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毛小闲摸黑起身,跨过唐悔,来到院落里和凤凤“调情”,“凤凤啊,你是鸡,鸡就是让人吃的知道不,你的血和你的肉将会成为我的血我的肉,多么感人是不是?来,不要动,姐姐疼你。”
“毛小闲,”跟鬼一样的唐悔倚着门边,月色照着他半个身子,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自己落真实了,“你半夜偷鸡啊毛小闲。”
“没,没有啊……我在和凤凤谈心,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不和村支书搞对象。”
唐悔捏捏眉心,“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在‘搞’这个字上加重音?”
“你好封建啊,残余的封建恶势力侵袭了你的大脑,我必须得开导你,你看,村支书和村长这对CP听着就很般配,现在那个村支书妹子喜欢你,人又好看,我要是你,一定抱着她猛亲一口然后好好睡一辈子。”
唐悔盯着她,不急不徐道:“刚才你对我说了‘搞’字,现在又说了‘睡’字,我能不能理解为,这是你们都市女性对异性的一种性暗示。”
毛小闲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岔开话题,“月亮挺圆的啊,阿嚏!”
她起身想回屋躲避一下唐悔赤诚的视线,可一站起来就踩着自己的鞋带朝前扑了过去……
唐悔遇见她应该是上辈子踢了寡妇门或者刨了绝户坟了,不然怎么连她摔倒都要拉他当垫背。而且,还不止是垫背,他被结结实实的揩了油———
毛小闲的双手按在他的胸肌上,嘴巴磕在他的下唇上,柔柔软软,芬芳淡然。
村长大人仰面倒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毛小闲说:“我知道了,你不是想撮合村支书和我,你是想渔翁得利占我便宜。”
毛小闲顿时跃起,跑进屋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电视节目里,正详细讲着肉鸡的养殖方法,她看得一眼都不眨,仿佛想表示她心无杂念。
唐悔也走进来,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异性的荷尔蒙充斥着整间客厅,电视里的主持人深情又严肃地开始讲解,“肉鸡进入发情期,应该怎么办?不必担心……”
“咳。”唐悔干咳了一声。
毛小闲捂着脸回屋睡了,跨进屋门的那一刻,他听见唐悔用狠抓人耳朵的声音说道:“纸老虎。”
“……”毛小闲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乱拉红线了,这种高科技的活儿容易把自己缠进去。
×××
拾是圆满
她走的那天,凤凤撅着高傲的屁股在院子里晃了一圈,然后在她脚边,“噗叽”下了一个蛋。凤凤不把她当生人了,它把她当家人,它缓过来了并且下蛋给她吃。
可是,她却要走了。
小巴车缓缓开动,她旁边的座位突然“塌陷”,坐下了一个人,“毛小闲,你是想携蛋潜逃么?”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村长研究生还未毕业,收假不返校的话,怎么去学习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基本纲领。”
“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你占了我便宜难道想跑?”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再写几篇《情迷包工头》《厂长大人,放过我》《车间主任的宠妻》之类的…………
☆、《魔头有心事》
壹
我438岁的时候终于升职了,只因天帝在众仙中多看了我一眼,我就从一个奉茶小仙升级为了投食仙姑。
顾名思义,我的工作内容非常地高端且洋气———
专门给镇魂塔里关着的祸害送饭。
之所以说高端,是因为镇魂塔方圆几百里都被下了结界,没有天帝的授意,谁都进不得。之所以说洋气,是因为镇魂塔里关着的祸害吃的是鲜花,喝的是雨露。
于是,我每日都很小清新地去采花,然后将最好的花留着给自己泡花瓣浴,才把挑剩下的花朵拿去投食。
虽然我这样的行为貌似很不厚道,不过自从听到了传闻,说是锁妖塔里关着的是千年魔头,吃花饮露只是为了净化精神,并没有实际身体需求。这样一想,我觉得我不厚道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侥幸心理,所以当我再次前去送饭时,发现原本放好的餐盘一动未动,就开始心虚起来。
想都没想,我就敲了敲铁门喊道:“喂!妖怪,是我盘子放得太靠外你够不到吗?那个……我以后不会再用你的食物泡澡了,真的。”
如果锁妖塔的门跟一般的门没两样,随便谁都可以从里面开门出来的话,那还如何能锁妖呢!!
可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门被拉开,一个白衣翩翩眉目清俊的男人微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还特别地缠绵动听,“你叫什么名字?”
我努力了几百年,努力地在天帝眼皮子底下路过,才终于如愿升了职,可是职位却不太好。别的仙姑向我打听魔头长什么样有多可怕,我都没有利用职务之便去看,因为我对丑陋恐怖的祸害并不好奇。
谁能想到我一不小心看到了传说中恐怖的魔头,那魔头却对我一笑,顿时阳春三月柳絮飞,百花娇艳怒放时……
若换一番背景,不是在天界的锁妖塔前,我敢说我这颗沉浸了438年的少女心一定会顿时悸动,但是现在,我的脑里并无其他,唯有几行字幕飘过———
【说好的魔头呢?难道不应该是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生灵的魔头吗?长得比神仙都要好看,这样放出去一定是会祸害万千少女的啊!】
不知哪来的一阵风,那人的一身白衣被撩起,周遭仿佛变成了万丈滚滚红尘,而在这之中,只有他兀自孤立,平淡,且忧伤。
这实在很不正常,他竟然让我身在仙界却看到了红尘的画面!等等……我从没下过凡,我又如何知道所看见的就是红尘?
一头雾水,我抬头跟那祸害的眼神交汇,还问了一个非常傻蛋的问题,“这里面关了一个魔头你知道吗?”
他眉毛一挑,笑得就像雨打清荷,“呵,你应该说的是我。”
我顿时伤心无比。
因为我觉得自己几乎无法抵御,他简直太要命的帅了!
“我、我、我叫眠未……”
我仙龄不长,仙根不稳那很正常,我这样自我安慰。
那魔头却突然表情认真对我道:“我是长垣,我现在要离开,你拦不住我,所以也别拦我,好吗,眠未?”
他叫我名字的声音真是该死的好听!
“你要去哪?”
“下凡找一个人。”
我完全没有习得女人的矜持精髓,“我不拦你,你带上我!”
等待的时间长得让人心碎,我真不希望听见不好的答案。
不久,那祸害终于重展笑颜,“很好。”
×××
贰
从我有意识起,我就是一个小仙,438年都是重复的过。听闻人间遍地是情爱,四处是故事,我想要和长垣一起去。
他是魔,又不受制于天庭管辖,如果有仙僚到天帝跟前参我,我也大可以说,我是被魔头绑了票,身不由己,情非得已。
如此一想,再呼吸着凡尘的特殊气息,我心潮澎湃,“长垣,你是来找谁?”
“找我的妻子。”
未想到长垣这么痴情,竟然不惜“越狱”下凡寻妻,魔头的精神世界怎么可以这么充实,充实的都让人有些激动!!
我不禁又问:“她去哪了?”
“她没去哪,只是忘了我。”长垣说这话的时候眯起了双眼,好像很难过。
哦呦,这一定是一个超级哀伤的故事,我压抑着自己的幸灾乐祸,尽量将表情调整到很伪善……哦不,是很和善的状态劝慰她,“竟然人家都忘了,你也不应该记这么久,世间万物均有命运,偏执可是病。你不妨打开心扉———”
“打开之后要做什么?”
“就、就接受命运呗。”
长垣语气忽然变得严厉,透露着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我可不信命运,我偏要让她记起我!”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里一阵乱跳,“是是是,随你。”
这一随就随到了凡间。
我虽然从未来过,但奇怪的是这里却并未跟我想象的一样好,凡人都很烦人,他们一直很忙碌,忙着出生,忙着成长,忙着成亲,忙着育子,忙着老去,忙到黑白无常来到眼前,才算忙完。
可长垣却看得津津有味,那是一个农家,少妇体态婀娜种菜喂鸡,等着盼着归家的猎户来把他爱,长垣站在人家的篱笆前,看了好久好久,目露慈爱。
我不由得想,难不成这女人就是他的妻?
皱着眉头看他,他微笑了一下,便对我点头,周遭寂静无言。
好吧,既然他找到了,那就等着看他如何让她记起吧。
长垣和我在那里站了三天三夜,等猎户回来,他却离开让我继续守着。我是当真傻,守着人家夫妻俩你喝酒来我吃菜,你更衣来我敞开时,才终于双眼一眯,冲了进去———
“大胆妖孽!”
方才那女人趴在猎户身上,一时情动露出了狐狸尾巴!
狐狸精一把鼻涕一把泪拽着我的裤腿,“仙子饶命!我虽未妖身,但一直食素,并未害人!我是真心爱他!从未瞒他!”
猎户却话语铿锵,“我与媚娘成亲十年,她从未害过我,单凭你是仙人就能随意拆散眷侣吗?”
我一愣,再一想,不对啊,这怎么能是长垣的妻?
“你们……你们那个好自为之!”我撂下一句圆场的话灰溜溜地走掉。
×××
叁
次日,我终于没忍住,对长垣说了那句话。
他听了以后,便将手中的茶盏放置桌边,嘴角轻笑,“眠未,我原以为你很聪明。”
我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你根本不是来下凡寻妻的,对不对?”
要走,一双手从背后冷不丁地搂住了我,耳洞被长垣吹进了温热的气息,“想起来了么?那个贤惠持家等待君归的女人,是不是很像某人?我又是因何人堕魔,你可知晓?”
长垣意有所指,他暗示我也曾像那个妇女一样等待郎归,仿佛我和他之间曾经发生过很多故事?我自然是没有想起,所以他的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
但接下来的时间由不得我多想,乌泱泱的天兵天将已然到达阵前,领头的托塔大将还高声训斥:“魔头,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片乱战,长垣将我护在身后,因我的拖累,他并不能全力而发。
直到长垣被刺伤捆缚,压制锁妖塔,我仍瑟瑟发抖,不知所想。
脑子很乱,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天帝派我去给锁妖塔关着的祸害送饭,我提着篮子进了结界。
长垣被关在锁妖塔里,他站在门后对我低语,“开开门,眠未,我并未伤及任何人。”
这一幕,仿佛时光倒流。
锁妖塔,锁妖塔,它到底能锁住什么,又锁住了什么?
×××
肆
“眠未,醒过来!”
有声音将我的神智拉了回来,原来是身边的仙僚在推我,他看我醒了,忙禀告天帝,“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我满脸茫然地问:“怎么回事?”
“知道为什么会用锁妖塔关他吗?因为他是幻魔,会为别人编织幻境,你所见一切均是幻梦,懂了吗?还好你没打开锁妖塔的门。”
都是幻境,长垣一直都在塔里,我们哪都没去。
“我去送饭”是真的,“我们下凡”是假的,“他不信命”是真的,“暗示我和他曾有故事的话”是假的,没有前缘,都是阴谋,都是幻魔为我编制的一个梦境。
可怜我看着他被天兵天将重伤、捉拿,还瑟瑟发抖地不忍、不舍、动了凡心……
原来只有“他让我开门”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只能颤颤巍巍地开口问天帝:“虽说幻境是假的……可长垣对我……真的不是真心?”
“魔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天帝语重心长地说。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就安静地站在锁妖塔门边,白色长衫露出一角,被风吹起,仿佛还有他之前因护我而受伤的血迹。
我默默地看着锁妖塔的门,恍如梦境,恍如隔世。
“残忍的幻魔,果真是祸害。”
我的骂声有些颤抖,但也只能止于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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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老山鸡的八卦》
作者有话要说: 文/连翘 出版于《粉色》2014年度04期
1 闷骚醋罐子
灵虚山最近出了件大事,凤中之王凤鸣又跟麒麟家的金麟小姐杠上了,虽说这已经是两人今年杠上的第一百四十回,可他们相爱想杀两不厌,回回都能杠出新水平。
“那只老山鸡,我呸,凭什么不让本姑奶奶救人?”金麟单手叉腰,作茶壶状在窝里横,“不就是觉得那位晕倒的柴夫长得比他俊,他无地自容,他妒火中烧,他死不要脸,他……他竟敢抢我先看见的人,我连那小柴夫一根汗毛都没捞着,他就挥手把人弄下山了,岑鹤,你说他是不是闷声作大死啊他?”
岑鹤悠悠闲闲地端着碗茶,“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他的心思?”
“那只连笑都不会笑的老山鸡,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心思?反正从来都只见他跟我作对,我真是讨厌死他了!”
金麟的话音才刚落,屋子里就迈进了一只黑底金边鞋,喔喔,了不得!她骂的人正好送上门来了!!
凤鸣一脸的寒冰,仿佛刚从腊月天里走出来,连衣裳都冒着凉气,显然是因为刚才不巧入耳的话累及了他的心情。
“金麟。”他道。
这小麒麟好死不死是个声控,那股有磁性又略微简短的吐息于她而言简直就像甘(chun)露(yao)一样,她一下子就别扭地揉了揉鼻子,翻着白眼对他道:“你来作甚?”
凤鸣抬了抬衣摆,自顾自坐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石桌,“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回杠道:“那我也问你,你摆着这张凉水脸给我看又算是什么态度?!”
这小麒麟好死不死还是个手控,凤鸣有一双好看的手,好看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你未见其人时单凭只看那一双手,就想要嫁给他从而尽情地摸他的手。
这就是金麟内心纠结的地方,这么讨厌的死对头,为什么偏偏硬件如此合她心意,真烦。看他一眼,心就堵三天。
凤鸣只当没听到她的呛声,转而问岑鹤,姿态悠哉,“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在她这里?”
“你管得还宽!”金麟瞬间拦截话题,“岑鹤你不要理他,别跟他对话,听我的!”
自己是要躺枪了吗?那两宿敌又开始要舌战了吗?岑鹤端着他的茶碗,一脸无奈地闪退了,只剩下用鼻孔不断哼气的金麟独自面对凤族之王。
凤鸣足足和金麟对视了两炷香的时间,谁也不吭声,闷头死扛,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是认怂。
看着金麟还在气头上,小脸憋得红扑扑,凤鸣终于叹了一口气,率先打破冷战,解释起来,“方才那个柴夫有问题……”
“你的脑子没问题吧?怀疑论者!”金麟撇了撇嘴。
“我近他身时,发现他隐藏了自己的法力,细探得知,原来那是一名妖道,他晕倒在你面前,显然是想食你的元丹,以增进自己的修为。”凤鸣一笑,笑得有点苦,“金麟,你都修炼数千载了,下个月就能历劫飞升,若这会子被他害了,你冤不冤?”
难道真如他所说,自己差点掉进陷阱而不知?金麟对他这从天而降的关怀充满疑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