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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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日常-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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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张小晚所料,一个月之后,梁王造反了。

梁王此人也并非省油的灯,朝中除了秦家军,军权基本都掌握在此人手中。清河城远在南方,也受到此次梁王造反的波及。张小晚本想回到白云城陪着秦母,却被何家人一再留下来了。战事一起,城里的流民便增加了。何府这几日更是大门紧闭,大部分的店铺也关门了。

张小晚呆在何府实在无聊。府中又没有一个同龄的女子可以一起玩耍,基本上都是何安玉回来了,两人能说上一句话。今日,何大爷的媳妇来请张小晚去后院坐坐,张小晚倒是十分想去。尽管,何大爷那十房姬妾让张小晚远远看着都觉得可怖。

“表妹,你啊,整日都呆在院子里,不出来走走怎么好呢?”何大爷的夫人马氏亲切地拉着张小晚的手。这一开口就让张小晚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为别的,只因这马氏是个冷面冷情的人物,平时对谁那都是面无表情的。否则张小晚在何府这么久,也不可能没与这马氏说过几次话。

马氏已然四十出头,虽风韵犹在,却是个木头一般的人物。与何大爷两人相敬如冰。反观何老爷的十个姬妾,都是婀娜多姿的年少女子。张小晚想,这马氏也是个有手段的,虽然她与何大爷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也没有生出一个嫡子,然而这何府只见三个少爷,却不见三名少爷的母亲。之前张小晚没有向任何人打听,在何府住的时间长久了,才知道这大少爷的母亲在他一出生的时候就没了,二少爷的母亲虽然健在,却常年礼佛,自打生了二少爷就没出过佛堂。三少爷何安玉的母亲则根本就是何府的一个传闻,谁都没见过这个女人。

张小晚自己见过的内宅斗争可不少,因此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女人的离奇和马氏多少都有关系。虽说马氏对自己还算厚道,可张小晚还是决定敬而远之。

“劳嫂子记挂了。小晚在府中一切安好。”

马氏点头,然后道:“表妹,你的过去呢,父亲母亲都与我说了。”说到这里,张小晚开始郁闷了,马氏这话也太直接了。那些个妾室都赶紧低下头,赏花的赏花,喝茶的喝茶。还真是不得不说这马氏木讷,不懂交际。

马氏即便看到张小晚变了脸色,还是继续道:“表妹,你觉得我们家安玉如何啊?”

张小晚一惊,差点将手里的茶盏给抛出去了。强自压下心中的惊骇,她道:“安玉是个好孩子。”

马氏一愣,然后古怪地看了一眼张小晚,道:“表妹,实不相瞒,今天找你来,是想与你说说体己的话。”

“嫂子,既然是体己的话,我们……”张小晚看了一眼边上围观的众位妾室。

马氏浑然不觉,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光明正大,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张小晚便看向何大爷的第十个姨娘,听说就是当年被何大爷养在外头的外室,后来接到府里做妾的。这马氏是故意说给这十姨娘听的吧?

张小晚偷偷抹了一把汗,心道,便是你要埋汰人家,你也别拿我的事情来说啊。

而且还是事关何安玉,万一……

马氏对张小晚道:“表妹,嫂子见你与安玉处的还算不错。安玉是自家人,咱们都知根知底。你要是觉得安玉不错,嫂子……”

“嗯哼,嫂子,您在说什么呢?”张小晚赶紧出声打断,“安玉是小晚的亲甥儿,您莫说什么话让别人误会了去。这时候也不早了,小晚就先告辞了。”

马氏也没打算拦着张小晚,道:“哦,那你先走吧。”

张小晚觉得这马氏很古怪,尤其是她的反应,就是像是为了敷衍谁的事情一般。她几乎立刻想到了何老爷夫妇。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就是何老爷他们再关心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外人,那也不至于……咳咳。不至于安排她和何安玉……

此刻,张小晚倒是想到,当初何夫人见到她的时候就提起过何安玉。后来只是觉得何安玉的名字很耳熟,现在想来,自己是听过的。何夫人不应该是那么糊涂的人……莫非当中有什么隐情?

何安玉当日早早归家,一进门就听到下人的议论。当即去了张小晚院子里。张小晚时在午睡,长发拖曳在席子上,身上盖了一件秋衣。服侍她的丫鬟并不在跟前,在看此处亦是有些荒凉,何安玉立刻明白,这女子许是心烦了,想要一个人独处。

何安玉在外间站了一会儿,俄顷外间飘起了毛毛细雨。微雨打着枯黄的芭蕉,才使人觉得秋深了。一缕寒风吹入,掀起了秋衣的一角。露出女子天鹅般的柔嫩脖颈。原本要说许多话的人,忽然觉得不知说些什么。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了那柔嫩的轮廓。

“安玉?”女子却是醒来了,看着外间傻站着的人,樱唇一抿,“你怎么来了?”

何安玉立刻回神过来,看到女子不经意间流露的慵懒风情,侧了侧身子,道:“表姨,安玉在外头候着你。”

细微的秋雨一直下着。

下到了此夜三更,京中的气氛肃杀而清冷。一个月的周旋,秦家军大败了梁王。短短一个月,梁王集团已经彻底被消灭。而今夜,秦渊在追杀梁王。本来已有万全之策能拿下梁王,奈何梁王狡诈,料知大事不好,便连夜逃窜。秦渊一路追出了京城,追着梁王的行踪朝南而来。

萧侯府内,萧母听闻梁王造反失败的消息,就彻底被吓晕了。她再不懂事,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和梁王的那些勾当。处境最糟糕还是龙福玉。她虽刁蛮骄横,却并不知道梁王密谋造反的事情,梁王和萧盈谋反,立刻将龙福玉忘到了脑后,侯府中的下人立刻对龙福玉敬而远之,张如锦乘机又将主持侯府中馈的大权握到了手里。

今日听闻梁王造反失败了,龙福玉也跟着老夫人病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时而梦到三月阳春,初见萧盈的时候。那时,京中年轻公子跨马踏青,三五个成群的翩翩少年,唯独这眉目如画、天生贵胄的人入了她的眼。时而又梦到幼时承欢父亲膝前,父亲那宠溺宽厚的笑容,她怎么也想不到眼中高大威猛,对皇兄忠心耿耿的父亲有一天会造反。就像她不曾想到以她郡主之尊,下嫁萧盈,他仍对自己不屑一顾。他爱他所爱,明着暗着维护那个人。

雨打芭蕉,秋声阵阵入耳。她一觉梦醒,才觉夜深。周遭更是没一个服侍的人。她心中登时有了一种大厦倾覆的凄凉。恍惚间,她看到一人提剑破门而入,他的眉目轮廓都是她所熟悉的,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很陌生。

那双曾经在她身上游|走过的手,仍是十指纤长,关节分明。此刻看来却白皙的可怕,一如他的脸色。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仿佛这一辈子都做了一个冗长繁华的梦,这一刻才大梦初醒。她在萧盈的身上看到了杀意。

“……侯爷?”

“福玉。”萧盈第一次叫龙福玉的名字,听在龙福玉的耳中,却让她浑身都战栗。

“如今我是败军之将,你可还稀罕我?”

龙福玉惯性地点头,其实她此刻的心一片空白。

她真的爱着萧盈吗?她天之骄女,要什么有什么,喜欢萧盈这么多年,他屡次的拒绝让她心有不甘,这其实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可是,真的嫁给了萧盈……看着他和别人恩爱,当得到对方,当内心的期待和兴奋被消磨的剩下各种利益,还稀罕吗?

可是龙福玉没有开口的机会,甚至连对萧盈说明心意的机会都不曾有。

因为萧盈手起剑落,他凉薄的唇轻启,道:“福玉,你既然还喜欢着我,那必定不愿意看到我因为你父王的事情受到牵连。福玉,反正你父王造反,你的下场都是一样的,不若帮我一帮。”

秋风肆虐,吹过院子里的一树梧桐,响起秋声如鬼魂哀戚。

而萧盈手里提着的人头,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张小晚同样浑浑噩噩地回到房中,脑子里都是适才何安玉和她说的话。

就连丫鬟来了几遭,一说何夫人请她去前堂吃饭,她推辞了没去,何夫人又遣人来问她是否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大夫,她也推辞了。

席上的何安玉同样是忧心,匆匆用过晚膳,就往张小晚院子里去了。

张小晚正对着桌上的烛火发呆,窗棂处传来响声。

时张小晚的梳妆台就在窗下,一开窗子,只见何安玉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张小晚一愣,问道:“安玉,你怎么来了?”

何安玉将食盒从窗户中递进去,道:“料知你是为了我的事情闹心,若是小晚你因为我的事情而伤了身子,却是安玉的不是了。”

张小晚接过那食盒,瞪了何安玉一眼,道:“臭小子,别没大没小,莫以为你不是我亲甥儿就可以叫表姨的名字了!”

何安玉低首浅笑。

张小晚见他身上的衣服被秋雨淋湿,心想这下了半日的雨,窗下泥泞不堪,必也弄脏了何安玉的靴子,便道:“安玉,你怎么站在窗外?要不要进来?”

何安玉便抬眸看了一眼张小晚,嘴角微微勾起,道:“不了,瓜田李下,自然是要注意分寸的。若不是因为安玉,小晚今日又何至于如此反常?”


第80章


张小晚听罢,忽而笑了。

嘴里吃吃笑着,道:“安玉,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何安玉反问:“难道不是因为安玉的事情让小晚难做了?所以小晚要避着我吗?”

张小晚摇头道:“不管你是不是表兄的孩子,在我的眼底,你就如我的家人一般。我之所以难受,不过是因为你自小便承担了诸多的压力。因你是我的亲人,故而我才难受。”

何安玉眉头一蹙,道:“只是这样吗?”

张小晚道:“否则呢?”

何安玉也笑了,道:“如果是这样,表姨大可不必担心。夜深了,表姨吃完东西便早点休息吧。安玉告辞了。”

张小晚看着何安玉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其实何安玉对于她的异常,她不是没看出来。越是这样,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才会刻意地从言语上疏远何安玉。不管其中是不是有秦渊的关系,她也是一开始就将何安玉当成亲外甥看待的,她又没有乱|伦癖,自然无法忽然接受何安玉。

吃了几口何安玉送来的点心,张小晚便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将盘子叠好之后,张小晚又发了一会儿呆。再看天色竟微微泛白,许是白日休息过的原因,这一夜没睡居然也没有困意。她和衣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风雨声,渐渐就要入睡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味。张小晚登时被惊醒来。

再看床前竟然立着一个人,张小晚差点叫出声来,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鼻。

“是我。”

张小晚此刻也认出了秦渊,月余未见,他看上去瘦削了许多,连下巴也长出了胡渣子。

“你怎么进来的?”

秦渊看着张小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道:“你怎么还未歇下?”

张小晚腹诽,这要是歇下了,可不就看不见你这大半夜的来客了吗?

“我途径此地,本打算看你一眼就走。”秦渊道,“不曾想,你竟然还未歇下。”

张小晚闻出他一身的血腥味,道:“途经此地?”

秦渊点头,却不曾多说什么。张小晚便道:“你要离开了?”

“十五他们都在驿站。”

张小晚“哦”了一声,思忖一番,才开口道:“秦大哥近来可好?”

秦渊便坐在张小晚的床缘,张小晚躺在床上,只见到秦渊刚毅的轮廓,此刻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道:“尚可。母亲说你来了清河城,却有些担忧你。”

张小晚想问的是梁王的事情,可秦渊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张小晚如今看到秦渊平安,倒也没心思继续深究。只问道:“秦大哥……可要洗漱?”

秦渊挑眉,笑看着张小晚,道:“在哪里洗漱?”

张小晚脸一红,对秦渊道:“秦大哥也可以回驿站的。”

秦渊道:“也可以?”

张小晚最受不了秦渊这种似笑非笑的样子,嗔怪道:“劳烦秦大哥去床底下躲一躲,小晚这就叫丫头去厨房烧热水来。”

秦渊一捏她的脸蛋,道:“一夜未眠,还有心思埋汰与我。”

说完,秦渊跃过窗户走了。张小晚半天没回神,这人咋也不说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她撇撇嘴,心里骂了秦渊一句,起来将门窗给关了,才宽衣睡下。

没想到的是,张小晚这下脑袋一沾到软枕便睡着了。因而也不知道一个时辰之后,秦渊去而复返。看到床上吐息若兰的人,秦渊嘴角一弯,轻轻地到她的床边,低声道:“本想问你缘何一夜未眠。没想到你竟睡了……”

外间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秦渊练武之人,立刻就察觉到了,立刻闪身入了张小晚的床内,并放下了床帘。原是起夜的丫鬟,似乎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便掌灯进来看了看。见里面张小晚正酣睡,并无异状,只那扇窗子开着。便低声道:“小姐睡觉怎的忘了关窗子,若被三少爷知道,合该骂我……”

三少爷?

秦渊眉头一皱,等丫鬟出去之后,才有些恶意地捏了捏张小晚腰上的软肉。

张小晚不适,嘴里发出迷糊的呻|吟,听在秦渊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他自问也是个正人君子,这般与女子同卧已是失了礼数,只得忍了又忍,才忍住将手掌从她的腰间上移的冲动。他在张小晚唇角落下一个轻吻,然后飞快地从窗户出去了。

房内一切如故,连窗子都被关的严实。

仿佛秦渊来过是个错觉。实际上,第二天醒来,张小晚也很怀疑见到秦渊是她的错觉。

只是那萦绕在鼻尖,似有还无的血腥味提醒张小晚——秦渊的确来过。而且来之前还经历了一场恶战。

平了梁王叛乱,秦家军功不可没,秦渊更是头号功臣。

风头一时无限。

朝中大员不禁扼腕叹息,秦渊这大好儿郎,不论是相貌人品、甚至于这锦绣前程,那都是放眼大楚无人能比。只可惜生了那般克妻的命,否则,自己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当然,也开始有不怕死的人敢来尝试,却都被秦渊拒绝了。秦渊当日只接受了帝王宝马香车、豪宅珠宝的赏赐,婉拒了梁王手上的那些兵权。然后第二日就向帝王告了假,带着秦十五等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清河城。

帝王曾问秦渊缘何匆忙告假。秦渊只说,这一生戎马,也是时候去讨个媳妇了。

帝王当时就感兴趣,直问是不是张小晚。原来那日玄辰入京,虽未指名点姓地说张小晚就是秦渊唯一克不死的女人,但差不多也就是她了。至于那什么秦渊命格天煞孤星,本该孤单一世,却偏偏遇上命格独特的张小晚,被生生改了命,帝王却是听的不大明白。然而,他是不会承认的,一面说着朕了解、朕了解,一面就认了个死理——这俩有戏!

秦渊匆匆忙忙地去清河城筹划自己的终身大事,萧侯府却一片萧条。

那日萧盈提着龙福玉的人头去皇宫面圣,呈上了梁王这么多年来造反的证据,勉强算是将功折过。帝王一心要以仁德治天下,萧盈代表到底是几代老臣,帝王又已除去了心腹大患,料知萧盈也实在掀不起什么大浪,便除去了萧侯府爵位的世袭罔替,革了萧盈所有的实职,徒留给他一个“萧侯”的名头。

事实上,那日见到龙福玉的人头,帝王心中实在五味陈杂。

若说梁王处心积虑地要造反,龙福玉却是没有的。这几日,帝王总是能想起幼时的龙福玉跟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皇帝哥哥地叫着。龙福玉性格外向,从小就野,也并不畏惧帝王当时的“太子”身份。后来帝王登基,龙福玉也是唯一一个不惧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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