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如何一个人进去?”贴身太监李公公担心道。
“这是太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再说周围有暗卫生守着,朕是真龙天子,朕不会有事的!”楚燕帝斩钉截铁的说道,全身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焰。
只是他从太庙里出来,天际陡然飞来的一只苍鹰差点儿琢了他的眼睛。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骇意!
皇家木兰围场!
如今又是太庙!
那在天空盘旋的苍鹰再一次大力度的俯冲、朝着楚燕帝俯冲而来,虽然弓箭手备着,但是楚燕帝的肩膀上还是被苍鹰的爪子给抓伤了。
当即楚燕帝惊魂未定,恼怒的冲着一干侍卫,骂的狗血淋头。
他回宫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全国官府屠杀苍鹰!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济南城。
“狗皇帝害怕了吧,下了这等愚蠢的命令!”张润扬冷笑道。
张润扬的上首,坐着一个精瘦清俊的男子,气度沉稳睿智,目似朗星,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他伸出右手优雅的品着香茗,听着张润扬说话。
“只这一条命令,将会让更多的百姓不服他的统治,对太子殿下来说是好事一桩。”鲁王笑着看向楚秀弦。
楚秀弦点点头,只是眉眼之中划过一抹轻愁。
“如此倒是害的很多苍鹰无辜被杀死了!”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鲁王说道,“再说那么多的苍鹰,狗皇帝哪里能杀的光?”
“皇叔说的是!”楚秀弦点点头。
“这今年宫里的除夕宫宴,狗皇帝一定会如坐针毡吧!对了,本王让楚包训练的那些士兵的功夫可有进展?”鲁王问道。
“有,有进步的!”楚包笑着吃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楚包,你啥时不吃包子,本王倒是要怀疑你是不是身子不好了?”鲁王打趣楚包之后,便哈哈大笑。
“哪里?我可是吃了包子身体更好了,王爷啊,单说你们这鲁地吧,可都是无肉馅的包子,还是我给厨子提了,才给我备下了韭菜肉馅的,猪肉馅的,白菜肉馅的包子,哎,吃东西都要自己提呢。”楚包笑着和鲁王说道。
“行,本王这就下令除夕夜让厨子额外给你做三大笼包子就是了。”鲁王笑着伸出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爽朗大笑着说道。
“多谢王爷,那我楚包可有口福了!嘿嘿……”楚包一听有吃的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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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敬妃,周氏要分家,十万火急
“楚包,你就知道吃,倘若你品尝到了我那娉婷妹妹的厨艺,你啊一准儿留在那儿不肯走了。”楚秀弦对楚包说道。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她一见。”对于美味,楚包就如自己对吃包子一样执着。
“成。”楚秀弦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修长白净的手指摩挲着彩釉画梅的杯盏。
“对了,倘若要行大事,粮草武器都是最最要紧的。”鲁王对他们说道。
“九皇叔,我觉得三年的时间应该够了。”楚秀弦想了想说道。
“从我鲁地到达咸阳,这一路上除了走水路还要走山路,所以粮草必须备齐……”鲁王侃侃而谈道。
“先储存,最好是奖励百姓耕种,倘若有娉婷妹妹说的那种种两季稻还是什么杂交水稻的话,咱们这粮食也能自给自足,还有余粮。”楚秀弦记得白娉婷曾经和自己谈论过这事情的。
“哦?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冰雪聪明的小姑娘?”鲁王不由得从心中起了一丝好奇心,眸底划过一丝幽深,诧异道。
“是的,我那娉婷妹妹小小年纪不仅仅会治病,还能做好吃的食物,还会和掌柜的做生意……”楚秀弦说起白娉婷来,滔滔不绝。
就连鲁王对白娉婷都存了好奇心,忙问道。“不如且派人去问问什么提高亩产的水稻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水稻问题?”楚包不太相信。
“罢了,这事情压后再说,咱们先说说兵力,还有武器修造的事儿……”鲁王闻言,也觉得自己真是被楚秀弦一说,还真给忘记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楚秀弦心道还是等过阵子抓他的风声散了,他亲自和张润扬带着楚包一道去爪山沈家村瞧瞧他的娉婷妹妹,还婉婷丫头,老黑狗。
也不知道那个婉婷丫头的字是不是还写的那个狗爬体?
再想一想,白婉婷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因为年纪小,眼角还不是很挑,只是也看起来特别的别致。
丹凤眼可不是说眼睛就是单眼皮,而是微微一笑,眼角朝下,眼尾微微朝上翘起,那种神态,娇俏可爱,是唯一的敢和他抬杠的小丫头。
不过,娉婷妹妹比起白婉婷那个丫头,要好太多了,特别是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简直馋死他了。
鲁王这边在商议大事,楚燕帝那边被伤口折腾得好几晚没有好好睡觉。
他的肩膀不是被苍鹰的爪子给抓伤了吗?
太医们给他敷药什么的药浴什么的全给用过了,但是那伤口还是愈合的很慢,倒不是中毒,实在是爪子太尖锐,这大内的好药也没有加速他伤口的愈合功效。
这伤口愈合的慢,那么患者就有些疼,有些痒。
“这帮饭桶!蠢货!朕的伤口咋不见好!一群庸医!”楚燕帝恼怒的咆哮道。
李公公给楚燕帝奉上了降火的金银花茶,但是也被楚燕帝给愤怒的砸了出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不如贴皇榜招名医为皇上诊治?”李公公小心翼翼的赔笑下跪道。
“朕又不是不治之症,哪里需要贴皇榜招名医?那也太小题大做了!哼!传朕口谕,召敬妃御书房伴驾侍墨!”楚燕帝恼声拍了拍桌案,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叫去长春宫传皇上口谕。”李公公闻言松了口气,心道,敬妃娘娘你最好劝说皇上别再发火了,老奴吃不消啊。心中这么想着,李公公点头说道,然后起身走出乾清宫。
话说李公公到了长春宫,看着寝宫内人影依稀,隐隐传出琴瑟之声。
和别的妃子的清越飘逸的琴声不同,这弦音之上低低泣泣,幽咽难言,抚琴之人似乎有着无穷的哀愁,都在这七弦琴上淡淡倾诉。
“紫云,你家娘娘可在里头抚琴?”李公公问长春宫的一等宫女紫云。
“嗯,娘娘刚沐浴了吃了一些点心,此刻在练习新得的琴谱,就是……皇上赐的……”紫云朝着李公公福了福身说道。
“皇上新近赏赐的《清泉莲花谱》?”李公公弹了弹拂尘,问道。
“正是,但问李公公,可是皇上那儿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们娘娘?”紫云笑着问道。
“不是,皇上口谕宣召你们娘娘前去乾清宫伴驾侍墨。”李公公说道。
“好的,奴婢这就前去禀报娘娘,还请李公公喝杯清茶稍等一会儿。”紫云说道。
紫云话音刚落,长春宫宫婢画眉立即给李公公端来了一杯清茶,掀开杯盖,但闻一阵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
李公公心道这是雨前翠羽啊,一斤就得五千两银票呢,皇上却把大半的雨前翠羽赏赐给了敬妃娘娘,果然这宠妃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金兽八角暖炉并没能驱散冬日的萧寒,更无法掩饰纠结弦中的寂寞。
敬妃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指下轻轻缓了下,淡声道:“紫云,我不是说莫来扰我,让我静一会儿吗?”。
“李公公来传皇上的口谕,让娘娘你即刻去乾清宫伴驾侍墨。”紫云挨近敬妃身边,低声告诉道。
彼时,弦音骤乱,高起一个与这安寂极不和谐的音符,敬妃惊愕回头,见窗外雪花飞舞,整个室内奢华,但是显得孤寂。
缠绵的沉木香的气息飘飘零零若断若续,袅袅萦绕在室内。
敬妃颤抖着伸了伸手,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涌,突然将素白绣着梅花的丝绢掩唇呛咳起来。
“娘娘,你就不听奴婢的,你可不能太劳累啊!这抚琴可费精气神了。”紫云心疼道。
“旧疾而已,不碍事的,这么几年都过来了,如此,你去前厅和那李公公说一声,让他先等一等,本宫更衣了就去。”敬妃收起弦音,起身对紫云说道。
闻言,紫云眉头一皱,见敬妃咳的辛苦,想上前扶却被敬妃抬手给挡住了,于是紫云说道:“冬日天寒,娘娘可是咳喘之症又犯了?”敬妃身子柔弱,每到秋冬常有病痛,紫云不同于紫玉,紫云还懂点医理的,平日里也能帮忙给敬妃看看头疼脑热的。
“嗯,吃了药丸会好的,你去拿药丸来,本宫含在嘴里,到了乾清宫差不多就化了。”敬妃淡笑道。
“是的,奴婢明白。”紫云马上去把敬妃服用的药丸取了过来,伺候着敬妃服下了。
“皇上肩膀上的伤可是好不了?”敬妃波光潋滟的眸底划过一抹冷色。
“是的,时间越长越是难受,这会子才开始呢。”紫云低声禀报道。
敬妃轻轻颔首,未在多言,淡笑着先挥挥手让紫云出去,自己则唤了两个美貌的宫婢伺候她更衣,随后跟着李公公,坐上鸾车前往乾清宫……
年三十前夜,最后一场大雪飘洒了下来,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一夜都没有停直到翌日,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下来,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似轻柔的柳絮,似随风飞扬的鹅毛,在广阔的天空中遨游。
朱红色的屋顶宫檐都变了样,路边的柏树桂树玉兰树等,枝条上挂着白雪,整个世界都洁白无暇。
宫道上杂役廷的宫人太监们正在卖力的清扫着积雪,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正午可是有一场盛大的宫宴,不只是皇族贵胄、王公将侯、文臣武官还有众诰命夫人及其家眷们也会来参加一年一度的辞旧迎新的大年宫宴。
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
宫婢太监们刚刚卖力清出一条小路出来,转眼间就又被飘洒的大雪覆盖上了。
宫中大宴,在金銮大殿举行,楚飒登基后,还未立后,后宫宫务暂由祝贵妃代理,七日前,祝贵妃一曲彩衣飞天舞重新赢得了盛宠,还幸运的把宫务捞到了手里头攥着,只是她还是第一次代理,是以,楚燕帝不放心,便下旨此次大年宫宴一律由尚仪内宫、内务省、内务宫三司互相统摄。
宫宴设立在正午,所以今日早朝结束后,文武百官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偏殿等候着亲眷们进宫,宫宴结束后,他们才出宫回家筹办年夜饭守岁。
皇宫里今天是大型宫宴,白娉婷则是和白婉婷中午被沈土根喊去了沈家吃午饭。
“姐姐,你之前不是说不去沈家吃午饭吗?”白婉婷觉得奇怪。
“爹让你就去吧,再说是去白吃白喝,咱俩干嘛不去?”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好,反正去吃了一顿午饭就回来了。”白婉婷点点头。
于是姐妹俩把大门锁上之后,就冒着风雪去了沈家。
“爹?你咋等在门口?”白娉婷愣了一下。
“担心你俩这么晚还没有到,差点要去村口接你们了。这外头风雪大,快进去堂屋喝杯热茶吧。”沈土根见她们到了家门口,顿时松了口气,脸上带笑,把她们引进了屋里。
“哎呀,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来了啊?”蓝氏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她还主动笑着和白娉婷姐妹俩打招呼。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然后想着看在爹和三个哥哥的面上,敷衍着喊了一声娘。
“娉婷丫头,我这脸上的纱布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蓝氏担心的是自己的容貌,此刻她态度和蔼,不知道沈家家事的人,肯定还是以为蓝氏对这两个女儿有多好似的。
“日子差不多了,是可以拿下来的!”白娉婷说道。
“相公,娉婷丫头说了,我这脸上的纱布可以拿下来了。”蓝氏对沈土根说道。
沈土根一听,手里正准备扫雪的扫帚一扔,匆匆忙忙的跑去蓝氏身边,两人一起进了屋子,沈土根见白娉婷没有跟进去,于是转身催促道。“娉婷丫头,你进来帮你娘揭开纱布,我笨手笨脚的别给弄疼你娘了。”
白娉婷不太乐意,于是说道,“我这手劲儿大,爹,一来吧,你是她相公,这活儿还是你来做比较好,二来嘛,她这相貌变得更好看了,你难道不应该第一个看到吗?”
本来听到白娉婷拒绝,蓝氏心中有点怨气,可后来又听到白娉婷说她的相貌会变得更好看,顿时心中兴奋,连着看着白娉婷姐妹俩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沈土根一听白娉婷这话,他赶紧伸手去帮蓝氏脸上缠绕的一圈纱布给揭了下来。
蓝氏赶紧让沈土根去拿镜子。“相公,快点儿,镜子,镜子,镜子!”
沈土根点点头,赶紧去拿了镜子递给蓝氏,他的眼里也难掩惊讶之色。
“烟娘,你……你的皮肤真的变白了不少,更……更好看了。”沈土根赞美道。
“娉婷丫头,谢谢你。”他转眸对白娉婷感激道。
“是啊,娉婷丫头谢谢你,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们姐妹俩那么坏的。”蓝氏看着镜子内漂亮白皙的肤色,心里眼里很是震惊,更是对白娉婷充满了感激。
其实她一直以为白娉婷是在拿谎言欺骗沈土根等人,她更担心自己的脸被植皮后变得不漂亮,可如今事实胜于雄辩,她输了,原来这个自己一直忽视的女儿竟然对自己并不是存着怨恨的,她心中不由得庆幸,倘若这个女儿对自己是存着恨意的话,那么她岂不是会被毁容?
白娉婷见蓝氏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小手,愣了一会儿,忙又收了回来,对蓝氏说道,“嗯。”
白娉婷只觉得和蓝氏之间没有那种所谓的母女情分存在,所以她也懒得装。
蓝氏见白娉婷抗拒,于是心中颇为失落,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闺女,此刻见她这样疏离自己,也想起了曾经的往事,是自己对她太刻薄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怨自己吧?
“婉婷饿了吧?”蓝氏见白娉婷和自己不热络,她又去和白婉婷说话。
白婉婷则是低头看鞋面,对于蓝氏和白娉婷说的话充耳不闻,等蓝氏喊她的时候,她才淡淡道,“是呢,早饿了。”
吃了午饭早点回去,今儿要吃年夜饭呢,夜晚守岁燃放烟火驱赶年兽。
沈土根听白婉婷说肚子饿,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午饭早已准备妥当,咱们一起去堂屋吃饭吧。”
戴氏一看白娉婷姐妹俩来了,忙高兴的招呼她们入座吃饭。
周氏在看到蓝氏那张新的脸面,惊讶的合不拢嘴。
“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