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透过衣领吹进了她的胸口,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好似,整个人已然坠入了深渊。
“真的是流心让你们来杀我的么?”面对重重包围着自己的黑衣人,林久久低声开口道。
为首的黑衣人向前了一步,看清了那张黑色面巾之下的整张面容,林久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转身,坠入了万丈深渊。
临别的那一眼,却没有看到楚冥阳策马奔腾赶来的模样。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都不在入她的耳。
努力的压抑着另一种情感的爆发,林溪温暖一笑,“就因为那个灭国的批命,所以你便选择了放弃你爱的久久?”
等不到他的回答,林溪也不再深问。
有些话,点到为止。
有些人,避开就好。
这里的古籍全部都是日语,也就是琉璃国,现在看来,东莱国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应该是现代地图上的俄罗斯一带。
“留我在这里半个月,就是要翻译这些古籍?”林溪抬眸,笑着问道。
“嗯。”楚冥阳低低的哼出了尾音。
林溪也不在意,随即便认真的翻译了起来。
三日后。
“现在林溪还在宫中?”南宫瑾逗弄着自己的鹦鹉,对着身后的家丁问道。
“是。”
“那唐可剑客回府了?”
“回了,只是少了左手。”
南宫瑾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这样才是楚冥阳的做法。
碰了他的人,必然死于非命。
至于唐可剑,想起他们的计划,南宫瑾也安心了不少,至少林溪不会成为林久久那样的意外。
次日,朝堂之上。
难得一见的纳兰性德居然破天荒的亲临了朝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安公公的声音尖细而刺耳。
“臣有本启奏。”礼部侍郎赵又廷忽然上前一步开口道,“前些日子,边疆告急,粮草不足,如今国库不足,还望皇上征收赋税。”
“臣反对。”南宫瑾未等赵又廷说完,便开口道,“且不说今天百姓收成不多,大可减少宫中开支,充盈国库。如此方是良策。”
纳兰性德抬眸,对上南宫瑾的眸子,微微一笑,“南宫爱卿所言极是。宫中的一切开支全部减少,众卿家以为如何?”
见大臣们都是一片沉默。
南宫瑾再次开口道,“臣愿意率先表率,为边疆捐赠三万两白银。”
“臣赠两万两。”
“一万两。”
“五千两。”
络绎不绝的声音落下,纳兰性德浅浅一笑,“有众位爱卿是我东莱之福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一片跪送声之中,纳兰性德满意的下了朝。
“南宫宰相这局棋走的妙啊。”赵又廷慢悠悠的走在南宫瑾的身后,见众人散去,开口道。
“赵大人,妙不可言。”南宫瑾爽朗一笑,便转身离开。
赵又廷回到了府中,端起手边的普洱,若有所思。
“唐兄,这件事,你怎么看?”赵又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悠悠的开口道。
“当初南宫瑾能够顺利的爬上这个位置,也是因着楚冥阳,这两个人,留不得。”唐尚书开口道。
“如今怕是时机未到啊。”赵又廷焦心的说道。“今日之事,明显就是南宫瑾设下的圈套,而我前几日接到的密折,恐怕南宫瑾早就知晓了。他之所以不上报,就是等着有人开口,然后狠狠的踩我们一笔,至于他说的三万两,恐怕是皇上心中的数目。若是高了,那是必死无疑啊!”
“南宫瑾和楚冥阳,那是一丘之貉,不得不防啊。”想起自家儿子断掉的那条胳膊,唐尚书就发自内心的感到愤怒。
“既然现在不能动他们,不代表不可以动他们身边的人。”赵又廷悠悠的开口道。
“赵大人的意思是?”
一道精光从赵又廷的眼中闪过。
“今日是第七日了。”林溪望着身边的一摞古籍,有些烦躁的开口道,“翻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楚冥阳径自的坐在对面,认真的读着林溪翻译过的书籍,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久久,你看这一段。”楚冥阳激动的说道,“朕与五月初五初登凤鸣山,那日天气炎热异常,朕惧不能安然归来,特此休书一封。”
“这段话?”林溪忽然蹙眉,“可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发现先祖的亲笔书信啊?”
林溪一边疑惑,一边掏出了怀里的匕首,却不曾看到楚冥阳眼中闪过的那一抹诧异。
默默的花开了古籍的封面,掏出了一小块的羊皮纸,然而却是一片空白。
两人合力,将所有的古籍都掏出了,只找到了三块羊皮纸。
“既然发现了这个,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翻译了吧?”林溪问道。
“嗯。”楚冥阳拧眉,拿起一小块羊皮纸找来了蜡烛。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终于发现了些许的奥秘。
“龙虎山?”三个楷体的小字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龙虎山,正是林久久坠崖的那座山。
“看来,当初的事情不是一场简单的阴谋啊!”林溪默默的感慨道。
若是一百年前,东莱先祖就预言到了林久久会在龙虎山坠崖的事情,也未免太过玄幻了,但是巧合的巧合,就必然是一场精心的安排了。
“久久。”楚冥阳楞了一会,对上她的眼眸,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林溪浅笑,“只是当初的林久久真的不存在了。”
看来久久还没有原谅自己,楚冥阳垂着眉,想起了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也没有多做解释。却不想这一刻的犹豫却成为他终生的遗憾。
“既然已经找到了秘密,能不能让我回去看看孩子?”林溪着急的问道,她的心里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放心吧,孩子们在博通学堂不会有事。”楚冥阳自信一笑,对于南宫瑾,自己还是相当信任的。
看到林溪仍然拧着双眉,楚冥阳低低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便出去一趟。”
林溪点头,两人很快便离开了皇宫。
然而,在博通学堂所有人的未知之下,林溪焦急的落下了泪水。
在大宝和小春的床上都发现了一张写着死字的纸条。
这一刻的林溪懦弱了。
“怎么会这样?”林溪一边擦干自己的泪水,一边仔细的思索自己近日得罪的人。在脑海之中实在是搜素不出来,便用求救的目光望着楚冥阳。
“跟我来。”楚冥阳带着她一路的疾驰,来到了凤羽皇所在的居所。
烟柳山庄。
“你们庄主可在?”对着守卫,楚冥阳焦急的问道,“我是楚冥阳,让你们庄主出来见我。”
“庄主近日不再山庄,但是他留了一封信给楚大侠。”守卫很快便递过来一封信。
楚冥阳焦急的打开,却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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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局中局,看不清 二
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
在那些灯火阑珊地方,随着夜色的不断凝重,林溪的心已经坠入了谷底。
接过了凤羽皇的信,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凤羽皇很久之前便离开了烟柳山庄,而如今的庄主竟然是玉琉璃。
从他疑惑的眼神之中,林溪看出这件事与他无关。
将楚冥阳留在了烟柳山庄,尽管他们之间有过矛盾,但是林溪现在顾不得这些,在她心中,至今没有两个包子的消息才是最大的问题。
小白也是不知所踪。
既然小白是神兽,大宝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是想到两个孩子,林溪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林溪。”身后传来的呼唤声,林溪回头,看到芷兰正巧笑嫣然的望着自己。
看到林溪脸上焦急的表情,芷兰拧起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溪蹙眉,随后解释了自己焦急的原因。
想起两个孩子可爱的面容,芷兰也担忧的问道,“父皇知晓此事了吗?”
见林溪摇头,芷兰交代了一句不要着急便立刻赶回了皇宫。
林溪仍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除了焦急,别无选择。
皇宫中,灯火通明。
上书房内,纳兰性德看着南宫瑾拟出的名单,浅浅一笑。看来这一次的作为确实不错,既解决了边疆的粮草问题,也让这些养尊处优的臣子来了一次大出血。
“父皇。”芷兰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兰儿何事这般焦急?”纳兰性德一边喝着梅贵妃亲自煲的汤,一边悠然的开口道。
“父皇,能不能动用羽林卫调查一下林溪两个孩子现在的踪迹?”芷兰着急的开口道。
“荒唐!”纳兰性德沉声呵斥道,“羽林卫那是皇家秘队,他们要做的事情不是去寻找什么孩子。”
“若是这孩子是九千岁的孩子呢?”芷兰的声音忽然降低了几分,“难道父皇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受到伤害吗?”
纳兰性德没有接话,只是望着她的眸,带着几分恼怒和不易察觉的冷漠。
“你到底知道什么?”
“那日,九千岁和父皇畅谈,我就在屏风的后面。”芷兰悠悠的开口道,“那日,楼兰为了一串东海佛珠与我置气,母妃说我是姐姐,应当让着妹妹,可是楼兰在收到那串佛珠之后竟然生生的扯断了,我心里郁闷便想着来父皇这里,却不想听到了父皇与九千岁的对话。”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晓?”纳兰性德推开面前的汤盅,剑眉紧紧的拧着一起。
芷兰第一次感受到了周边空气的冷冽,摇摇头。
纳兰性德点头,“这些日子待在你的兰苑,无事不要出门。”冷冷的一句吩咐,留给芷兰的只是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父皇……”芷兰低低的呢喃,抬起头,却发现眼中已经是一片模糊。
京都最繁华的那条街道,林溪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已经走了不止百遍。
“久久。”楚冥阳的声音陡然响起,林溪没有忽略他胸前的那一片的鲜红。
顾不上解释许多,楚冥阳的声音有些虚弱,“上马,我知道孩子在哪里。”
闻言,林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喜悦,上马,马蹄踏踏,楚冥阳抽着马鞭,座下的追风越发的速度了。
追风跑了两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对于面前的环境,林溪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料峭的山崖,刺骨的寒风。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可是林溪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一片的寒冰包围。
楚冥阳身上的那抹红衣更加的鲜艳,带着夺目的刺骨的光,闪耀着林溪的眼。
暗黑的山崖之上,看不到一点星光。
林溪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环境之后,低低的出声道,“孩子呢?”
楚冥阳只是紧闭着双眸,不再说话。
林溪犹豫了片刻,还是撕下了自己的衣角,扯开了他胸前的那抹鲜艳,擦拭着那大片的鲜血。
那一道道鞭伤,好似一幕幕的场景在林溪的脑海之中上演着。
“不要打了!”林久久一边哭泣一边看着那一道道鞭子狠狠的摔在流心的身上,也摔在自己的心中。
“给我狠狠的打!”愤怒的声音在听到林久久的哭诉之后,更加的恼怒。“竟然敢染指我天竺的圣女!其罪当诛!”
画面忽然模糊,只剩一片血红,和楚冥阳微微翘起的唇角,妖娆而美丽。
“嘶——”楚冥阳低低的出了声,林溪才发现自己因为失神,竟然直接掐住了他的伤口,不再犹豫,一边擦拭着污血,一边倒上自己精心研制的金疮药。
楚冥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林溪只是焦急,却别无他法,他实在是失血太多了。默默的掏出匕首割上自己的手腕,林溪将血慢慢的灌入他的口中,才发现原本干裂的唇畔此刻被鲜血浸染了。
“哈哈!”张扬的声音袭来。林溪猛地回头,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面容被硕大的黑色丝巾遮住了。
“想不到风光无限的九千岁也会有今日?”张扬的话语之中满是嘲笑。
“你到底是谁?”林溪拧着眉,无畏的对上了那抹身影。
“久久,好久不见。”黑衣人慢慢的解开了面纱,林溪的心一点一点,陷入了恐慌……
“怎么会是你?”林溪试图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而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玄幻,眼前的人居然是孤儿院院长,那个一直在自己悲伤的时候给自己温暖的人。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林溪越发的疑惑,难不成院长也穿越了?
“久久。”楚冥阳猛地睁开了眼睛,将她一把护到了身后,“小心。”
只见面前是大片的飞针刺过,林溪眼睁睁看着楚冥阳用血肉之躯挡住了自己,而那些飞针正是从自己最敬重的男人手中飞出。
一时之间,林溪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望着面前的那抹鲜红,林溪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直到耳边传来两个孩子的呼喊声……
“娘!”
发自内心的嘶吼如今却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万丈深渊之下,林溪紧紧的抱住了楚冥阳的腰,望着不断晕染开来的红色花朵,才发现自己已然落下了血泪。
一点一点,浸湿了谁的心。
这一刻的林溪,已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林溪还是林久久。
十日后。
“找到了吗?”南宫瑾对着身后的黑影问道。
“没有下落。”
“废物!”南宫瑾低低的出声谩骂,对着那只鹦鹉,眼中闪过愤怒,“仔细的盯着皇宫的所有事情。”
“是。”
此刻,袁府。
袁天平焦急的赶回府中,此刻依旧没有两个孩子和林溪的下落,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担忧了。
皇宫之中,上书房,纳兰性德将面前的奏折一气之下全部甩了出去,依旧没有平息心中的怒火。
既然七年前,自己能够扭转局面,今日自然也不会例外。平复了自己内心的焦躁。纳兰性德唤道,“来人!”
此时此刻,就在坠崖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后,林溪艰难的爬了起来,面对眼前的一望无际的草原,有些疑惑,直到感觉到腰间的那份痛楚,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发生了。
仔细的寻找着,终于找到了陷入了重度昏迷的楚冥阳。
随手抄起两根结实的树枝,撕下一片衣服,固定好了自己的腰,林溪咬牙,将楚冥阳背了起来。
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是骨子里面的乐观告诉林溪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走出去。
两个时辰之后,林溪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三日后。
楚冥阳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的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醒了?”一位女子,对着她爽朗一笑。
“你是什么人?”楚冥阳双眸闪过一丝警惕,又想起了林溪,“久久呢?”
“你指的是那个姑娘吧?”面前的女子约莫双十的年纪,但是她眼中的纯真和善良让楚冥阳放下了警惕之心。
“那个姑娘昨日就醒了。”女子浅浅的笑着,熟练的拆了他的纱布,又说道,“我叫米蓝,在内蒙古旅游的时候发现你们受伤了,不过你们的服饰真的好奇怪,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在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啊?”
楚冥阳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紧紧的拧着眉,不发一言。
此刻的林溪换了一身干净的服饰,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上,眼中是一片迷惘。
面前的风景成片的牛羊,甚至她还发现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