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提请道:“臣想问太后,皇子失而复得,皇上可有意立麟儿为太子?”
王政君一边逗着脓包一边回答说:“陛下是想立亲王为太子,既然麟儿回来了便另当别论,孤与皇帝都无可奈何,孤私心想着能立麟儿为太子最好,只怕保不了他。俩太后也阴险狡诈,派去的杀手都了无音信,时下要对外称麟儿是外边抱来讨孤欢喜的女孩,至于要不要立麟儿为太子,待会陛下来了,你与他商议。”
刘骜立不立脓包为太子,估计还是不古说的算,王根想了想,还是得约她。“既然麟儿是赵昭仪生子,可让昭仪来看望麟儿。”
王政君:“不了,这孩子跟她没关系。”
脓包不爽的闹起来:“哟哟哟(有)……”
宫女才去传报不久,刘骜就兴匆匆的赶来,还喘着气,看来路上也没敢停歇,看到脓包长了个头,像只小黄雀叽喳的叫着,像唱了支小曲儿钻进他心窝,欢喜不已。刘骜很久没这般展颜了,伸出手臂,“快让父皇抱一抱。”
王政君把脓包递给刘骜,脓包也有趣的倾身向刘骜怀抱,“呀呀!”
刘骜细瞅着脓包,那双眼睛长得越发像不古了,性子也像不古一样古灵精怪,伸着嘟嘟的小手要挠他鼻子。
刘骜颠了颠脓包,笑着说道:“调皮。”
“呀呀呀……”
——
'嗯哼:刘骜抱着麟儿了。'
'那太好了。'
不古心里甚是宽慰,只要麟儿在他怀里,她便觉得安稳。他有麟儿在怀,也一定能排遣不少挤压在心底的苦闷,若是他能宽容自己去看一眼麟儿,他再冷漠她心里也暖和、无所谓。╭(╯^╰)╮
107 威胁
宣室殿
前日刘骜陪脓包玩得兴奋过头,忘了嘉奖王根,今日宣王根进殿,特别的感谢他一番。王根好几次欲提立太子之事,话没说一半就被刘骜活生生的抵了回去。
王根:“陛下,臣想……”
“早知道大司马喜好俊马,想要朕的汗血宝马?朕赏给你。”
王根:“不不,皇上,臣有事……”
“舅父莫非还想以病弃朝?前些天舅父没去上朝,没有您的建议,那些大臣争来辩去的,朕都不该如何是好,无论何如,朕都不会再允舅父的假。”
王根:“额,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关于册封……”
“大司马你可贪心,朕已册封令郎为卫尉,难道朕赏赐得不够?“
王根怒:“陛下,臣还有要是处理,先行告退。”
“准。”
知道刘骜有意回绝,王根识趣的离开了。不久,郑太医把麟儿带来,刘骜喜欢麟儿,若不是王政君强行的把麟儿留在身边,刘骜恨不得当晚就把它带回甘泉宫去。隔了一日,刘骜再也等不急,唤郑太医去长信宫讨脓包,郑太医果然不负所托。
刘骜高兴的把脓包搂在怀里,“走,父皇带你去打猎可好?”
“哟哟哟,呀呀呀,噗。”
刘骜被脓包噗了一脸的口水,不爽的捏着它脸蛋,“身为皇子,就要秉承天子气概,不许喷!”
“噗,噗噗……”
刘骜隐忍着,这一定是老马哥教的。“你再敢喷父皇,小心朕不饶你。”
“噗噗……”
“很好,你赢了。”
于是乎,刘麟笑着去了猎场,结果哭着回来,怎么哄都哄不住,喂东西也老是吐出来。
常乐:“皇上,要不要唤赵昭仪来瞅瞅。”
刘骜:“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常乐赶到远涤宫时,不古正在擦窗子,知道常乐的来意,兴奋得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的随去甘泉宫,一路上问东问西,就怕有疏漏。
常乐替不古高兴着:“麟儿长得可俊秀,夫人去看了便知,奴才只怕说不全。”
不古来到甘泉宫,还没进殿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啼声,急忙的走进去,看见脓包哭着在毯子上打滚,特别赖皮的模样,傍边还有两个宫女费力的在哄,却没人抱它一下。不古抬眼一看,竟看见刘骜漠视的坐在榻上自顾自、不耐烦的看着竹简,无动于衷,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母子俩。
已然不能再愉快的做夫妻了,不古刻板的向刘骜行了君臣之礼后,刘骜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的应允后,不古才敢过去抱起麟儿,发现脓包戴着的玉佩不见了,一定是王根取走的,幸好自己还有几只备用,只是在刘骜手中。
“麟儿怎么了?”
脓包果然长得好看,不古心里欣慰,但此刻不知怎么哄它才好。“妈妈来了,叫妈妈。”
“呜呜……”
不古问身边的侍女,“他是饿了吗?”
侍女:“孩子不饿,也不让人抱,可能是想睡觉了。”
不古捉急:“麟儿你怎么那么贫。”
脓包不停哭,只见鼻涕都快流到嘴巴里了。
刘骜方开口:“你们退下去吧。”
两侍女应声走出去后,刘骜颐指气使道,“斜着抱麟儿,使他头靠在左边。”
不古不知刘骜欲意何为,只按着照做,哪知麟儿真的就不哭了,轻轻的抽泣着,巴眨巴眨的看着自己,然后淘气的埋头进自己怀里,有恹恹欲睡之意。不古欣喜,“皇上怎知道这样抱他就不哭了?”
刘骜持着竹简,“等孩子睡着后,你就回远涤宫去。”
→_→
不古乞求的看着刘骜,“陛下……”
刘骜不予理会。
不古无可奈何之下支起脓包:“儿子,哭!”
脓包:“啊呜……”
刘骜:“很好,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不古立马臣服了,“陛下,臣妾现在就哄麟儿睡觉……”
哪知才抱了一会儿,麟儿就猪仔一般的睡着了,侍女拿来小被褥将麟儿裹好,放在了刘骜身旁的摇篮里。
刘骜什么话也不说,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教自己回去。不古挪了挪脚尖,“皇上能不能我的玉佩还给我……”
刘骜:“鉴于你不太喜欢说实话,朕不会给你。”
不古干着急:“臣妾实话实说,那玉佩是神器……带上它就能化羽成仙,真的。”
刘骜轻轻吐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略显得无语,轻唤了常乐:“常乐。”
“皇上一定要听臣妾的,臣妾没有理由骗你呀……”
于是乎,常乐半推半扯的把不古撵了出去。常乐把不古送去远涤宫,不古跺着脚,一路上拿常乐出气。刘骜这种男人不见还好,不见还能想念,见到后真想手起刀剁了他,现在一肚子的火。
来到远涤宫门前,远涤宫有太监把守,不远处王根已候多时。不古看见了王根,他静静的站在树下眺望远方,像是在观赏风景,他倒是不忌讳在太监的视野里。不古若有所思,遣退了常乐,“你先回去吧,我待会自会进去。”
常乐有些为难:“奴才若是不亲自送夫人进去,皇上那边难交代。”
不古用指扣敲打常乐脑袋,恼怒的说道:“我还能跑去哪,你先回去,不然我一头磕在墙上看你如何跟陛下交代。”
常乐无奈何,“夫人莫动怒,奴才这就回去。”
常乐转身往回走,还频频回头探她,他走远后不古才走到王根身旁,小心谨慎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王根依旧保持看风景的姿势,说道:“自然是叫你劝刘骜立刘麟当太子的事情,你劝了他没有。”
不古:“他都没有理会我,让我看了一眼孩子,就把我撵回来了。”
“成事不足,”王根语气轻蔑,但说的话倒是诚恳,“不如我们合作,各求所需。只要你帮我说服刘骜,等刘骜退位,我可放你、刘骜和刘麟出宫,过你想要的平凡生活。”
不古惨白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够高瞻远瞩,我无法理解你是为了什么。”
王根:“你们女人懂什么,你只管替我把事办成,刘麟于我的利用价值就是当太子,你若是不让他发挥这个价值,就准备替他收尸吧。”
“我没说不帮你。”
“你帮不帮我,我只看结果。过两日亲王入京面圣,不要跟我玩花招,特别是你脑袋里那只可恶的系统。”
说完,王根径直离开了。
不古焦虑不安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嗯哼:我那么萌!'
'萌个屁,现在怎么办。'
'嗯哼:给刘骜写分申请书吧,拟请立刘麟为太子。'
'你们让我改变历史了?'
'嗯哼:不是,况且走一步算一步,我们不是杀手。'
于是熬了一个晚上,在系统的帮助下,不古终于写好了一份一千字的奏章,也不知古人写信是何种韵味,不古脑海里浮现出电视剧里王宝钗给薛平贵写血书的凄凉场景,就拟王宝钗的语调写下这篇“震古烁今”的申请书:“咬破指头写血书,点点鲜血和泪珠……刘郎啊,你怎忍心将我来抛弃。”
'嗯哼:娘娘,你写的是奏章,这样写真的好么,而且你也没咬破指头写血书啊。'
'你懂什么,重点在意境。'
不古自认为字字珠玑,感人肺腑,令人不忍卒读,想必刘骜看了一定会被自己打动,一转册封亲王的念头。不古将奏章交给郑太医,令郑太医转交给刘骜,那知刘骜看了奏章后,啼笑皆非,扶额近乎崩溃的叹息道,“字写得真丑。”
刘骜的反应不正常,郑太医好奇问道:“昭仪写了什么?”
刘骜面色难堪:“家门不幸,郑太医不看为好。王根那边可查出什么了?”
郑太医脸色忽而变得紧张:“陛下,大事不好,刺客发现大司马府邸有一间暗室,里面囚禁了一个人,居然是王根。”
刘骜皱起了眉,完全不懂郑太医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郑太医也无能解释,“朝廷上是王根,暗室里关的也是王根,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有此事?”刘骜细细琢磨,忽然大惊,“听母后说王根曾经夜过郊外,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吓出一场大病,之后就变得胆小谨慎。”
郑太医也想起了一事,“老臣记得当时去给大司马看病,臣还疑惑,当时他面色惶恐,但脉象平和稳定,并非是受吓的显象。以前王根做事都是马马虎虎,不求上进,难道关在暗室的,才是真正的大司马,朝廷上的那位另是其人?”
刘骜似有所悟:“朕就觉得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力争上进,事必躬亲,看来这个假王根是处心积虑,冲着朕的皇位来的。”
郑太医:“皇上可要下令捉拿他?”
刘骜重新看了不古的奏章,更觉得疑惑,“好端端的,她怎么忽然会求朕立太子。”刘骜细想了来龙去脉,自言自语道,“先是他审了合德,然后找到麟儿,把麟儿交给朕企图立太子,朕婉拒了他,合德就上书求朕……”
郑太医:“莫非他威胁了赵昭仪。”
刘骜:“他可有与什么人来往,结了什么党羽?”
郑太医:“王根一向独来独往,也没查到他与什么人有往来。”
刘骜心底倒是佩服王根,单枪匹马的,还敢威胁他女人,这么拽……
108 假王根殁
此日是宫里的大日子,中山王与定陶王携两位太后入宫。未央宫早早换上了新的地毯,红色的毯子铺满了百层阶梯。威风凛凛的执剑侍卫站在各个角落,负责朝臣的安全。阶梯两旁整齐的站着穿着庄重的号手,吹着青铜制成的长号,号声磅礴雄壮,似乎在歌颂大汉强盛的王朝。
刘骜今天的新朝服黑底鎏金,隆重大气,令人望而生畏。刘骜稳重的坐在正殿上,王政君作为旁听坐在他侧后方。王政君静静凝视刘骜的背影,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一身盛装最有先帝风范,只可惜,他只有这副俊俏的长相值得她骄傲罢。
然王政君疑惑的皱起了眉,下面的人倒是看不到,她在刘骜身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龙案下赫然放着一把弓箭,不是刘骜欲意何为。
俩亲王入殿觐见,身后跟随着两位太后,大臣们站在两旁,注视着两位太子候选人。王根暗自焦虑,不知吩咐不古的事情可有办妥。时下是迎接亲王的仪式,册封太子还有一段漫长的程序。
刘骜定眼打量了定陶王刘欣,他年纪尚未满二十便长得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将来做皇帝必能仪范天下。刘骜满意的点了点头,刘欣年纪轻轻,想必不是毒害他皇嗣的主谋,但看他身后的傅太后,刘骜就暗淡了脸色。
倒是中山王看着顺眼,还是从前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看着他,刘骜就想起了小时候三兄弟一齐在猎场打猎的场景,可惜刘康去世得早,兄弟仨无法再坐在一起说话谈心。想着,刘骜心底不禁生出一股凉意。
两太后坐在两旁,殿上两王各述其志,任朝臣指点品评。
听一番讨论后,刘骜故作出一副愁容,哀叹:“兴弟与贤侄来晚已,未能见皇子笑一面,笑儿长得伶俐,只可惜死于非命。”
刘兴:“皇兄节哀,皇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刘骜自嘲哼笑了一声:“天不佑朕,朕若还能有,也不必招你们来了。”
刘骜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神色,只见傅太后垂下头去喝酒,虽然掩饰的毫无违和感,但刘骜察觉到她在回避。
刘欣:“宫闱之事晦暗不明,听闻皇子变成了狸猫,侄儿想此事有蹊跷,皇上定要彻查下去。”
王根此时上前进谏,站在两王之间偏后的位置,眼看水到渠成,他已不能坐以待毙,“陛下,臣认为此事疑点重重,指不定是有人以狸猫换走皇子笑,如今掖庭还在查,已有了些头绪,找到皇子笑指日可待。”
傅太后听罢,心里震惊,如果找到皇子笑,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王政君对于立亲王为太子自然是不服,但木将成舟,她多少得竖立自己的威严压压两太后的气势,启口道:“如今孤与皇上,以及在坐的大臣都举棋未定,如果找到皇子笑,怕是劳烦二位亲王多走这一趟了,自然,如果找不到,二位亲王依旧是太子人选。册封太子是举国大事,希望在此之间,两亲王切勿伤了和气,最当安分守己。”
王根奉承道:“臣认为太后说的在理。”
刘骜刻意的严厉说道:“一旦让朕查出杀害皇子笑的幕后主使,无论他是朕的亲人,还是朝中大臣,一律格杀勿论。”
大臣们齐说:“皇上圣明。”
傅太后忙把手收到案下,不敢让人看到她的紧张。莫说是做贼心虚的傅太后,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不禁发颤。刘骜在指桑骂槐,明理的人都听得出刘骜心底有了答案,他不揭发谁,而是在警告谁。
王根请示:“陛下能否宽限掖庭三天时间,搜查皇子笑下落。”
傅太后暗叹不妙,握紧了拳头,三天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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