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人就要脸皮厚,才能不吃亏呢!
胡九看多了家庭伦理剧,又是从三姑八婆的八卦嘴里杀出重围的,埋汰人的功夫那才叫一流。
“你家里的事情跟这事儿没关系,那人家家里的事情又关你屁事,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假奶粉吃多了脑抽了吧你?你这样的人也好出来秀智商下限?你是不是忘了?”
胡九说着冷笑了一声,语带蔑视道:“你秀智商下限的前提是——你先得有个脑子~!!”
吴老六被这一连串的讥讽弄得语无伦次,周边人的嘀嘀咕咕听在他耳边,全成了对他的嘲讽。他本是个厚脸皮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整个下田村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但一来因为他的恶名在外,一般稍有些教养的都不愿意跟他计较,左右不过是些小便宜罢了,占了也就占了。二来也是因为跟他打交道的大都是男的,他也没真正领教过,类似于胡九这样条理分明、骂人不带脏字的毒舌。
殷卫国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被人家这么指指点点,心里恼羞成怒,居然不管今天来的目的,就这么甩下其他人径直走了。
主角一走,剩下的帮工和喽啰自然也待不下去了,吴老六斜眼睨了对面的殷代宇几人一眼,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蒋俊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也跟着他身后畏畏缩缩的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下幕,但是观众们的热情却丝毫不减,照旧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热论着。
作者有话要说:
☆、带鱼39
五婶歉意的看了殷代宇一眼,满是歉意的说道:“小宇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以为。。。”
殷代宇也知道五婶是一片好心,当下便摇头安抚道:“我没事的,五婶,那种人就是狗皮膏药,就算你不搭理,也照样会黏上来的!”
说着向胡九和蒋老汉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买完东西就回吧!”一边又跟五婶道了谢,三个人顶着周围居民的指指点点出了市场。
好在所需要的东西五婶已经帮忙找人去买了,殷代宇他们只需要顺路取了就可以回家了。
回了下田村,蒋老汉就拎着棉被床单之类的先告辞了。连殷代宇让他留下来吃饭也不肯,说是棚里的鸡还没喂。殷代宇没办法,只好用保温桶给他装了饭菜,让他拎回去吃。
吃过饭后,将碗筷收拾干净,殷代宇本来还想上山把最后一点除草工作扫尾的,被殷卫国这么一闹,也没心情了。干脆泡了茶洗了果子,跟胡九一起窝到后院的枣树下喝起了茶。
因为知道胡九喜欢到这里来,上次装修屋子的时候,殷代宇专门让人连这儿一起装修了。鸡舍已经被移到不远处的棚子里了,后院被围起来的地方如今已经被铺上了青石板,其他地方被移植了山茶花,现在还不是开花的季节,只有绿油油的植株。
石桌石凳旁边也加了躺椅,不过胡九向来都认为躺椅硌得慌,每到下午晒太阳的时候,他就喜欢变成狐狸的模样,睡在殷代宇腿上。
不仅是这样,胡九近来黏殷代宇的程度简直跟年糕有得一拼,走哪儿跟哪儿。
殷代宇对胡九最近的反常很疑惑,可是一来他自己对狐狸族的习性本来就不清楚,二来胡九自己也说他感觉自己没什么不对劲的,是以虽然奇怪,但殷代宇也没法子可想。
这两人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胡九已经进入了发情期,且他心中有好感的是殷代宇,所以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
正当殷代宇帮胡九顺着毛时,门外传来了三婶的喊声:“小宇,在家不?”
殷代宇忙将胡九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躺椅里的垫子上,一边应道:“在呢,三婶!”
被放进垫子里的胡九翻了个身,摊开肚子睡得呼噜声响。大概是肚皮底下的垫子不够软乎,胡九伸爪子挠了一下,这才将头放在爪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怎么了,三婶?”殷代宇一边拍了拍被胡九印上爪子的白衬衫,一边打开大门。
三婶笑嘻嘻的递给殷代宇一篮子柿子:“诺,牛婶家刚下的柿子,说是感谢你上次帮他们家牛刚带药。”
殷代宇笑着接过了篮子,将三婶迎了进来:“牛婶就是这么客气,三婶你也是,这么点小事情,不过是顺手罢了,哪还需要谢谢啊?”
三婶在堂屋的沙发上坐下,一边打量着殷代宇新装修的屋子,一边夸好看,一边答道:“哎呦,我这不也是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嘛!牛婶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小节重礼的,就是得了人家一罐盐都要想法子道谢的。”
说着叹了口气,道:“再说了,她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个寡妇带个病弱的孩子,平日里就是想找人帮忙,都要先思量上半天,你上次帮她带了药回来,她能不感激你吗?”
殷代宇也知道牛婶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当下便将此事抛到一边,开始询问三婶来的目的。
说到这里,三婶才恍然大悟一样的站起身来拍手道:“你瞧瞧我这记性,刚刚出门的时候还记得闹闹的呢!被牛婶一打岔就给忘了,哎呦,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咯!”
殷代宇立马上道的拍马屁道:“哪有?我瞧着三婶年轻着呢!跟十七八的姑娘比那也是差不离的!”
三婶被他的话哄得开心得合不上嘴,笑骂道:“哪有那么夸张?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岂不成了老妖怪?”
殷代宇只笑着不开口,事实上殷代宇会被那么多婶婶奶奶辈儿的喜欢,跟他会说话也有一定的关系。说女性漂亮年轻的好话,也不是一直说才好。毕竟这些妈妈辈的女性们,每天早起都要照镜子,自己年不年轻还需要别人说吗?
想听别人说自己年轻也是心里想自我安慰一番,到这时候,话说得太多反而会让人觉得不真实,适当的说一些,随后无论她们怎么谦虚,都保持微笑倾听才是最好的。
三婶乐过了才不好意思起来,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小辈儿面前红了脸。一时之间,气氛倒是有些尴尬起来,殷代宇忙开始转移话题。
而另一边,睡在躺椅上的小狐狸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迷蒙的双眼,转头四处一打量,在没有发现殷代宇的身影后,立马精神了起来。
#(⊙o⊙),我的逗比不见了肿么破?嘤嘤嘤~~#
在嗅到屋子里有别人的气息之后,胡九迅速恢复成了人形,因为之前跟殷代宇有约定,这些时间里,胡九几乎没有以狐狸的形态出现过。
对外殷代宇给出的说法,是某天早上醒来就没瞧见过了,估计是自己跑掉了云云。对此村里除了小孩子惋惜之外,大人们的态度都表现得很平淡,只是在开始时安慰了殷代宇几句。
倒不是村里人冷漠,实在是像殷代宇这样养着的动物的,自己跑掉的前例也不知凡几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一回生二回熟,跑着跑着就习惯了么!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突然进来撞见狐狸形态的胡九,殷代宇这段时间都养成了随手关门的习惯。之前为了堵住三婶,以免她到后院来,殷代宇还把后门给带上了。
这也造成了,当胡九醒来之后,居然没办法从后门进到前院里。
胡九气鼓鼓的拍了拍门,但此时屋子里开着电视,正忙着跟三婶聊天的殷代宇显然没有听见。
良久都没人来开门,胡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门,把想要一脚将之踹开的念头给生生的忍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他要是真敢那么做的话,今天晚上某个人就能打折他的第N条腿。
在后院急得团团转的胡九想找个东西泄愤吧!偏偏又担心屋子里的殷代宇,眼睛转着转着,就停到正在蹲墙头的黑猫身上去了。
胡九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担忧的心占了上风,跳起来将黑猫揪了起来。被揪着一条腿的阿喵眨了眨眼:阿喵~~(擦,哪个敢吵本大爷睡觉?)
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的胡九闻言,眯了眯眼睛,揪着某只的腿就来了个720度的大风车。
“醒了没?”胡九嫌弃的将某只扔了出去,一脸高傲的问道。
“。。。。。。”
为什么是你?????我勒个大擦!!魔头来了,快跑呀!!!!!。。。。。额,拜托不要腿软行不??
以上。。。。来自蹲地上睁大眼的某只。
“阿喵~~”某只讨好的冲着胡九叫了叫,想凑上去蹭蹭胡九的念头在抬头瞥见身前的狐狸一脸厉色时,吓得瞬间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QAQ,好基友不让我亲近肿么破?#
胡九瞪了它一眼,随即又想起自己的目的,缓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蹲下来道:“那什么。。。能不能请你帮我开一下后门?”
#我勒个擦,大仙居然对我说了请~请~请!!#
“咚!”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原本蜷着身子的黑猫一脸惊吓的晕了过去。
。。。。。。
胡九无言的看着面前吓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某只,伸处食指戳了戳。但地上的某只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甚至连眼睛都好像出现了蚊香眼。
无语望天的胡九真想把地上某个不争气的家伙扔出去:个怂货!出去不要说是蹲我家墙头的!!
没有法子的胡九看了看脚步挺尸的阿喵,又望了望已经西下的夕阳,突然之间觉得好像就剩自己一个了,而且这一切还是自己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带鱼40
在夕阳的照射下,只见殷家的墙头上,静悄悄的伸出一个头来。胡九环视四周,肯定没有人、动物或是妖怪中的一种围观之后,才一脸高傲的抬起了一只腿,往墙头上靠。那模样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在翻墙头,而是在接受皇帝的赐冠仪式一样。
但是从来没有翻过墙头的胡小爷不知道的是,其实有时候,翻墙也是需要技术的!!
当胡九站在墙头,准备帅气的一跃而下,尽情展现自己迷人的风姿时。一直昏迷的某只醒了过来,看见衣袂飘飘、站在墙头的胡九时,突兀的叫了一声:“阿喵~~”oh,no!!!
于是正准备往下跳的胡九惊得狐躯一颤:凸(艹皿艹),猫也会洋文???
刚这么想着,胡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再仔细一看:我勒个去!真的飞起来了!!啊!!!
这个念头刚想完,胡九便面朝大地的与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落地的瞬间,胡九脑子里只闪过这样的念头:擦,糗大了!!
迅速从地上爬起身,将脸上的泥巴三两下抹干净,胡九一本正经的站在原地,一脸深思的模样,事实上心中的小人都快叫破嗓子了:嗷~~好疼!!!
还好殷代宇没有将前面的门关上,胡九悄悄溜了进去,躲在门外听屋内的人聊天。
正巧三婶刚说到她来的目的:“你上次不是说,想养几只狗帮忙看着鸡棚吗?”
殷代宇忙点了点头,前几天蒋老汉跟他说了,晚上鸡棚那边也开始闹腾起来了,这几天早上起来,总是能发现一两只鸡不见了踪影。
现在鸡棚养的鸡总共也就几十只,等将来再进一步扩大养殖了,这样的动静只会更大。再说了,果园没有建围栏,将来也的确需要一些防护措施。
他倒不担心本村的村民,大家都知道这是他种植的东西,顶多也就是渴了随手摘上一个罢了。但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现如今越发日下的世风,保不齐就有人来摘胜利的果实。
三婶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道:“十四叔他们家的狗下了崽子,之前我就跟他说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上他们家把狗崽子抱回来养就行!”
说着拿了放在茶几上的手套,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行了,就这事儿,我也该回去了。”笑着说道:“你三叔还在山上翻地呢!我得回家给二黑和二妮做饭去,就先走了!”
殷代宇将三婶送出屋后,转过头就瞧见阴着脸直挺挺站在自己身后的胡九,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伸腿就将人踹出去了。
回过神来,才气愤道:“没事儿你站我后面做什么?又不出声吓死我了!”
胡九不高兴的跟在殷代宇身后,一边委屈万分的说:“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了??”
正在洗米的殷代宇闻言一怔,只觉得莫名其妙,转过头来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扫地出门了?”
胡九蹲在择菜的小板凳上,低着头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恹恹的说道:“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要跟三婶说,要养蠢萌呢?”
殷代宇将米放进电饭煲里,按了煮饭的按键后,这才回道:“我看是给你安排的任务太少了,你才有时间干听墙角这种事,一天到晚尽瞎想!”
胡九戳着地上的菜梗,瘪着嘴想:要不是你让我去听墙角,我至于现在都养成惯性了么?
不过想归想,真要让他说,他却是不敢的。别的不说,光是晚上殷代宇不让他上床,就足够折磨他了。最近他们俩的情况似乎有些反过来,殷代宇虽然仍受着莫名吸引,但胡九也不舒服,一逮着机会就想往殷代宇身上蹭。
殷代宇也知道胡九就是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就过去了,当下也没有哄他,扔了把空心菜给他,自己则准备晚饭去了。
吃过晚饭看了会儿电视,两人就准备睡觉了。奇怪的是,今天两人居然都很正常,对此胡九给出的说法,似乎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殷代宇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也只有暂时相信胡九的直觉了。
半夜时分,本来已经熟睡的殷代宇被热醒了。迷蒙中似乎听见了很多动物的叫声,随即袭来的□□让他瞬间失去了神志,只觉得自己好像撕掉了衣服,顺便也将身边人的衣服也一起撕掉了。再后来的事情却记不清了,留在记忆里的,只有无尽的欢愉和填不满的欲望。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照射进屋子,被扔得一片狼藉的屋内,大大的木床上睡着两个相拥而眠的人,一个俊美一个妖艳。
俊美的男人被妖艳的揽在怀里,身上暧昧的痕迹彰显了昨晚的疯狂,一床薄被半掩住撩人的风情,却意外的更加显得诱惑起来。
“嗯~”俊美的人喉间溢出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然而,随即从腰间传来的酸痛感,却瞬间让人清醒了过来。
当看到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一室狼藉的房内,以及某个部位传来的隐隐疼痛,殷代宇瞬间黑了脸:擦,他居然。。。居然被一只狐狸给睡了。。。睡了啊!!!! 麻痹!!
殷代宇只觉得一群草泥马尾巴上夹着一堆河蟹,在自己的心中狂奔而去,又狂奔而回。
身旁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殷代宇的低气压,也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待看到黑了脸的某人时,有些心虚的拉了拉被子,随即却一本正经的拉过殷代宇的手,异常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草!”随着这声结束的,还有倒床狂流鼻血的某只蠢萌。
殷代宇忍着怒气穿好了衣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转身去了洗漱间。
胡九活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拿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缩到床角郁卒不已。
#QAQ,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逗比不是应该感动不已,然后投入我的怀中嘤嘤嘤么??#
胡九不知道的是,电视里之所以会那么演,就是因为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况永远都不可能会实现。不然的话,人们为什么不把他叫现实,反而管这个叫做演戏呢?
洗漱间里,花洒里的热水正冒着热气,感受到某些凉凉的液体沿着腿间流下,殷代宇本来就黑的脸又黑了许多。咬着牙暗恨道:死狐狸,早知道就不收留他了!
洗完澡出来的殷代宇刚打开门,就发现了蹲在门口的蠢萌一只。木着脸无视掉某人可怜兮兮的模样,殷代宇径直去了厨房。
这一天,胡九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初秋里的数九寒天。殷代宇好像被激发出了一个冷冽性格,无论胡九怎样卖萌讨饶,得到的永远都只有一记冷冰冰的眼刀。
趴在后院的躺椅上,从来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胡九终于也开始叹气了。
黑蠢萌蹲在墙头上,担忧的看着它的狐狸大人,拿爪子挠了挠下巴,也学着胡九的神情,望着躺椅那边的胡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