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涨红了脸,但捏着钱的手却很紧。
郭建军看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在想到底是不是那个大背头男人。
服务生站了一会儿,兜里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扫先前郁闷,扭头又跑出后门。
巷子里蹲着一个人,看他出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巷子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赫然就是跟朱文轩和郭建军有着一面之缘的在房交会上跟在刘洋身边的那个大学生。
服务生看见他显然很高兴:“强哥,你怎么来了?”
大学生不似对面刘洋时候的冷漠,而是温柔笑道:“雇我当保镖老板这两天要出差,要我跟着,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服务生脸上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那我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你了?”
大学生笑了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两人静默站了一会儿,夜晚的冷风刮到身上,让人忍不住想寻找点热源靠上去。
服务生傻里傻气望着大学生看了一会儿,突然翻出包里的百元大钞,“嘿嘿,强哥,你看我今天赚的外快。”
“小费?”大学生问。
“不是,我给一个捉奸的客人指了后门他赏我的。”
大学生哭笑不得,伸出一只手在他脑袋上狠揉了两把,“你啊,小心被你们领班看见开除你。”
服务生嘿嘿笑:“不会的,我每次都很小心。”
大学生看他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也跟着乐呵起来。
他拿出从刘洋那儿要来的包养费,递给服务生:“我跟老板说家里等着用,他预支给我的。”
服务生瞪着那挪钱,以往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钱,垂下眼挡住里面的神色。
大学生强笑道:“你这是什么反应?有钱给你还不高兴啊?”
服务生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学生皱眉,其实他也不知道刘洋今天发什么疯,在他肚子上踹了好几脚不说,还让他搬到别墅里住一段时间。不过,一想到丰厚的报酬,他又顿觉欣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等老板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再省钱饿肚子,也不能天天吃泡面。”
服务生内疚道:“都是为了给我妈治病你才这么辛苦,连学都……”
“什么话!”大学生板着脸道:“知道什么叫青梅竹马吗?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妈就是我妈,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儿的。”
另一边,郭建军回到餐厅里,朱文轩已经吃上了。
只是,明显没有以往“好好吃”的惊喜表情,整个人还是焉巴巴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郭建军把自己那份牛排切好,换过他那份继续切。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每一刀都会在盘底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朱文轩总算是察觉到气氛不对了,抬头偷瞄了一眼,忐忑不安问:“你怎么了?”
郭建军塞了一块牛排到嘴里,只觉得窝了一肚子的火,但自家小老板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审问,就埋头狠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郭建军顶着一头的火焰,切牛排切得吱吱响。
朱文轩心肝儿乱颤,结结巴巴问:“你,你怎怎么了?”
郭建军:“闭嘴,吃你的牛排!”
朱文轩闭嘴了。
郭建军看他还有心吃,冷笑说道:“你知道主动坦白跟被动招供的区别在哪儿吗?”
朱文轩鼓着眼:“……在哪儿?”
郭建军一叉子戳到牛排上,“区别就在于后者我会严刑逼供。”
叮一声,朱文轩手里的叉子掉到地上。
☆、第六十二章
怀疑这东西,一旦埋下种子就很容易疯长成荫。
不过,郭建军天生有着猎人对猎物的敏锐性和狩猎时不急不躁的忍耐性。
他不点破。朱文轩自然就装鸵鸟抱着侥幸心理了;一份牛排;勉强吃了大半。
(到底是心里装着事儿,吃不下。)
郭建军没像往常一样捡他没吃完的一块儿吃了。
实属是憋着火呢,没胃口享受那份爱人残根。不过;他自己那份儿还是吃光了。
法式牛排,味道一绝。
要不是心情不佳,换口味再来几份也是吃得下的。
两人问过服务生,得知戚忠国他们临走之前已经结过账了,就散步兼消食溜达回了酒店。
机场建设项目的公开答标是在两天后。
但朱文轩这两天也不得闲;他要去建达公司跟这次参加竞标的建达员工一起做竞标前准备。
虽然,在来广州之前;他已经和不少人在网上沟洽过了,但事关建达发展大计(和他的五十万酬金);不得不全力以赴。
洗澡的时候;朱文轩就在肚子里打着明天发言要用的腹稿。
他一旦专注某件事,就会心无旁贷,连被付宏斌跟踪的糟心事儿都抛到了脑后,以至于洗完澡出去对上郭建军不满的眼神还挺莫名其妙。
郭建军眼里酝酿着风暴,瞥了他一眼才走进浴室。
浴室里水汽没散,空气里似乎还能闻见小老板的味道,只可惜,某人今天身、心都不在那啥上。
这一趟,郭建军的目的,原计划是二十四小时跟着小老板当贴身保镖,有阿猫阿狗凑上来,比如刘洋,比如付宏斌,就由他出面揍回去。
可现下他把计划做了调整。
他等不及阿猫阿狗凑上来了,他要主动去把人揍老实了让他们没机会也不敢再凑到小老板跟前添堵。当然,“攘外必先安内”,做这一切之前,首要任务是给他家小老板涨涨记性。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郭建军直接走过去把背对着他整理资料的小老板拎起,扔到大床上。
朱文轩惊呼一声,瞪着眼道:“别闹,今晚要早点睡,明天还得去公司……”
“那儿已经不是你公司了。”郭建军打断他。
打断的手法很直接,两根手指并拢,塞进他那张小嘴儿里搅弄。
“呜……”朱文轩扭头反抗。
郭建军一手捏住他下巴,逼他张开嘴,“我不做,我把你伺候舒服了就行。”
说着手指贴紧他舌面往里戳了两下,看他都快被戳吐了,才退回到牙槽的位置,用指腹逗弄着舌尖来来回回不急不缓的动着……
这么个伺候法?
嘶……朱文轩心里倒吸一口气。
两人玩得最疯的时候,顶多也就是用白天杀鸡留下来的鸡毛挠挠脚底心,再疯点儿,能在做前戏开后庭的时候找根红线把小丁丁捆起来。
可如此逗弄宠物一般让自己舔手指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这要真只是个新花样儿也就罢了。
朱文轩对郭建军这个不甘床上运动千篇一律总爱创造出点儿名堂来的身材倍儿棒、体力倍儿棒、大老虎也倍儿棒的爱人兼床伴可谓是爱煞了去了。
可问题是,他怎么感觉郭建军这一番‘伺候’根本不像单纯的新花样儿?
莫不是……被发现了?
毕竟才背着郭建军和付宏斌碰了一面,虽然不是本意,但碰了就是碰了。
朱文轩有点心虚,揪着被子的手都在冒汗。
头顶盖下的人影,面色平常,平常的像是把手指塞进自己嘴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朱文轩忍受着嘴里并不轻柔的力道,突然有点牙疼。
——郭建军两根手指可不细。
又酸又痛的感觉在嘴里一点点累积、加深,渐渐扩散、蔓延……
朱文轩心下着急,可也反抗不过,只得睁着一双湿露露的黑亮眼睛,可怜兮兮望着郭建军。
郭建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快速在他嘴里搅了两下。
哼!不认错就知道撒娇,真当家法是儿戏啊!
“唔……”朱文轩反应不及,一道液体沿着嘴角淌了出来。
他一下红了脸,耳朵也染出一层粉,伸手就要抓下郭建军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臂。
郭建军却是自动松了手。
朱文轩心里一喜。
可下一刻,郭建军那只捏过他下巴的手又撩开他浴袍,直抓要害部位。
“啊!”他两条腿缩了一下,“别,别,快放开……”
郭建军聪耳不闻,大手将他宝贝儿团在手心里,时轻时重的揉捏起来。
手法算不得多有经验,但也很快让小老板站了起来。
朱文轩咬了他手指一口,没敢真咬,可一双眼睛已经是被欺负成兔子眼了,又红又水。
虽然没被咬痛,但小老板这个举动还是把郭建军惹怒了。
他两只手一上一下齐齐律动,搅着舌尖的时候也摸着流泪的小家伙。
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朱文轩身子绷紧,似欢愉似痛苦的闭着眼胡乱咿咿呀呀叫了一通,笔直站在空气中的小家伙看上去精神不已。
郭建军看着他反应,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朱文轩有瞬间的茫然,胸口里退潮似的快感让他只觉得空虚。
涨红了脸,他咬牙求道:“……郭建军,我们做吧。”
郭建军勾了勾嘴角,笑得满含深意,“放心,才开始。”
说完就转身到一边,在桌子上的一大堆塑料尺里,拿了根九十厘米长的宽直尺。
再回床边,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温柔了,“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朱文轩一头雾水:“……画图用的。”
郭建军拉他起来,将他转过身,再按回床边趴着,“在我这里,他就是打屁股用的。”
话落,啪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响起。
朱文轩呆滞了一瞬,才被踩了尾巴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干嘛?”
“揍你!”郭建军扔掉尺子,将他身上的浴袍扒了下来,裹住他两只手拴在一起,再次将他按回床上。
朱文轩奋力挣扎,“郭建军,你放开我,你别玩了……啊!”
郭建军又赏了他一下,尺子直接横在他屁股上,“一秒钟回答问题,答对了继续一下题,答错了一尺子,不过分吧?”
朱文轩脸红的似要滴血,咬牙切齿道:“你问!”
“第一,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儿?”
朱文轩:“……”
“一秒钟过了。”郭建军快速挥了一尺子。
朱文轩扭头怒道:“我又没忘,我只是以为我听错了。”
大动干戈问这么个问题,意义在哪儿?啊?意义在哪儿呢?!
可怜他的屁股,肯定红了……好痛!
郭建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帮他看了一眼,好心相告:“红了。”
朱文轩愤恨道:“第一次见面在农贸市场。”
郭建军又问:“第二,我最爱吃什么?”
“你什么都爱吃。”朱文轩这次赶着他话落就抢答了。
郭建军:“……”
抬手又是一尺子,“我明明最爱吃你。”
朱文轩蹬着腿抓狂,“你丫就是找茬吧?!”
郭建军:“第三,你最在乎谁?”
朱文轩大声道:“奶奶。”
郭建军心里一堵,“……那第二在乎谁?”
朱文轩噗一声笑了:“大伯和大伯母。”
“笑屁。”郭建军又抽了一下,“我问你是谁,那就只有一个人,你回答两个不对……继续,第三,你马上要嫁给谁了?”
朱文轩回头抛了个媚眼,“你啊,我除了嫁你还能嫁谁?你可是上我家提过亲的。”
郭建军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话风一转问:“今天在餐厅付宏斌欺负你了。”
“那个混蛋他……”朱文轩一口差点咬到舌头。
郭建军抬手狠狠打了一下,“超时了。”
朱文轩疼得扭了扭身子,回头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郭建军没好气地说:“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
朱文轩迟疑了,他一开始没说出来,只是难以启齿。
现在郭建军问,他就忍不住想要跟郭建军告状。
可一想到付宏斌手里还拽着的东西,他心里就乱糟糟的拿不定主意。
郭建军将他的脸上的迟疑看在眼里,也不废话。
一只手压住他后腰,尺子挥得破风声儿响,“不说我就当你是自己赶着去见他的,我这会儿火气大,你多担待点儿。”
尺子密密麻麻砸下来的时候,朱文轩才知道他这火有多大,这还担待个屁啊,要疼死人的好么?
他瞪着腿不断哎哟哎哟叫:“郭建军你别打,哎哟,你别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郭建军松开他,赤手在他布满凌乱红印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起来,不管什么事儿,你就不该瞒着我。尤其是跟付宏斌有关的,我本来就膈应他,你要是偷偷跟他见面还瞒着我,你说我心里会怎么想?”
朱文轩把浴袍挣脱开,急忙伸手去揉屁股,心里简直委屈死了。“你以为我不膈应他啊,我在宴会上都没理他,我是看有人鬼鬼祟祟盯着我们,长得又像他,才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去看了下。”
郭建军骂道:“你还有脸委屈?发现有人跟踪还敢往上凑,这要是遇见个歹人你不是自投罗网?还有呢,我找你去的时候,看你那样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朱文轩被他身上的戾气逼了个激灵,艰难开口道:“他,他说想跟我复合……”
“哦?”郭建军把人拉到腿上坐着。
光溜溜的小老板抱着手感俱佳,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说起来刘洋跟大学生搅一块儿,相当于是给付宏斌戴帽子了啊(口气不要太幸灾乐祸),他现在想起你的好了惦记你也不奇怪。”
朱文轩心想早死早超生,闭眼一口气道:“他还说他手里有我大量的照片和……和那种录像,要我在答标结束后,去他家吃顿饭他就把东西还给我,如果我不去,他就把那些东西放到网上。”
郭建军正摸着小老板的手一紧。
朱文轩疼得眼泪汪汪,可也咬着嘴一言不发。
身后的郭建军迟迟不语,只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脸色渐渐就惨白起来。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躲不过去么?
哆嗦着从郭建军身上挣脱开,朱文轩起身背对着他,忍着抽疼的心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真喜欢你,也想好好跟你过日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人别看五大三粗的,心里却有点洁癖,平时你就不爱听付宏斌的事儿……”
“我爱听他就怪了。”郭建军打断道。
他也知道自己先前的沉默让小老板误会了,可也不解释,只是站起身将人拥进怀里,“这种事儿是挺不爽的,不过,我认识你第二天就知道付宏斌的存在了,你那点心思给我收起来,我不耐烦这种事还哄你。”
好吧,口气这么冷硬,郭老大自己先心软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会处理……你,你们以前还拍录像啊?”
朱文轩尴尬死了,“我不知道,可能是他偷录的吧。”
郭建军眯着眼,心想也就小老板怕自己介意才会草木皆兵,付宏斌说什么他都信了。
别说录像,付宏斌能拿出一张半张大尺度照片都是本事了。一个整天在外面滚混的人,能有心思拍家里男人的照片?
这话郭建军也没告诉小老板,不管付宏斌说的是真的假的,他都要亲自确认过才放心。
事情全摊开了,朱文轩也舒服了,扭着身子蹭了蹭背后的人道:“你丫的竟然打我。”
郭建军一只手摸上他屁股,“没吊起来打已经是我心软了,下次再自己胡思乱想万事憋在肚子里我这家法随取随用。”
朱文轩一脸爆红,转身拿嘴堵了过去,亲的跟要拼命似的。
郭建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搂着他一起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第六十三章