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珍惜。你真的能割舍皇上吗?”
班恬擦了把眼泪,“臣妾心意已决,望太后成全。”
“好好好,”王政君握住了班恬的手,“有孤在,再没人敢欺负你。”
35 气势夺人
不古前些天采摘了些盛开正好的秋菊,把秋菊洗净,用滚烫的沸水蒸上四五分钟,然后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四天,于是一篮子的菊花茶就成功的制作成了。不用问不古为何如此能干,都是系统教的。
不古正筛选一些样子好的花茶放进了圆形的木盒里,刘骜闲来无事,想来看看不古,这时便悄悄来到她的身旁,挥手遣开了冉悦俩,本想吓唬一下不古,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合德,你这是……”
不古回头看了刘骜一样,回答道:“皇上你来了,臣妾做了一些菊花茶,想给太后捎一份去。”
刘骜坐到了不古身旁陪她挑选着花茶,不敢相信地说道:“难得爱妃有心,之前听你说你敬畏母后,不敢亲近她。”
她的确不敢接近王政君,可这是系统下达的任务……
不古在宫中待得也有时日,学会了不说明话,什么都得含蓄三分,“太后始终是你的母后,也是我的母后,当然得孝敬她老人家。臣妾前些日子便想去探望太后,不想空手前去又实在拿不出什么体面的东西,只好摘了一些菊花晒制成茶,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太后她老人家不嫌弃。”
'嗯哼:孺子可教,夏不古同志说谎的本领可是大有提升呀,有望成为女魔头。'
'许娥这件事告诉我,这永巷里,没有笨女人,只有不会说谎的女人。'
刘骜心暖和,微笑:“爱妃能这么想,是朕的福分。”
“那天冷了,皇上是不是要陪臣妾去看看太后?”
刘骜嘴角扬起,满意道:“就依爱妃的意思。”
于是刘骜吩咐常乐捎上了一件貂皮大衣,陪不古前去长信宫。
昭阳殿里,赵飞燕正寻思怎样逼退王美人。如今班婕妤明哲保身自动退出了斗争,在皇后的候选人当中,她的对手也只剩下王美人跟不古。
赵飞燕眼里,不古就像是墙头的草,殊不知哪时会倒向哪一边,不得不提防着她。而王美人虽然受宠不及自己,但刘骜心性柔情,难免会因为怜悯而补偿她。再者王美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从之前诬陷许娥就能看出,想来她也蓄谋已久,一定会利用刘骜的挽惜来搏得后冠。赵飞燕不会让她得逞,拿出了刘骜之前赏赐给她的连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西域进贡的胭脂放到了精美的礼盒里面,起身准备去往王美人寝殿。
衔末走进寝内,神色鬼祟,“夫人,小夫人陪着皇上去长信宫了。”
赵飞燕暗叹不好:“太后如今视我为敌,想必太后也不会看好她,她这番前去,难道是要讨好太后和皇上?她岂不是要跟我对着干。”赵飞燕焦急的来回走动,“早知道就不让她进宫来了。”
衔末恐惧起来:“依夫人看来,小夫人会不会在太后跟前说我们的不是?”
赵飞燕也捉摸不定:“她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变得古怪,总之以后多防着她。怎么说我都是她的姐姐,想她也不会害死我。”
衔末松了口气:“那对于小夫人,我们该怎么做?”
赵飞燕力不从心:“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掉了水恐怕把她脑袋给浸懵了,不分亲敌,先放着她去,现在跟我去王美人那。”
“是。”
王美人休养了几日,眼见身子慢慢恢复了过来,血色也重新回到了脸上。侍女们见她重焕光彩,也欣喜起来。王美人下床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在镜里看见自己黑发中夹着几缕银丝,寒意顿生,眉头一紧,捋起自己的头发僵愣的看在眼里,“我老了么?”
小侍女立马安慰道:“许是夫人失去孩儿悲痛万分才长出了白发,望美人切莫伤心,太医说美人身子只要再调养几日,又可为皇上孕育珠胎,开枝散叶。”小侍女乖巧的拿出了胭脂水粉和一些精致的珠钗,“让奴婢给夫人梳理发髻,剪去白发,美人只要稍作打扮,肯定光彩照人,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
小侍女挑起王美人的白发,拿起剪子正要剪断,然而王美人迅速的伸手抵住,眼里忽然变了一副神色,“好不容易长出来了,为何要剪掉。”
侍女不知王美人何意,“美人,不剪掉的话就不精神了。”
王美人:“有么,我怎么觉得还不够憔悴。”
侍女低下了头,“美人,奴婢愚昧,不知你的意思。”
王美人把案上那鲜艳的胭脂水粉扫落到地上,“赵氏姐妹天生丽质,我再怎么打扮也夺不了皇上的目了,还要作何打扮,罢了。”
侍女捡拾起胭脂,依旧不解:“再美丽的女人都要看腻了的一天,美人虽不如赵氏姐妹艳丽,但美人姿色耐看,等皇上看腻了她们,自然会回心转意来找美人,美人今天不想作妆也罢,但千万别灰心丧气。”
王美人拿起梳子,自行简单的梳理了头发,拿起淡色的胭脂把面色打扮得憔悴苍白,“我当然没有灰心丧气,只是时下不需要浓妆艳抹。”
赵飞燕这时来到殿外请示,来者不善,王美人冷眼一瞥,不理不睬的应允了一声。赵飞燕笑脸相迎走了进来,虚情假意的关切道:“姐姐身子可大好?”
“噢?”王美人继续看着镜子自顾自的作妆,以古人待人礼仪来说相当的不礼貌,讽刺的说道,“妹妹不是来道喜的吧。”
赵飞燕听得出王美人每个字都带着敌意,但假装没有心领神会,维和地说道:“总瞒不过姐姐,妹妹此番就是来祝贺姐姐身体康泰,恢复如前。”
“假话。”王美人毫不客气。
“姐姐你可是冤枉死我了,”赵飞燕玩笑似的笑了笑,两人的敌意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尔虞我诈的场面依旧和谐而自然,没有任何破绽,“妹妹我可是当真来祝福你的,看,我特地给姐姐带来了西域进贡的上等胭脂,好使姐姐增娇盈媚,再获圣宠。”赵飞燕双手捧着胭脂恭敬的递给王美人。
“噢?妹妹就是用这个迷惑皇上的?”王美人不屑一顾,“那姐姐我可不敢恭维。”
赵飞燕看了王美人的憔悴的妆容,弄得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色显得虚弱不堪,唇皮还碎碎的蜕皮,看着心里是有千万把刀想要刺死她,她果然是要博取皇上的同情。“姐姐,你看起来好衰弱,这怎么行呢,皇上呀,不喜欢衰老的女人,许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姐姐莫要重蹈她的覆辙。”
王美人此刻昂首挺胸,语气高傲:“恐怕是拜你一手所赐吧,妹妹。”
“姐姐……此话怎样?”赵飞燕心虚,心头一颤,恐慌起来。
“就许娥那如鼠的胆,哪敢做出那等害人之事,想来非妹妹你此等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敢为。”
“姐姐,这可是要拿出证据的呀。”赵飞燕虽然心慌,但依旧气势十足,目的是要从气场上压倒敌人。
“证据,没有。”王美人奸险的笑了一笑,“妹妹可销毁好了证据别让姐姐找到哟。”
“找到了证据又如何,姐姐还不是推波助澜了么。”赵飞同样得意的笑了,两人谁也不让谁,“话说回来了,姐姐还是好好化化妆,要不,我就把这胭脂送给合德,让她天天缠着皇上,到时候恐怕皇上分·身乏术,来不及看你就立了合德为后,到时候姐姐你就凭这一副憔容独守空房吧。”
王美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推波助澜?”
“啧啧啧,姐姐你好会装糊涂,不会相信自己的孩子是被诅咒死的吧?这种玄虚的事,妹妹我都不信,”赵飞燕把胭脂塞到了王美人的手里,“妹妹我同情你。”
王美人忽然狠抓住赵飞燕的手,像抓住了什么证据,“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赵飞燕甩开了王美人的手:“妹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再说,我跟王太医可一点干系都没有。”
王美人无力的趴在梳妆台上,“是谁,会是谁?不,我要见皇上,我要去告诉他有阴谋!”
赵飞燕:“去告诉他许娥是无辜的事实吗?记住,你可是帮凶,揭穿了许娥是冤枉的你不会有好下场。”
王美人忽然疯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有好下场?起码赵飞燕我可以拉着你一块死!”
赵飞燕鼓了鼓底气:“哼哼,我死不了,连太后都不能奈我何,你能怎样?”
“你是个贱人!”王美人忽然扯下头上的簪子要刺向赵飞燕,赵飞燕眼疾,立马就躲过了。
赵飞燕起身,“我是贱人?你跟我还不是一样,省省吧,龙种一殁,你大势已去,再也斗不过我了。妹妹我要走了,我保证,我不会让皇上来你这的,死心吧。”说完幽幽的转身离开。
王美人顿时换了一副面容,拽住了赵飞燕不让她走,哀求道:“好妹妹,求求你,把皇上让给我,让给我。”
赵飞燕遮着嘴巴噗嗤一声笑了,“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可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过,凡事都得靠自己不是吗。”
衔末替赵飞燕支开了王美人,王美人摔倒在了地上,只能狠恶地仇视着赵飞燕离去。
赵飞燕载着胜利的姿态打道回府,在气势上狠狠杀了王美人一把,好让她死了那条心。
36 阿谀奉承
王政君坐在正榻上,不古跟刘骜坐在侧旁。常乐把貂皮大衣和茶筒放置在王政君的案桌前,刘骜说道:“天气变凉,儿臣给母后带来件貂皮大衣,希望母后身体无疾,长乐未央。”
儿子来给自己请安,王政君自然喜不自胜,容光焕发,爱不释手的触摸着大衣,“做功真是细致,摸着也很舒服,只要是骜儿赠给孤的,孤都喜欢,呵呵。”王政君欣赏着,瞥见了案桌上还有一茶筒,便放下大衣拿起茶筒打量起来,“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臣妾为太后做的菊花茶,用时下盛得正好的菊花晒制而成,具有散风热、平肝明目、松弛神经、舒缓头痛之功效,愿此花茶能为太后排解忧愁。”不古把这句在心里背了几十遍的台词一气呵成,手心冒出了细汗。
王政君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好,难得你们夫妻来看望孤,孤今儿非常高兴,以后皇上可要常来。”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番,提及了许多往事,母子俩乐在其中,不古倒是多余,客套的跟笑,拘谨了好一阵子。待常乐进来传话说前朝有事,刘骜方起身离去。这下倒好,留下她陪与王政君独处,气氛就更僵硬了。不古僵持着笑意,无法像赵飞燕做到应付自如。
刘骜一走,王政君的笑容变了性质,不再是之前的慈眉善目,显现出几分冷意。“既然这茶是你做的,请为孤泡上一斛吧。”
“是。”
侍女提上来一壶滚烫的热水,不古上前跪坐在王政君眼前,不古在学校加入过礼仪社,学到过一丁点茶道,是时机卖弄了。不古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杯子,在里边缓缓注入热水,手法娴·熟地旋转着杯子,把杯子洗净,再打开茶筒,用小勺掏出几朵干菊放在杯子里,不古再拿热壶把热水分三次一注一注倒进杯子里,不古记得这招叫做“凤凰三抬头”。
不古双手举起泡好的花茶至额头高处,俯首敬王政君:“太后请用茶。”
烫!烫!烫!
杯子虽然是象牙做的,但依旧抵挡不出开水扎手的温度。
看着杯中冒出的腾腾热气,王政君故意道:“太烫了孤喝不了,还是处一会儿吧。”
处一会?这是几个意思。
不古的双手被烫得发抖,茶水不慎颠了出来,烫得不古迅速放到了案桌上,无辜的低着头,“恕臣妾失礼。”
王政君向来喜欢乖巧听话的嫔妃,因为赵飞燕才小惩了一下不古。王政君打量着不古,倒没有赵飞燕那般忤逆之意,也不再刁难,“是你劝皇帝来看望孤的?”
“不,是皇上心系太后,特带臣妾来请安。”不古依旧僵着腰保持着稽首礼的姿势,不敢松懈。
王政君看着别扭,“平身吧。”
知子莫若父母,王政君深知就刘骜的性格,若非妃嫔的提醒,才不会想起她来。记得班恬受宠的时候,每三日便带着刘骜来请安,那是她最舒心的一段日子。只可惜新欢胜旧,贤妃失宠。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更莫谈请安,王政君又落了个独孤。
“怎么不带上飞燕来?”王政君觉得有趣,想来也奇怪,这两姐妹一个想法设法要治许娥于死地,一个又绞尽脑汁要保许娥不死,真不知她俩在搞什么鬼把戏,是真的闹僵还是联手演戏,王政君不得而知。
“姐姐她……”
不古前些天按系统的指示,在永巷里捉到几只小猫小狗,把系统灌入它们体内,结果九死一生。皇宫里忽然一时间莫名其妙躺死了多只小动物,迷信的宫人还以为宫里生邪,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古便把那些没死的阿猫阿狗叫做狗仔队,狗仔队来报,说赵飞燕去了王美人那里。不古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姐姐她今儿去看望王美人了。”
“原来如此,”王政君把案桌上的饼饵移到不古身前,“吃吧。”
'嗯哼:无毒,可放心使用。'
“谢太后。”不古拿起饼饵,经过李妈妈的教导,不古压抑着有模有样的吃起来。
“听说是你在皇上面前给许娥说了好话,皇帝才赦免了许娥,许娥咀咒你,你都还帮着她?”
“邪乎之事不可尽信,臣妾见许姐姐实在可怜,又见太后疼惜姐姐,只碍太后为后宫之尊,陟罚臧否必秉公办理,不能存有私心,不宜出面,太后不能出的面,臣妾便替太后在皇上面前开了这个口,为太后排忧解难是臣妾的本分。”
王政君容颜大悦,“你呀,跟你姐姐一样长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比起你姐姐,你就更懂事可人,称了孤的心意。”
不古暗喜,可算讨到了王政君的欢心,“臣妾不敢居功。”
王政君的喜悦仪容忽然间就变成了哀愁,不古见了关切的问道:“太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能否说来让臣妾为你分忧?”
王政君有意叹了口气道:“哎,哪还有别的事,不都是为了骜儿,这皇后一废,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孤为谁能胜任皇后一职而懊恼。你意下如何,孤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哼:先班婕妤班婕妤班婕妤……'
“臣妾以为班婕妤能胜任之。”
“噢?你竟然不举荐你姐姐?”
不古晓之以理:“班姐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蕙质兰心,又遵规蹈矩,想来她做了皇后,必能仪范后宫,做我们这些嫔妃的榜样。而我跟姐姐自知出声寒微……”
'嗯哼:打住!'
王政君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倒识大体,可是班恬她并无称后之心,虽然温婉娴淑,但不能威震后宫,只怕还被某些人暗算,不可选。”王政君还刻意把“某些人”的语气加重。
不古领会在心,谦虚了这番后,才说出她今儿来的目的。“那太后以为我姐姐如何?”
“嗯?”王政君眼神一变,瞄了一眼不古。
不古立马缩了脑袋,“臣妾不敢好高骛远,只是皇上宠爱姐姐,是人所周知的事。”
“皇上的确喜欢你们姐妹,但你们资历不深,又没有身家,孤也爱莫能助。”王政君自然是不喜欢赵飞燕,她自己的出生也并非大富大贵,所以出生只是她阻止立赵飞燕为后的借口。
“可皇后必然是皇上喜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