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啊!如果花儿的娘对她没有偏见,能跟她和睦相处的话,这个男人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她和这个少年将军,注定是有缘无分的!
唉,不去多想了,不是自己的,想也没有用!再说了,她也没有想要嫁去豪门大户,只想找一个平常人家的、有担当的的男人,过平淡而幸福的小日子。
摘完杨梅,紫苏就刻意避开了江纯,没有再踏足草堂。江纯有请她去草堂,说是想跟她谈一谈,然而被她婉言拒绝了。
注定没有结果的人,她不会去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感情,从开始就疏远,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她可是姑娘家,必须得爱惜自己的名声,免得害了自己,连累家人。
江纯非常的伤感,在小石潭住了三天,都没能单独见紫苏一面。看得出,她似乎是在避嫌,在有意躲着他。她的决定,显而易见。这辈子,他注定要跟她失之交臂了!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让他不禁心神恍惚,寝食难安。再怎么美味的佳肴,他也如同嚼蜡,食不知味。
错过她,或者,这辈子他都难以爱上别的女子了!
江纯带着希望而来,满怀伤感的离去。
回到京城的第三天,他就又告别父母,奔赴西北。
临走之前,他跟父亲关在书房里,长谈了一番。
目送儿子远去的背影,江世昌的心情无比的复杂。
儿子说,希望父亲为了家庭的宁和,不要纳妾。那两个通房,最好不要生下孩子,不然的话,这个家或许将永无宁日。反正,他是不会认通房生的孩子为弟弟或者妹妹的。
儿子的话,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间。从这以后,他虽然没有搬回正房去住,然而对那个有点恃*而骄的通房丫头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一个月里有半个月的时间,是宿在外院的书房,余下的日子,一般都是宿在那个憨厚老实的通房那里,那个不安分的通房那里,他最多去两三天。
这下子,那不安分的通房,顿时就老实了下来,不敢再给二夫人使绊子,也不敢口出狂言,对花儿兄妹三人不敬。
二夫人的日子好过多了。只是,半年多的时间,她没有爱情的滋润,没有男人的滋润,快速的憔悴了下去。
江纯回到家里,江世昌对妻子的态度有所缓和,跟儿子长谈之后,他又疏远了那个张狂的通房,多给了妻子一些体面。二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红润,不再那么的憔悴了。
花儿在心里深深的叹息。
母亲这是干啥呢?这不是自讨苦吃么?紫苏姐姐又不是真的乡村丫头,她原本就是侯府嫡女,哪怕是现在,也还是护国将军的嫡长女。母亲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不然的话,父亲何至于会跟母亲有了嫌隙?又如何会一气之下,就将那两个丫鬟收房?
花儿看得出,将丫鬟收房,父亲其实也是有点后悔的。只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后悔也迟了。再说了,母亲一意孤行的样子,让父亲没法再跟她恩恩爱爱。所以,那个通房才敢恃*而骄,让母亲很是没脸。
世人都是踩低捧高的,尤其是府邸里的下人,更是如此。父亲冷落母亲,跟母亲分居,有些下人觉得母亲失*了,在衣食住行方面,难免就没有那么精心了。
母亲那么聪明的人,又如何感觉不到?
为此,母亲狠狠的发落了一批下人,一气之下,手段难免激烈了一点。如此,又让父亲对她有了新的不满,让她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又差了一些。
如此,半年多过去了,父亲和母亲不但没有和好,反而相敬如冰。父亲没有主动跟母亲说话,大概有三个月了吧?
花儿坐在长廊上,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的忧愁。
江世昌走了过来,见到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刺痛。他连忙快步上前,坐在女儿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花儿啊,有啥烦恼的事情,跟爹爹说说,看爹爹能不能帮你一把?”
花儿转过身,看着父亲,一本正经的道:“爹爹啊,你能不能对娘好一点啊?那个叫翠柳的丫鬟,她在背地里诅咒我,你能不能把她发卖了啊?”
“什么?翠柳诅咒你?”江世昌听了,顿时就生气了:“她诅咒你什么?”
花儿叹了口气:“她诅咒我不得好死,还诅咒娘不得好死,又嘲讽娘是个弃妇!”
江世昌:“此话当真?”
花儿:“爹啊,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当时弟弟也在场,玥儿也在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们。以前,丫鬟婆子来跟我打小报告,说翠柳如何恶毒如何给娘使绊子,我因为没有真凭实据,都没有跟你说。然而,这一次,是花儿亲耳所听!如果花儿再不跟爹爹说的话,花儿就要被自己给憋死了!”
江世昌:“好,爹爹去调查一下,看看翠柳到底做了什么恶毒的事情。一经查实,爹爹决不轻饶,一定将她打五十大板,然后卖得远远的!”
他虽然也相信女儿不会说谎,然而却也不会偏听偏信,不会因为女儿的一番话,就不做调查,轻率的把翠柳给问罪。因为,翠柳毕竟是他的枕边人,他也曾经很是*爱过这个人。再说了,人命关天,对于如何处置翠柳,他必须有真凭实据。
当天,他就亲自去做了调查。调查的结果,让他非常的震惊。翠柳,竟然扎小人诅咒他的妻子儿女!心肠之恶毒,让他简直就不敢相信!
这么恶毒的女人,他竟然曾经非常的*爱?!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非常的后悔,也非常非常的羞愧和痛心。这样不堪的女人,他竟然会去*爱?!
“杖责一百大板,然后卖去最低贱的地方!”江世昌心里的怒火,如同滔滔的江水,倾泻而出。
“老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恕奴婢一次吧!”翠柳吓得全身发抖,匍匐在了地上。
江世昌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太迟了!你平时为了争*,使一些小手段,我都可以容忍。然而,扎小人诅咒我的儿女,这种恶毒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来!杀你十次都不为过!如果放过你的话,府邸的人还以为我多么好欺负,有样学样,那还了得?!”
说着,对着婆子一挥手:“拖下去,立刻杖责一百大板!打完之后,如果死了,就扔去乱葬岗;如果熬过去了,就卖去最低贱的地方!”
翠柳的嘴里立刻就被塞上了破布,拖去杖责了。一百个板子,她竟然熬过了过去,江世昌吩咐婆子给她随便上了一点药,就被远远的发卖了。
花儿听说了,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作死,就不会死。
母亲是这样,翠柳也是如此。
母亲当初不作的话,如何会失去父亲的欢心?翠柳不作的话,如今还好好的,还是父亲*、爱的通房丫鬟。
这人啊,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都不能太矫情了,太放肆了。不然的话,最终的恶果,还是得自己来吞。
处置了翠柳,江世昌消沉了好久,一直沉浸在了懊悔之中,不能自拔。后悔当初不该一气之下,就收用了翠柳,以至于把好好的一个家,搅得鸡飞狗跳。
父亲自责,萎靡不振,不可自拔;母亲仇恨父亲,破罐破摔,憔悴不堪。这个家,不成个家了。
花儿跟二哥一商量,就给紫苏写了一封书信。
紫苏接到书信,心里很是纠结,不禁深深叹息。
花儿来信,请求她去见一见江世昌,劝说他放开胸怀,跟二夫人和好如初。
紫苏犹豫了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在香梨、樱桃和李茂的陪同下,再次去了京城。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分,紫苏先去了舅舅家吃午饭,然后沐浴更衣小歇了一个时辰。
余哲听说紫苏来了,请了一个时辰的假,提前回到家里。他知道,紫苏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京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余哲回到家里的时候,紫苏正在厨房煲汤做点心,这点心和汤都是他喜欢的。紫苏很久没有见到舅舅了,想要尽一份孝心,让舅舅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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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投奔
为了余晗,舅舅一直都没有松口再娶。他害怕继室会祸害余晗,跟姥姥说,要等余晗满了十岁,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考虑续娶的事情。
不然的话,如果继妻是个面甜心苦的女人,哪怕余晗住在五里坪,她想要祸害余晗,也有的是办法。比如收买五里坪的人,或者收买小石潭的人,又或者借去探望姥姥和余晗的机会,对孩子下手。
姥姥听他说的有理,也只好无奈的点头应下。
儿子和孙子,都是她的亲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相比之下,还是年幼的孙子让她比较心疼,为了孙子能够平安长大,她什么都愿意付出。不过,这样一来,儿子就可怜了!
姥姥可怜舅舅,紫苏一样很心疼舅舅。
一个大男人,身边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亲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有人关心。丫鬟和婆子,那都是外人,是不能替代亲人的。少不得,每次来了京城,紫苏都要亲自下厨,给舅舅做几个拿手好菜,给他带去亲人的关心和温暖。
每次紫苏亲自下厨,给余哲做好吃的,余哲的心里都暖烘烘的。一个人在京城独自打拼的寂寞、悲凉和疲惫,也会因为几个菜肴,几道小点心,也冲淡得几乎没有影子!
今天,天气晴朗,月色皎洁。
吃过晚饭,舅甥二人去街上逛了一圈,回来坐在庭院的凉亭里赏月聊天。
香梨端上一碟点心,一罐果酱。
“这是什么?”余哲指着那罐子,好奇的问道。
紫苏:“舅舅,这是我亲手做的果酱,把果酱夹在点心当中吃,别有一番滋味!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就拿起一块点心,用小勺子舀出一小勺的果酱,涂抹在点心上,然后又拿起一块点心,跟涂抹了果酱的点心合成了一块夹了果酱的点心,递给了余哲:“舅舅,请品尝一下!”
余哲接了过去,只咬了一口,就忍不住赞许的道:“嗯,味道极好,非常不错!”
紫苏:“这一次,我带了三十罐,给舅舅留下五罐,其余的我打算卖给好日子饭馆!二十五罐果酱,加上秘方,应该可以卖个一千两的银子!”
余哲:“紫苏啊,别怪舅舅多嘴,你不是跟江二夫人不对付么?日后,还是跟好日子饭馆保持距离吧,果酱可以卖给别家啊!这京城里最好的点心店,叫做珍果坊,那家的掌柜的我有一面之交,可以介绍你去!”
紫苏:“舅舅,好日子饭馆又不是江二夫人的,大东家可是长公主。而且,整个江家,跟我关系不好的,也就二夫人一人,不足为惧。长公主跟我挺投缘的,小郡主跟我也很要好,这个关系还是努力维系的好。有长公主做靠山,日后舅舅遇到什么难题,也有个愿意帮一把的大人物!”
没错,紫苏被二夫人那样羞辱,她依然还愿意跟好日子饭馆做生意,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放弃长公主这个大靠山。舅舅好不容易在大理寺站稳了脚跟,若是跟好日子饭馆断绝了来往,说不定有心人就会给舅舅穿小鞋。
特别是上官知画,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舅舅一口,实在不得不防。而长公主,就是紫苏最大的筹码。没有了长公主这个靠山,她拿什么去跟上官知画对抗?
上官知画不会就这样消沉下去的,她一定还会对钱氏进行反扑,一定还会千方百计的获得萧帆的*、爱。说不定,除了世子妃这个身份之外,她还会有更大的野心。
余哲深深叹息:“唉,都是舅舅不好,舅舅成了你的拖累。如果不是为了舅舅的话,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的委屈自己,大可以跟江家的人一刀两断。”
紫苏:“舅舅,你是我嫡亲的舅舅,也是我r后的依靠。我们之间互相依靠,互相帮助,那还不是再应该不过?再说了,如果长公主不值得交往,江伯父也不值得交往的话,我也不会花费心思继续跟他们保持来往。所以,舅舅不必内疚,这跟你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余哲:“好孩子,舅舅一定会更加努力,争取更有出息一点,争取日后可以成为你可以依靠的力量!”
紫苏:“好的呀,那日后我努力挣钱,舅舅努力上进!咱们一起努力,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余哲:“嗯,紫苏是个好孩子!咱们将来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紫苏不要累着了,舅舅如今不在夷县了,不需要那么多银钱,舅舅的俸禄就够用了!”
紫苏:“舅舅,还是不要太节省了,要多多跟兴趣相投的同僚交往。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要求到人家头上!这次卖了果酱的银钱,就留给舅舅,不要推辞!不然,我生气了,日后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好,舅舅收下就是了!”余哲无奈应下,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帮紫苏攒起来,日后给她买田地铺子做嫁妆。
唉,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他无比的心疼。
如果姐夫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这孩子,值得做父母的全心全意的去疼爱,为她遮风挡雨。
姐夫啊!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否还在人世啊?如果你还在人世的话,请你快点现身吧!紫苏这孩子,是把家庭重责,全都扛在自己的肩上了!
这孩子,可怜啊!
数千里之外,一个幽深的山谷里。
上官沐风躺在病榻上,眼皮没来由的,乱跳了起来。是谁在念叨他?是妻子,还是女儿?又或者,是仇敌?
他最大的仇敌,就是上官乘风!
没错,他之所以会掉下万丈深渊,不是敌军所为,也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而是被杀手逼入悬崖的。在掉入悬崖的一刹那,杀手说:“你到了地狱,不要找我算账,我只是被你大嫂雇佣来杀你的!真正的凶手,是你的和大嫂!”
大嫂啊!是大嫂所为,大哥必然也不清白!不然的话,大嫂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请得动这么厉害的杀手?请这样一个杀手,起码也得一万两银子吧?
要不是他被神医所救,他早就化作一堆黄土了!
老神医走了进来:“咋样?今天感觉如何?”
上官沐风:“好多了,双腿有知觉了。”
老神医:“这就好,只要有知觉了,就有站起来的希望!继续好好养伤,不要东想西想,因为着急也没有用,反而会影响你的伤口恢复!”
上官沐风:“我知道了,谢谢恩公!”
一别多年,也不知道妻子和女儿如今是否还活着?以大哥大嫂的为人,应该会为难她们,能给她们一条活路,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紫苏约见了江世昌,还有二夫人,三人就在好日子饭馆的雅间相见。
紫苏到了好日子饭馆的时候,江世昌跟二夫人,早已在雅间等候多时了。一见紫苏,二夫人就没好气的道:“你有什么事,赶紧的说,利落一点,我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你闲扯!”
江世昌怒了,刚想要呵斥她,紫苏连忙抢先道:“我约见你们,是受花儿所托,她让我来劝说一下伯父,劝说伯父不要再跟夫人赌气了!”
二夫人恼了:“既然花儿让你找她爹, 你把我也叫来干啥?”
紫苏:“我把夫人约来,只是想要跟夫人说几句话:这辈子无论我贫穷还是富贵,我都绝对不会踏入江家半步!就算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