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嘿嘿笑:“那要看你有没有力气。”他说完就朝邬蓝扑过来,邬蓝在他离自己还有半米远的时候,飞腿一踢,正中对方小腹,趁对方吃痛弯腰的时候,然后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摔得一个四肢朝天。对方痛呼出声,脸上露出见了鬼的神色:“我操,臭□□你下手够狠的!你没有吃安眠药?”
邬蓝抓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跑,刚到楼梯,就看见了站在楼梯里的江丽,邬蓝说:“江丽,你怎么在这里?”
江丽脸上神色有些慌张,她举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我去给你买点醒酒的茶。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睡着了吗?”
邬蓝站在楼梯上方看着她:“我们房间来了个男的,是你打电话叫来的吗?”
江丽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有啊。”
邬蓝说:“真不是你叫的?”
江丽露出惊疑的神色:“我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问我要不要特别服务,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答应了,会不会就是这个?”
邬蓝看着江丽:“既然是你找来的,那就由你解决吧,我走了。”
江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邬蓝说:“江丽,你放开我吧,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我就当不认识你。”
☆、第八十一章
江丽松开了邬蓝的手,不看邬蓝的眼睛:“你到底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
邬蓝冷笑着说:“朋友?你别侮辱这个词语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在我的酒里下安眠药,叫男人来房间里陷害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我没有变本加厉回敬你就不错了。”
江丽的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眼睛有耳朵,看得见听得清,我又不是傻子。”邬蓝冷冷地说。
江丽咬着牙说:“你根本就没喝那酒?”
邬蓝说:“我有被迫害妄想症,所以凡事多长了个心眼,我担心你在酒里做手脚,所以自己换了一瓶酒。果然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么谨慎不是没有用的。江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自问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江丽扭过脸不看她:“嗬!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做朋友。我一心喜欢石锋,但他眼里只有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后来朱坤因为要报复你而接近我,我被父母送去乡下上学,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前程全都给毁了。这全都是你的错!你还让朱坤坐了十一年的牢,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嚼你的骨头!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邬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说到底,你还是在为朱坤坐牢抱不平,你觉得他无辜对吧?不管你怎么看我,对他的事,我问心无愧,从不后悔!”朱坤坐牢是因为她的原因,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江丽居然知道,她不是去探过朱坤的监,就是从朱坤父母那儿知道的。
江丽咬着下唇:“他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你,你却让他坐十一年的牢,也太狠毒了吧你,你是想毁了他一辈子吧!”
邬蓝看着江丽,冷笑着说:“江丽,你到底是多么天真啊?你以为法院是我家开的?我让他坐多少年就多少年?他是没有成功地伤害我,但是却伤害了好几个无辜的女孩,你却能无视这些受害者的存在,把他当成一个无辜的人。这所有的罪孽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按照我的想法,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十一年,太便宜他了。”邬蓝咬着牙,鄙夷地看着江丽,“我觉得你已经病得不轻了,真的,回去看看精神科吧。”她说完,用力推开江丽,往楼下冲去。
邬蓝跑到石锋他们所在的民宿,没有惊动石锋,只敲开了李孝南的房门。李孝南和戚郁芳看见光着脚、穿着睡衣、蓬头散发的邬蓝,都吓了一大跳:“邬蓝,发生什么事了?”
邬蓝跑进屋,将门关上,扑在床上,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止不住发抖,两个朋友都冲上来抱住她:“邬蓝,发生什么事了?”
邬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江丽给我下安眠药,想要找人□□我。”
李孝南和戚郁芳都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啊?!那你有没有事?”
邬蓝摇摇头:“我没事,她给我的酒我没喝。那个男的来了之后,我把他打了一顿,然后跑回来了。”
“那江丽呢?”
“她还在那边旅馆里。”
“你没对她怎么样?”戚郁芳问。
邬蓝摇了摇头:“没有。”
戚郁芳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是个神经病,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害你!”
李孝南看着邬蓝,她大概猜到一点原因,但是更深层次的她不知道,因为她也不知道朱坤坐牢的事和坐牢的原因:“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
邬蓝点点头:“是啊,我没想到她这么钻牛角尖,说考不上大学耽误了前程都是我的错。”
过了好久,李孝南才说:“对不起,邬蓝,我不该叫她一起来玩的。我没想到她现在变成这样一个人了。”
邬蓝摇头:“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算了,以后我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往来了。”
戚郁芳说:“她这么坏,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邬蓝也想过教训她一顿,但那是个可恨又可怜的人,打她一顿,然后她就会知道错了?她恐怕会变本加厉地憎恨自己,或者也去找个人强了她,这种事她怎么下得了,分明是弄脏了自己的手。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她是个挺可悲的人,我以后再也不跟她有任何往来就好。”
李孝南看着邬蓝:“邬蓝,我想去找江丽聊聊。”
邬蓝说:“明天再去吧,她那边太不安全了。我叫石锋过去看一下。”
“你还管她死活干什么,让她去死!”戚郁芳说话毫不客气。
邬蓝叹息说:“人是孝南叫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有孝南的责任。”
李孝南说:“我和石锋一起去看看。”
邬蓝点头:“也好。”
这时石锋正好来敲门,李孝南开了门,他站在门口说:“我刚才听小凯说看见邬蓝过来……”他看见了屋里的邬蓝,便住了口,“邬蓝,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蓝说:“没事,出了点意外,我回来了。”
“那个女的呢?”石锋恶狠狠地问。
李孝南说:“石锋,你跟我来,我们去找江丽,我告诉你事情经过。”
石锋听见李孝南说江丽算计邬蓝,站住了:“我操他妈,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邬蓝没事吧?”
李孝南摇头:“邬蓝没事,她没喝江丽给的酒,那个男人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把人家打了一顿就跑了。”
石锋气得手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那个贱|人呢?”
李孝南说:“还在那个旅馆里呢,邬蓝让我们去找她。”
石锋冷笑:“那正好,我非弄死她不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人都想骑在邬蓝头上撒尿,看人好欺负是吧。”
李孝南拉住往前冲的石锋:“石锋,你冷静一点,别冲动。”
石锋冷冷地看着李孝南:“你拉着我干什么,不是你让我去找她的吗?”
李孝南为难地说:“对不起石锋,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叫来的,给邬蓝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和麻烦。但是江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我要去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石锋冷笑:“你没有搞错吧,就这样的人,你还要保护她的安全?管她去死!”
李孝南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她现在是最为难的,从情感上来说,她又何尝想去管,但是从理智上来说,确实有自己的责任,她不能不管。“我也不想管,但是没有办法,我把人叫来了,就是我的责任啊。我求你了,石锋,你起码等她回去了再动手好不好?”
石锋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打死她就行了,你别管我怎么教训她。这样的贱|人,我没把她扔到派出所去就已经便宜她了,她还想毫发无损怎么来怎么回?门儿都没有!”
李孝南跟着石锋到了民宿,上楼找到江丽的房间,门紧闭着,李孝南敲了敲门:“江丽,你在里面吗?”
李孝南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响动,但是没人来开门,她急忙拍门:“江丽,你开门啊。”
但是好久都没人开门,李孝南在门外说:“江丽,不是我说你,你今天这事做得太过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会做的事。邬蓝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何至于这样陷害她!”
门内没有回话,石锋忍不住用脚踢门:“他妈的,贱|人,你敢做不敢当,再不出来,我就把门踹开了!”
就在石锋准备踢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里头出来,把门外的二人都吓了一跳:“你是谁?”
那个男的说:“我是里面这位小姐叫来的服务生。”
两人都一头雾水,趁他们愣神的当儿,那家伙一溜烟跑了,李孝南这才想起来往屋里看,发现江丽裹在被子里哭泣,她赶紧跑进去:“江丽,你没事吧?”
江丽看着李孝南和石锋,哭声变成了嚎啕:“你们走,滚!”
石锋看着落在地上的凌乱衣服,猛地想起来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的,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他冷笑了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好,那人替他们报仇了,便对李孝南说:“李孝南,我们走,不要管她了。”
李孝南看看江丽,又看看石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走,江丽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石锋抬腿就往外走,李孝南便打算跟上他,江丽突然哭着说话了:“等等,孝南,我的钱被人偷光了,借我点钱。”
“啊,被谁偷了?在哪丢的?”李孝南吃了一大惊。
江丽没做声,李孝南说:“你要多少钱?”
“两百。”
李孝南摸了一下口袋,从里面拿出钱包,翻了一下,只找出来一百多块钱:“我只有一百五,够不够?”
江丽点点头:“够了。我明天回家去了。”
“就回去吗?”李孝南说不出挽留的话,这个朋友,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丽了。
江丽将手挡在眼前,没有说话。李孝南说:“小丽,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不管你找了谁当男朋友,去了哪里上学,考不考得上大学。但是现在,我却非常失望,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可爱的江丽去哪里了?你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朋友呢?”
江丽将被子一拉,蒙住了脑袋:“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李孝南无语地摇了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石锋,石锋正在示意她赶紧走。李孝南只好走到门口,将门关上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孝南说。
石锋冷笑了一声:“你没看出来?那女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叫来害邬蓝的那个男的把她给办了,估计还拿走了她所有的钱。”
“啊?”李孝南吃惊地瞪着石锋,“那我们要不要去报警?”
“报个鬼,又不是我们叫来的,她自找的,关我们屁事,我是不管的,她自己也没打算报警不是。”石锋耸了下肩,“正好,省得弄脏了我的手。以后离那女的远一点,没准还会害你一把。”
“可是她还欠了我一百多块钱呢。”李孝南说。
“那一定要问回来,否则就太亏了。”石锋说。
☆、第八十二章 追求
李孝南还是有些担心:“江丽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会怪我吧?”
石锋冷笑:“怪你什么?怪你给了机会让她来做坏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卖了?”
李孝南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昔日的好友居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怎么了呢。
江丽出事的事,石锋和李孝南私下里告诉了邬蓝,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对大家只说江丽家里出了事,一个人先回去了。
因为江丽的事,除了张凯和常琰两个人不知情的人不怎么受影响,其余人的玩兴都被破坏了,厦门再好的风景都觉得索然寡味了。石锋提议换个地方,大家北上,去杭州游西湖。
换了地方,大家的心情才稍微好点。虽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是杭州也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地方,夏天的西湖最好看的自然是接天莲叶和映日荷花,但是荷花在他们家那边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色,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大家又跑去乌镇玩了两天,在小桥流水的地方,看着那儿婉约灵动的景致,邬蓝的心终于渐渐走出了阴霾。
这些天,石锋一直都在耍宝,想尽办法逗邬蓝开心,李孝南和戚郁芳也都拉着她看这个买那个,不让她有空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邬蓝觉得,为一个早就不是朋友的人难过这么久不值当,真正的朋友,应该是石锋这样的,李孝南和戚郁芳这样的,每个人可能性格并不完美,各有各的小性子,但是大家都求同存异,本性善良,也是真心把对方当朋友,急人之所急,忧人之所忧。
玩了一圈,邬蓝也放松开来了,他们都记挂着高考成绩,回到家中,正好出高考分数。邬蓝的成绩和估分的差不多,她考了638分,上北师大完全不成问题,石锋也考了612分,超出一本线70多分,录取完全不在话下了。
戚郁芳刚好过重本线8分,报考的是本省的师范大学,也应该能被录取,李孝南考得差一点,离一本线还差10分,不过也能上一个比较好的二本了,她报考了本省的中医学院,打算学中医。倒是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常琰,发挥得非常好,考了一个很高的分数,651分,他的志愿报得比较保守,是武汉的华中科大,现在看来,录取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真是一个丰收的年成,邬蓝的一群朋友,没有一个落榜的,大家皆大欢喜,最高兴的,莫过于各自的父母了。
最先收到通知书的是提前批的石锋,公安大学的通知书一到,石秋生和张红差点没把这一纸通知书给裱起来挂墙上膜拜,按照石秋生的话,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为了庆祝石锋考上大学,石秋生在杜家刚开业不久的五星级酒店摆了一场酒,请了家里所有的亲戚朋友们过来喝喜酒,这回石锋真的是为他家争光了,为他争脸了。
邬蓝一家子自然是被邀请的座上宾,石秋生领着儿子给大家伙敬完酒回来,已经喝得半醺了,他举着酒杯,对同桌的窦美林夫妇说:“大妹子,我老石是个粗人,没有文化,不会说话,*不是说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家能有今天,石锋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家,多亏了小蓝的监督教导。小蓝,来,叔叔敬你一杯,谢谢你对石锋的帮助,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
邬蓝赶紧端着果汁站起来:“叔叔,您太言重了,我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是石锋他自己努力上进的结果。”
石秋生摇头说:“嘿,我自己儿子怎么样我自己知道,当初考试那是只得几分的主,后来多亏了你的影响,拉着他一起学习做作业,成绩这才好起来的,要是没有你,哪里有他啊。”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石锋的脸也有些红了,他说:“爸,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你和我妈生的,没有你们,才没有我。”
石秋生哈哈笑:“对,对,是没有小蓝,就没有今天的你。来,小蓝,喝酒,喝酒,我敬你!”
邬蓝只好喝了一杯果汁。
石秋生喝完酒,又说:“石锋,你给小蓝敬一杯酒,要好好敬。”
石锋只好端着一杯啤酒,对邬蓝说:“谢谢你,邬蓝,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些年的帮助和监督。”
邬蓝认真地说:“说实话,我该谢你才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