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表现,于是便脱下来,继续找下一件。
换到第五家,邬蓝站住了:“礼柏,那你帮我选吧。”
杜礼柏环顾了一下,拉着邬蓝往一家比较淑女风的店里走,刚一进去,就碰到了正在看衣服的安妮,安妮高兴地笑起来:“看来我们的品位还很接近,都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
邬蓝看了一眼杜礼柏,心说是你们的品位接近吧。
杜礼柏指着一件天蓝色的收腰短羽绒服说:“试试那件吧。”
安妮也在一旁说:“大卫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款式时尚,颜色也漂亮,不如试试?”
邬蓝说:“北京的天气太冷了,我想买件长点的。”安妮看中的衣服,邬蓝并不想买。
杜礼柏说:“那就买两件,一件长的一件短的。”
邬蓝皱眉:“我没那么多预算。”
杜礼柏说:“我送给你。”
邬蓝看着杜礼柏,轻叹了口气,虽然他们现在谈恋爱,但是她并没有花杜礼柏太多钱,杜礼柏给她买什么,她也会买差不多的礼物回赠过去,还没收过什么贵重礼物。
邬蓝挑了另一件水红色的长款羽绒服:“我试试这个吧。”她说着将衣服穿上了,这件衣服裁剪也很得当,穿上去显得身形修长,已经很漂亮了。
杜礼柏说:“这件可以,那件也试试吧,小姐,麻烦你帮忙拿一下这件试试。”
导购员看了一眼邬蓝说:“这件衣服没有165的,只有160的了。”
安妮在一旁说:“那正好,我试试吧,我应该能穿。”
杜礼柏问邬蓝:“你不能穿160的吗?”
邬蓝扭头看着杜礼柏:“我需要165的才行,160的有点小了。”她现在身高164,穿160的衣服已经不合适了。
安妮已经将衣服换上了,她比邬蓝个子矮一点,穿上去大小合适,不过她的肤色有些暗黄,天蓝色穿在她身上并不怎么衬肤色。她穿上之后对杜礼柏说:“大卫,你觉得合适吗?”
杜礼柏看了一眼,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他一向还是挺诚实的,好看就说好看,不好看不说话。
安妮看着邬蓝:“好看吗,邬小姐?”
邬蓝说:“还行吧。”
导购小姐也说好看,安妮很爽快地将衣服给买下了,又买了一条搭配的方格子围巾。那围巾在一个架子上挂着,有男款女款,邬蓝早就看中了,想买两条的,自己一条,杜礼柏一条,但是看见安妮买了,便打消了买围巾的念头。
第二次他们再见面的时候,邬蓝发现杜礼柏系了一条方格围巾,正是上次一起逛街时她看中没买的那条,邬蓝看着杜礼柏,伸手理了理他的围巾:“这围巾谁给你买的?”
杜礼柏说:“一个同事送的。”
邬蓝问:“谁啊?”
杜礼柏说:“一个男同事。”
“办公室同事都有?”
杜礼柏说:“没有,他跟我玩得比较好,就单独送了我一条。”
邬蓝笑着说:“无功不受禄,买礼物回赠别人了没有?”
杜礼柏说:“请他吃了顿饭。”
邬蓝说:“你戴这围巾不好看,下次就别戴了。”
杜礼柏低头说:“不好看吗?我觉得不错啊,挺学院风的。”
邬蓝笑着摇头:“不好看。”
杜礼柏说:“那好吧,以后不戴。”
邬蓝想了想又说:“你跟那个安妮,是不是很熟?”
杜礼柏点头说:“还可以,她来公司的时间比我长,还是主管,平时受她不少照顾。”
“哦,那她有男朋友吗?”邬蓝问。
杜礼柏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点着她的脑门说:“小丫头你想什么呢?”
邬蓝撅着嘴:“我怕她对你有意思,把你给抢走了。”
杜礼柏张开双臂抱住邬蓝,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忍不住呵呵笑,邬蓝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里发出震动:“你笑什么呢?”
杜礼柏说:“你这么紧张我,我觉得高兴。”邬蓝总是一副淡然无所谓的表情,这让杜礼柏心里有些不确定,总觉得邬蓝并不那么在意自己。
邬蓝环着他的腰:“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紧张。”
杜礼柏在她额头上亲一下:“你总这么诚实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不诚实了?”
“也许一直很诚实,但是从来不说出来,所以我不知道。”
邬蓝了悟,原来自信如杜礼柏,也有很多不确定的时候,那以后就多说说自己的想法吧,不跟他打哑谜了。
“我不喜欢你戴这个围巾,是因为上次安妮也买了一条。”邬蓝干脆把话说清楚。
杜礼柏愣了一下,抱紧了邬蓝:“好吧,以后我不戴了。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想什么都直接跟我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遵命。”
邬蓝跟杜礼柏这么开诚布公地说了一次,她发现,恋人之间可能直白一点更好,不要老去揣摩对方的心思,也不要让对方揣摩自己的心思,这样可能会少很多误会,更加容易促进感情。感情这门功课,邬蓝也是在不断地学习着。
家里那边张凯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窦甜甜钻了牛角尖,死活也不愿意把孩子给打了,说是就算张凯不要,她就自己养着。
张凯被搞得火大,说是随她去,反正那孩子不见得就是他的,到时候大不了做亲子鉴定。
邬蓝知道这是个麻烦事,不能真顺其自然,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要在错误的源头将它扼住,不能让它长大。她跟窦甜甜感情冷漠,两人从小就是仇敌一样的存在,对这件事,她也极反感,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尽力去挽回吧。
邬蓝打了个电话,找到了窦甜甜,试图说服她放弃这个孩子,窦甜甜接到邬蓝的电话,就想挂断,邬蓝说:“你要是真喜欢张凯,你就听我把话说完。”
这句话让窦甜甜停止了挂电话的动作,邬蓝深了吸口气说:“我从张凯那儿听说了你们的事,只是觉得很震惊。说实话,你是个很有勇气的女孩,为了喜欢的人奋不顾身、不计后果,这一点,我很佩服你。但是,你为了得到一个人而不择手段,这让人不齿。”
那边没有说话。邬蓝继续说:“我知道你从小就缺乏父爱和正确的引导,你妈妈,还有我们的外婆,甚至包括我爸,他们都算不上孩子的好榜样,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不配做长辈。我比你幸运,虽然他们也是我的亲人,但是我能够摆脱他们,跟着我妈一起过。但是你却得从小就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谩骂,忍受着你妈的虚荣,我爸的虐待。”
窦甜甜终于说话了:“邬蓝,你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邬蓝说:“我没有高高在上,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只是同情你的出生和生长环境,不健全的家庭、不健康的环境,对你自己的伤害有多大,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现在怀了孩子,这孩子你说是小凯的,但是他不喜欢你,也不愿意接纳你们,你用这种方法想套牢他,显然不太可能,你觉得小凯会因为一个孩子而跟你在一起吗?如果你打算要这个孩子,将来这个孩子是不是又要重蹈你的覆辙,从小被人辱骂欺负?你愿意让他受这种苦吗?”
窦甜甜大声说:“我就让他受这种苦,等他长大了我还要告诉他,是他爸抛弃他,他才会过得这么凄惨!”
“但那又能怎么样?你心里会更快活一些吗?你这么小,还没有开始享受自己的人生,就要被一个孩子给套牢,像你妈一样,从小就指着你谩骂,骂你是个拖油瓶,你想过你妈那样的生活吗?”
“我当然不可能像她一样!我有钱,我会比她过得好得多!”窦甜甜已经歇斯底里了。
邬蓝指出一个事实:“窦甜甜,你说的钱,全都是外婆的,不是我说你能耐,你只是一个外孙女,你觉得我舅还有你妈会把这些全都交给你?”
窦甜甜没了话,邬蓝知道,这件事,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冲击了。
邬蓝继续说:“生下这个孩子,有百害而无一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大家包括你自己都不痛快呢?”
“你还不是想帮你那个宝贝弟弟推卸责任!”窦甜甜说。
邬蓝叹了口气:“窦甜甜,我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张凯也不喜欢你,你进我家门的几率微乎其微。如果孩子真是张凯的,你不想要,我们家养这么一个孩子是养得起的,但是他一出生,就不受任何祝福和爱护,我觉得对他来说,这太不公平了,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将来要是他过得不好,只会对你有怨恨而无感激。这样的生活,你体验得不会比任何人更少,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
窦甜甜不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临近寒假的时候,邬蓝接到母亲窦美林的电话,告诉她窦甜甜出了意外,流产了,差点还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第九十一章
邬蓝得知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问起具体情况,才知道是舅舅和姨妈为了争外婆的房产,几个人动起干戈来了。
当初外婆家的房子拆迁的时候,因为是有天有地的,还带一个小院子,按照补贴政策,一共分到了四套房子。之前窦和平和窦美丽就因为房产分配的问题打了一架,还把窦母弄到骨裂住院,窦母一生气,房子还是全归在自己名下,没有分配给子女。
窦甜甜一直跟着窦母生活,祖孙两个感情倒也亲厚,窦甜甜卖乖讨巧,哄得窦母将三套房子给了窦甜甜,只留了一套自己住着,准备等自己百年之后留给儿子窦和平的。
这件事祖孙俩都一直保密着,谁都没说,直到窦母大病一场,在医院住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窦和平和窦美丽趁此机会问老娘房产分配的情况,否则就不给出医药费,也不让窦美林拿医药费。
窦母和窦甜甜除了几套房子,也没多少闲钱,根本就交不起那笔巨额医疗费,拖不下去,只好说了实话。窦美丽一听说房子全都给了窦甜甜,撒手不管老娘的死活,都让窦甜甜去负责好了。窦和平听说四套房子就只剩下了一套,其余三套都给了那个便宜外甥女,哪肯罢休,这会就连窦和平修养极好的老婆也忍不住了,绝对要改遗嘱,天底下哪有这种好笑的事,家产不给儿子,居然都给了一个外人!
窦甜甜现在正处于人生的关键时刻,以后可都指着这些房子过活呢,她肯定不会把吃到嘴的东西给吐出来,死咬着不肯松口。窦美丽回去之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跟老娘关系那么好,结果半点骨头渣子都分不到,都便宜了自己女儿,关键是这个女儿跟自己完全不相亲,以后嫁了人,东西就全都带走了,那就等于是便宜了外人,心里越想就越觉得不平。然后就来找窦甜甜,母女俩先是言语互相攻击谩骂,然后就变成了推推搡搡,窦美丽也不知道窦甜甜怀孕了,怀孕三个多月也不怎么显,窦甜甜初次怀孕,身体又好,也没当回事,母女俩大动干戈,窦甜甜被她妈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当时就大出血,把窦美丽吓坏了。
送到医院,小产引起大出血,经过抢救,窦甜甜的命才堪堪保住。这时窦美丽才知道女儿怀孕的事,得知事情跟窦美林的继子有关,赶紧风风火火跑到窦美林家来问责闹事了。
窦美林气呼呼地跟邬蓝说:“窦美丽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跑来质问我,我还没怪她女儿勾引我儿子呢,真是不要脸,当妈的不要脸,做女儿的也不要脸,呸,贱人!”窦美林一向和气,自打做生意后,更是笑脸迎人,从不说粗话,这回也是被逼得狠了,忍不住骂起人来了。
邬蓝心想,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上,到底还是夭折了,倒是去了大家一块心病:“窦甜甜她没事吧?”
窦美林说:“有事也不关咱们的事,那是她自己妈害的,跟我们有屁关系。窦美丽还让我们赔钱呢,说是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医药费难道不是该她出吗?”说起这个事,窦美林就气愤,“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给她一笔钱,就当是送瘟神的钱,只求以后再也不要跟我们有瓜葛了。”
邬蓝安慰她说:“好了,妈,这事就算过去了。让小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出去鬼混了。”
窦美林说:“你弟这段时间倒是老实多了,从没看见他出去了,放了学就在家里。放假也不出去,自己在家打篮球。”
“家里怎么打?”邬蓝问。
“你爸在院子里安了一个篮球架,父子俩没事就一起打球,挺好的,省心。”窦美林的心病去了,心情也不由得大好,说起话来,语气也轻快多了,“你什么时候放假?”
邬蓝说:“快了,还有一个礼拜。”
“买好票了吗?”窦美林问。
“嗯,买了。”邬蓝说。
“跟小锋一起回吗?”窦美林又问。
邬蓝支吾着说:“没有,我跟他学校放假时间不一致,我可能先回来。”
窦美林说:“那你应该推迟一点,和他一起回啊。”
邬蓝说:“妈,这是学校统一订票的,又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没关系,到时候会有几个老乡一起走,也挺安全的,你放心吧。”
窦美林说:“那小柏呢?”
邬蓝还没有告诉过家里她和杜礼柏谈恋爱的事,因为张军杰不希望她那么早就谈恋爱:“他要实习,估计要到快过年才回来了,没那么早。”
窦美林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以前在家出个门,都有人陪着,这下子一个人坐那么久的车,她怎么可能放心。
邬蓝告诉母亲:“我们学校有我们市里的老乡,我都约好了一起走的,没关系的,妈,你放心吧,保准安全到家。”
杜礼柏今年实习到腊月才能结束,回家的时间会很晚,不能和邬蓝一起回去,他怕邬蓝一个人坐火车太累,便说:“我给你买机票吧,你坐飞机回去,当天就到家了。”
邬蓝摇头:“不要乱花钱,飞机又不打折,学生票还能半价呢。”
“可是坐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太辛苦了,又不能睡觉。”杜礼柏说。
邬蓝笑着说:“大家都跟我一样,难道我就娇气了?再说咱年轻着,不怕累。”
“那你手机随时保持畅通,我好能联系得上你。”杜礼柏说。
邬蓝点头:“好的。”
石锋打电话过来:“邬蓝,你哪天放假?”
邬蓝说:“我5号回去。”
石锋问:“你已经买好票了?”
“是的,你呢,哪天走?”邬蓝问。
石锋说:“我也5号,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真的吗,那太巧了。”邬蓝听说石锋一起回去,还挺高兴的。自打那次从坝上回来,她就没见过石锋了,偶尔电话短信联系一下,石锋也没提过来看她,两人确实疏远了不少。
“嗯,走那天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车站。我帮你提东西。”石锋说。
邬蓝笑起来:“好。”
5号那天是周五,杜礼柏要上班,不能来送邬蓝,他听说石锋和邬蓝一起回去,还特意打电话拜托石锋照顾邬蓝。
石锋说:“我跟邬蓝什么关系,不用你操心,保准把她安全护送到家。”
杜礼柏听着这话,心里略有些不高兴,他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让邬蓝找石锋一路回去,说白了,还是担心石锋对邬蓝的态度,虽说邬蓝最后选择了自己,但是架不住石锋对邬蓝的执着,那小子一直都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不能不防着。但是此刻他也没办法,谁叫自己走不开身。
上午石锋就过来了,他背着军绿色的旅行包,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几个月不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