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另一种说法,谢秀英是带着孩子们去京都见林溪最后一面。
然而真相却是三个孩子都在袁天平的家中,而谢秀英是真的不知所踪了。
“小春真乖。”袁老夫人看到小春的大字之后忍不住赞叹道。
小春乖巧的一笑,又忍不住掰着手指说道,“已经七天了,老夫人,是不是再过七天娘亲就要回来了?”
那日袁天平将大宝和小春接到自己家中,看到林溪安然无恙,两个孩子原本压抑阴沉的面色愉快的额笑了。
再得知娘亲要离开十日之后也欣然同意了。如今已过了七日,想来林溪也快要回来了。
袁老夫人宠溺的将小春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我的小心肝啊,放心吧,你娘肯定会回来的!”
小春乖巧的笑了笑也就不再说话,大宝这几日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仅畅快了也轻盈了许多。
“大宝,你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世?”小白见大宝不再冥想,便开口问道。
“娘亲未曾提过。”大宝开口答道,“况且娘亲提过,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便是幸福了。”
小白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之中蓄满了满足,不再问这个问题,有些事情,需要大宝自己去弄明白,自己告诉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对了,小白,这套心法,我可以教小春么?”大宝担忧的问道。
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件事情,让大宝明白了一件事,若是自己不够强大,那么遇到问题也是于事无补的。
若是自己强大了,有些事情,只能用拳头解决。
“可以。”小白点头表示同意。
大宝开心一笑,想起如今已是第七天,又有些担心,“可是,娘亲不会有事么?”
七日前。
“袁大哥,还有多久到京都?”林溪骑在马上,问道。
“放心吧!会在日落之前赶到的,这可是千里良驹,不会让你失望的!”在得到消息之后,黄笙便派来了这两匹好马,更是在心中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得知了黄笙如今的处境,林溪也未曾多言。
两人一路狂奔,在次日清晨,便赶到了威远侯府。
“安老夫人如今情况如何?”问话的人正是黄笙,如今的当朝太子,纳兰笙。
“托了太子的扶,家母如今好些了,只是仍然昏迷不醒。”威远候连忙作揖说道。
纳兰笙点头,随即说道,“我从宫中带了一位御医,让她给老夫人看看?”
“是。”威远候恭顺说道。如今男扮女装的林溪便轻易的靠近了安老夫人。
把脉之后,林溪紧紧的蹙眉。
须臾之后,林溪浅笑,“侯爷,安老夫人这病,可以治,只是……”
见林溪卖起了关子,威远候郑得力立刻说道,“但说无妨?”
郑得力是威远老侯爷与安老夫人的唯一儿子,安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便与太湖关系不一般,曾有道士批命,安老夫人面向是个富贵的,因此当今的皇帝便由她一手带大,至于郑得力,虽然与安老夫人相处的日子不多,却是真心钦佩的,这样的娘亲本就是非同寻常的存在,又加上郑得力饱读诗书是个重孝的,如今亲娘昏迷不醒,自然是担忧的。
“侯爷,可否移步书房?”林溪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威远候看了一眼太子,又扫了一眼林溪,最终三人一同来到了书房。
林溪立刻求饶,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了,郑得力原本想要将林溪拿下,纳兰笙却开了口,“郑大人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当着太子的面动手,当真是活腻歪了?
郑得力将心中的怒火狠狠的压下,直到听清了林溪的话语,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若是你做不到,本官要了你的脑袋!”郑得力在听完林溪的话语之后狠狠的出声说道。
林溪却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命人做了一把轮椅,开始了这一次的洗刷冤情的治疗。
当夜,纳兰笙便在宫外为林溪安排了住处。
“为何袁大哥还未回来?”林溪开口问道。
纳兰笙欲言又止。看着他为难的模样,林溪忍不住开口道,“莹莹很好,你不必担忧。”
“林姨……”纳兰笙开口,听到林溪没有拒绝,又继续说道,“母后想让我娶柳尚书的女儿柳明雅,林姨,我不想娶她。”
见他一脸憋屈的模样,林溪忍不住说道,“太子爷,你不想娶那个女人,你能娶莹莹么?”
“若是你不能保证给莹莹一个安定的未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林姨,我对莹莹是真心的。”
“真心又能如何?不是所有的真心都值得得到回报,且不说你的身份,就算莹莹真的嫁给你,那是什么时分?姨娘?小妾?”
“林姨……”纳兰笙的声音之中满是痛苦。
“太子爷,若是你舍不得这太子的名号,就不要被儿女情长牵绊,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从古至今为了女儿要死要活的是不可能成为一代明君的。”
纳兰笙不再言语,也收起了脸上的痛苦,转身离开了。
金銮殿。
袁天平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为何不说话?”纳兰性德愤怒的将手中的奏折摔在袁天平的身上,“朕以为,你这辈子是不会再回来了,怎么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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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万更!
袁天平站直了身子,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对于纳兰性德的愤怒,自己是理解的,但是不是理解就可以接受,然而自古君臣之道在先,恩义为报在后。
见袁天平丝毫不为自己的怒意道歉,纳兰性德一瞬间想要将眼前的人打入天牢,但是想起芷兰,想起这个人的才能,终究冷却了自己的怒火。
“这次回来,可是想通了?打算什么时候娶芷兰?”知晓他的来意,然而纳兰性德却这样问道。
“皇上。”袁天平浅笑答道,“微臣这次前来,只为两件事,第一,为何我上报的灾情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其二,恳请皇上饶了林溪一命!”
纳兰性德如同阴鸷般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和一丝疑惑,而后回复平静,“爱卿所指的林溪是何人?”
关于赈灾之事,如今不是讨论的好时机,但是纳兰性德不是愚蠢的人,挥袖指使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天禄去传召南宫宰相和楚冥阳。
“赵家村人士,林九娘,安老夫人所饮的金银花茶,正是她亲自晒制。”简短的几句话却没有打消纳兰皇帝的疑虑,关于这个女人,记忆之中好像存在过。
“明日带她来见朕。”纳兰性德冷声说道,“现在摆棋吧,你这个家伙偷偷的跑去安平镇上任,朕的棋瘾早就在作祟了。”
“是。”袁天平后退一步点头说道,便在白皙的翠玉棋盘之上摆上了黑白两色玛瑙棋子。
纳兰性的执黑子,率先落下一子,落入左上角,一盏茶之后,两子相互对峙,不分上下。
纳兰性德微微抬头,看他一脸从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朕以为,爱卿的棋艺会退步。”
望着棋面上黑子被包围,纳兰性的顿住了手中的棋子。
“即便皇上不再,微臣也会左手同右手对棋。”袁天平浅浅一笑。
“整个东莱国,只有爱卿敢在棋盘上赢了朕。”纳兰性的忍不住叹息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这个皇宫,又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贵为一国之君,却连个棋逢对手的对手都没有。
“正因为微臣敢赢皇上,微臣更是不能留在京都。”袁天平将棋盘中间的黑子全部收齐,一盘僵局如今倒是给了黑子绝处逢生的机会。
伴君如伴虎,如今的纳兰性德可以容忍袁天平在棋面上赢了自己,但是又能赢几回?
没有哪位天子可以容忍自己的臣子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纳兰性德,明知不可求而求之。
“皇上,九千岁来了。”刘天禄进来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
纳兰性的爽朗一笑,两鬓有些斑白的发丝带着几分哀愁。“袁爱卿,你赢了。”
即便棋面之上,不余一颗白子,但是袁天平知晓,这一局,自己又赌赢了。
“小阳子,关于赈灾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交代?”面对楚冥阳之时,纳兰性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然而楚冥阳却依旧是一袭红衣进殿之时也并未行礼,只是看到袁天平之时,心下了然。
“赈灾之事本座起先并不知情。”淡淡的一句话,说完便离开了。
纳兰性德也未曾多言。
夜,正黑。
楚冥阳站在窗前,带着一丝遗憾,眼眸之中带着莫名难言的情绪。
当初就是在这里发生了一切吧?
闭上双眸,回忆渐渐袭来。
大红的喜字,就连空气之中也弥漫着幸福的味道,酒香弥漫着整座宅院。
一身红衣的自己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嘴角微微提起昭示着自己的幸福。
那时候的风羽皇还是那个青涩的少年;
那时候的林溪还没有步入自己的世界;
那时候的自己也未曾感到后悔;
可惜,过去终究已成过去。
那满目杀戮的场面触目惊心,那段回忆自己不想翻开。
感到身后的那抹阴影,楚冥阳默默的睁开了眼眸,试图让自己关闭那仅剩的人性。
“九千岁深夜造访?”林溪不解的问道。
楚冥阳转过身子,冷冽的眼眸在看到林溪之后带着一丝怒火。
“为何会来京都?”不温不火的声音却带着丝丝的凉意,让林溪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因为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林溪笑着说道,“以九千岁的能力难道会不知晓?”
以楚冥阳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林溪如今的境地?堂堂的当朝九千岁,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只是林溪不明白,为何面对楚冥阳的时候,自己会有一丝的愧疚。
这样的愧疚的感觉,让自己很陌生,陌生到不敢去思考。
林溪浅浅的笑着,在夜色之中如同绽放的白莲,美丽纯洁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妖娆。
身着男装未曾褪下,楚冥阳望着她,脑海之中过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的那般凶猛。
“流心,久久又扔我石子了。”初云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委屈和慢慢的愤怒。
“流心,快要追我啊!”久久的身影还是那般模糊,那时候的久久就像一缕阳光照在流心本就阴暗潮湿的心中。
然而就是那一缕阳光,却被自己亲手遮挡。
“久久,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么?”努力的摇晃着面前的人的胳膊,看到她的面容渐渐的白皙,流心手上的力道也渐渐送了下来。
只是口中始终在呢喃,“为何,你还是与其他人一样背叛了我?”
“流心。”久久想要开口,看到他愤怒的眸子,终究还是沉默。
楚冥阳只觉得脑海之中的记忆翻滚,让自己的心蚀骨的疼着,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之中回拨。
直到看到那一幕,原本在血管之中沸腾的血液忽然平复了下来。
梨花树下,久久一身红衣,浅浅的笑着,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
“流心,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你先闭上眼睛。”久久的眉眼弯弯,笑的艳丽无双。
流心慢慢的合上了双眸,只是感到唇畔渐渐的湿润,带着一股甘甜的气息,慢慢的充斥在口腔之中。让自己不自然的想要索取更多,紧紧的抱入眼前的人,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那个吻缠绵悱恻,让流心回味了许久。慢慢的张开了眼睛,面前的人不在是久久,而是初云……
回忆袭来,不管是痛快还是欢愉不停的交替来回播放……
看到楚冥阳痛苦的样子,林溪并未挣脱他的怀抱,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脑海之中似乎划过一丝回忆,然而林溪却抓不住。
“久久,不要推开我。”
“久久,不要离开我。”
“久久,我们重新开始。”
楚冥阳不停的低声呼唤着,抱着林溪的双臂力道也越发的重了。
林溪忍不住将金针刺入,慢慢的将他扶回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眠。
这一夜,林溪想到了很多事情,关于自己的一些记忆的碎片,然而却怎么都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画面。
将楚冥阳额间的汗珠擦拭干净,看到他左眉之上的那道小小的疤痕,林溪只觉得心中为之一振。
不由自主的慢慢的覆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不得不说,这张脸,以现代人的审美标准来说,可是媲美李敏镐那张脸了。
不知为何,碰到那道浅色的疤痕,林溪只觉得心疼,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与这个变态的红衣九千岁似乎总要牵扯不清的理由。
难道,两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林溪安然的趴在床沿,架不住困意,竟然沉沉了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日醒来,自己便已经安然的躺在了床上,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莫不是昨夜的一切都是梦境?
再次拜访了威远侯府,只是这一次,让林溪意外的是,威远候的态度。
郑得力今日看到林溪不再是一脸黑线,而是带着温和和蔼的笑容问道,“林大夫,外头日头大,来的路上可是累了?要不要先稍息片刻再去治疗?”
虽然不知道侯爷抽了什么疯,但是本着病人就是时间的原则,林溪摇头拒绝便去了后院。
郑得力再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之中,正是那抹熟悉的红色影子。
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在红色的衣袍之下更显妖娆,带着金丝线的曼陀罗花在腰间绽放,头发随意的散开,带着三分洒脱三分不羁。
“侯爷做的不错。”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
“千岁年,这个女人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郑得力有些愤怒的说道。
“有什么意义,与你无关。”楚冥阳淡淡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侯爷,若是不想手中的兵符被收,还是乖乖的听本座的话才是正确的。”
“九千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何意?”郑得力有些愤怒的说道。
朝政之上,若是没有话语权,是根本不能立足的。
楚冥阳享有批注奏折的权利,但是对于兵符却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这句话,碰触到底线了。
“侯爷,若是本座没有记错,这一次的灾银可是由你接收的。侯爷的手中既然有了兵力,又何苦在招兵买马呢?”楚冥阳把玩着手中的玉环浅浅一笑。
看到他煞白的脸色,心中的怀疑更加的确定了。
“九千岁,你有什么证据!”须臾,郑得力冷冷一笑,“在皇上那里,本候相信皇上不会相信你的。”
“呵,”楚冥阳冷笑一声说道,“如今,侯爷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信与不信,想必已经不重要了吧。”
“功高震主。请侯爷好好记住这句话,另外,若是林溪少了一根头发,本座答应你,会让整座威远候府给她陪葬!”威胁的语气之中的冷冽与寒意却是不容忽视的!
“那又如何?”看着那抹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郑得力愤怒的拍掌,看着面前的椅子化为灰烬,原本那双精明的眸子之中更是充斥了怒意。
“本候在乎的可不是这些!”
终于到了林溪要回来的日子,袁老夫人架不住两个孩子的要求,早早的便驾着马车来到安平镇外的管道之上,静静的等待着。
大宝在马车之中闭气凝神打坐,小春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