脸嗜血狰狞的一步步的逼向赵氏,那神情,那口气,好似要把赵氏和生吞活剥了一般。
赵氏此刻傻了,彻底的吓得魂不附体。成亲十多年来,丈夫从来都没有如此愤怒的对待过她,用这么恐惧的眼神看过她。
“不,我不是故意的……是夏清瑶,是婆婆她们,是她们逼我的……。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呜呜……。”
此刻,真躲藏厨房不远处偷听这边情况的周氏一听儿媳妇这话,吓得瞬间就一个屁股蹲的跌坐在地,下意识的为自己辩护着:
“你,你这个毒妇,明明……明明都是你自己亲手打的,现在又想诬赖我,老娘要儿子休了你这个嘴里乱喷粪的毒妇……”
第060章 指控女儿
暂时救活了清熙,老爷子此刻在听到周氏的声音后,这才想起,关于清熙被打这件事其中另一个罪魁祸首,周氏。
老爷子浑身都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暴怒之气,一副瞠目切齿的模样,一旁的赵氏看着公公三两步的带着凶狠杀伐之气跨出厨房的房门,不用想也知道,公公这是想要干什么。
想到公公手上曾沾染过无数的亡魂,此刻在看到公公这一副如同拧小鸡般的把婆婆给从外面拧出来直接咚一声摔在院子里,赵氏的心,瞬间就吓得胆战心惊,魂不附体。
“啊~老头子,你,你想要干什么?不是我的错,真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都是赵氏这个贱人干的,她从清瑶那里回来后,不知道怎么的,便突然间发疯了,我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哪里知道她居然把小孙子清熙往死里打呀!真不是我的错啊!”周氏看着自家老头子那布满血丝,瞪得眼珠子都好似要蹦出来的狰狞模样,吓得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后退躲藏并解释着。
老爷子和夏子安听到周氏这说出来连鬼都不信的半假半真话语,父子两个心里真是对周氏说不出的心寒和绝望。
清熙声音哭得那么凄惨,然而周氏却就在隔壁,都没有出来制止,可见周氏这心狠得……
老爷子在院子收拾周氏,夏子安看着地上的赵氏一会后悔不迭的望着清熙,一会又用看仇人似的迁怒目光狠狠瞪着一旁的清瑶,一会又用一副恨不得吃了门外院子里娘亲。
夏子安对于赵氏,真真是绝望透顶了。
他真的很想不清通,为什么清瑶一单分出去后,赵氏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一个行事做派都越来越像他娘那般,经常晚上都会时不时的在他的耳边嘀咕,抱怨,并拐弯抹角的谴责清瑶变了,变得不念亲情什么的。
他也试图为女儿的不易同妻子解释过,可是,这效果好似并不怎么大,本以为妻子这只是不适应没有清瑶在家里的这种清贫苦日子而已,他哪里能想到,妻子今天居然会犯下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
感受到妻子那看向清瑶那越来越浓烈的恨意视线,夏子安终于气得瞬间爆发了,一把拽起赵氏的衣服,就要往院子外面拖。
“赵氏……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清熙?你说……”
“相公,相公你这是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清瑶听到院子里奶奶以及赵氏那鬼哭狼嚎,堪比午夜厉鬼般的夸张哭叫声,蹙起眉头,满眼的疲惫,痛心与化不开的愤恨之色。
极力的让她自己深呼吸了好几口,这才冷静了些,并对着灵珊和欧阳夫妻两个拜托并交代道:
“欧阳,灵珊,清熙现在经不得吵闹,这里更不是个适合他治伤的地方,麻烦你们帮忙把清熙给抱到我那边去……并暂时照看一下,我留在这里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
扶着灵珊的欧阳,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嘴唇蠕动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禁不住担忧的提醒并劝慰着:
“清瑶,清熙你就放心的暂时交给我们吧!只是……你留在这里,万事得小心,还有,别太气着自己,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生气也没有用……无论如何,你得为你肚中的孩子多考虑一些。”
听到丈夫这一番发至肺腑的关切话语,以及那带着浓浓担忧目光看向清瑶的视线,欧阳身旁的灵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觉得心里很是堵的慌。
清瑶自然察觉到了灵珊嘴角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僵硬,心中有所了然,随即便感激的看了欧阳一眼,随即快速的把视线看向灵珊,露出一抹感激的诚恳笑容:
“灵珊,欧阳,清熙就麻烦你们辛苦照看一下了。”
“清瑶姐姐,你就放心吧!就凭借你和相公一同共患难的生死情谊,大家都是朋友一场,为朋友做点事情,那是应该的,快别再客气了,我们这就带清熙过你那边去。”灵珊见清瑶看向她时,眼神里闪过的了然之色,瞬间一张有点用过过度的苍白小脸,刷一下就红得宛如两个红苹果。
说完之后,好似要逃避清瑶那即将看穿她灵魂的视线,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紧紧搀扶着她的欧阳。
“相公,你先放开我,清熙身上银针太多,还是我来抱吧!免得你一不小心碰撞了任何一根银针,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本来还想毛遂自荐去抱清熙的欧阳,听闻此话,只得讪讪的放弃了这个念头,看着灵珊那还有点晃悠的身体,一双冷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张了张嘴,担心的话,可还是没有说出来,只不过,双眼却更加紧张的盯向抱着清熙的灵珊。
目送欧阳和巫灵珊抱着清熙离开了院子,还依旧保持刚才抱着清熙时姿势的清远,这个半大的小子,突然间才好使回过神来,又好似忍到现在才敢发泄,身子一软,猛的无比不解的失声大哭了起来。
“姐姐,你说……这个家,为什么会这样?奶奶一贯就那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娘为什么也会变得那么可怕,那么狠毒……清熙,清熙还只是个不知事的两岁孩子啊!呜呜……”
面对满脸泪痕哭泣着质问她原因的弟弟,清瑶同样满眼含泪。
看着清远这个弟弟,清瑶说出了虽然很是难听,很是大逆不道,可是句句真理的一番话来:
“清远,你要记住,这就是善变的,禁不起考验的人心,人性……同样,你也要牢牢记住,自己没有本事把日子过好,把自己的人生过好,怨天怨地怨别人,把自己的无能迁怒发泄到其他弱小无辜之人身上的人——这是无能的孬种才会有的作为。要想改善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就要自强不息,由弱变强,一切只能靠自己,就算是至亲之人,能提供到的帮助,只能是一时,不能是一世,你明白了吗?”
这一番话,通俗易懂,饱读诗书这么多年的清远,很快就全部领悟到了姐姐话语中的意思,联想到娘亲这段时间以来,明里暗里对姐姐的诸多抱怨,此刻再听到姐姐这番话直接冲着娘亲来的大逆不道讽刺话语,惊得一瞬间就瞠目结舌了起来。
“孝可孝,但不可愚孝,要不然,最终的下场,只能是害人害己。”丢下这一句话后,清瑶便走出了厨房。
而此刻的院子里,周氏和赵氏婆媳两个,瑟瑟发抖的狼狈跌倒在地上,吓得简直如同惊弓之鸟。
“周氏,赵氏,你们说,今晚清熙这事,究竟源起何事?”老爷子极力的压制住想要一把拧断两人脖子才冲动,咬牙切齿的恨声质问。
这一个家,本来有周氏这一颗老鼠屎,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可是,如今连以前看似明事理听话的儿媳妇,也步入周氏的后尘,婆媳两个针尖对麦芒的,成日里家中没个消停,把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第一次,老爷子觉得,这家里的糟心事,比他多年前上阵杀敌还要来得让人憋屈难受。
“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周氏依旧守口如瓶,弄死都不说她对赵氏说过那一番令赵氏疯狂的辱骂挤兑的言语,不停的为自个叫屈。
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起来真是可怜无辜至极,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让人,会相信她是完全无辜的。
“说。”老爷子不想在浪费时间同周氏在这里耗,直接走到周氏的面前,大掌捏住周氏的脖子,狠厉的命令着。
一旁的赵氏吓得脖子一缩,惊恐的无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赵氏……清熙可是你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你来说说看,你今天为什么要把对清熙下毒手?”夏子安仇恨的瞄了一眼依旧嘴硬不肯说的娘亲,然后收回视线,质问起地上的赵氏。
周氏看着丈夫和儿子用那嗜血的仇恨目光瞪着她,周氏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死神居然是距离她如此之近,好似眨眼睛的功夫,她就会被老爷子给拧断脖子魂归地狱一般。
眼看着儿子正在逼问赵氏,为了害怕赵氏把她说过的话语给说出来,顿时心里一慌,赶紧想要下手为强的为自己撇清:
“老爷子,子安,清熙这事……这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是这个毒妇和夏清瑶为了半碗鸡肉赌气,估计从清瑶那里受了委屈,这才回来对一个劲要去姐姐那里的清熙发脾气的,真不管我事……”
看着婆婆事到如今,居然想要完完全全的从这件事中摘除去,想到被她因为一时气愤,而殴打得吐血昏迷生死不知的小儿子,回想着刚才看到小儿子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的心,就如同针扎一般的痛。
清熙,可是她放在心尖尖的儿子,若不是周氏这个老泼妇一再的逼迫她,侮辱她,她怎么会对儿子失去耐性,从而对小儿子大打出手呢!
一想到万一小儿子救不会来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赵氏就惧怕得肝胆俱裂。
清熙如今命在旦夕,而作为奶奶的老妖婆,脸上不禁丝毫没有担心清熙的神情,还在极力的想要推脱掉对她犯下大错的言语侮辱之事,想到这里,赵氏突然间,好似疯癫了一般,满脸泪水的反常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的好婆婆,你可真是我的好婆婆,清熙的好奶奶啊!我说你怎么能如此的厚颜无耻,睁眼说瞎话呢!你不是说我的种不好,这才让清瑶变成了这一副忘恩负义的死德性……你调教都掰不直的吗?你不是说,你辛辛苦苦绣出来的辛苦钱,就只换来那半碗鸡汤很不值的吗?你不是说清瑶有脏东西上身了吗?这些话,你怎么就全都忘记了呢?”赵氏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凌乱,笑得很是癫狂,狰狞着双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步步逼向周氏。
直把周氏吓得不住的往后推了好几步。
“你,你……”
“婆婆,你想说什么呀!难不成刚才那些话,都不是你说的吗?”赵氏面对周氏那惊恐得宛如白纸般的脸色,再次笑得很是诡异的反问。
听到这里,在场的老爷子,夏子安,清瑶,清远等人,终于知道这挑事之人,果真是又是周氏个搅家精。
想到刚才听到周氏居然说清瑶是脏东西附身,清瑶的脸色很是不好,煞白得厉害,而老爷子更是气得牙关发颤。
“够了赵氏,难道就因为娘说了你几句,骂了你几句,你就能为了泄气迁怒于孩子,把孩子打成这个样子吗?”夏子安一声怒吼,红着眼,愤怒的痛心质问着赵氏。
面对丈夫的愤怒,赵氏却破天荒的再次狂笑了起来,一副丝毫都没有把夏子安这个曾经视为天的男人看进眼里。
“瞧瞧……这就是你们夏家这一窝子人的做派……我为什么要打清熙,这还不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赵氏伸出手指头,把站在一旁的老爷子等人,统统都指点了个遍,最后疯狂的吼出了声。
“我们逼你的?赵氏,你倒是说说,我们夏家人,都逼你什么了?你说……”
“夏子安,我赵佩慈嫁给你这么多年,上伺候你这成天性格狭隘,掌控欲强又爱乱猜疑的老娘,成天装孙子般的小心翼翼伺候着她不说,更是下为你生儿育女,我赵佩慈辛辛苦苦怀孕十个月生下来的三个儿女,在夏家没有落难之时,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加起来在我怀中睡过一个月,我这个当娘的,想要看看孩子,都得过三关斩六将的向这老妖婆申请……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在她的所谓的亲自教养名号下,搞得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和我亲。简直就是视我这个娘亲为将军府中的一个管事一般,只是敬着我,可是却不亲近于我,孩子们对我疏离,就好似千万根针扎般的彻夜难受,我这个当娘亲的,连个照顾他们的老妈子都比不上……夏子安,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当娘亲的人来说,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吗?”赵氏满脸泪水愤怒的句句控诉。
先不说赵氏今天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也不说赵氏这段时间对她的各番暗战,这一刻,身为准妈妈的清瑶,很是理解赵氏心中的隐痛。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是不爱孩子的,尤其还是在古代这种养儿防老,夫死从子的年代,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的至关重要,可是,周氏却硬生生的把母子强行分开不说,更是不准当娘的过分亲近孩子,这种扭曲到变态掌控心里,真是害人不浅。
看着夏子安那难堪至极,有愧疚有无奈的神情,赵氏的心中的愤怒,就更加的越发不可收拾了。
这样的表情,她看了大半辈子,她真的是受够了,彻底的受够了。
“夏子安,你不要用这无可奈何的窝囊废表情看着我……都是你唯母是从,事事都听这老妖婆的话才造成,我之所能有今天,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老爷子听到赵氏的话,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可是,这却不能成为赵氏借故殴打他小孙子清熙的充足理由。
“赵氏,够了,我知道过去夏家对不起你,可是,这却不能成为你殴打伤害清熙的全部理由,孩子还是无辜的。”老爷子声音略为软了一些的对着疯狂逼问夏子安的赵氏说道。
赵氏那散发着凶狠仇恨目光,唰一下从夏子安身上,转移到了老爷子的身上。
“呵呵……瞧瞧,现在又来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假仁假义模样来……。真是丑恶得令人感到恶心,今天清熙会这样,你这个当爷爷也脱不了责任,要不是你同意把清瑶给单分出去,要不是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没用,连清瑶这个狼心狗肺的赔钱货都比不上,家里怎么会越过越穷困?我怎么会为了能给两个孩子一口好的吃食,而变得斤斤计较起来?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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