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想让我妈如此的生活着,但是如此可以我想活下去,我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允许我花费如此的信用点来吃这么一道菜。所以费先生,恳求你能不能把这道菜降降价,我想活下去,活到可以照顾我爸妈老去的那一天。”
话语并不长,甚至连语音都并未有多大起伏,在说至最后一句的时候,王冬灵略带哽咽的叫了声“栋儿。”
莫永栋近乎倔强嘴角紧紧的抿着,微微低下头,在光线照耀下,那双眼里依旧能看见隐隐的泪珠。
没有人想要在大好的年华死去。
没有人在明知能活的情况想要死去。
这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恳求。
费景铄抿了抿嘴,目光沉沉的望着眼前的王冬灵与着莫永栋,内心原本那些考量打量在此刻仿若瞬间退去,惟余的只是一种冲动。
想着不计任何后果圆满这对母子的冲动。
只要他有,只要他能,那就全部赋予!
但最终那冲动只是冲动,又极快的被他压了下去。
他早已经不是刚出社会那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仅凭热血就可以完全不顾一切的时候了。
热血可以成就很多,但也能造成极多的不必要的麻烦,而他现在经不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叩,叩,叩。”
一声,一声,又是一声,极有节奏,却也极为戳动人心。
费景铄看着眼前在他的叩击中不由的越发低下头的莫永栋,在这种情况下费景铄的视线仅能看见,莫永栋那由于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的嘴唇,那些紧张,那也是一种无奈,甚至带着点隐隐的渴求。
费景铄直到这种情况下方才开口,一惯的温润,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之意:“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小姐所说的我万分理解,考虑到李小姐家里的情况,我可以免费提供鸡煲您的儿子,但是王小姐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能帮他会帮,但一切都必须在可以确保自己的情况下。
他依旧有着热血,但那热血更多的带上了一抹克制。
说是冷酷,说是商人化的利益至上那都没关系。
费景铄的话语一旦结束,不管是任何人都能理解这话里的意思,但不论是王冬灵还是莫永栋面上都是一喜,莫永栋极快的拉住王冬灵欲上前的身影,抬起头,眉眼清亮,眼神极为坚毅:“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跟我妈没有关系。”
没关系?
怎么可能会没关系?
不过能看到儿子同样这样维护母亲,那也着实不错。
“是吗?那就太好了。”
费景铄缓缓的笑了,带着几分愉悦从原地站了起来。
“是。”
极为简短的话语声中,费景铄对着王南平投了个眼神,这是在来前就约定好的,此刻王南平看着费景铄的眼神,连同着店长却是一起走向了王冬灵,尔后在彬彬有礼的话语声中把王冬灵请了出去。
房内惟剩下费景铄与莫永栋两人,原本热闹的气氛随着三人的行走而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费先生不知道需要我做什么?”
莫永栋身躯绷紧,眼眸内不由的闪过一抹紧张,但在与着费景铄对视时,言语间却极力表现出淡定。
“莫先生,我听过你母亲很多关于你发狂燥症时的表现,但我想听听你自己的形容,以及你在服用我店的鸡煲后的感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再多的光脑上关于狂燥症的说法也绝对没有当事人的说法更来得实在些。
而且如果说吃鸡会有效果?
那么同一个农场所种植的蔬菜呢?照理说来就算真要增加绿色素那也绝对是蔬菜效果更加明显些?
再就退一万步而言,如若他的鸡煲真的有效果,那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起这个事情,直至莫永栋的出现。
这一切也正是费景铄无法完全肯定的原因。
“好,其实真要说狂燥症我也无法形容清楚,反正就是突然间感觉心里燥的慌,特别想要做些什么,一切对我而言都开始有着虚幻感,我要打破那种虚幻,不管是用任何方式。。。。。。。而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总是妈妈一脸泪眼的模样,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又自我伤害了。
而鸡煲服下去后,最初是鸡的香味与鲜味,然后就是一股热意顺着喉间开始往下,直至暖和到整个肚子。那种感觉很舒服,但最初其实跟普通吃到的美味也差不多。
直至当那种熟悉的虚幻感涌来,我总感觉肚子有着浅浅的暖意涌来,那些暖意极浅极淡却能让我模模糊糊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当妈妈来唤醒我,总会容易些。
不过随着时间越久,那种效果就越发要微弱些。
费先生这就是我的体悟。”
莫永栋说的很详细,只是有些也许对于他自己而言都显得有些模糊,但这些对于费景铄而言已经足够。
他的鸡煲至少在莫永栋看来极为有效,最主要的效果类似于清醒的存在,而这种作用就像是一幅药,最初效果好,时间久了药效就退了些。
而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发现?
一,也许莫永栋是特例。
二,也许狂爆症的人并没有到他这家鸡煲。
至于为什么他的蔬菜没有效果?
也许是有效果只是如同之前的鸡煲一样并没有碰到狂燥症的人。
也许仅仅只是绿色蔬菜的这种治疗狂燥症需要一个中合后才有效果,而鸡就是这种中合后的承载剂?
一切看似极清晰,但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去验证。
“暂时没有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吩咐他们每三天给你吃一顿鸡煲,而你所需要的是在我有需要的时候,提供你最为直观的感觉。”
费景铄心思流转,看着眼前沉默的莫永栋却是极为温和的说道。
“只是这样?”
莫永栋微微的沉默后,仿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题。
“嗯,只是这样。”
别的,那就需要他用时间去验证了。
***
“景铄,这次的谈话怎么样?”
“还不错。”
“那我们这鸡煲真的对狂燥症有效果吗?”
“差不多,不过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是时候扩大这鸡煲的影响。”
“可是那么这个鸡煲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困扰?也许会有,但王南平现在只是莫永栋一人机缘巧合碰到,之后除非我们不营业,否则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时与其等着别人突然的捅出来,不若我们先发治人。
最主要的是。。。。终究是不甘心在明知有宝山后前怕狼后怕虎而硬生生的空手而回。”
大清早而来,等真正回去已经是夜晚,费景铄与着王南平坐着汽车上,看着眼前急速而过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直至最后话语结束,费景铄方才转回头望向王南平,眉眼弯弯,话语极为平淡,眼里却有着一抹难掩的霸气。
这抹霸气与着费景铄神情极为不符,但在此刻却格外的令人炫目。
王南平望着这样的费景铄,眼里的所有情绪仿若瞬间退去,微微俯身亲吻着费景铄,在看似费景铄近乎于柔和接受他的亲吻,王南平的眉眼间渐渐的同样染上数抹霸气:“嗯,我记得我要跟在你的身后,陪你名扬整个星际。景铄,竟然你不准备退缩,那么我到是有一个好主意。”
“嗯?”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看到一份极大的惊喜。”
“。。。。好,王南平,我非常期待。”
☆、第92章 时事纪实节目
一个月,30天,1440小时,86400分,再是精确,其实也是能数到头的日子,忙碌时也许是转眼既能过的时间,但在此刻却变得无比令人期待了起来。费景铄对于王南平直到此刻其实也并无法理清,这爱情中是他投入的深些,还是王南平,甚至于两人平日的言语交谈中更多是稀少的甜言蜜语,关于自身的情况说的并不算多,但在那日离去一席鸡煲中王南平所说的话语,费景铄微笑答应,尔后彻底相信。
这真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就若是只要你敢开口,我就敢放心。
简直是肆意到了极点。
“喔喔喔,大晴天大晴天,喔喔喔终于到了大晴天了。”
“咕咕咕,小宝贝小宝贝到妈妈这里来,有好多好吃的。”
“叽叽叽,咕咕咕,妈妈你已经不爱我了,果然是有了小的就不要大的么?”
“叽叽叽,妈妈好吃的好吃的。”
前方如着之前一样热闹,鸡公依旧雄气昂然的打着鸣,然后开始各种指挥自己的公鸡们,鸡婆终于停止了下鸡蛋的行为,而开始又一次母鸡带小鸡的模式,最初那一窝小鸡已经各各长大,但看着鸡婆无比熟络带着小鸡的模样,全数略带幽怨的开口,而这一次鸡婆所孵的共有十只,对比于之前的小一到小五,这十只显然活泼单纯的多,完全无视眼前那五只对于它们庞然大物的小一到小五幽怨的声音,屁颠颠的听从着鸡婆的指挥去打吃的。
“卡卡卡,哩哩哩”
“卡卡卡,哩哩哩。”
“鸣~”
水塘内的小卡小调近半年的身心愉悦,个头虽然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但不管是壳还是那大钳子都幽亮而坚硬,完全显示着身心粗壮,而不管是接近成年还是已经成年了好一会,小卡小调永远是一幅心满意足的背着它们的好基友米糯虾游来游去。而他们的好基友也已经过了最佳食用期,不过在阳光下整体近乎通透的琉璃,格外的美丽。
“小西,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小土也不知是否是上次拔了土豆的关系,亦或者是因为费景铄的异能,从最初那次结了土豆后,那之后却是并没有结过任何一次土豆,而在此刻那完全嫩绿的粗壮叶子正略带试探的碰了碰小西,语带娇憨的说着。
小西结的果实已经成熟了,就在前几天已经被摘下,在明确的对着费景铄表示它完全不想再结果实后,小西就那般顶着略显单薄的枝叶碰了碰小西,极有大男子主意的应声:“当然。”
还有那些种下的蔬菜,饲养的水产。。。。
郁郁葱葱,生机昂然,亦如以往,却比之以往更加有节奏。
已经快要临近十一月,天气已经带了点肃冷意味,小青却只穿着一条短衣短裤,露着极有肉感的手与腿,顶着呆毛极为迅速的凑到费景铄的面前,右手摸了摸下巴,一脸肯定开口:“主人,你心情很好。”
费景铄缓缓收回望向农场的视线,看着眼前的小青,顺手虚摸了摸小青的呆毛,呆毛在触摸时柔顺的俯下,然后在费景铄的手离开时又极为麻利的竖起,但如同以往那般,小青原本极力紧绷的表情瞬间开始变得眉眼弯弯。
“嗯,小青,我很高兴,你们的长势都不错,最主要的是与我约定的人一个月的时间明天就到了,我很期待他将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轻缓的声音中,费景铄的眉眼柔和,眼里带着浅浅的期待。
小青不由的摸了摸下巴,极快的凑近,双手虚虚的环抱着费景铄的脖子:“好吧,既然主人这么期待,那我也稍稍期待下,不过主人你放心,如果野男人靠不住,你可以靠我,反正我早就知道主人离开我是不行的。”
“嗯。”
费景铄浅浅的笑了起来。
到是小青面对着费景铄的表情耳根不由的微微发红,下意识的就把胸膛挺的更高:“主人,我说万一,万一你们所预计的情况出现变化,除了靠我,你还有想过别的办法吗?”
别的办法吗?
费景铄眉眼笑的越发舒缓,只是那双眼里却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因为我们不会失败。”
不会吗?
小青眼里闪过一抹疑虑,但看着眼前的费景铄那些疑虑又极快的被退了去,眉眼弯弯,嘴角咧到近乎于夸张的地步,小青双手握拳,重重的应声:“嗯,不会失败。主人,让我们一起等明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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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天都等了,一天那更不算不是什么,在如着以往那般例行在农场消磨了大半天时间,得到小青的顺毛or他给小青顺毛,以及无数的农作物卖萌,回去吃个饭睡一觉,一天转眼既过。
只是费景铄并没有想到,这一个月的约定过后的第一天,他等到王南平的电话,竟是一直等到晚上七点。
十一月的拉努韦勒,雨水繁多,哪怕已经下了一天,此刻窗外依旧淋淋沥沥的下着小雨,无星无月,惟有的只是雨声以及屋内浅淡的灯光,费景铄莫名的就有些压抑,压抑到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等待想要主动去拔通王南平的电话,而就在这里,联络器亮起,显示正是王南平的来电。
费景铄心跳微微加剧,竟是深呼吸了数次方才接通电话。
自从上次承诺后,费景铄与着王南平已经有一个月未见,没有见面没有通话,此刻看着可视通话亮起,王南平的模样费景铄一时竟是未曾听见王南平说着什么,而只是仅仅盯着王南平。
以为不曾想念,却原来想念早已经刻骨。
王南平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只是原本很是整齐的发显得凌乱,永远刮的整齐的下巴此刻胡子渣渣,那双眼满是通红,一切都显露着王南平这一段日子过得有多忙碌甚至于疲惫。
“景铄,景铄,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耳侧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疑惑,费景铄有着微微的恍神,极快的费景铄的视线专注于王南平通红,费景铄抿了抿嘴,把已经抬至半高的手又放回腿侧,极为轻浅的笑了笑:“抱歉,之前有些走神了,王南平,麻烦你在说一遍。”
“景铄,记得八点整看光脑上的时事纪实节目。”
时事纪实节目?
当听清王南平的话语,哪怕满腔都是小资情调的爱情的费景铄也不由的一愣。
如同在费景铄那个年代,电视渐渐的被遗弃,无数的年轻男女更喜欢登网络查看各种消息视频一样,不管是拉努韦勒还是别的星球,在未来电视已经被遗弃,所有的重要信息都可在光脑上查阅,而相对的,各种光脑上权威的新闻,电视台也于此诞生。
而时事纪实节目则是拉努韦勒近二十年来最为权威的星旅台最为知名的一档晚间新闻节目,用句毫不夸张的话来形容,60%的拉努韦勒人都看过这档节目,70%的拉努韦勒重要信息都是由这档节目第一时间权威播出,只要这档节目播出的新闻,哪怕没有经过任何认证,就有至少40%的人会无条件相信,由此可知这档节目的权威与重要性,而现在王南平却叫他去看这档节目。
难道。。。。。跟他们之前聊的那次内容有关?
费景铄不由的抬起头,去除那些无原则的情人眼光,近乎于苛刻的仔细望着王南平。
脸依旧是那张脸,憔悴也的确憔悴,但去除这些,在王南平那双眼里更多的是一种极力隐藏的自得与喜悦以及浅浅的满足,而那份满足的源头正是因为他。
原本的猜测仿若在瞬间变成事实,费景铄只感觉心头满胀的历害,但最终在目光再一次与着王南平的双眼对视,费景铄浅浅的笑了,“好,八点我一定在光脑上候着。”
坚定至极,没有丝毫置疑,哪怕没有丝毫甜言蜜语,但这种态度对于王南平而言已经足够。哪怕脑上依旧满是疲惫,但在此刻王南平却笑了,眉眼间极为克制的笑,却带着难溢的温柔。
“嗯,那我先忙挂了。”
“好。”
可视通话在费景铄习惯性想要先挂断的时候,王南平的身体微微前倾,接着伴随着那近乎可触的亲吻中是王南平那能勾起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