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先忙挂了。”
“好。”
可视通话在费景铄习惯性想要先挂断的时候,王南平的身体微微前倾,接着伴随着那近乎可触的亲吻中是王南平那能勾起费景铄心头最为柔软的低语。
“景铄,想你。”
可视通话里结束,画面彻底的黑了下来,费景铄摸索着联络器,低语:“王南平,我也想你。”最终却还是未曾顺同自己内心的意愿拔通电话。
与那些日久天长的情爱相比,现在显然是王南平之前所说的信息更为重点。
八点的时事纪实节目吗?
可真是期待。
屋外不知是否错觉越发黑了,淋淋沥沥的雨水开始渐渐加大,变得一种近乎于嘈杂的声响,但在此刻费景铄听来,到是听出几分那些来旅游的人常说的“诗情画意”来,或许这也就是心态改变一切?
费景铄忍不住低笑一声,看着时钟上的7:35,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光脑,无比利落的找寻到这档节目,看着眼前偌大的倒计时,费景铄微微眯着眼,什么也不做,极为安静的等待起来。
二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十分钟
九分钟
。。。。
一分钟
五十六秒
五十秒
十秒
。。。
开始!
眼前仿若瞬间由暗变成亮,尔后是一极有权重的“时事纪实”四个字,接着就是已经当了足有七年的男女主播登场,各式新闻陆续上台,费景铄极为安静的听着,直到十分钟后男主播抬起头开始播报一条新的新闻。
☆、第93章 平民英雄
平民英雄
这是一个近乎于烂俗而擅情的词,而这正是那这条新闻的标题。
播报的男主播已经年近四十的年纪,长相方方正正,由于长年播报的都是这种时事新闻脸色一惯都是的绷的,话语更是字正腔圆却极为平静,这是一个新闻人该有的姿态,这也是一个新闻人该有最为客观的姿态。
而这个男主播也正是因为此,一坐主播就做了八年的位置,但在此刻这么一个男人在前一刻还是一惯的姿势,却在说出“平民英难”这四个字后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那是一种近乎于感同身受的悲伤以及一种无力至极的怜悯。
“据拉努韦勒官方数字统计,在拉努韦勒500万人口有400万中下生活的居民,而在这居民有中有300万人有着孩子。从公元历XX年开始,狂燥症就变成了整个联盟最常有的疾病之一,除了从小服用大量的含有绿色素的农作物外,这种疾病无从根治。而据新闻时事纪实了解,每一等级的绿色蔬菜的提升,价格将呈倍成长,这种昂贵的绿色蔬菜是这300万人中无法长期承担的超负载。
而在无法长期服食绿色素抑制的情况下,得狂燥症的机率为1/3,就是说每三个存活的人中就有一个人会有这种病。
在拉努韦勒,每一年有一万一千多人死于这种病症。
每个星球都于狂燥症都有着别称,在拉努韦勒这个病又称之为穷人的绝症,联盟的悲哀。”
主播的声音甚至称得上缓慢,一字一句简直像是放慢了动作,但随着主播的话语,费景铄只见眼前的不再是主播的身影,而是一个又一个各自不一样的房间,有男有女,有堪堪初生婴儿,有临近学习的儿童,有十□□岁怀抱着最美梦想的少年,有极将步入婚姻的年轻男女,那些人最初都是笑着,欢快的,对着未来满是惮憬的笑着,眼间都有极为令人温暖的笑。
但是有一天,他们的笑都不在了。
狂燥症!
这个病症开始夺走他们的一切。
欢快,幸福,憧憬,甚至生命。
毫无源由的暴怒,无法自控的自裁,父母的哭泣,爱人的无助而最后全数变成一笔一笔巨额的信用账单,直至家中再也无法支付哪怕一分的信用点。
病症开始加重,堪堪初生婴儿,有临近学习的儿童,有十□□岁怀抱着最美梦想的少年,有极将步入婚姻的年轻男女,全数只得等待,等待着死神的一步步降临,这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等待,毫无缘由的暴怒亲人爱人自己都弄得疲惫不甘,无法自控的自载,哪怕周围的人再是努力,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遍布在这些人的身上,直至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直至这些人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力的露着那甚至狰狞的身躯,极度却又令人压迫至极的画面。
这些画面时间其实并不长,最多也不过四五分钟的事情,但饶是费景铄一惯淡定,此刻也感觉到心头沉淀淀的,压抑至极。
当画面定格在无数并排躺着,高矮胖瘦不同,年纪不同却全数皱着眉头,流露狰狞伤口的尸体,男主播的声音停了。
彻底的安静中这种画面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又像一种无声的呐感。
为什么要有这种病?
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
为什么我要死去?
为什么我不能活下来?
是啊,为什么呢?
生老病生原是常态,可是这种病症并不是绝症,只要服食绿色素就能活下去的病为什么就这么残忍的夺去一个又是一个人的生命?
或许在此刻,守在光脑上的人会有着无数这些的反问,但显然时事新闻档并不会去顾及此刻众人是如何想,在费景铄看到近乎漫长的静默画面实则不过两分钟,在两分钟之后男主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眼前的画面也是动了。
而这一次对于比之前的压抑,这些画面却带了些微微的喜悦。
这一次最初与着之前一样:
一个又一个各自不一样的房间,有男有女,有堪堪初生婴儿,有临近学习的儿童,有十□□岁怀抱着最美梦想的少年,有极将步入婚姻的年轻男女,那些人最初都是笑着,欢快的,对着未来满是惮憬的笑着,眼间都有极为令人温暖的笑。
但是有一天,他们的笑都不在了。
狂燥症!
这个病症开始夺走他们的一切。
欢快,幸福,憧憬,甚至生命。
毫无源由的暴怒,无法自控的自裁,父母的哭泣,爱人的无助而最后全数变成一笔一笔巨额的信用账单,直至家中再也无法支付哪怕一分的信用点。
绝望,悲哀,若是照此下去,等待这些人的只有这个结局,但是就在这个时间,画面开始一变,这是一段连续的画面,最初是一对走投无路中年母亲牵着年轻的孩子,一家一家的走着,母亲的眼神一直是慈爱的,温柔的,也是绝望的,这是一个母亲最后能为这个孩子所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可能的满足这个孩子的愿望,然后静静的陪伴着儿子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层。
年轻的孩子周身能看到青春特有的痕迹,但在与着中年母亲的行走中一直是安静至沉默的,眼神从头到尾极为平静,只是偶尔看着母亲偷偷抹泪的时候会闪过一抹难过。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让他陪伴着母亲一直老去?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死去?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让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那么就不会伤不会痛。
如果可以
这世上一直就没有如果。
春去秋来,转眼数月既快,中年的母子面目越发的沧桑,金钱越发的拮据,年轻的男孩依旧牵着母亲的手,只是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开始出现深浅不一的伤痕,有深有浅,有大有小。
自我伤害,狂燥症无法避免的阶段。
“妈,这一家店是我们最后吃的一家了,我想要的都已经够了,之后我只要安安静静的陪着你。”
这是这段画面中第一次的语音,年轻的男孩声音低沉着,带着几分稚气却带着几分看透生死的仓桑。
中年母亲眼眶霍的湿了,但她却努力的笑着拍了拍年轻男孩手背,拉扯着男孩往面前的店铺走去。
这个时候,就像是随着两人的视线开始转换般,那家店铺越拉越近,直至这家店铺的招牌被无限清晰的显露出来。
“一席鸡煲。”
一家对于拉努韦勒广大人有些陌生的店铺,年轻的男孩与着中年的母亲却像是完全无感般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并不算大的店铺,十几张的桌子,热气腾腾的烟正顺着那略奇怪的锅子缓缓上升,年轻而娇好的服务员笑着走至两人面前,尔后视线极快的扫过年轻男孩手臂肌肤,眼内流露一抹了解的怜悯。
年轻男孩却像是一无所觉般低着头从头到尾不语。
中年的母亲看着菜价似乎有些心疼微微皱了皱眉,尔后当转头望着自己身侧的孩子,却是极为用力的对着服务员说着什么。
那之后是两人与着往常一样的沉默的吃着,直至夜色沉沉的离去。
这原本与这对母子而言,原是一件早已经习惯的事情,却不想仅仅只是一夜,天翻地覆,而这次的天翻地覆却令他们喜极而泣。
画面开始集中的出现这年轻男孩的日常生活,每一个患狂燥症的人在后期在每一天都会无法控制的出现暴露状态,但是这个年轻的男孩不止是当天夜里一夜睡得香甜,之后的数日虽然也会易怒,却频率少了许多,更甚至于整整一个星期手上新添的伤口不过是以往的2/3。
不可置信,欣喜,怀疑,年轻的男孩与着中年的母亲面面相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又一次来到了店铺,点餐,吃完,回到屋中,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年轻的男孩又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当再次母子相视,两人缓缓的笑了起来,一种近乎于喜极而泣的笑。
画面到此开始结束,最后一个画面是这对母子相视而笑的脸庞,尔后缓缓的移到了那男孩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在那手臂的伤痕有着许多开始结疤,而新增的粉色伤口与那些伤相比少的可怜。
主播的声音又一次停了,但一次看着那画面中喜极而泣的母子,哪怕是费景铄认识画面中的人,心中也不由得的激荡,甚至于有种隐隐的喜悦在心头。
他尚且如此,那别人岂不更加情绪夸张?
画面终于又一次转到了主播,主播极为轻微的勾了勾嘴角:“一席地,一家拉努韦勒新开的店铺,但却有着能治愈狂燥症的良效,而每一次服用,都可对狂燥症最起码起一个星期的抑制的作用,而他的售价仅需666信用点!这个信用点仅仅只是普通家族吃一顿好点的饭钱,当我们询问为何售价如此低时,不愿意露面的知情人透露,那是因为他们的老板曾经说过:“信用点永远是赚不完了,但是如若能凭着一点微薄之力能让一个家庭圆满,那么哪怕不赚钱又如何?”
这就是一席地的老板,也是我们新闻时事纪实所要说的平民英雄,费景铄。
有些英雄身上并没有太大的光辉,却值得令人肃然起敬!
新闻时事纪实,代表所有的狂燥症患者谢谢你,费先生。”
费景铄“”
等等,这种突然成为英雄什么的能不能先给个预告?还有这种突然脸上贴了无数金算是肿么回事?
☆、第94章 热血
等等,这种突然成为英雄什么的能不能先给个预告?还有这种突然脸上贴了无数金算是肿么回事?
饶是一惯自认为脸皮经过千锤百炼的费景铄在看着新闻时事节目主播那堪称深情的眼神时,脸忍不住一红。
666信用点什么的,如果他没有记错,那大概是在一月前我与着王南平他商议时基于王南平的一个提议:“景铄,既然我们要做,那就做到最好,666信用点虽然赚的少点,但足够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诚心。”
“嗯。”
当初的交谈极快的就结束。
既然王南平他难得要求,费景铄自然会答应。
至于这些擅情至极的话语?
呵呵~
完全没有出现过!
更不可能有什么员工什么私下感动的透露!
如若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短片,那只能算得上擅情以及略显夸张的风格的介绍片,那明显不符合新闻时事节目的宗旨,故此当该擅情的擅完了,新闻时事主播以极快的速度脸色一正,开始保持着一惯的表情开口:
“下面有请拉努韦勒知名狂燥症研究博士凯里博得为我详细描述关于狂燥症的一些病症,以及这鸡煲对于狂燥症服食后的效果。”
“大家好,我是凯里博得,很荣幸被新闻时事纪实节目邀请来参加这次关于狂燥症的解说,狂燥症。。。。”
既然新闻时事纪实节目能把这个当做重点题材,当然少不了费景铄所养的鸡,看着那至少有着五十岁的带着金丝眼镜,一脸严肃的凯里博得以及那西装笔直一脸严肃的男主播同时极深情的看着那被切半的光、裸鸡,各种学术词往外蹦。。。。
突然有种片场乱入的感觉肿么破?
费景铄默默的退出光脑,看着眼前极为熟悉的房间布局,抹了把脸。
新闻时事节目总长为一个小时,而关于他们一席地鸡煲的新闻照目前推算足足有十五分钟左右,简直可以说极为权重。
虽然到现在费景铄也不清楚王南平是如何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这一点的,但显然王南平比他想像的还要历害。
简直是令人不心动都难。
费景铄脸色有着微红,那是由于过于兴奋而起的红意,但当胸膛那些急剧的跳动终于平缓一些,王南平抬高手腕,看着手腕联络器上王南平的名字亮起,轻微的摩裟数次后又放下。
既然王南平已经铺好路,那剩下也是他去做的时候了。
平民英雄。。。
哪怕听着还是令费景铄有些羞赧,但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个极令人热血的词。
***
一席地鸡煲自从那次关门后,就一直未曾开业,到不是说鸡肉跟不上,而仅仅只是在没想好该怎么定位这个鸡煲前,不管是费景铄还是王南平都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就此关闭一席鸡煲,就如一月费景铄与着王南平所交谈的那般,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在也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费景铄索性就放了一席地鸡煲员工一个月的假,不过就冲那新闻时事纪事节目所录制的看来,这一个月的一席地鸡煲显然并不仅仅只是关了一个月这么简单。
当费景铄到达一席地鸡煲的时候,已经夜晚九点,诸多的店铺已经开始关门开始结束一天的营业。
“撕。”
“啦~”
“卟~”
极为清浅的声响中,一席地的招牌亮起,大开的店铺门也无比清晰的显露着店内的风景,整整齐齐摆放的桌子,许许如生的鸡的招牌,以及极为浅淡的鸡的香气。。。。
这就是一席鸡煲,他的一席鸡煲。费景铄眉眼浅浅的滑过一抹笑意。
夜色已经挺深,繁星点点围绕着月亮点缀着天空,预示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而这种好天气也会带来极好的运气。
费景铄极为熟络的拔通一席鸡煲员工的电话,在可视视频内那些略显忐忑与茫然的视线中极为温和的承诺:“从明天起,要辛苦你们忙起来了。”
是的,从明天开始会忙起来,也许会比之“烧烤天地”还要忙,不,不是明天,而是今天。
打扫,布局尔后在店铺外摆上费景铄早就想定的招牌:偌大的鸡为背景,在这种背景下是一行极为端正的字:“狂燥症的良方,一席地鸡煲,经新闻时事纪事节目权威认证。”并不算长的话语,却显然含金量颇重。
真是不错。
“你。。。你好,你们这个一席地真的能治疗狂燥症吗?”
当费景铄自我欣赏着这块招牌时,耳侧却是传来一老迈的男音,带着向分忐忑,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嗯,可以,不过今天还没营业,要等到明天。”
费景铄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转头,此刻已经近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