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我这车上百万,总比他那几万块钱的小破车强吧。”
邬蓝笑了一下:“你觉得我是看中了他的钱?不好意思,我和他从小就认识,感情不是你能想象的。还有,他的车是他自己挣钱买的,不是开的家里人的车。”
杜礼柏听见邬蓝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走过来,在邬蓝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了,你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邬蓝小声地跟他说:“你别跟那样的人计较,看着就挺幼稚的。”
杜礼柏心情极好:“我知道,你走吧,我不理他。”
邬蓝虽然没有说难听的话,但是对方却从邬蓝脸上感觉到了鄙夷,这让他觉得很窝火,恨恨的踢了车轮胎一脚。
杜礼柏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心情格外舒畅,吹着口哨离开了。
尽管杜礼柏跟邬蓝说了,有人追求她就一定要告诉他,但是邬蓝觉得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杜礼柏,刚进入社会的人压力大,工作忙,知道自己女朋友被人追求,不是平添烦恼和担心么,反正她自己处理得好,不会给他造成困扰,这样就行了。
后来又被杜礼柏撞到了一回邬蓝被人表白,两人就这个事又起了一次争执,杜礼柏觉得邬蓝不信任自己,没把自己当成她男朋友,所以才这么无视他的存在。邬蓝觉得杜礼柏这纯粹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了,自己又没有二心,这种事她能够解决好,为什么非要告诉他,让他去处理呢。
两个年轻人,都是头一次谈恋爱,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人、怎么与爱人相处。杜礼柏觉得,还没尝到爱情的甜蜜,就被一些琐事给消磨去了很多感情,这与他理想中的爱情相去太远了。邬蓝觉得,杜礼柏做任何事都看起来有条不紊的,唯独对感情这件事有点分不清界线,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前提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在一起,首先得承认他们个体的独立性,才能在这个基础上求和谐共存,她不是一个附着物,而是跟杜礼柏一样是个思想独立的人,怎么可能事事都听他的。
说白了,这就是两个都看起来很温和的人,其实都是外柔内刚的性子,碰到一起,就难免生出磕碰来,需要很多时间去磨合。
邬蓝的学校是有期中考试的,她一忙起来,跟杜礼柏的约会时间就少了。杜礼柏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尽量不去打扰邬蓝,他自己是个好学生,最烦就是在学习的时候受人干扰,这点他很能理解邬蓝。
杜礼柏没有约会,时间就充裕起来,同事间的聚会也慢慢参与进去,他们这种投行,从业人员都非常年轻化,汇集的都是各界的精英,大家都是聪明人,交流起来很轻松,也能学到很多东西。杜礼柏便抱着学习的心态去跟大家交流接触,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了情商极高的安妮。
☆、第八十九章 危机
安妮是个台湾女孩,从美国留学回来,能力非常强,算起来还是杜礼柏的上司,不过不是直接上司,是另一个组的,她比杜礼柏大了五岁,长得温婉可人,说话轻言细语,却逻辑分明、条理清晰,极善于抓住重点、直击人心。
杜礼柏这样的男生,本来就极招女人喜欢,招女人喜欢,自然就会招男人嫉妒,所以每次聚会的时候,他都是女同事关照的对象,男同事特别“关照”的对象。杜礼柏从小就跟着他爸做生意,对同事间的应酬还是游刃有余的,但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安妮对人的关心,不会表现得非常明显,就跟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让你不知不觉就感觉到了她的关心。安妮会不着痕迹地帮他挡去那些男同事们的刁难和戏弄,杜礼柏是聪明人,自然一看就明白了,安妮的业务能力非常强,杜礼柏作为实习新人也是常听说的,见对方有心,便主动去接触,跟她讨教工作要领。
安妮对杜礼柏是毫无保留地指点帮助,两人的接触就慢慢多了起来。开始只是工作上的事,慢慢就成了朋友,工作之余也偶尔会出去玩,一起去玩的时候,总会有第三者在场,不会让人觉得那是约会,杜礼柏也就少了那份戒心,双方慢慢熟稔起来。
邬蓝考完期中考试,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说是张凯出事了,把邬蓝吓了一大跳:“妈,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窦美林说:“小凯这孩子不听话,你去北京之后,他没了人管,就跟着人到处去玩,不知道怎么就弄大了别人的肚子,这都找上门来了,他才多大啊,今年才16岁!真是气死我和你爸了!”
邬蓝连忙说:“妈,你慢点,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弟弄大了谁的肚子?”
窦美林长叹了口气:“窦甜甜!”
邬蓝:“……”这都什么跟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邬蓝才反应过来:“妈,你说我弟弄大了窦甜甜的肚子?”
“对,你弟还不承认,说是被人陷害了。窦甜甜让他负责呢,他才16岁,负个鬼的责!”窦美林说起这事就来火。
邬蓝顿时觉得滑稽之极:“我弟呢?你让他来跟我说。”
窦美林说:“被你爸狠揍了一顿,锁在屋里没让出门呢。”
邬蓝说:“妈,你把电话给我弟,我跟他说说。”
“行,你等会儿,我上楼去叫他接你电话。”
过了一会儿,那头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姐。”
邬蓝听着弟弟的声音,就无奈地摇头,这家伙,天都塌下来了,还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家不到三个月,你就闹出这种事来了。是不是等明年,就有小孩跑上来叫我姑姑了?”
“你能别说这事了吗,我都烦死了!”张凯的声音不耐烦地说。
邬蓝被噎了一下,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跟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窦甜甜扯上关系了?”
张凯懊恼地说:“我操,不要跟我提那个死女人!有一次放假,我和几个朋友去唱k,他们说要喝啤酒,我寻思着喝点也没什么,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喝醉了。醒来后躺在宾馆的床上,窦甜甜也在,天地良心,我之前都没见过她啊!”
邬蓝说:“然后她来找你,说她怀孕了?”
“对,过了两个月,她跑来跟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我敢负责吗?我负得起这个责吗?”张凯觉得自己冤死了。
邬蓝皱着眉头:“那窦甜甜有病啊,为什么非要陷害你,和你上床?”张凯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是窦甜甜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要和他上床,是看中了他们家的财产?但也不可能能用这个方法套牢一个人吧,她脑残剧看多了?
张凯哀嚎一声:“早知道我就不该救她的,没想到是个疯女人,就缠上我了!”
邬蓝似乎听到了什么内幕:“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凯就把那年在巷子里救了窦甜甜的事说了,邬蓝心想,这莫非是她弟英雄救美,结果被人小姑娘惦记上了,然后整了这么一出?这窦甜甜是太天真呢还是太天真,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来绑牢一个人,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她才多大?不过也许就是太天真,所以才不顾一切横冲直闯的,要真是个成年人,会干得出这种不经脑子损人不利己的事吗?“窦甜甜怎么说?”
张凯说:“她要我对她负责,她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操啊,真阴险!我看着她就觉得恶心,她居然想用这种方法绑住我。这太恶心了!姐,我该怎么办?”
“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邬蓝问。
张凯嚷嚷:“我操,我怎么知道,我还是个处男呢,就这么被人给算计了,亏死我了!”
邬蓝叹了口气:“说白了,就是你交友不慎,去那种地方玩,才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
张凯垂头丧气的:“爸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把我往死里揍了一顿,我现在还不能下床呢。可是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邬蓝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张凯,男孩子有几个循规蹈矩的,他也只是出去唱歌喝酒,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被人惦记上了,所以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爸妈怎么说?”邬蓝问。
张凯说:“妈都气死了,说窦甜甜那女人跟她妈一样不要脸。爸也很恼火,说我还在上学,负不起责,孩子不能要。但是窦甜甜说我要是不负责,她就去闹,去学校闹,让我上不了学。她纯粹是不要脸了。我是不可能娶她的,我才16岁呢,有没有搞错!我别的都不怕,我最担心的是将来我会因为这个都不能当兵!姐,我怎么办啊?”当兵可是他毕生的梦想。
邬蓝也觉得这事很头痛:“窦甜甜没上学了?”
“鬼知道她!说是在哪里上班了。”张凯这阵为这事都快烦死了。
邬蓝说:“给钱她也不要?”
“不要,她有钱。你外婆说了,将来她的房子全都留给窦甜甜的,人家不差钱,只要我愿意娶她,就会有很多套房子,我操,我要房子干什么,我们家什么没有?”张凯没好气地说。
“我外婆也知道了?”邬蓝问。
张凯冷笑一声:“就是她领着那个女的来说的,我发现你外婆家那边,除了我们妈妈,没有一个正常人。”
邬蓝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一声,然后又觉得很无奈,外婆的想法,女人长大了就要嫁人的,既然嫁,就嫁个好人家,张凯的条件,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上上之选了,又是女儿的继子,真是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难怪她会主动来替窦甜甜说话。
邬蓝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可能还会强迫你娶她,再说你现在也娶不了亲。你跟她开诚布公谈一次,表明你的态度好了,孩子打了,不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生出的孩子能健康吗,而且生下来谁照顾,将来肯定跟窦甜甜一样又是个悲剧。
“她就是不愿意打啊。”张凯哀嚎。
邬蓝皱眉:“那就随她去。人家两夫妻因感情结合,最后还会因为感情破裂而离婚,她凭什么觉得用一个孩子就能套牢一个对她毫无感情的人?”只是这样一来,最无辜的就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了,将来他会不会说“我又没叫你把我生出来”?
张凯叹气说:“我去找她谈一谈吧,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想负责。”
邬蓝也想不通窦甜甜是怎么想的,她自己就是个私生女,从小就饱受人异样的目光,难道就没有从她自己的经历中汲取一点教训,为什么反而重蹈覆辙她妈的呢,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邬蓝一直关注弟弟张凯的事,倒是有点疏忽了杜礼柏,等同学提起来说杜礼柏有一阵没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好久没见到杜礼柏了。邬蓝心里有些内疚,似乎她和杜礼柏之间,总是杜礼柏主动联系她,她很少主动联系杜礼柏,这份感情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很被动,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邬蓝想到这里,给杜礼柏打了个电话:“最近工作忙吗?”
杜礼柏说:“还好。你忙完了吗?考得怎么样?”
“应该还好。”邬蓝笑了一下。
杜礼柏并没有主动说来找她,只是随意闲聊了几句,邬蓝说:“你有空吗,天气有点冷了,我想去买件羽绒服,你陪我逛街吧。”她从家里那边带来的棉袄已经抵御不了北京的寒冷了,需要添一件厚羽绒服才行。
杜礼柏说:“好,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邬蓝嗯了一声:“那就明天见了面再聊吧。”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她也不好和同学说,只能和熟悉的人说一下,石锋又轻易找不到人,只能和杜礼柏说了。
第二天早上,邬蓝吃了早饭,在宿舍等杜礼柏,到了快十点,杜礼柏才过来:“抱歉,昨晚上和同事出去应酬了,喝了点酒,起得有点晚。”
邬蓝看着他的脸,发现他的眼袋有点大:“没睡好?”
杜礼柏揉了一下眼睛:“嗯,睡得有点晚。”
邬蓝说:“少喝点酒,还有,喝酒了千万别开车,容易出车祸。”
杜礼柏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邬蓝看着杜礼柏的衣服,是一件颜色比较杂的衣服,款式很时尚,使他显得比较青春活泼,杜礼柏一向喜欢穿纯色的衣服,那样显得比较沉稳,这班上得人是越来越年轻了。“你的衣服哪儿买的?”
杜礼柏一愣,然后不自在地说:“上个礼拜和同事去见客户,回来的时候顺路买的。好看吗?”
邬蓝笑着说:“显得很年轻。”
杜礼柏说:“我本来也不老啊。”
“但是你就喜欢往成熟了打扮。”邬蓝说。
杜礼柏顿了一下,然后问:“那你喜欢成熟的,还是年轻的?”
邬蓝勾起嘴角,笑了:“都是你,衣服只是外表,我喜欢原本的你。”
杜礼柏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开了音乐,里面流淌出西城男孩的歌,邬蓝宿舍有个同学很喜欢他们的歌,经常在宿舍听的:“你什么时候买的新cd?”
杜礼柏顿了一下:“同事送的。”
邬蓝点了点头:“哦。”
到了地方,两人下车,进了商场,邬蓝站在商场门口看示意图,挑选楼层。邬蓝平时也不是特别喜欢逛街,逛街也是有目的性的,直奔主题,买完东西,差不多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邬蓝正在看着,然后听见身后有人说:“呀,这不是大卫吗,你也来逛街?”
邬蓝知道大卫是杜礼柏的英文名,她扭头一看,一个妆容精致,穿着得体的年轻女人站在他们身后,正冲着杜礼柏笑,杜礼柏笑着打招呼:“真巧,蓝蓝,这是我同事安妮。安妮,这是我女朋友邬蓝。”
叫安妮的女孩看着邬蓝,伸出手来,十分有分寸地勾起嘴角,露出八颗牙齿冲她笑:“你好,我听大卫提起过你,你真漂亮。”
邬蓝礼貌地笑了一下,跟对方握了一下手:“你好。”她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点假,而且目光带着审视,这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章
安妮说:“你们打算买衣服吗?”
杜礼柏说:“我女朋友打算买一件羽绒服。”
安妮笑着说:“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的小女友参谋一下好吗?”
邬蓝笑着摇摇头:“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自己去买就好。”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个安妮对自己并不友好,她们之间并无任何瓜葛,唯一可能产生矛盾是,恐怕只有杜礼柏了,她扭头看着杜礼柏,发现他神色很正常,并没什么异样。
杜礼柏听见邬蓝这么一说,便对安妮笑了笑:“安妮,我们先走了,你自己慢慢逛吧。”
安妮点点头:“请便!”
上了楼,邬蓝才问杜礼柏:“这个安妮小姐跟你熟悉?”
杜礼柏说:“一起聚过几次餐,都是公司的同事一起。”
邬蓝说:“听她的口音,不像是我们这的人,台湾人吧?”
“你怎么知道?”杜礼柏有些意外。
邬蓝说:“台湾人的口音都那样,很容易辨认。”
杜礼柏笑了笑:“对,差不多是这样,我有台湾的男同事,说话也特别温柔。”
邬蓝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两人上了五楼的青春休闲馆,在里头挑选衣服,邬蓝现在的年纪正是穿这类衣服的时候,那些淑女熟女风的,对她来说还早了点。
这还是杜礼柏头一回陪邬蓝买衣服,邬蓝发现,原来杜礼柏是个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她看中了好几件衣服,杜礼柏都笑而不语,不置可否,邬蓝知道,这就是他不满意的表现,于是便脱下来,继续找下一件。
换到第五家,邬蓝站住了:“礼柏,那你帮我选吧。”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